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那场挺立之战

“要走了吗？”

伊默收拾行李的时候，艾瑞莉娅走进来问道。

伊默点点头：“我和别人定下了约定，现在是时候离开了。”

伊默探头，看看树屋外面，村里的许多人听到伊默要走的消息，都自发的集结起来，聚集在屋外。斋藤婆婆、埃兰多、扎卡、狩猎队和伊默一起狩猎过的人们，受过伊默帮助、现在都住在树屋里的村民们，每一张脸伊默都有印象。

最不舍的当属那群孩子们了。当伊默收拾好包裹，背上行李走出书屋，几乎孩子的都围了上来，眼眶红红的，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哥，我们舍不得你。不要走好不好！”

“大哥哥，你会回来吗？”

天真的孩子们还不能理解伊默为他们、为村子所做的事的含义。相比于村民们的感激和尊敬，他们对伊默的感情则要真挚得多，他们只知道伊默大哥哥是个很好的人，脑子里还有几乎数不清道不尽的有趣的故事，和他们轻易地打成一片。除了小艾姐姐，他们又多了一个很好的玩伴。

因为他的到来，村里还罕见的举行了两次热闹的篝火晚会，这些天里，孩子们都开心得像过绽灵节一样。和他们相处不过短短几天，伊默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就几乎比得上小艾姐姐了。

感受着笼罩在这群孩子们之间的不舍情感，伊默不由得露出微笑，蹲下身，一个一个地安抚过去。

“当然还会再见面的，我只是像你们小艾姐姐一样，有着必须要去完成的事，说不定过几个月我就会回来的，你们在村里可要乖乖的啊，等我回来就给你们带城里的特产。”

跟在伊默后面走出树屋的艾瑞莉娅欲言又止，她知道，这不过是伊默安抚孩子们的话罢了。像伊默这样的人，一个小小的村子是留不住他的。

万事万物都在神圣之灵的注视之下，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神圣之灵的安排，伊默既然被神圣之灵选中，拥有如此天赋，接受了天赐的礼物，也就一定有着属于自己的使命。他在村子里的停留，对伊默来说不过是片刻的歇息，现在他应该继续踏上属于自己的旅程了。

“大哥哥，那你要去哪里呢？”一个小女孩泪眼朦胧地问道。

“普雷西典。那里的花园圣所，我向往已久，并且，履行约定的地点也是那里。”

普雷西典……艾瑞利亚神色一怔，站在旁边的斋藤婆婆大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中所想，轻轻拍了拍艾瑞莉娅的肩膀。

艾瑞莉娅转过头，望着斋藤婆婆，她脸上慈祥的神情仿佛在鼓励着艾瑞莉娅一般。

艾瑞抿抿嘴，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上前一步笑道：“如果是去普雷西典的话，介意和我同行吗？”

伊默一愣间，艾瑞莉娅已经语速飞快地补充道：“那个地方对我来说有着重大的意义，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想看看那里的人们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已经从战争的阵痛中走了出来。现在正好有你这个同伴，结伴故地重游一番，听起来很不错不是吗？”

……

吃过一顿简单的送行饭，一群村民聚集在营地入口，目送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一个汉子低头瞅了瞅不舍的孩子们，叹息一声，心里想着，没有伊默和艾瑞莉娅这两个孩子王，村里的小娃们恐怕要闹翻天了。

笼罩在一片氤氲雾气中的莲湖，湖心小岛上，老祭司站在守衡圣树下，低头向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遥遥祈祷，为他们送上祝福。已经从虚弱状态恢复过来的守衡圣树，枝干轻轻摇曳，洒落大片的光雨，似乎在向他们挥手道别。

……

和瑞兹分别时，虽然两人都不知道当前的所在，但瑞兹根据奥术能量的消耗，确定传送的范围应当是在距离萨恩泽二十至三十日程以内，这个方位已经是纳沃利省的腹地，于是便定下了在普雷西典集结的约定。

事后伊默通过村民们得知，村庄距离普雷西典只有三四日程，这个消息让伊默惊喜的同时，也意味着他不用将许多时间花费在赶路上，也不必担忧和老法师的约定会超时。在村庄休养停留，伤势逐渐愈合的同时，和瑞兹约定的会面也进入了倒计时，预留出一日的时间，伊默便和艾瑞莉娅上路了。

艾瑞莉娅曾经加入抵抗军时便当过游击队，在山林间和侵略者交锋，从村庄到普雷西典，这之间的山林艾瑞莉娅都很熟悉。有着这样一位同伴兼向导同行，伊默很顺利地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纳沃利的普雷西典，位于这片陆地的心脏地带，是艾欧尼亚最神圣的地方之一。许多人都长途跋涉至此，在着名学府研习，或在繁盛不羁的魔法花园中冥想。毋庸置疑，这也是为什么它会成为诺克萨斯垂涎的入侵目标。

曾经担任高层指挥官、还是个将军的杰里柯·斯维因，如今的诺克萨斯大统领，就已是到了普雷西典的战略价值，要想让艾欧尼亚人自愿投降，就先得摧毁他们的精神象征。于是他拿下了普雷西典，并俘获了守军作为人质，打算引诱前来支援的部队深入陷阱。

许多瓦斯塔亚甚至因此投入斯维因的麾下，对他们来说，和他们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的是艾欧尼亚人还是诺克萨斯人无足轻重，他们只想着保护自己的远古魔法丛林免遭破坏和征服，还有许多这样的盟友，帮助诺克萨斯将普雷西典的守护者们囚禁起来。

但斯维因低估了艾欧尼亚人的坚定意志。抵抗大军破釜沉舟般向着普雷西典集结，向着诺克萨斯的阵线发起冲锋，庭院和堤道变成了惨烈的战场，绞肉机般将卷入其中的诺克萨斯人、艾欧尼亚人尽数埋葬。这种决然的意志甚至影响到了许多摇摆不定的瓦斯塔亚。

最后，原本被囚禁的战士们被救出，艾欧尼亚人在怒火中粉碎了斯维因的计划，诺克萨斯人溃不成军，投靠向他们的瓦斯塔亚奸细在撤退时遭到了屠杀。而艾瑞莉娅便在这场战役中崭露头角，砍下斯维因的一只手臂，并几乎团灭了整个高层指挥部。

普雷西典大胜的传闻很快成为了艾欧尼亚各地的战斗号角。虽然有些人依然呼吁在冥想中寻求平衡，但多数人都开始了反击，他们运用魔法，拿起刀剑和长弓，或是通过刺杀和计谋各显神通。身在纳沃利的人投入了无尽的运动战，追剿残余的帝国战团，而艾瑞莉娅则被他们一厢情愿地当成精神领袖。

虽然普雷西典的战役扭转了战局，但这里的神圣光辉已经被可怕的血腥玷污，这里永远失去了原有的宁静。诺克萨斯在艾欧尼亚刻下了伤痕，曾经在平衡中团结一致的土地从此四分五裂。

当艾瑞莉娅将这些或是伊默不曾听闻、或是了解的不深刻的信息向着伊默讲述时，两人翻过一座小山丘，走出了茂密的原始山林，于是，普雷西典宏伟的桥头就印入伊默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