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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谢霁的人情

看到车内的场景,禁卫军统领失声:“你!”

只见谢霁照例穿着黑色绣金衣袍,衣袍宽大,露出他胸前肌肤,显得有些放浪,这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他胸前趴着一个小巧的少女,少女的腰身不堪盈盈一握,见禁卫军统领往马车里看,她娇娇唤了一声,拼命往谢霁怀中躲。

谢霁垂头,似是宠溺一笑,伸出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她的大半身体,只留一个后脑勺。

“我与卿卿亲热,本不欲显于人前,可你非要观摩,那本王只能让你一瞧了。”谢霁语气中似是含了无奈。

“你简直放浪形骸!”禁卫军统领却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放浪形骸?”谢霁掀起眼皮,“谁给你的胆子敢藐视皇族、口出狂言?”

“我们女皇刚驾崩,您转头就白日宣淫,我还听说霁王殿下您养男宠!”禁卫军统领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

可谢霁却没有被骂的自觉,可不知为何,他停滞了一瞬,才缓缓道:“一,本王与她已经和离,做什么与她无关,你辱骂本王,以下犯上,本王会告知你们殿下处置你;二,你不是也一心向着四殿下吗?这跟背叛了她有什么区别?”

禁卫军统领愣住了:“但是……”

“本王不是来听你的辩解的,既然你没有在本王马车里搜查到刺客,就退下吧。至于你以下犯上的罪名,本王会报给你们四殿下的。”

禁卫军统领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话来。

“离歌。”谢霁唤道。

“属下在!”

“赶车。”

“是!”离歌一扬马鞭,立刻赶起了车,因为赶得太快,一直抓着马车车帘的禁卫军统领没有反应过来,差点被带倒。

禁卫军立刻走上前扶着他,忧心道:“这北元霁王这般猖狂……”

禁卫军统领制止他接下来的话:“他说得没错,是我错了。”

“可是……”

“好了!继续搜查刺客!”

“……是!”

禁卫军统领看着那渐渐远去的马车,眼底皆是沉思。

“贺岁安死了?”谢霁幽幽问。

黎青鸾不理他,从他身上坐起,闭着眼睛靠在了马车上。

方才她意识不清晕了过去,可很快被谢霁与禁卫军统领的对话惊醒,快速与谢霁演了一出戏。

“看来是死了。”谢霁不等她回答,已然判断。

为了应付禁卫军统领,黎青鸾已经摘下了人皮面具,她的脸色已是苍白至极。贺岁安死了,真的是死了。黎青鸾攥紧了手,即便不留指甲,仍是把手掌心掐住了血。

这时,有人拿着一本竹简不轻不重地打在了她手上,她下意识张开了手掌,手心里赫然是四枚清晰带血的指甲印。

只见谢霁从马车暗格之中拿出伤药,随意一洒,却是精准地洒在了黎青鸾手中的伤口之上。

伤药洒在伤口上,浸得伤口更疼了。

黎青鸾下意识又要攥紧手,可又听得那人懒洋洋的声音:“我的伤药可都价值千金,若是浪费了,千金拿来。”

“抠门。”黎青鸾睁开眼睛,本来即将涌出湿润的眼底已是干干净净,为着小安子的生死,她的心境几起几落,这是最忌讳的。

“你不抠门,倒是给我千金啊。”谢霁道,他竟还冲着黎青鸾伸出雪白的手掌。

本是玩笑话,可黎青鸾却郑重地把一个钱袋子放在了他手中。

谢霁掂了掂钱袋子,这正是他借给黎青鸾银钱时用的那个钱袋子:“这是?”

“借了你的银钱,一分不落地还给你,里头多的就当是利息好了。”黎青鸾道,这是她从春花当给如梦令时拦下的,她还抽空去了一趟当铺,将从武安侯府带来的首饰当了一个,就把欠谢霁的银钱给补齐了。

谢霁倒是没有拒绝,十分乐意地收下了:“难为你性命不保,还记得欠我钱的事。说来也是,若是你死了,欠我的银子可就还不上了。”

“放心,我已经将银子还给你了,以后我的死活你也不用惦记了。”黎青鸾有气无力。

“那也得惦记一下……”谢霁语气一顿,“毕竟你还是我的合作之人呢。”

黎青鸾本来有些虚弱的气力马上就盈满了,她忍着肩膀上的巨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们仍旧是合作之人,不是么?”谢霁微笑,“你猜我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黎青鸾一怔,这谢霁真是好算计!他算准了如梦令她胜出后,带着策龙卫一定会率先去寻贺岁安的消息,而当时露面的黎绿腰身边突然出现的阿平最有嫌疑。而后她与春花入宫探寻,被禁卫军追杀,他则是提前赶来皇宫旁,等着被追杀的她们,施以援手,卖给她们人情,亦或是如今威胁她们?

“沈小姐果然聪明,本王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一点即通。”谢霁笑吟吟道,“本着不威胁合作之人的原则,本王并不想威胁沈小姐,比如将沈小姐交给禁卫军统领之类的。”

“为什么是我?”黎青鸾问。

“本王多年沉寂于宫中,你一出现就解了本王的燃眉之急,可见沈小姐是个人才,本王不得挽留一下吗?”谢霁慢悠悠道。

他是指她为了利用他助他封王的事。

“这个算盘你就打错了。”黎青鸾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意,“人情咱们另算,合作的事有待商榷,还有……世上能威胁我的人从不存在。”

什么意思?谢霁微微蹙眉。

下一刻,他就眼睁睁看着黎青鸾以奇特的姿势一掠,从马车里掠了出去。

在外头的离歌是看到一个影子一闪而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正想回头问马车里的谢霁,可一回头就看到自家殿下撩起车帘往外瞧。

他看到了空荡荡的马车,一惊,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殿下,要追吗?她受伤了,应该跑不远。”

“不用。”谢霁饶有兴趣地放下车帘,“她会主动来找我的。”

马车掉头,走向相反的方向,可就在这时,外头传来谈话声。

“前些日子,咱们这街上不是安宁起来了?那帮人怎么又开始了?”

“可不是,听说有好几个来中京的外地人都被打劫了,这条街现在不安全啊。”

“尽量躲着点走,不要往暗巷里去就好,他们胆子也不大,也就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

几人谈话声落入耳中,离歌能预料到事情的走向了,他刻意把马车赶得慢了些。

果然,马车速度刚慢了些,就听得自家殿下的声音:“离歌,掉头。”

离歌苦中作乐,暗暗表彰自己果真是料事如神,于是他苦哈哈地调转马头。

为了谁掉头,反正他心知肚明,只不过某人可就看不清了,离歌大逆不道地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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