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的心跳的好快
孟川行身后恰好便是一扇窗。
夜色降下序幕,窗外的灯光却依旧璀璨。
耀眼的人造霓虹透过雕饰出彼岸花图案的窗钻进室内。
漂亮的少年背光而站,忽明忽暗的光,打在他的侧影上,黑宝石一样的眸子,蕴含着几分失落。
却又夹杂着更多的孤注一掷的执拗,非要得到一个正确答案不可的偏执。
沈怀梨眼神轻轻看着他,又并没有全然看着他,目光轻柔而朦胧,仿佛罩了一层丝质的薄纱。
“你真的不懂吗?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与生俱来就拥有的,也是我牢固掌握在手中,不用去在意的。你口中的那两个脏东西,在我这里只是无关紧要的人,无论我跟他们做什么,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多花费一些钱就能解决。”
“但你跟他们不一样,孟川行,你是孟钰的弟弟,自身跟孟家的关系就比较紧张,此时又恰好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面前。一切都太巧了,巧到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做这些事情的背后,到底都蕴藏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怀梨的确乖巧,却并不单纯,十二岁懂事起,沈母跟人打牌,她就常在身边跟着。
打小练就了一双透视眼,牌桌上的弯弯绕绕,绵里藏针,每个人在不经意的表象下,说出去的话又都藏着什么心思,她全都能一眼就看透。
孟川行恰好在她跟孟钰分手时出现,带着满身骇人的伤,说了那么一番震撼的话,其用意,即使他不明说,沈怀梨也已经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你与孟钰有矛盾,就该想办法用你们男人之间的手段去光明正大的教训他,而不是动这种不该有的心思,在我一个无辜的女人身上这样打主意。”
孟川行脸上的神色微变,失落收了起来,微弱流露的难堪也全部消失,勾引的仪态一瞬间变回正常,只剩下一双藏进了满天星辰的眼睛,含着比初见时还要热切的激动。
“不愧是北江历届学生代表中,唯一一个从入学起,就稳坐全系第一,竞赛从未失过手,拿奖拿到手软,被追捧者奉为天边皎月的沈怀梨。”
目的已经被人揭穿,再虚伪下去已经没了必要,孟川行收回撑在沈怀梨身侧的手臂,把将人困在怀中的姿势改为了坐到她身侧。
沈怀梨身下是一座酒红色的单人沙发,她一个人纤弱窈窕,坐上去十分宽敞,再加个孟川行却变得挤,两个人腿贴着腿,紧挨在一起。
“姐姐果然名副其实,凡事都一眼看透,聪明的不可思议。”
孟川行凑的沈怀梨极近,缱绻的目光,轻柔地落在她身上。
一句话讲完,刻意停顿了半秒,才又继续开口。
“可惜的是你只有聪明,却不会看人。明明足够优秀,却并没有足够自信。”
沈怀梨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孟川行身上,长睫微扬,眼底的神色冷了几分。
孟川行毫不畏惧地望着她,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笑。
“沈怀梨,你既然样样都习惯做到最好,什么都希望能够比别人更优秀,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是真的只见到你一面就爱上了你,就是因为喜欢你,所以现在才会以这样的姿态向你示爱,想要跟你在一起。”
沈怀梨跟他对视片刻,语气里没什么起伏的轻声开口。
“求爱还把姿态放的这么高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孟川行扬眉,十九岁的少年,身体各方面素质都恰好卡在青涩与成熟的尺度之间,更何况他又足够的外貌优越,不需要任何装饰,落落大方地看着人,便已经自成一道风景。
修长的长腿,不怀好意的,蹭了蹭挨在他身侧的,沈怀梨裙摆下的小腿。
声音是少年特有的,含着磁性的清亮,尾音微微上扬,明目张胆的勾引:
“这不是高姿态,是自信,你细看看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你看中的那两个脏东西,还有之前交往过的孟钰那个渣滓,他们哪有一个比得上我?”
沈怀梨果真细看了他,感受着少年撩火的小动作,慢慢眯起眼眸。
玩味一般的,轻声重复了他口中的四个字:“从里到外?”
柔若无骨的手,忽然放到了孟川行身上的制服领口,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
“是这样的从里到外吗?”
孟川行呼吸重了几分,眼中凝聚出一团火,深凝着她,任由她继续动作。
沈怀梨解开他的外套,露出了里面贴身的打底白衬衫,纤细柔软的手指顺着他的颈侧轻轻往下滑动,最后把手贴在了他的胸口偏左侧的位置。
如雾笼纱的目光,轻抬着望进他眼中:“你的心跳的好快啊。”
何止心跳的快,呼吸也粗重的不可思议。
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随着沈怀梨的动作,从她掌下与他肌肤相贴的那处蔓延开来。
酥酥麻麻,一路行走至他的四肢百骸,电流擦过骨髓,凭空生出了热火,随着电流一起游走,不受控地凝聚到了一处。
少年的喉结上下滚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女人的外壳依旧是恒古不变的优雅圣洁,可此刻在他的眼中,却又已经变得跟蛊惑人心的女妖无异。
他恨不能立刻就把这人揉进怀里,按照他身体里的那团火想让他做的那样,去向她索取更多。
可又顾及着方才挨过的那响亮的一耳光,生生按捺住渴求,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因为你,我的心脏,是为了你才跳的这样快。”
少年的声音,染了几分经不起细想的哑,眸色也不再如最初纯净,不透光的眼底,藏下了很多疯癫的脏东西。
“真的?”沈怀梨语气轻轻柔柔。
他从未发现,原来她讲话的态度是那样的撩人,每一个字都讲的又轻又软,光是听在耳中,便能勾起人心底,最原始的欲。
“它向来懒惰,平时都是消极怠工,只有在遇见你的那一刻,它才变得像现在这样激动。”
孟川行缓缓伸出手,握住沈怀梨覆在他胸口的那只小手,语气没了刻意营造的蛊惑,只剩下求而不得的压抑:
“不信你可以再剥开一层,跟它靠的更近些,你看看它会不会为了你,兴奋的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