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图尔兰帝国(1)
周灼没有反驳妇人的话,因为图尔兰的做法确实不厚道,但他别无他法,他只能去那里开会,只有在图尔兰,才可能有救命的办法。
本来每个月去图尔兰开会的名额有三个,但不让带病人,所以以往的时候都是周灼一个人去的。
但这个月不一样了,昨晚夜深的时候,图尔兰派信使送来了通知,要求必须带一个病人过去,以便疫病研究。
所以,周灼准备把路清和欧维一起带过去。
昨晚信使来得时候,带了一套隔离服,给病人准备的。
欧维听说周灼要带自己去图尔兰,眼睛都冒光:“那我可以去坐旋转木马吗?”
“应该……不行。你是病人,要留在疫病控制中心观察的,等你病好了就能玩。”周灼温柔道。
路清莞尔一笑:“没事,你把门票钱给我,我去替你玩,回来跟你说感受。”
欧维:“……”
周灼:“……你玩什么旋转木马?”
路清平静道:“我是孤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没玩过旋转木马。”
周灼:“……”
坏了,功德一下就扣光了。
他真该死啊。
脑袋一热,他就答应了:“那我请你玩。”
路清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谢谢你。”
周灼:“不用谢。”
欧维眼巴巴问:“那我呢?”
“等你病好了,哥也带你玩。”
少年听完话后满心满眼都期待着自己以后病好的样子。
他毫不怀疑周灼的话,既然哥说了有的救,那就一定有的救。
看着欧维亮晶晶的眼眸,路清忽然觉得,这份差事有意义了。
在出发去图尔兰之前的日子里,路清几乎每天都在回风谷旁边晃悠,想找找看有没有通过风带的办法,可她一无所获。
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就会坐在回风谷的边上吹风,有时欧维会来陪着她。
时间一晃就到了开会的日子,可路清在营地转来转去却找不到车在哪,于是她发问:“车呢?”
欧维拿手指了指某处:“不就在那儿嘛。”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牛车。
路清:“……”
那头黄牛还十分配合的哞哞叫了两声。
周灼忍着笑:“我们这里的交通和电子科技都比较落后,放心吧,你坐在板车上就行,我来赶牛。”
路清:“……”也行。
确实,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都没看见过手机,曾经有一次路清把手机掏出来玩过,却发现没信号,正准备收起来的时候,欧维还凑过来问她这是什么,她费劲解释了好半天。
等欧维穿上了严实的防护服之后,三个人就出发了。
周灼坐在前面赶牛,路清和欧维坐在板车上,路清更是直接躺了下来。
上午的太阳有些晃眼睛,所以路清将左手横过来搭在眼睛上方遮阳。一路上欧维像一个好奇宝宝,四处东张西望。
可惜由于疫病的原因,旷野上空无一人,看起来就像一座孤城。
小镇离图尔兰帝国不算太远,只需半个小时就到了。
图尔兰帝国城门处一个人也没有,路清这一行人居然成了唯一的活物。
城门前的草很凌乱,颜色不一,有些草的叶子上还有血液残留的痕迹,因为暴晒的原因,已经渐渐变浅了。
这里发生过战争吗?
周灼已经下车去守卫处检验通关文牒了,路清小声问欧维:“这里发生过战争吗?”
欧维眨了眨眼睛:“没有啊,图尔兰一直都是中心帝国,兵力最强,周围的小国根本不敢来进犯的,甚至为了和平,每年都要上交岁贡。”
路清皱了皱眉:“这里应该死过人才对吧。”
如果是一株草的叶子上有异常,路清不会问这么多,可问题是,城门口土地上的草大片大片地都成一种灰暗的颜色,毫无绿意,看起来死气沉沉的。
欧维沉默了一会儿:“……是因为曾经有难民爆冲。”
周灼没有说出口的是,图尔兰令人不齿的行径。
疫病爆发之初,图尔兰就派人到各个附属城镇和小国收取了所有的余粮,说是要做好储备,以防对疫病的研究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因为粮食不足而终止。
可事实却是,他们收走了所有粮食之后,紧闭城门,里面的人不许出来,外面的人不准进去,所谓的研究更是没有!王室放任着他们的子民自生自灭。
那些患病的人开始大批的聚集在城门口,想讨一个公道,却被士兵无情射杀。
那个时候,他们的尸体就压在这些草上面。
再然后,图尔兰就派人把这些难民的尸体回收了,或许是处理掉了吧。
进入图尔兰帝国的所有人都要进行血液抽检,要半个小时才出结果,欧维由于是已经上报名单的既定病人,被专人带走了。周灼和路清两个人就只能暂时待在城门口等结果。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来了另一伙人。
很稀奇,他们也来齐了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穿着和周灼一模一样的防护服,还有一个穿着的则是特制的隔离服。
他们经过了和路清一模一样的流程,所以等在城门口的人从两个变成了四个。
为首的那个人认识周灼,搭话道:“你们小镇不是只剩下你一个未感染者了吗,这是?”
他的话锋指向了路清。
周灼打着哈哈:“她是从别的城镇逃难来的,正好要开会就带上她了。”
来的路上这个周灼就叮嘱过她,她这样的属于非法入境,一旦被人知道她是从其他位面来,就会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进入空之境界有两个办法,一种是自行打开入口,就是路清这种的,还有一种就是由该位面下发通关文牒,也就是周灼穿梭位面的方式。
路清没有通关文牒,身份暴露的话,就会被图尔兰帝国当做是入侵者。
那人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接着和周灼闲聊:“也不知道今天开会是个什么内容。”
忽然,他压低了声音,凑近周灼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王室有变,这个月才会改变政策召我们来。”
周灼说:“城门关的严丝合缝,能有什么变故?”
男人耸了耸肩:“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