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送信鸟
等褚玉宁走远了,秦绥佑看向一旁开始看书北堂琰,眼神带着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北堂琰嘴硬:“我在看书呢,不能被打扰。”
秦绥佑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语气轻柔。
“回话。”
北堂琰立马就抬起了头。
“你之前看病的时候我都在啊,脑子随便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秦绥佑手肘放在桌上,对着北堂琰撑着脑袋。
“没看出来,你脑子这么灵光的呀。”
感觉自己被看低了,北堂琰鼓着脸。
“当然灵光了,我又不傻,这么简单的事情很容易就想明白了。”
秦绥佑抬眸向上,作思考状。
“那……你怎么没想明白和女孩子说话要委婉一点儿呢,作为一个男孩子要懂得怜香惜玉呀。”
“我感觉她有点儿蠢,说委婉了怕她听不懂。”
随后,想着秦绥佑说的要怜香惜玉,北堂琰皱了皱眉。
“我为什么要懂得怜香惜玉呢,她和我又没什么关系,你才是我媳妇儿啊,我怜你,惜你,不就够了,再去怜别人惜别人,是渣男行径,我不是渣男,我要做的是二十四孝好老攻。”
“什么?”
这下轮到秦绥佑皱眉了。
北堂琰知道秦绥佑想问什么,当即就出卖了“同伙儿”。
“是陆熙教我的,但是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作为一名合格的相公,我必须要学习很多,只是,陆熙没告诉我老攻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媳妇儿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秦绥佑:“……你还小,这个暂时不用了解。”
又被说小了,北堂琰悄咪咪的嘟囔着:“昨天还说我都这么大了呢,怎么老前后矛盾的搪塞我。”
没管北堂暗戳戳的不满,秦绥佑想到后天会有太医过来的事儿,便开始教北堂琰怎么装病。
其实秦绥佑大可以直接将北堂琰给迷晕的,但想着他可能不大乐意,果不其然,同北堂琰说这个方法的时候,他当即便摇着头表示不赞同。
“迷晕不好,到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没想到北堂琰拒绝的理由是这个,秦绥佑无奈的扶额。
“别说来的就是一个太医,况且我就在王府里,是咱们的地盘,谁能欺负到我?”
北堂琰双手环胸表示抗拒,偏着头道:“就是不行。”
看其态度这么坚决,秦绥佑也就不再强求。
“不迷晕你也行,只是到时候太医要给你诊脉的时候,你可不能表现出抗拒,得装好一个昏迷在榻的人设。”
想到要有个心怀不轨的人会触碰到自己,北堂琰便不由得开始心理不适。
看着他的表情,秦绥佑见缝插针。
“要是接受不了,就还是把你给迷晕吧,这样也不容易露馅儿。”
“不,我可以暂时忍受!”
“你确定?”
“我确定!”
都这样了北堂琰还是严词拒绝着,秦绥佑也就没办法了。
“行吧,那你现在就要开始学习装病装昏迷守则……”
临时特训了一下,北堂琰还是靠着他那非凡的学习天赋将如何最真实的装病装昏迷给掌握了大部分,那还没掌握的小部分,大概就是在秦绥佑以外的人靠近触碰的时候,北堂琰万一一个没忍住露了馅而引发的意外。
秦绥佑已经在思考要是到时候被太医给看出端倪,该如何最迅速利落的实施催眠并干扰太医的记忆。
不是秦绥佑不信任北堂琰,而是这家伙真的能在有条件的基础上最大限度的表现出自己的龟毛。
比如在化妆这件事上,除了第一次对那些化妆工具还不熟悉的时候,是由杜若给北堂琰化的妆,而第一次的过程中,北堂琰自己抬着镜子全程观看,时不时问上两句,就这样逐渐掌握了给自己化妆的技术,之后外出时的妆都是他自己化的,还每次都不一样。
在有了些手感的时候,北堂琰还试图想给秦绥佑也化一个妆,不过秦绥佑没什么兴趣,也懒得卸妆,就拒绝了。
扯回正题,北堂琰就真的是一个仗着现在小孩子心性时不时就厚脸皮的龟毛发作,除了秦绥佑,谁都不能在没经过同意的情况下动他的东西,遑论还要进行诊脉这种会直接触碰到的行为。
教完北堂琰怎么装病装昏迷,秦绥佑就放其随便做什么,自己开始写起了信。
写信的途中,秦绥佑叫杜衡在院中点着一炷拇指粗细的香,北堂琰在一旁围观着,却没从已经点着的香周围除了木质燃烧的味道之外,再闻到别的特殊的味道。
“这是什么香,怎么都没有味道?”
杜衡:“引鸟用的香,里面的味道除了正君外,只有特殊的鸟才能闻到。”
北堂琰问:“为什么?”
杜衡答:“我也不知道。”
北堂琰摇了摇头。
“原来你也没那么聪明,这个都不知道啊。”
杜衡面露疑惑。
“难道你知道?”
北堂琰再次摇了摇头,以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杜衡。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杜衡:“……”
那请问您是以什么立场用那种语气、那种眼神看着我说话的?
第一次遇到北堂琰这么个脑回路清奇的人,还和他讲不了道理,杜衡只觉得这门亲事还是的好好考虑一下。
左右点着这香都是为了引来传信鸟,要不要他顺便也写一封信送回去呢?算了算了,贸然就这种事写信的话,少城主怕是会不高兴,还是等下回再说吧,得和杜若商量商量下回该怎么写信回中洲城。
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次被在老丈人那里告状的北堂琰往天空张望着,想看看被这香引来的鸟长得什么样子。
而等到书房里秦绥佑写好信装到信筒里的时候,梧桐院的上空逐渐飞来几只纯白的鸟,北堂琰看不出是个什么品种的,就这么好奇的盯着。
而那几只鸟似乎是知道自己此行的目标似的,盘旋了几圈后,直接振翅飞向了书房的窗边。
秦绥佑拿着信筒走至窗边,手里还端着一个装满了肉干和谷物的盘子。
挨个儿摸了摸站在窗台上的几只看上去比一般鸽子要大许多的白鸟,秦绥佑道:“乖孩子,这段时间把自己养的不错嘛,来,这是给你们的犒劳,等把信送回去,娘会再给你们奖励的。”
几只白鸟初看到秦绥佑抬来的盘子时,并没有直接去啄食上面的东西,直到秦绥佑说了可以吃,它们才垫着爪子一起凑到盘子边上开动。
北堂琰好奇的过来,杜衡也把香熄了之后来到窗外。
看着几只白鸟吃着好吃的时不时抬着脑袋张望几下,圆乎乎的脑袋看着非常可爱,杜衡就收养的想像秦绥佑方才那样伸手去摸一下,谁料手都还没伸太近,一只白鸟就转过了头来,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杜衡的手,尖锐的喙紧紧闭着,做足了攻击的架势。
识相的收回了手,看着重新转回去继续吃饭的白鸟,杜衡歪着头叹了口气。
“唉~我明明给它们喂了这么多次食,怎么就一点儿也不亲我呢?”
北堂琰:“可能它们就喜欢好看的人。”
杜衡:“!”
秦绥佑又抬来了一盘子的水,等白鸟们吃饱喝足,悠哉悠哉的伸长了腿任秦绥佑在上面将信筒给固定好。
因为写的内容比较多,秦绥佑将信分成了三部分,固定在了三只白鸟的腿上,另外没带信的,就充当此次送信过程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