第53章 真相渐露
荆州城内，一间密室中。
赵德海被绑在椅子上，面对着林焱的审讯。这位昔日的水师统领虽然已经年迈，但眼神依然锐利。
\赵统领。\林焱开门见山，\十七年前的军械走私案，说说吧。\
赵德海冷笑一声：\林大人，你觉得我会开口吗？\
\会的。\林焱胸有成竹，\因为你知道，右军都督已经开始扔掉棋子了。\
赵德海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城内的内应，是右军都督的人吧？\林焱意味深长地说，\他让自己的心腹投诚，就是要保住更重要的人。而你，不过是个可以牺牲的棋子。\
这番话正中要害。赵德海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说吧。\林焱继续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赵德海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一切都是右军都督安排的。他利用水师的名义走私军械，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转手卖给西域商人。\赵德海叹了口气，\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用这个方法积累军械。为的就是今天。\
林焱若有所思：\所以李纲其实并不知情？那些调令都是假的？\
\没错。\赵德海点头，\右军都督早就安排人混入兵部，专门负责伪造文书。\
\那人是谁？\
赵德海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这个嘛...等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林焱正要追问，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老周快步进来：\少东家，出事了！李纲自尽了！\
\什么？！\林焱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李纲在府中上吊身亡。留下了一封信，说...\老周看了赵德海一眼，\说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
林焱眼神一凝，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转向赵德海：\是他们先下手了？\
赵德海点头：\没错。李纲知道得太多了，他们不能冒险。\
\知道什么？\
\知道真正调动军械的人是谁。\赵德海低声道，\那个人...\
话未说完，\嗖\的一声破空！一支暗箭从窗外射入，直取赵德海咽喉！
\小心！\林焱一把将赵德海扑倒。暗箭擦着两人的头顶飞过，钉在墙上。
\追！\林焱大喝一声。守在外面的士兵立即行动。但为时已晚，刺客早已不见踪影。
\这是影堂的手法。\林焱检查那支暗箭，\但不是真正的影堂杀手。\
\为什么这么说？\老周问道。
\因为力道不对。\林焱解释道，\真正的影堂杀手，绝不会失手。这是有人在模仿他们的手法。\
赵德海脸色煞白：\他们...连这里都有人？\
\说吧。\林焱正色道，\趁着还来得及。那个人到底是谁？\
赵德海咬咬牙：\是...是礼部侍郎陈明远。他是右军都督安插在朝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陈明远？\林焱回忆了一下，\他不是前些日子刚刚升迁的吗？\
\没错。\赵德海苦笑，\这就是他们的手段。先让他在朝中站稳脚跟，然后...\
\然后借他的手调动军械。\林焱接过话头，\因为礼部和兵部都在六部院，他完全可以接触到兵部的文书。\
就在这时，萧瑾的密信送到。林焱展开一看，眉头紧锁。
\怎么了？\老周问道。
\陈明远失踪了。\林焱沉声道，\就在李纲死后不久。\
赵德海突然大笑：\晚了！他们已经开始收网了！\
\什么意思？\
\你们以为解了荆州之围就赢了？\赵德海狞笑，\告诉你们，这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计划，是...\
话未说完，他突然脸色大变，捂住胸口，口吐鲜血！
\不好！\林焱立即查看，\中毒了！\
\哈哈...\赵德海断断续续地笑着，\你们...永远也查不到真相...右军都督他...\
说完这句话，他就咽了气。
\该死！\林焱一拳砸在桌上，\又让他们得手了！\
正在这时，影堂的密探送来消息：在城外发现了陈明远的行踪！他正带着一队人马，急匆匆往南赶路。
\追！\林焱当即下令，\决不能让他跑了！\
大军立即出动。但还没等追出多远，前方斥候就来报：前方有一支叛军，似乎在接应陈明远！
\有意思。\林焱冷笑，\看来这位陈大人，早就和叛军勾结在一起了。\
\那现在...\
\分兵两路！\林焱当机立断，\一路明追，一路暗中包抄。务必要活捉陈明远！\
正准备行动，又有密报送来：太子派人来报，说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什么线索？\
\在李纲的书房里，发现了一本密册。\来人压低声音，\上面记录了这些年军械调动的真实情况。\
林焱眼神一亮：\在哪？\
\太子已经派人送来了，应该...\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有人来报：送密册的使者在半路遭到袭击，密册不知去向！
\果然。\林焱冷笑，\他们的耳目已经渗透到这种程度了吗？\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急。\林焱胸有成竹，\既然他们这么急着要毁掉证据，就说明这些证据对他们很重要。而能让他们如此紧张的东西...\
他望向南方：\一定和右军都督有关！\
夜色渐浓，林焱独自在房中研究地图。这一连串的事件，表面上看似乎很混乱，但其实处处都有迹可循。
\让我捋一捋。\他自言自语，\赵德海、李纲、陈明远...还有那些西域商人...对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取出一份旧档案。这是当年父亲留下的资料。
\果然！\他指着档案上的一个名字，\原来如此！\
\查到什么了？\萧瑾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兄？\林焱回头，\你怎么来了？\
\太子让我来告诉你一个消息。\萧瑾正色道，\查到右军都督的下落了！\
\在哪？\
\岭南。\萧瑾压低声音，\他似乎在那里集结人马。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有传言说，他在联络海外势力。\
林焱眼神一凝：\海外？等等...\他突然想到什么，\漕运！\
\什么意思？\
\你想，这些年他们怎么运送军械的？\林焱解释道，\走水路最安全。而漕运路线，正好能把军械从海上运到内地！\
\所以他们才要控制水师？\
\没错！\林焱越说越兴奋，\而岭南，正是海上贸易的重要节点。右军都督这是要...\
\要借海外势力的力量！\萧瑾接过话头，\难怪他们这么急着要毁掉证据。一旦朝廷知道他们勾结海外势力...\
\不止如此。\林焱正色道，\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岭南囤积的军械。那里可能就是他们的大本营！\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斥候快步进来：\报！发现陈明远了！他正往岭南方向逃窜！\
林焱和萧瑾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传令下去。\林焱沉声道，\准备南下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