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灵光一闪的虚无

三个月后，江宁城一处偏僻别墅内。

“莫斯夫，你确信能够隐蔽的找到更多同伙？”姬无虚躺在沙发上，看向对面名叫莫斯夫的外国年轻人。

坦白说，他的超凡记忆里并没有这一位，也并不清楚对方的法则，不知道对方如何找寻其他觉醒者。

叫莫斯夫的年轻人横躺在沙发上，两条腿侧着交错放置于一旁的茶几上，嘴里叼着粗大的雪茄，姿态悠闲放纵。

“当然，这是我的本职...”莫斯夫抬头瞥了姬无虚一眼，低笑一声。

“你是在预知我的法则？”

“我是在怀疑你的人品！”姬无虚吐了口气，站起身来，直视对方。

“你藏的很深，不愿暴露法则，我不知道你是否会利用不我清楚的法则给我设下陷阱，从而猎杀我！”

即使他能“预知”，似乎可以避免一切危险，可若是对方法则刚好克制自己呢。

若是达到主神层次倒也罢了，法则呈现完美特质，不惧任何克制，可凡俗层次的法则真的很容易相互克制。

比如假设对方掌握“颠倒法则”，可以颠倒未来一段时间内的所发生的事...

又比如对方掌握“修改法则”，可以对未来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改...

甚至对方若是掌握“未来法则”...那...

他深沉的看向莫斯夫，眼中的不信任毫不掩饰。

“我的人品不需要任何怀疑！”莫斯夫将腿从茶几上收回，深深吸了一口雪茄，将未燃尽的雪茄头按在沙发上熄灭火星，认真坐直身体，露出一副你应该相信我的样子。

见姬无虚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

“你总说那人必须死，是我们觉醒而来的本质目的，可我没见过他啊，总不能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且以你的法则能力，一旦知道了我的法则，我觉得我会因此陷入危险！”

他老实的表达出自己的弱小，理不直气也壮。

“那我们没得谈了！”姬无虚的眼神变得冷漠，手中出现了一只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莫斯夫。

他并非真的要杀死莫斯夫，纯粹是以这种方式刺激对方，逼迫对方使用法则对抗，以此确定对方法则。

当然，若是发现情况不对，或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他也不介意直接杀死对方。

“嘿，老兄，别这样！”莫斯夫连忙起身，双手举起，一副投降姿态。

他的动作刚出，姬无虚却是放下了手枪，脸上露出笑意。

他刚才通过两人交流与行动影响了对方，确定了之后事件的发展方向，以此为基，“预知”了后续事件中对方展露出的法则——觉醒。

对方居然掌握了“觉醒”法则。

他大有深意的看着莫斯夫，若是他掌握了觉醒法则，那他必然是超凡崛起前第一个觉醒者。

他必然拥有着“先发”优势。

“嘿，你这家伙好坏，设计预知了我的法则能力！”莫斯夫见姬无虚放下武器，不由得耸了耸肩。

姬无虚没接话，预知到对方掌握“觉醒”，从而推算出对方早早觉醒，法则纯熟与开发程度必然极高。

如此情况下，掌握超凡记忆的他会不好好布置，浪费了自身法则的先发优势？

如此算来，自己与他的相遇是否是在他的策划中，刚才自己的试探与“预知”又是否也在他的算计里？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我“预知”的结果真的为真实吗？

他的法则确为“觉醒”吗？

姬无虚轻吐一口气，仿佛回到了十五阶“超我”之境，化作完美主神之时，以“祂”的视角观看诸有万物，所见所闻所思所感尽皆混乱无序，难以名状。

这一刻，他忽然有些恍惚，怀疑超凡崛起的真实性。

“是否随着觉醒者的增多，法则掌控与运用越发纯熟，在未来某个时间点，这些凡俗法则交错运行，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之下，自然而然发生质变，以‘超凡崛起’的姿态呈现于当世？”

想到此处，他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诞生一丝奇特的明悟。

这种超凡崛起...

这种缓慢凝聚诸多觉醒者的质变...

这种来自诸有呈现之前的史前时代...

刹那间，他似乎抓住了什么苗头，即将获取到某些极为隐秘的讯息。

可下一刻，一种极致的虚无感轰然袭来。

“嗯？”

他心中一惊，知晓这是来自“本我”意识的自我否定，自我放逐。

“我这是触及到某些...某些只有完美者才能直面的隐秘禁忌真相了？

“嗤...”

“预知”法则应激之下自主运转，姬无虚刹那观测到了自己的不久的“未来”。

那是一片虚无死寂的未明之地，时间空间在此消失无垠，扭曲与混乱在此间不复存在，就连意义本身都在此处苍白失色。

只是略微感知，姬无虚都感到了来自真灵的疯狂战栗。

“嗤...”下一秒，鲜血飞溅。

姬无虚毫不犹豫开枪射向自己左手手腕，凡俗肉体受创，苦痛传来，意识有了回归迹象，他以肉身痛苦抵抗住了虚无的吞噬。

略微回神的姬无虚眸光扇动，将手枪丢到一旁，腾出右手来，面容冷峻的扣扯着左手受创处，拉扯出血肉筋膜，刺激神经。

如此，他眼中的虚无之色才被血肉苦痛压制，意识完全回归现实。

“呃...”莫斯夫见姬无虚自残，眼睛瞪大，喃喃自语。

“就算我说你很坏，可也不用自残来解释吧。”

这什么人啊？

姬无虚深吸一口气，“预知”到自己手腕受伤的种种后果，当即取出纱布包扎，及时止血。

“我刚才陷入虚无了！”他低语一声，压制住自身胡思乱想的情绪，看向莫斯夫。

“虚无？”莫斯夫神色一正，眼神中流露出惊讶。

“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姬无虚深深的摇头，他已经将那灵光一闪的念头完全压制，转而看向莫斯夫。

“既然你的法则本质为觉醒...”

“你...能够让拥有‘超我’记忆的普通人觉醒超凡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