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化凡之身与信仰分身的交流
维露丝将眼镜重新放回了谢卓尔鼻子上，尽最大的可能忘记脸上多出来的东西。
而此刻，廊道内也传出动静。
一身着衬衫，浑身有着血痕的剑客“方不凡”摇摇晃晃的走出廊道。
他看起来很是疲惫，全身的肌肉都在剧烈颤抖。
“还没死，真能跑！”
方不凡脸色残酷，手持着圣剑，不顾身体的负荷，一下子窜到了维露丝身前。
那闪耀着蓝白光芒的圣剑压迫下，维露丝想要反抗，可超凡能力催动下，时空有着凝滞之感，自身动作被放慢了千百倍。
看着那蓝白光芒中的身影，有着面对天威的错觉。
“明明他才是未入阶的凡人！”
圣剑落下，头颅和身体从脖颈一分为二，可维露丝并没有感觉到疼痛。
同时，凝滞的时空回归了正常。
求生欲的作用下，她右手探出，一把抓住自己的掉落的头颅，口还叫道:
“误会，方大侠，你砍错人了！”
“砍得就是你！”
“方不凡”嘿然冷笑，一把夺过维露丝的脑袋，上上下下打量着。
“你已经异变了，你可知晓！”
“我知道，不过我意识清醒，精神状态很好，能够控制住自己。”
维露丝的脸上被密密麻麻的眼球覆盖，已然看不到她原本的眸子。
“可笑，既已异变，生不如死，还不自我毁灭，还自认为无碍，看来被侵染的不轻！”
“已然无药可救！”
方不凡冷漠开口，手中浮现蓝白光芒，逐渐有覆盖她整颗头颅的趋势。
维露丝满脸的眼眸皆是露出畏惧之色，只觉被那蓝白光芒侵染下，自己必死无疑。
“别啊，方大侠，就算我被侵染了，可我没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儿，你自诩正义，不能杀我！”
“是吗？”
方不凡再次冷笑，将她的头颅拎起来，面朝她的身躯。
那无头尸体的断口中，一只只惨白眼眸不断向外爬动，一股阴森邪恶的气息传出。
这种气息下，维露丝脸上畏惧的眼眸逐渐有了混乱疯狂的趋势。
“我...不会吧...”
她喃喃自语。
“现在，你觉得你还有必要抢救下吗？”
方不凡冷声道。
“这不是我想的...”
“这不是我想要的...”
维露丝仿佛如梦方醒，陡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尖叫如厉鬼长嘶，修罗低语，伴随着体内汹涌而出的神性，四周虚空中不断诞生出难以名状的生命体，翻滚崩腾着降临大地。
一瞬间，古旧教堂成为了某种污染源地。
皮肤带刺的黑色巨人，弯角独眼的扭曲暗爪，长满脓瘤的腐蚀心脏...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他们以极快的速度降临，又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教堂四周蔓延。
绿色的山林成片倾倒，飞禽走兽绝望奔逃，等维露丝喘着气停下尖叫，山脉已然淹没在黑白灰三色海洋中。
“我是菲亚蒂娜...”
“谁又是维露丝...”
她抬起头，脸上密集的眼眸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圣神的光彩。
“人族维露丝，妖精族菲亚蒂娜，这并不冲突！”
“方不凡”捏了捏维露丝的脸庞，略做思考。
忽然食指和中指伸直，对准对方的眼眸，狠狠戳了进去。
温润湿滑的触感传来，那对眼球在指尖咕噜噜转动。
双指一个弯曲勾动，两颗眼球被勾出眼眶。
她如一只神性木偶，任由施为，无有反抗。
“成为神性生物后，别随便分割神性，不然分离的神性在外流浪，被污染，反馈主体，本尊也逃不掉。”
他手中捏着这对眼眸，与之对视一刹。
又随手丢在地上，满地黑色污染生物顿时仓皇躲避，似不敢靠近。
与此同时，他再次举起了圣剑，剑锋所向，正是一旁低头沉默的谢卓尔。
一剑之下，谢卓尔头颅飞起，那断裂的脖颈处，本该出现的血液喷涌的场景未曾出现，取而代之的是绚丽的华彩，伴随着汹涌的虹光，向着外界，向着宇宙深空喷去。
在遥远不知亿万光年外，黑暗沉寂下的星空中，一星辰般的生命体若有所感，缓缓复苏，神性跨越无尽疆域，刹那降临。
下一刻，喷涌而出的彩芒倒流，回溯，再次回归谢卓尔体内。
那抛飞出去的头颅脑后又滑腻触手伸出，延展变换，最终化作一对肉翅，驾驭着脑袋飞回谢卓尔的脖颈上方。
后者伸出双手，抓住那对小翅膀，往下一按，再往断裂处一抹。
恰到好处的粘合。
死寂的眼眸回归深沉。
谢卓尔抬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往后一抛，目光直视“方不凡”。
“啧”。
“大梦万古，想不到一次化凡迅游，居然能遇到陌生真神！”
他啧啧称奇，于此同时，四周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红色的血，黑色的诡，绿色的树，明净的阳光在这一刻开始扭曲，组合，打散，最终化为灰色的混沌。
就好似一副画浸入水中，其间的图案开始模糊，混合，变成最简单的染料。
“宇宙万物皆被真神神性瓜分，对你而言，是领地内的稀奇事，对我却是必然！”方不凡淡淡开口。
谢卓尔沉默，忽然探出手来，一把抓向方不凡的身躯。
可那手只是穿过这具身体，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
“还以为是一具分身，原来不过一道意念加持的信阳聚合体！”
谢卓尔收回手掌，摇了摇头，对这种只有真神本尊某些意识和记忆的聚合体失去了兴趣。
四周的环境顿时又回归了正常。
“我的信徒，可否归还！”
“方不凡”伸手指向维露丝。
“可以，不过必须得等‘谢卓尔’的这段人生结束！”
谢卓尔随手一招，那宽大的眼镜再次浮现在他手中，夹在了鼻梁上。
维露丝与他这化凡之身有因果，若是归还，相当于这段人生有了破绽，这很不利。
“你害怕因果？”
“谁人不怕因果？”
“方不凡”顿时笑了。
“你可以信奉我，这样归还与我也不算沾染因果！”
谢卓尔一听，忍不住摇了摇头。
对方这信仰分身的智力委实过于底下，同为真神，居然要自己信奉于他。
如此分身，继续交流下去已无必要。
“维露丝我带走了，她将与谢卓尔在另一片星域重新开始一段人生。”
“你想要，本尊自来取之。”
话音落下，四周景物一阵变换，只余一座孤零零的教堂建筑，伫立在山林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