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记忆与梦
数百米深的地下世界，方游努力的挖着岩土，谨慎的开启特殊视界注视着随时可能到来的打击。
他不愿意与觉醒者交锋，并非怕了他们，实在是交锋之下，如果杀死了一人，很可能导致世界线变动。
如果对上单个觉醒者也就算了，凭借眼下物质法则的多样性，他完全能不杀死对方的前提下将觉醒者俘获。
到时候揍成植物人，亦或者说让其立下誓约什么的都没问题。
可若是7个觉醒者合伙...
以那些法则的诡异程度，相互配合下，活捉并不简单。
“差不多了...”特殊视界下，方游忽然感到了世界发生了某种变化，一些世界线似乎又重合了，在自身没有失去意识的情况下！
“果然，这个时代果然如我想的那般！”他感受到了某种注视感，又转瞬即逝。
......
地下通道中，姬无虚心有所感，预知到了某位真神陨落，立刻将目光投向莫子奇。
“嘿，也只有你这种掌握预知的家伙才喜欢用计谋，居然想到借助时代以外的力量！”莫子奇轻语一声，窃取法则发动，勾连到了虚空中属于阿索塔陨落后逸散出的一缕能量。
这是属于真神层次的超凡法则能级，即使只有一缕，被莫子奇窃取而来，加持下七人身上，依旧有毁天灭地的恐怖威能。
超凡法力灌注凡俗身躯，糅合法则本质，仅仅一瞬间，七人便拥有了近乎九阶神灵浩瀚力量！
“久违的力量！”姬无虚喃喃自语，以九阶神灵之力施展预知法则，刹那间将未来看得通透明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同样拥有九阶威能的纳兰苏看向姬无虚。
拥有超级神灵力量的她，感觉只需要随手一挥，窝藏在地底如同虫子的方游立刻便会化作尘烟，死的不能再死。
可她忌惮方游的死亡会导致难以确定的后果，还是颇为谨慎的询问姬无虚。
毕竟对方能够“预知”，可以从不确定的未来中选择一个合适的确定未来。
“怎么做？”姬无虚喃喃自语，面容古怪。
“怎么了？”其他人见他如此都有点奇怪。
“你们发现了没有...”姬无虚面色愈加古怪。
“超凡降临了...”
“超凡提前降临了！”
“这...”众人悚然惊觉！
......
斯拉泽怀疑自己正在做梦，但又不确定。
他揉了揉自己干枯的手腕，用力一掐。
疼！
做梦也会疼吗？
看来我没做梦，是清醒的...他想着，但又有些怀疑。
或许我还是在做梦，梦到了自己会疼，梦到了抽象的触觉...
这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年轻时自己就梦到过进入了一个苦痛为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做任何事，想任何事都会感觉疼痛，甚至不做不想也会陷入抽象的幻痛，自己便笃定自己一定是活在现实中，不可能是做梦。
毕竟曾经有谁说过，“现实”的定义就是苦痛的梦境！
直到他在那个笃定为现实的苦痛世界梦到自己睡着了，并且做梦了。
并且在梦中恍然大悟——原来我现在才是清醒的，之前不过是梦中笃定的现实...
当时那种奇特的颠倒颠倒再颠倒之感，实在难以用言语说得清楚。
那么，我现在究竟是不是做梦呢？
他抬头，看向前面的男子，混乱的思绪逐渐清晰，懒得纠结梦不梦的问题，转而询问更重要的事儿:
“阁下，您说要带我去见神明的...”
“世间没有神明，我怎么带你去看？”回答他的却是一个女声。
女子？
斯拉泽诧异，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去时，却见之前的男子不知何时变成了妙龄女子。
不仅如此，记忆中有关对方是男子的记忆也逐渐模糊，逐渐崩坏，也就刹那，他恍然的拍了拍脑袋。
哪有什么男子，对方分明一直都是女子！
“果然，我在做梦！”
“之前可能做了其他梦，几个梦相互串门，导致搞混了！”
也只有梦中才会呈现这等毫无逻辑的变化！
对的，没错了，一切都是梦！
包括现在！
而既然现在是在梦中...
他忽然有些理直气壮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声说道:“我不管，我就要见神明！”
他的声音很大，直震得四周虚幻云雾尽皆消散，露出了山巅之景。
果然，一声大喝驱散云霄，也只有梦中才能为之！
他得意的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少女。
对方静秀的脸庞中带着清澈的笑意，给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别闹了，你是不是觉得你在做梦，是不是想为所欲为？”静秀少女咧了咧嘴，大有深意的说着。
“嘿，我本来想说即使是在梦中，我也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和欲望，但想了想，觉得这样太过虚伪...”斯拉泽捏了捏苍老的脸庞，意识一动，那张老脸迅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张难以想象的年轻英俊脸庞...
“我不是想为所欲为，我就是要为所欲为！”年轻的斯拉泽得意的哈哈大笑。
尝到了梦中无所不能的他意气风发，毫不犹豫操纵意识，一座难以想象的浩瀚宇宙在他脑海中构思成型，又迅速呈现在他自以为的梦境中。
以此方大山为中心，眨眼浮现出亿万光年的浩瀚宇宙时空。
他意识再动，一尊尊真神布满了宇宙各个角落。
那些斯拉泽意识构建而出的真神生命体始一出现，立刻有所察觉的将目光投注而来，又困惑的发现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你的为所欲为？你要创建世界，缔造宇宙，造物全能，顷压诸有？”静秀少女轻抚发丝，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既然是为所欲为，那必然要让我的想象力与欲望同时发挥到极限，我心为天心，我心道心，我心为诸有...”
年轻斯拉泽说到这忽然停下，龇牙宣布:“我等最终所求，为所欲为，不就是一个全知全能么？”
“全知全能？”静秀少女叹息一声。
“你能与我在此论道，便证明了你我都不是全知全能！”
“全知全能是道法，是物质，是平衡，是意义，是宇宙，是创世，是超越，是一切的一切...”
“果然，物质源力生灭下，需要引入平衡法则来制约法力与能级无有上限可言的永恒基石...”
“你在说什么东西？”斯拉泽忽然感觉到了一缕危机，梦中出现的危机。
梦里怎么会有危机感？
他看向那少女，忽然觉得对方有些令人憎恶讨厌。
“不仅要‘平衡’，还需要抽出祂们的法则，将之封印，打入无尽永恒中，以‘意义’之下的基石‘寂灭’为终结，使祂们不再干扰物质运转...”
斯拉泽闻言只觉得胸腔内诞起了一股难以想象的怒火，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如此憎恶一个人！
他念头转动，死死的盯着女子，幻想着能够想象到的最恶毒攻击。
可“为所欲为”的想法刚刚诞生，那可憎又可恶的女子只是轻轻一声叹息，他的意识顿时出现了凝滞。
再要有所作为，却发现自己的行为变的毫无意义可言。
“这样还不够，还得诞生一种能够改变祂们本质的物质，让祂们平静下来，不再充满不可名状的抽象本质...”
“最后...需要从新诞生的生灵内封赏执法者，执掌祂们的法则，以权柄为由，成立新神...”静秀少女自言自语，斯拉泽却平静了下来。
“原来，梦不是梦...”他眼中露出明悟。
“原来，生灵所言梦境，不过是曾经被封锁在法则中的记忆外泄...”
“你醒啦！”静秀少女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