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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刺股案

“叮铃铃.....”

上午,刚上班,文苑路巡区,有人打来电话报案,“今天清晨,长岭街一名女孩子,被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歹徒,用风里的锥子刺伤了屁股。

现在,这个受伤严重的女孩子,已经被人送到了长岭街陈氏诊所,接受大夫的医治。”

值班警员放下报案电话,立即走进巡长办公室,向许臻当面汇报。

案情就是命令。

许臻二话不说,立马吩咐罗小虎,速速召集三名警员,包括汪得水,骑上脚踏车,匆匆忙忙赶往长岭街。

在路途上,曾经参与过锥刺案侦破的汪得水与明臻并肩骑车,他边骑车前行边回忆。

两年前春起,歹徒锥刺屁股案,事发较为偏僻的长岭街,尔后,一而再再而三,一度连发不断,持续半年之久。

警察接到报案后,却迟迟破不了案,引来四周居民怨声载道,社会舆论一片谴责声,弄得纷纷攘攘,影响极坏。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作案歹徒突然销声匿迹,时间一长,渐渐遗忘淡化,非常棘手和困扰警界的锥刺屁股案被束之高阁,不了了之。

今晨案件突发,颇感意外。

“哦,原来是非常棘手陈年积案,孽渣泛起。看来,背后大有蹊跷。”侧脸瞅了一眼身旁的汪得水,许臻若有所思地说道。

汪得水淡淡苦笑,不置可否,沉默地蹬车前行。

“你两个,先去出事地点,维持秩序,封锁现场,不准闲杂人等进出。”

来到陈氏诊所门外,许臻对一起前来的两个警员说道。

“是!”两个警员听令而去。

许臻、汪得水和罗小虎三人迈入急诊室,看到趴在病床上的被刺少女,正在接受一名身穿白大褂中年男医生的医治。

少女名叫李淑珍,十六七岁,鹅蛋脸,细眉大眼,皙白的皮肤,稚嫩纯真的脸上流露出一抹酸楚和屈辱。

床边站立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叫李祥林,自称是李淑珍的父亲,刚刚闻讯赶来诊所,脸5上布满了愤怒和怨恨。

“谁是报案人?”汪得水和罗小虎跟随明臻走进诊所手术室,简单相互介绍后,许臻问道。

“是我,我叫黄宝国。今天一早,我路过街头的一个拐角处,发现了被刺伤的小姑娘倒地上,鲜血流了一地,看上去,她非常痛苦。”

站在病床另一端的一位青年男子接过了话茬,“于是,我来不及多想,只好带她来到这家诊所,请陈大夫抢救治疗。后来,我又打电话报了案。”

“走,我们到外间,你跟我详细说说。”许臻觉得很有必要细细询问一下黄宝国,了解了解案发现场的有关问题,找点有价值的细节和线索。

“行!”

黄宝国很爽快地跟随许臻来到外间屋子,描述道:“天色大亮,街路不见人影过往,周边一片静悄悄。突闻有人高呼救命的声音,他循声到达了犯罪现场。

当时,只有李淑珍孤零零一人,倒在血泊里哭哭啼啼......”

这个身穿浅蓝短衣黑色裤子的黄宝国,二十岁上下,国字脸,高鼻梁,一对鹰眼闪着阴影,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听起来顺畅自如。

“你从哪里来的?”许臻问。

“我是从西往东走,准备到街东头去买早餐。”

黄宝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五一十地回答:“因为王记炸货店买的东西,又便宜又好,特别是油炸糕和豆浆,味道非常可口。

我的家也在长岭街,不过是离出事地点差不多有一里远的街西端。”

“哦,原来是这样。”

许臻面带玩味地说了一句后,突然问道:“行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难道你竟没碰到一个人?”

“是的!”黄宝国脸上露出烦恼之色,突兀地提高了语音分贝。

“不可能!”

许臻摇着头说道:“按照你的说法,可真是咄咄怪事。这个街区人口密集,而且已经临近吃早饭的时间,怎么会没有来往的行人呢?”

“对了,我想起来啦。”

黄宝国眨巴眨巴鹰眼后,一拍大腿,惊叫着说道:“在我东行的路上,遇到一个奇奇怪怪的男人,身穿黑色夜行衣,还戴着墨镜,慌里慌张的。

都怪我,一心急着抢救受伤的女孩,居然把这事抛到脑后,忘得一干二净,实在不应该。”

“对这个黑衣人,你是否有印象?面孔能不能记起来?有什么突出特征?他往哪里去了?”许臻眉毛一样,一连询问四个问题。

黄宝国认真回忆一下,终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记得黑色夜行衣、墨镜,个头约有一米七,不胖不瘦,至于其他的,则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印象。

“行,先谈到这里吧。”看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东西,许臻只好结束了与黄宝国间的交谈。

稍等一会儿,李淑珍的伤口包扎完毕,许臻、汪得水和罗小虎再次进入手术室,开始向她询问。

起初,李淑珍的父亲李祥林对警察办案程序很不理解,甚至抱有抵触情绪,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嚷嚷道:“我女儿遭遇歹徒的伤害,痛不欲生,再罗里吧嗦地问这问那,还有没有半点同情心?

再说了,请你们警察破案,抓捕凶手才是当务之急,如果放跑了真凶,一切等于零。”

“怎么说话呢?”汪得水脸色一沉,态度强硬地予以驳斥。

“你难道不懂吗?配合警察办案,这是每一个国民应尽的义务。别说是涉案的当事人,包括受害者,即便你在内,也不列外。

警察办案,问什么,你就必须如实回答什么,这是规矩,只能无条件服从。

如果你再敢无理取闹,混搅蛮缠,信不信,立马将你带回警局审讯室冷静冷静,再问话,做笔录?”

“老总息怒,老总息怒。”

一看汪得水不好惹,准备动真格的,李祥林岂敢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自找麻烦,立马笑脸相向地赔礼道歉:

“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冒犯了各位,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多多海涵。您请问,”

“好了,好了,你先呆在一边消停消停,别惊吓了孩子。”

原本,对社会上某些欺软怕硬、倨后恭的小人嘴脸,许臻从内心深处反感和厌恶。因此,明臻嘴角一撇,不屑地冲着李祥林不耐烦地说道。

看上去,突如其来受到严重恐吓和创伤的李淑珍,此时的情绪稍觉平稳。

但是,身心伤害所造成心理负担和阴影,仍然很大。她的神情恍惚,目光痴呆,说起话来畏畏缩缩,吐字浑浊不清。

按规矩,李淑珍既是受害者,也是案件的当事人,需要带到巡区做笔录。可是,她目前这副模样,令人同情和怜悯,带回警区,未免太不近人情。

特事特办,区别对待。这是,许臻所奉行的处事原则之一。

故此,许臻才没有刻板地坚持所谓的警界惯例,而是珍网开一面,对李淑珍予以照顾。

“你别害怕,也不要有什么顾虑,慢慢说。你说得越详细,越有助于抓住凶手狐狸尾巴,尽早破案,抓捕凶手,惩治犯罪分子,为你报仇雪恨。”

许臻耐着性子循循善诱,引导李淑珍放下包袱,启发和鼓励她尽可能回忆和说明被歹徒伤害的前前后后,整个过程,包括一些轻易忽略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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