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柳妈
第10章 柳妈？
“方向错了。”
看着瑞雯仓快的脚步，凯耶盯着她的背影，对她喊了一句。
下意识的将脚步一顿，瑞雯抬头看了眼方向，发现没有错误后立刻转过身来。
看着站在那用手托着下巴的凯耶，还有他脸上浮现的笑容，瑞雯瞬间明白了他在捉弄自己。
“你想要再来一场吗？”
经历过战场，也经过生死战斗的磨砺，但瑞雯却发现短短的这几天自己的心态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莫名的情绪让她的语气有了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异样，竟然藏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先休息吧，你也累了...”
耳边话语刚落，她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凯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前。
如此突然和近距离的接触，让她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挥剑，幸运的是凯耶的反应足够迅速，她在察觉不对立刻收力翻转了剑刃的方向。
“你干什么！”
瑞雯不敢太过用力将剑抽回，因为此刻凯耶正捏着她手中长剑的刃锋，只要她稍微用力，锋利的刃口会毫无悬念地划破他的手掌——她抬起头，同她的头发有着一样银彩的眉毛几乎竖了起来，“放手！”
凯耶不以为意，虽然方式有些冒险，但是这短短几秒的试探，他已经了解了很多情报，看着瑞雯，他伸手捏了捏她手指的指尖，然后后将她拉近。
不太用力，却也没有握住手腕那样来的具有压迫力，但是这样的动作却足够暧昧。
瑞雯本想要推他，但不知为何迟疑了一下，直到凯耶温柔的用一种缓慢的动作把她的抬起的剑刃缓缓放下，更因为这个举动借机给了她一个短暂的拥抱。
“你做什么呢？”
语气下意识的舒缓下来，瑞雯感觉有些口干，导致说话的嗓音都有些沙哑，她下意识的垂下目光，似乎觉得这样不合适，然后她猛地抬起头，故意板起了脸。
“谢谢你教我剑法。”
短暂的接触一触及离，凯耶贴着瑞雯的耳垂对她轻声道谢，说完以后迅速结束了拥抱，然后装作没有看见她突然绯红的耳后根和脸颊开口。
“...”
瑞雯的目光闪烁，感觉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呼吸也微微急促了一些，本想说些什么，却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从小到大，这还是她第一次被异性拥抱，来的有些猝不及防，一下怔在了那里。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凯耶会拥抱她，更想不到自己心底竟然没有所谓的抵触情绪。
这种感觉非常的矛盾，一下让她无所适从。
凯耶装作没有留意到她脸上的这些表情，或者说此刻装作对瑞雯态度保持淡漠，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想要试探的情报已经试探到了。
还未走进房间，却见走廊处有位身着素衣的僧侣走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凯耶问，他看见了僧侣手中拿着的青色羽毛。
没有多说，僧侣直接将手中的羽毛递给了他。
“信，谁送的？”
瑞雯走到凯耶身侧，在寺庙内呆了两天，她已经无聊到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了。
与送信来的僧人互相双手合印告礼，等到他离开以后，凯耶捏着羽毛，检查无误后用开始精神力量感应里面的信息。
羽毛信代表着一定的保密程度，凯耶逐字逐句地读着，眉头情不自禁地皱了起来。
“上面说了些什么？”
瑞雯再次问道。
“我的新任务。”凯耶没有避讳她在场，“看来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什么时候？”
“很快。”
“很快是有多快，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你要跟我一起吗？”凯耶看着她，故意轻声问道。
“当然；诺克萨斯人，言出必行。”
“那就一起去吧；但在这之前...”说着，凯耶又装作不经意抓着瑞雯的手，拉着她向房间走了过去，“你需要躺上柔软的床铺上好好休息。”
抽了抽手没有抽回，瑞雯发现凯耶握着她手掌的力量竟然出奇的大，本想拒绝，但嘴唇微微动了动，话到嘴边却没有吐露出来。
...
入夜。
凯耶按照惯例进入冥想。
均衡之道的修炼需要精神和物质力量两者齐头并进，在拥有了神龙之力后，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素质得到极大的增强，但与之相对的就是精神领域的力量有些失衡。
而且，在拥有了神龙之力后，他隐约的感觉自己听见了某些呼唤。
前几天没觉得，但随着神龙之力对他的影响越来越深，今夜这种感觉越发越清晰。
闭着眼睛，进入精神领域，凯耶开始沟通众灵。
感觉到凯耶的动作，闭着眼睛假寐的瑞雯睁眼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的坐起，暗自戒备起来。
虽然不懂所谓的精神之道，但她也明白这样的修炼不能被外人打扰。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情现在格外复杂，想到自己白天的窘状就有些懊恼。
“那小子抱你的时候就应该将他推开的；瑞雯...”
她不断在心里重复这句话告诉自己，“你是他什么人呢？不过一个准备放逐自己的罪人...你们不可能拥有太美好的未来。”
虽然没有感情经历，但这并不说明她不懂感情，和凯耶朝夕相处这么多天，老实说瑞雯心底不是没有察觉凯耶对她的想法。
但察觉了又如何？
心底某种自卑的情绪，还有曾经作为诺克萨斯人的身份，在艾欧尼亚做过的事，让她始终无法正视自己，更不敢去奢求所谓的感情。
她有些忐忑。
另外一边，沉浸入精神领域的凯耶也发现了自己精神世界的变化。
精神领域，类似充斥着大量不规则能量的星界，但又与星灵存在的星界不同。
精神力量扭曲盘结，它没有具体的形象，无法具体形容，只有扭曲并且不断变化的本质、很快，凯耶发现了自己的灵魂在两眼处闪烁着雷光，随着身体如同流水般被拉长，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向着一处透着远古苍茫荒凉的森林。
森林非常的广袤，随处可见各种颜色的精魂，更夸张的是他远远眺望都觉得震撼，看见了一棵垂下万千金色丝绦，躯干足以支撑天地的巨大柳树。
“？？？”
帝柳树？
浮现在精神世界里的巨大柳树，让凯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艾欧尼亚那一颗始祖之树，幻梦之树，瓦斯塔亚众灵的母亲——帝柳。
精神幻境中没有夜晚，轻柔的灵魂之风如同情人的手温柔地拂动，远古便存在的帝柳树散发的金色光芒将精神世界照耀的宛如白昼，而在树杈上，精魂们聚在一起不断环旋，手拉手着跳着欢快的舞蹈。
不断有光辉在天空汇聚而来，金色的灵魂华光在柳枝的牵引下自穹顶照下，令凯耶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海洋之中。
随着身躯慢慢的降落，凯耶发现拉着他飞翔的是几个身形窈窕的瓦斯塔亚精魂。
她们的身体几乎透明，看似如同仅披着一件薄薄的透明银纱的身躯格外娇嫩，她们一边歌唱，一边跳起了某种祭祀的舞蹈。
动作并不激烈，但举手抬腿间隐秘的风景却展露出来，但却让人只觉得神圣庄严毫无亵·渎之感，虚空之中，似乎有无数的精魂在向帝柳低声祷告，躬身向他身前浮现出来的女性行礼。
精神能量汇聚成的女性姿态神圣庄严、面貌圣洁妖娆、性格温柔充满母性——高大丰腴的身材有种无法用语言阐述的感觉，但总觉得万千光辉全都聚集在她的身影上。
她身上的衣衫似乎也完全由精神力编织而成，紧紧的裹住了她那丰满修长的身材，但因为是精魄的原因，她的身影隐隐有些透明，因为抬头的特殊的角度，凯耶甚至能够看到一些绝妙的风景。
面对这样的存在，他只好克制主自己的目光，将视线垂下，落在了帝柳化身的脚上。
即便是精神体，但也依旧细致的将帝柳化身的相貌显现了出来，真实到白皙的皮肤和发丝，晶莹青色的指甲还有圆润的脚趾全都纤毫毕现，更因为身材高大，有一种异样的美感。
老实说，凯耶对于这样的姐姐型，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
“请到我身边来...”
声音优雅，如同远古鲸鸣般空灵震颤人心，几乎是下意识的，凯耶抬手握住了她垂下的手掌。
空气中散发大量的清香扑面而来，他感觉受到了一次来自灵魂的洗礼。
每一代的神龙之力，都是随机出现的。
除此之外，还有帝柳催生。
此刻，他终于知道因为自己激活神龙血脉，那个引起兴趣的存在是谁了。
但提示的是两个问号，这表示是两个人，现在已经确定其中一个事帝柳的化身，那另外一个是谁？
不过此刻，显然因为化身的接近，他已经无暇顾及思考其他的了。
...
按着手中的符文剑，瑞雯心底暗自沉思着，目光却停留在在凯耶的脸上，患得患失的同时左右纠结。
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是正确的选择，本以为只是因为交易，可她却发现所谓的交易只不过是个对方靠近她的借口罢了。
缓缓的站了起来，她靠的凯耶近了一些，
可突然看见他的脸色一下变的苍白，毫无半点血色，像是瞬间元气大伤了一样。
她不知道凯耶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但又怕贸然的打搅冥想会出问题，一时隐隐有些心慌起来，正准备去叫寺庙的僧侣过来察看，却又怕自己离开后会产生什么变故，正左右为难间，突然听到他“呃”了一声坐起来，随后又蜷缩倒在了床上。
“凯耶。”
瑞雯靠近，用手指探查凯耶的情况，却发觉触手处冰寒，更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她对于所谓的冥想实在不了解，也不知道该如何，只感觉到凯耶身上越来越冷
心底的念头转来转去，这些天两人相处，一起吃饭睡觉加练剑，本以为觉得没什么，可现在她突然觉得，不知不觉间凯耶已经在她心底有了影子。
“我似乎开始贪恋和他一起的感觉了？”
一个令瑞雯自己都觉得意外的念头在心底悄然浮现出来。
毕竟按照交易，她现在也算是凯耶的保护人，那么，按照交易的原则，她也不希望凯耶受伤，或者说在她的保护下出现什么差错。
虽然她明白这只是凯耶接近她的借口，但她还是选择了答应。
现在自己要怎么办？
这些天相处下来，凯耶在明知道自己是诺克萨斯人还救了自己两次，他长得也不算太差，而且无论性格，实力，学习能力似乎都还不错，虽然这段时间来地接触，她觉得可以信任凯耶——但她自己全心全意的为诺克萨斯效力却遭到背叛的经历，这又让她开始踌躇。
救还是不救？
算了。
眼前这个家伙救了我两次，就当这一次是为了报答。
瑞雯缓缓的将剑放在随手可触的位置，然后看着因为寒冷而蜷缩的凯耶，房间里很安静，她靠过去的同时甚至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比在执行危险任务过程时还要紧张。
靠得近了，她才发现因为凯耶身上的寒意似乎还在加重，而且还在不断颤抖，他的双眼紧闭，仿佛沉睡了一般，看上去似乎在经历某些蜕变，但又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好将他叫醒。
“约定什么的你就不要在意了，你救过我一命，但现在我也救你，这么一来我们就算两清了吧，谁也不欠谁的。”
心底这样想着，瑞雯再度看了一眼凯耶说道，闭着眼睛想了一想，左右犹豫之间，心中一软，却发现自己被抱住了。
心里有了决议，倒是没那么抵触了，任由凯耶抱着自己，两人贴的很近，寺庙的僧衣单薄柔软，不仅气息相接，她还能清晰的体验到凯耶身上体温的变化，而且搂着的手也因为她的怀抱而下意识四处摸索了起来。
这种相贴的方式让瑞雯感到暧昧且尴尬，同时又对此刻孩子似的凯耶有些无可奈何，不知过了多久，当她自己都觉得迷迷糊糊时候，终于感觉自己的怀抱不在寒冷。
担心忐忑了大半夜的时间，这些天又比较忙碌，再加上晚上的心情起伏是在过大，又经历了内心的纠结，她也感觉到了困倦，沉沉的睡了过去。
确认她睡去以后，闭着眼睛的凯耶嘴角浮现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