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秋后算账
赵牧面色微妙,看向陈洪笑道:“怎么?你在怕什么?”
被撞开之后,那陈洪靠着墙壁,面色不由得露出几分惨淡,他能够很清晰的感受来自赵平的威胁,绝对不是赵牧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够相比的。
这样的话……那可能就隐瞒不下去了。
此时的陈洪已经说不上话,而当赵平进来后,主场就交给了他,只见得他上手那杆长枪,只是轻轻一抿,就见到那长枪砰的一声,从中间断了,随后接连试了好几把,没有一个能够承受得住。
随即走到那盔甲旁,屈指一弹,那看起来坚韧无比的战甲竟然瞬间出现道道裂缝,似乎犹如豆腐不堪一击,接连几幅盔甲皆是如此。
那陈洪见着这一幕,面色愈发惨白,想要伸手去阻止,可勉强依靠着墙壁才能站立的他,此时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只得是眼睁睁的看着,愈发绝望,嘴中不断呢喃着:完了完了……
赵牧倒是颇为平静。
沈掌柜的信中早就全盘托出,只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这群人胆子竟然大到这种程度,按照最高规格制造的武器盔甲,结果竟然脆弱成这个样子,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要是北齐打过来,恐怕拿着这种武器盔甲的士兵,都得送命,搞了半天,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倒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赵牧走到陈洪面前,指着地上那一滩齑粉说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洪此时已经闭上眼睛,过了好半响才慢慢抬眸说道:“郡守大人,末将奉劝您一句,此时最好装作没有看到,我可是张将军的人……”
“所以呢?你就该无法无天了?”
赵牧冷笑一声,他再也压抑不住愤怒,冲上前去,猛地伸手,就听见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的扇了过去,直接把陈洪打蒙了,这家伙直接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关入大牢,待我上书陛下后,将其就地正法。”
赵牧丢下这句话,便一挥衣袖离开了。
回到后院,周莺莺迎了上来,此时赵牧满腔愤怒无可发泄,只得是狠狠的锤了几下石墙,一般来说,只有王朝末世才会这样,可为何在如今正值鼎盛的大乾竟然也会……
抱怨了几句后,赵牧觉得肩上胆子愈发沉重,此时的当务之急,便是将武库给充盈起来,不然别说是等北齐打过来了,就是当下城中的治安恐怕都难以为继。
想到这里,他也不免想来一番秋后算账,让郡守府的侍卫将昨日守城的将官带了下来。
此人姓陈,名叫陈二虎。
一进入郡守府,还未看清坐在高堂之上的面容,便是扑通跪在地上,直直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怯生生的缩了缩脖子,大声说道:“陈二虎见过郡守大人。”
“抬起头来。”
赵牧抿了一口茶,淡淡说道。
陈二虎还不知大祸临头,见着郡守大人说话,他只得是如实去办,刚抬头,悄咪咪的打量赵牧,忽然有些眼熟,使劲揉了揉眼眸,心中咯噔一下……
赵牧淡笑一声,放在茶杯后,缓缓走到陈二虎身前,说道:“是不是觉得本大人有些眼熟?”
听到这近在迟尺的声音,那陈二虎面色立时大变,忙不迭的磕头,“小人不知是郡守大人降临,还请郡守大人恕罪……”
说话间,手忙脚乱的将还未花完的铜钱给拿了出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金额不一的银票,显然是个惯犯。
“认错吗?”
赵牧冷眼看着。
陈二虎急忙点头,“认错,认错,还望大人能够饶恕小人一命……”
赵牧慢悠悠的说道:“按照大乾律令,除了赔偿之外,外加五十棍刑,贬为庶民……”
每说一句话,那陈二虎的面色便愈发苍白一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前任郡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谁承想到,这把火烧到他身上来了。
赵牧缓缓坐回太师椅,坐下后,又端起那杯茶水,故作高深的说道:“此事,只要你日后不再犯,我便可以既往不咎,不过……这个前提是,你需要为我办一件事情。”
那陈二虎闻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别说是一件事情,便是十件,二十件,小人都会竭尽全力去办……”
“替我去找一个人。”
赵牧说话的时候,便将一份画像扔给了陈二虎,后者连忙接过,隐约觉得有些眼熟。、
这时又听见赵牧说道:“我会以此为名,将你关上几天,之后会有人放你出去,待你出去后,便去寻人,记住,除了你我之外,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给一棍子,再给一个甜枣,这是最为经典的手段,最为实用。
那陈二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重重点头说道:“您放心,小人一定尽心去办,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赵牧挥挥手,示意陈二虎退下,这家伙望着地面上刚刚拿出来的银两有些踟蹰犹豫。
“下不为例。”
赵牧淡淡开口,那陈二虎立时大喜,将地上的银两捧起来后,一溜烟的离开了。
望着那家伙的背景,他心中倒是有些沉重。
但愿这一招险棋能够起作用。
原先他打算亲自前往寻找,可就目前郡守府这个情况来说,当真是离不开他,再加上此时有不少视线都盯着他,更加是束缚重重,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砰砰砰……
这时,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见着周莺莺快步走来,脸上带有几分焦急,“殿下,张松将军有请。”
“嗯?”
短暂的惊疑后,赵牧也是长长呼出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半日时间,已经足够有些人将消息传过去,自然,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怎么办?”周莺莺不免有些惊慌,若是赵牧出事,那她的下场就只有一个了……
“没事。”
赵牧摇头,面色平静的安慰道:“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他不敢公然向我发难。”
关于武库,他深知必须要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然的话,一旦北齐作乱,那关键时刻受到张松掣肘,那可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