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像
神像...
哈克一时也有些茫然。
自己可从没见过神灵真身，怎么知道如何雕刻。
总不能把那神墓里面的骸骨形象雕刻出来吧？
那可真是糟透了...
神像是神灵在凡俗信徒之中的形象象征，可不能草率地随意雕刻。
他暗暗瞥了眼这个家伙，对方目光炯炯，似乎有意按照自身思维雕刻一座神像...
这怎么行？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弯角，斟酌着说道:
“先弄一些泥土，铺放在神台上面，以代神明。”
“等天亮了，进行祭祀时，我会尝试沟通，祈获神灵之相。”
工匠祭司顿时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不敢质疑祭司长的决定，转身继续努力干活去了。
当最后一块石头填补完成，工匠祭司满意的拍了拍手，又看了看天上的星辰，示意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片刻。
等到众人离去，他这才虔诚跪伏在地上，捧起一把不知从哪儿寻来的干燥泥土，均匀洒落在神台上。
“赞美我主！”
他高呼一声，满意的站起身来，环顾着四周，对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
再次对着空荡荡的神台行了一礼，正欲离开，却陡然觉得那空荡神台上有电光凝聚。
“这...”
他下意识擦了擦眼睛，任由手中沙土拭入眼中也无所觉。
死死的盯着神台上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眼睛酸涩难耐，也没有任何异常出现。
“估计眼花了...”
他自嘲一笑，这神殿才刚刚建成，无有神像，还未举行过祭祀活动，只能算一栋普通建筑，神灵怎么会关注这里。
转过身来，向着外面走去，等到快走出大门口之时，他若有所觉，陡然再次转身。
神台上依旧空荡荡一片。
“今天精神状态可能不太行，我也得休息一会儿了，不然等会天亮了参加祭祀再疑神疑鬼就麻烦了...”
他打了个哈哈，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
空荡简朴的神台之上，刚才工匠祭司看到的蓝白电流再次出现。
它交缠闪烁，不断跳跃，不断凝聚成一个轮廓。
“滋滋...”
神性力量从永恒高处虚显，一丝丝信仰之力从神官，祭司，信徒身上飘出，融合交错下，蓝白轮廓逐渐凝实。
“有点挤...”
虚幻高邈的声音中，方游一缕意识降临。
他不断扭曲着电芒组成的身躯，“巨凶”的本质糅合了此方宇宙的少许信仰，让他能分出极少的意识与神性短暂降临。
可还是太“挤”了。
“菲亚蒂娜见过我的巨凶之相，又是眷属神灵，她刻出的神像能准确指向我。”
“这些小家伙的话，就算祭祀也只能连接到菲亚蒂娜，信仰指向不够直接...”
在神力的操纵下，神台上的泥土簌簌而动，顺着蓝白电芒形成的形象覆盖攀爬，逐渐形成一个人形生物的模样。
这泥刻神像聚成的刹那，忽然四周虚无有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挤压感”，好似有一意志不允许它形成。
“现世宇宙意志？”
“完整的巨凶之相也无法存于现世？”
方游无奈，再次动用神力，这次生成的“神像”在某些细微之处与自身外相有了点偏差，主要是那双眼睛，少了一份高邈无情，多了一丝灵动近人。
虚无中的意志没有再次出现，显然是觉得这神像不会对“自身”造成任何威胁。
此刻，支撑他部分神性意志降临现世的信仰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与“本体”之间的联系不得不断开。
蓝白之色褪去，一做工粗糙的神像遗留在原地。
......
破晓的第一缕霞光从东南方照射而来，信徒和神官们早已出了帐篷，各自寻了一块干净的地面，开始一天的“晨祷”。
祭司们巡视四周，搜索着能当做祭品的野兽。
不远处的大河一阵波涛汹涌，哈克冒出头来，手中握着一鳞甲尾巴，随着露出水面的部分越来越多，一条长三十米的狰狞大鳄抽搐着身体，被蛮横地拖上陆地。
“内脏血液祭祀，肉用来食用...”
他脸上有着笑容，这大鳄乃是三阶妖兽，血气旺盛，灵体饱满，用作祭祀再适合不过。
简陋神殿外，“晨祷”完毕的神职人员和信徒聚集在一起，一座同样简朴的大型祭台早已堆砌神殿前方。
哈克背后羽翼拍打，拎着还剩半口气的大鳄飞上空中，将之准确的丢在祭台上。
“赞美我主！”
“赞美伟大的大灭时空神！”
千人同时高呼，虽最强者不过二阶，可其信仰坚定，气势如虹，引得一些附近的强大独行异族和妖兽为之色变，纷纷潜伏前来，暗中观察。
在看到这些人的领头者乃是三阶绝巅的强者后，暗中窥伺的目光纷纷极速离去。
这些家伙不好惹！
哈克丝毫不在意暗中的窥探，他落在大鳄背脊处，取来早已准备好的大刀，刀锋摇摆下，一块又一块的血肉被剔除。
这些血肉被其神力牵引，一块又一块的飞出，落向下方的信徒神官处。
一名年少的信徒还未入阶，此刻接到一块血肉，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
“三阶大妖血肉，这么大一块，足够我晋升一阶了！”
他哈哈大笑着大口啃噬，吃的满脸都是血迹，连额头的弯角都挂着肉丝。
“唔...全身力量的感觉...”
他面目狰狞，抵抗着血肉入腹后回馈的能量，可还是架不住身子骨太过虚弱，不一会儿耳鼻都溢出鲜血来。
“遭了，吃多了！”
他心中大惊，想要求救，可话到嘴边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胃部一阵翻滚，腥甜的血气直冲脑门，血水不断从口中溢出，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那胃消化完的血肉。
关键时刻，他来不及多想，急忙心中默念“大灭时空神”神名，虔诚呼唤祈祷。
“神啊，救救你无知贪婪的子民吧...”
他心中凄苦，难道自己要成为被祭品撑死的可怜虫？
这也死的太蠢了。
如自己这样笨死的，还能前往神的国度吗？
不知道高居天上的神有没有察觉到祂渺小的信徒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