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找工作

我叫顾一言，从小没有父母，听村里的大姑说我是突然出现在村子里的。

一连好几天我都在村子里晃荡，他们问我从哪来我就只会摇头，那时他们以为我是个小哑巴，又见我饿得可怜，于是收留了我。

村里并不富裕，家家户户一口饭把我养大，甚至让我出了村上了大学。

大姑说我是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可我毕了业却一直找不到工作。

现在已经十月了，要是再找不到工作，我连房租都交不上，更别提今年过年回到村里该怎么面对辛辛苦苦抚养我长大的一众乡亲们。

“哎。”

我从口袋里掏出烟盒，看着仅剩的两根烟，重重叹了口气，实在不行，就去搬砖吧，总比饿死交不起房租好。

刚走到一个巷口，电线杆上一则小广告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招聘助理，工资日结，日薪6000，电话******

寥寥几行字，差点让我的瞳孔无法聚焦。

日薪6000？

竟有这等好事？

那为什么这个广告还在这？

按理说工资这么高竞争应该也很大，要是被人看见，肯定会把小广告撕了。

一系列问题从我的脑海里蹦出，在经历一系列思想斗争之后我决定先打个电话试试。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小广告上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是一个很慵懒的男声。

“喂，是来工作的吗？天心小区附近山泉路四十七号，今晚七点来。没事的话我先挂了，还得睡觉。”

我还未发一言电话就被挂了，看着陷入黑屏的手机，我沉默了。

这是揍嘛，就不能等我问几个问题吗？

我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四年，天心小区附近我去过很多次，但从来不知道有一条路是山泉路，更何况电话那头根本没说清楚我的工作是什么。

万一那是什么黑心作坊，或者是想骗我这种大好青年进去噶腰子怎么办，纠结再三，我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日薪6000很吸引我，但是我也明白，这份工作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有什么助理的工作能日薪6000，我从来没听说过。

一路走走停停，我再也没看见有什么招聘的小广告，直到一根烟抽完，我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因为交不起房租和水电费，屋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这是一栋老居民楼，各种设施都已经老化，过不了多久就要拆迁了。

刚在沙发上躺下，就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一听这架势，我就知道，又是房东来催房租了。

我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一开始我被低廉的房租吸引，一次性交了四个月的房租，以为占了个大便宜，后来才知道我纯纯是个大冤种，房东收钱的大头根本不是房租而是水电。

她的水电费不是一般的水电费，是比房租贵的水电费。

我受不了她的违规收款去社区举报了好几次都是不了了之，而她又不愿意退房租的钱，我只好一直在这住着。

开始我还会交一些水电费，也更加节约水电，但她还是无节制的乱报价，就这样我和她僵持了下来，我现在身无分文，势必要住到把我的水电费住回来。

房东一开始是还是轻声细语，告诉我该交房租了，见我一直不理她，干脆把门砸得砰砰响。

她厉声喊道:“顾一言，我看你是大学生才让你住进来，你不交水电费也就算了，房租也不交，你的脸呢，要么交房租，要么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房东言辞激烈，我都能想象到她对着门唾沫横飞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没出声，任由她在门口骂着。

累了，她就消停了。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门口的声音才小了下来，“顾一言，再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从我这里滚出去。”

手机还剩最后百分之十的电，思考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今晚去天心区看看，赌赌运气，如果是一份正经工作，那我就是占了大便宜。

兜里干干净净，身上最后十块钱都在今天早上买了份牛肉面，我去晾着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两块五，算是我最后的积蓄。

天心区离这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坐公交车的话四十多分钟，我握紧手里的钱听了听门口的动静，确定门口没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打开门，逃也似地出了居民楼。

坐上了公交，我才发现手机因为欠费停机了，万般无聊，只能透过车窗，看看这城市的风景。

一栋栋高楼将这座城市填满，它不适合我，不适合现在的我。

落日的余晖透过玻璃打在脸上，我不禁被晃了眼，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下了车，我先找了个小商店蹭网，又找大学好友借了200，看到他直接转了500时我感觉我都能当场叫他爹，买了包泡面，又给手机交了话费。

草草结束一餐，我开始在小区附近转悠，过了半个小时我也没找到山泉路，小区附近居民很少，这么久我也没碰见一个。

我掏出口袋里的最后一根烟，点上。我原本是不会抽烟的，听朋友说抽这玩意能缓解压力，一包快抽完了，压力没缓解，只感觉心疼，心疼我那买烟的十块钱。

蹲在电线杆下面，烟雾袅袅，加上我并不明朗的心情，整个人被一股忧伤的氛围所笼罩，连有个女孩来我身边都没有发现。

“诶，帅哥，蹲这干嘛呢？”

我并不想搭理她，谁知道她还来劲了，不停地在我身边问我是干嘛的，我也想知道我是干嘛的，这不是我也不知道啊。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吸口烟。

她在我身边蹲了下来，“帅哥，加个微信吧。”

我一口烟全吐在了她脸上，自己也被呛得不轻，“要我微信干嘛？我可不搞谈恋爱这一套。”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拒绝，面上有了一丝丝委屈，拉住了我的胳膊，不停地摇来摇去。

说实话，这小姑娘长得不错，要是换其他人肯定同意了，但我是谁啊，母胎solo23年大帅哥，这些年不知道拒绝了多少青春靓女和馋我身子的阿姨们，我的目标可是单身100年，毕竟就我这穷样，谈了恋爱也只会让对象跟着我受苦，至于拒绝那些富婆，纯属是我清高，觉得还不至于那一步。

砰的一声，我一个没蹲稳，就被小姑娘拽了个狗吃屎，嘴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胳膊和手掌上渗出了血丝，这让我更加不爽了。

“你干嘛？”

“我……我……”小姑娘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凶，泪水盈满了眼眶，“我也是不小心的。”

“赔钱！”我指了指手臂的伤口。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你要多少？”

“50。”

“加个微信，我转你。”

“不，我要现金。”

我没想到她这么爽快，这明摆着坑钱她也能答应。

手机已经要没电了，再打开微信一扫码说不定就关机了。

小姑娘嘴一瘪就要哭出来，我赶忙捂住眼睛，“别哭啊，我可看不见，我看不见你哭也没用。”

“扑哧。”

小姑娘没哭，反倒笑了出来，“我没有现金，只能用微信转你，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啊。”

我一想也是，大不了就关机吧，还能赚50。

“我叫夏竹，你叫什么名字？”

“顾一言。”

加上微信，夏竹脸上有了笑容，立马给我转了钱，我突然想起还没办正事，于是问到，“哎，夏竹，你知不知道山泉路怎么走啊？”

“山泉路？”

夏竹看了我一眼，有些吃惊，“你去那干嘛？”

“上班。”

“还有人去那上班的？那里现在在搞开发，铺子大部分都没装修好呢。从这条路一直走，有一个岔路口，左拐，等到七点你就能找到了。”

“好的，谢谢。”

“不用谢，别删我微信就行。”

夏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点头表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