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性辐射
寂无混沌的奇点空间中，鸿钧爱不释手地捧着一团絮状灵魂。
“生而神圣，是了，是同我一样的史前灵魂！”他小心翼翼地将方游刚刚捕获而来的超凡灵魂摄出，推到银色碎片旁。
“混沌中第二位，哦不，第三位混沌生灵，史前神魔不现身，这混沌中就你我二人！”
“你不该走我的老路，我要让你当世摄取道果，避开无用的探索，直接成道！”
鸿钧喃喃自语，若是让这灵体自己去摸索，探寻证得大道，他委实等不起，那需要的时间足矣让他神性灵魂都绝望崩溃。
“嗡...”银色天道碎片轻轻嗡鸣，一缕又一缕法则旋转跳跃，被鸿钧引出，包裹住絮状灵魂。
“唔，我未证道时，虽然穷尽时光探寻天道，可从未涉足生命法则，无法创造生灵...”
“不如让这灵体来参悟，若是以生命法则证道，这混沌中或许可以诞生出不少生机！”
鸿钧思索片刻，倒不是他不想参悟生命法则，实在是他在证道前涉猎的法则太多太多，如今转化为神性生物不过数十万年，大量的法则需要他来不断融合参悟。
况且，生命法则乃是极为顶尖的一种法则，浅涉倒是没什么，可若是想研究到极为高深的地步，对他如今饱和的神性意志也是一种负担。
另外，他冥冥中有预感，现在不是参悟生命法则的时候。
“或许，在遥远的将来，万法归一，真正融合所有法则，必须以生命法则填补收尾，才能完全领悟天道...”
鸿钧目光闪烁，思考起那史前神魔的实力，或许就是一位证得了天道的恐怖存在。
“又或许，史前时代的灭亡，就是史前神魔造成的！”
他看着天道碎片，自行脑补了不少，觉得接近了真相。
“也罢，不管史前神魔如何，我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就行了。”
路不仅在脚下，更在眼下。
他抛开思绪，专心的为絮状灵魂参悟生命法则。
......
不知过了多少年，一濒死老头跌落在了这方混沌世界。
“这里是？”老头双眼迷茫，看向四周。
一片广袤到无边无际的荒凉大陆出现在他眼前。
“这...就是仙界，怎么会...”老黄失魂落魄的蹒跚前进，他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
“仙界不该如此，不该如此！”他又哭又笑，莫名哀伤。
在他的想象中，仙界纵然没有霞光万道，仙宇林立，可至少也该有山有水，灵兽灵禽遍地才是。
绝对不应该如此破败荒凉。
方游意识藏于混沌间，他屏蔽了鸿钧的感知，不想让眼前的老者成为对方的研究品。
老黄必须死，但若是落到了鸿钧的手上，或许能活下来，但极大的可能会让他生不如死。
方游当然可以阻止对方，可他觉得没必要。
身为奇点空间的主宰，他不愿自己在奇点空间暴露太多，更希望这个世界能顺其自然地发展。
“必要时刻，还得抹去鸿钧有关我的记忆！”
若非抹去记忆的代价很大，他早就这么干了。
新的世界不需要造物主，若是以后这里诞生生灵，让其知晓了他的存在，他便如阴影一般笼罩在苍生的头顶。
“别修炼了，反正再强也强不过造物主。”
人人都有这种想法，普通强者，接近神性生物的存在或许能诞生不少，可神性生物，乃至接近第二个质变点的生物想要继续诞生...
方游摇了摇头。
思绪回转，看向老黄。
此时的老黄默哀大于心死，心中的渴望，坚持的信仰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
他索性瘫倒在地上，等着饥饿寒冷将自己吞噬淹没。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方游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
让一个人希望和梦想破灭，或许比杀了他更难受。
“既如此...”方游目光看向远方，看向那银色碎片。
“既然你如此渴望仙道，那便去吧！”
混沌涌动间，老黄躺下的那块土地分裂开了，拔地而起，极速朝着银色碎片而去。
“那是...”感受着四周的异样，老黄看向前方，猛的双目圆睁。
他目光所及之处，一道浩大身影，浑身散发着无量神光，正围绕着一闪烁着光芒的银色碎片盘膝坐着。
那浩大身影左手处有一团絮状物，右手处不断在虚无混沌中凝练物质，随后落入他脚下大地。
“难道是...仙界初开，百废待兴？”老黄眼中闪烁着激动。
“若是如此，我是否也能成为一方仙祖...”
他喃喃自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身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首先是皮肤，他原本粗糙的皮肤开始缓缓出现裂纹，一粒又一粒黑色的颗粒在皮肤裂纹中长出。
慢慢地，那裂纹缓缓化为眼珠，有了一丝丝神采。
再之后，他的额头开始凸起两个颗粒，一根根细小的触须从那颗粒中戳出。
“刺啦”
伴随着破布撕碎的声音，他的皮肤完全收缩翻卷，挂在了充满绿色粘液的肉体上...
“这是...！”
“普通人连神性生物身上溢出的一丝辐射都承受不了么？”
方游皱眉，神性意识包裹住对方的灵体，防止灵魂也发生异变。
同时，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的身体继续变异下去，他倒要看看，老黄的肉身最后究竟会变成何种样貌。
可惜事与愿违，或许是老黄年龄确实太大了，之前心神又受到不小的冲击，异变很快就停止了。
而老黄也化作了一个头顶触须，浑身长满眼球的恐怖怪物。
“以他现在的能级，似乎能堪比外界的我了！”
方游想了想，解除了对鸿钧的屏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黄已经死亡了，现在的他，不过是基于他的灵魂受神性辐射新诞生出来的怪物。
而他，需要鸿钧这个工具人来帮他具体研究这个怪物。
......
正努力帮助絮状灵魂领悟生命法则的鸿钧忽然神色一变，蓦然向着混沌某处看去。
“这...这是什么生物，为何身上有着我的气息！”
他大惊之下丢下了絮状灵魂，朝着老黄所化的怪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