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虚空大祭（卷完）
见到这个笑容的瞬间，方游毫不犹豫身体虚化，顺着那道未明光线向更高层次的世界攀爬。
可祂在攀爬的过程中，一种若有若无的因果时刻牵引着自身，拉扯着自身不断下落，最终只能困迹于此方宇宙。
于此同时，陷入寂灭不深的菲亚蒂娜探出手来，轻轻往上一扒拉，陷入寂灭的躯体重新回到了现世，出现在了方游身侧。
“嘿...”
“果然是您，我家宗主有令，若是在大灭尽头以外观测到无中生有特质，观测到您，可是要送您回去的。”
祂说着难懂的话，一缕又一缕处于神性与人性完美平衡融合而成的法力在祂四周呈现，且迅速以打压姿态不断压制着方游四周的时空，使得祂一点一点的进入更加黑白至灰的程度。
“你是...那头巨鹰的子嗣！”
“怎么又是鸡又是鲲的？”
方游饶有兴趣的询问。
跑是跑不掉，那就面对，祂可不怕眼前的家伙。
虽说看起来自身不过巨凶，面对有主神特质的家伙，似乎处于某种劣势。
可一来对方纵为主神，可非是“当世主神”，只能通过某种方法从“当世主神”那借来力量。
而借来的力量祂虽然能操纵，可若是想要将自己完全打入寂灭尽头，“当世主神”愿不愿意接下这份因果可不好说。
一旦接下这份因果，便就是彻底站了队，除非对方愿意置身事外，不去追求更高的“三次质变”，否则，过早站队未必是明智之选...
二来，纵然主神层次记忆尽皆被封锁，可从种种迹象表明，自己绝非弱势一方。
若要把这个世界看做一本传记小说，自己或许不应该是“主角”，更大的可能是“终极波斯”，是要“主角”和其他“配角”通力合作，借助一切力量对抗的存在。
嗯，当然，现世不是小说，自己肯定不会被推翻...
如此，纵然现在继续入灭下去，又能怎样？
“请叫我鲲之主！”
“菲亚蒂娜”昂着头，强调着。
带有完美特质的法力汹涌，坚定的使得方游身侧的“世界色”呈现越发浓烈的黑白至灰。
主神这个层次，本质越强体现在现世战力上也就越弱。
当世主神为诸天万界最强者，不过是更强的主神进阶入灭了而已，并且越是强横者，入灭层次越深，体现在现世的能级也就越弱。
那些化身法则的存在，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法力都无法调动，只能通过自身本质影响宇宙规律，或被动承受着他人的操纵，化作棋子，以此进行着某种博弈与对抗。
眼前这个家伙，虽是主神，可非“当世”，比之巨凶强不了多少。
从之前的“鸡哥”便可看出一二。
只可惜祂本质若是再强点，或许比之真神都有所不如。
眼下不过借助“当世主神”法力特质，否则，祂还未必是自身的对手。
可就算如此，对方本质依旧为主神。
不管当世身是强是弱，纵然“弱”至不如真神的程度，反而能更多的从当世主神那借来法力，镇压自己。
毕竟越弱代表越强，当“当世主神”变得足够强大，祂的驻世能力也就越发弱小，终究会不可避免入灭。
如此，面对入灭程度更深的主神，还处于“现世”阶段的主神本尊不得不提供一定的帮助，避免寂灭尽头的某种清算。
这是无法避免之事。
看着“菲亚蒂娜”，方游想了想，知晓眼前之事涉及“道”之所向，绝不是口舌所能化解。
也懒得与之“论旧”，对方纵为主神，可还无这等资格！
手中浮现了一粒被混沌胶质包裹着的血液。
心念一动，混沌胶质渐化消失，蕴含完美特质的血液浮现在菲亚蒂娜与方游之间。
完美气息浮现，与菲亚蒂娜的法力有着本质上的相同。
血液中的完美特质与“鲲之主神”所借来的完美特质如出一辙。
同处于一片现世，当世主神必然为同一尊！
刹那间，某方永恒未明宇宙中，盘踞其间的一尊完美生命体似有所感，神性波动下，照耀了整个永恒，看破了一切虚妄，自然也看到了鲲之主神与那滴血液。
祂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将自身外界法力尽数收回，不留丝毫，一派“与我无关”的咸鱼姿态。
失去了“现世”法力的“菲亚蒂娜”没有意外。
点界消逝后，几乎所有“当世主神”在入灭前尽皆中立，想要继续借取对方法力太过困难。
“纵然不能让您继续入灭，可也不能让您再往上去！”
祂神念落下，自身能级迅速膨胀，刹那超越大宇宙所能承受极限，一丝丝虚无缝隙布满宇宙界壁，一道道秩序本源溃散消融。
巨凶级大宇宙意志解体后，面对巨凶生命体的全力攻击，不可避免呈现崩塌姿态。
“为了你们的道，灭绝一方宇宙本源，还敢谓之‘革’？”
方游看着一颗颗恒星熄灭，一座座疆域消融虚化，最终整个宇宙完全跌落至未明之地。
而丛更高世界洒落下的“光线”在宇宙物质尽数溟灭下，似乎找不到降临之源，缓缓呈现消散姿态。
“牺牲是必要的。”
“为了革去盘踞于万灵头顶之神，构建大自由与大平等...”
“菲亚蒂娜”说着说着，自身完美特质一点点消融，显然如此大动作，对那“鲲之主神”带来了不小影响，处于这方世界下的本尊神躯向着更“下层”的世界跌落，直至连记忆都开始消融。
纵然方游为十四阶巨凶，有关于对方的记忆也一点点被封印至无...
虚空大寂，物质湮灭。
寂静的虚无中，唯有不断向更深层次入灭跌落的菲亚蒂娜，以及陷入沉思中的方游。
“不愧是那只巨鹰的子嗣，真是个笨蛋啊。”
“既然知晓我有无中生有的能力，将大宇宙崩碎就以为我没办法了？”
“虚无之中时间无意义，对我而言，重新生成一方宇宙不过刹那而已...”
他轻笑一声，当即盘膝坐下，神性与法力交织，一点物质凭空诞生，越聚越多，逐渐形成一方大陆模样。
“呼呼...”
一阵空间波动传来，以方游本尊为宿体的虚空眷属生物欢快的摆动各式身躯，不断投入新生的大陆表面，开始了繁衍生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块又一块大陆被制造，一颗又一颗恒星被点亮，一座座宇宙长城横贯虚无。
历经不知多少亿亿年，一座崭新的浩瀚宇宙终于成型。
“以古之宙宇为祭，吾之眷属为梁，虚空大寂，开启逆灭途径...”
伴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道纯极幽暗的光线逐渐清晰，“照耀”在方游的神性注视下。
“让老祖我好等！”
他洒笑一声，神性牵引着那道光线，逐渐身体虚化，消失在这片宇宙之中。
黑白色彩的无尽永恒之中，一尊苍鹰感受着某种因果上的牵扯逐渐隔断，犀利的双目中满是无情。
“终究还是差了一丝。”
......
这是高于此前宇宙的另一方世界，不同于平行宇宙，而是真真正正的另一个维度的宇宙。
在这里，世界的“颜色”比之之前更加明亮，生灵的“活性”更加灵动。
神识一扫间，却是依旧如上个世界一般，无有任何巨凶气息。
正欲仔细探查，却感应到了某种熟悉与陌生。
心中微微一动。
“原来是这里！”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