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三个黑衣人
皇帝冷冽地问，“李云霄的那些金块来源查到了吗？”
“回皇上，那些金块皆是迟家钱庄所换，臣在钱庄档案中查到李夫人常为其办来往钱款，在府中搜查时发现其隐藏置办的杭州田地百亩，宅邸院落等。皆为历年来太医塾学子拜师所贿、病人治病所贿，以及，”
曹仁一边说一边看皇上的脸色，越来越黑。
“以及什么？”
“各宫嫔妃、太后赏赐所得。”
皇帝闭紧牙关，把手上的朱笔生生折断，把桌上的茶杯一推，摔在地上。
怒吼之声，就连御书房外的飞鸟都被惊飞。
“大梁不杀医者，但太医院也并非法外之地！若是医者也贪污受贿，还有何仁心？！”
“给朕严查太医院收受贿赂之人，直至查清前，太医塾暂停教授课业！”
曹仁低头，“臣遵旨。”
皇帝停顿片刻，“查清后张榜皇城，肃清大梁医者风气。”
“是。”
等曹仁走后，暗卫东守无声来到殿前，“皇上。”
“办好了？”
“是，太子被杀，西戎国主惊愕而死，国内一片大乱。”
“哦？这么快就乱了，真是出乎朕的意料。”
东守走后，皇帝立即拟了一道圣旨，命宣平候和原在豫州驻守的定远将军调兵讨伐西戎，昭武校尉朴宣城升任游骑将军前往豫州。
正巧吴公公擦擦汗走进御书房站着，皇帝抬眼看他。
“月嫔那儿怎么样？”
吴公公眼神躲闪，把被尸体吓得腿软的事掩盖过去。
“回皇上，都办好了。”
想到她，他的心中的怒气稍有熄灭之势。
“拿圣旨去宣平候府。”
——
檀道济跟在高阳王身后，二人在搜查多次的宅邸内转悠。
高阳王武功盖世，要说武力，这大梁还没有谁能比得过他高阳王，因此也吸引来不少尚武的能人养在府上。
朝中武官亦十分敬重他，只是最近几年脾气越发暴躁，特别是西戎一战，虐杀西戎皇族、大臣，引起不少西戎民愤。
高阳王摸摸地上滴下的血迹，看一眼檀道济。
“从这屋子里打斗的痕迹来看，檀大人认为此人武功如何？”
檀道济看一眼散落的被褥，床上的匕首，李云霄掉落的靴子。
“回王爷，李医尊在床上放了匕首，鞋子里也藏着防身武器，凶手想要杀他非易事。屋内打斗痕迹杂乱，不像是学过门派武学的人。”
高阳王沉吟，摸摸下巴，三十有余的男子眼中露出精明的光。
“凶手没有直接在这里把他杀掉，弄进太医楼的冰窖，真是匪夷所思。”
檀道济，“李医尊失踪当夜，冷宫附近我们发现了两个黑衣人，并未抓住，是否请示皇上，搜查后宫？”
高阳王抬手打住，“若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搜查，恐怕皇上会恼羞成怒。”
一个手下悄然落在高阳王身后，“王爷。”
“何事？”
“太后寿宴上逃脱的刺客抓住了。”
高阳王点头，“下去吧。”
檀道济见状，走上前，“多谢高阳王助力。”
高阳王笑着，那刺客必须是他抓住送来才行，要不然说出点什么，他也要完蛋。
“檀大人不必客气，本王现在也只是个闲散王爷，能为皇上出力是本王之幸事。”
——
檀道济来到御书房，吴公公将他领进去。
“禀报皇上，西戎在逃刺客已抓住。”
“这么快？”皇帝看他一眼。
檀道济一五一十说了，“高阳王的门客抓住的。”
皇帝双眸幽深，看不出情绪。
“把刺客送到刑部大牢，让刑部尚书段楚屹和高阳王一起审。”
“是。”
高阳王真是热忱，主动搜查太医院不说，还抓到刺客。
那么就配合他演场戏吧。
——
牢狱中鼠目断眉的刺客挂在木桩上，胸前数道血痕，垂着头。
段大人，“你们在皇宫潜伏了多久？”
高阳王坐在椅子上看着刺客，刺客恍惚中抬头看他一眼，没做声。
“是谁委派你们来的？”
……
段大人的审问陷入僵局，欲动刑。
高阳王先站起来拿起炮烙，“本王手中的炮烙可是不长眼的，烫到哪里，本王可说不准。”
说罢，要落在刺客身上，炮烙滚烫鲜红的面在他周身转悠，落到小腹。
“大人饶命！”
高阳王还是把炮烙落在刺客的大腿上，肉烤焦的味道四散。
只听刺客声嘶力竭地叫，“啊！”
“你说晚了。”
段大人站起身，欲阻止他，“王爷，”
高阳王抬手让段大人不说话。
“一五一十招认，否则把你手脚砍断。”
他是会说到做到的。
“我们是西戎太子派来的，为了刺杀皇上潜伏在宫中已有一个多月。”
高阳王暗自看一眼刺客，示意他，识相就好。
段大人皱眉，“从选秀开始？”
刺客露出狞笑，“正是，只可惜我们的计划被另一个黑衣人撞破，只得在太后寿宴上行刺。”
段大人，“另一个黑衣人？”
“就是你们的李神医失踪那晚，有个黑衣人在冷宫附近的巷道与我们相遇。
当时我正在找宫内的同伴商议行刺计划，被黑衣人听到，且惊动禁卫军。那晚之后，我们便改变了计划。”
高阳王将炮烙放到盛满水的木桶中，水滋滋作响，刺客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
“你们原计划何时行刺？”
“寿宴过后。”
段大人，“那个黑衣人走的方向是不是从太医院来的？”
刺客吸一口气，等疼痛缓过来。
“不知道，惊动禁卫军以后我们就四散奔逃，没看清黑衣人从哪里来，不过应该藏匿在后宫之中。”
高阳王正视刺客，“本王如何知道，那黑衣人是否是你杜撰出来的，万一李医尊也是你们杀的呢？”
段大人看高阳王一眼，刺客说话，“不，李云霄救过国主，我们是绝对不会杀他的。”
“那黑衣人身高长相如何？”
“与我身高相仿，我的同伴因此还把黑衣人认成了我。”
高阳王嘴唇微扯，找身高与此人相仿的妃嫔，定能抓住杀李云霄的凶手。
看向一旁的段大人，“本王进宫一趟，段大人继续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