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讨伐妖女
京城中,一片祥和景象。
而祥和景象下,正暗流涌动。
刚开始是东阳门街的街坊们,一个男子开始连日咳嗽,接着高烧不退,三日后便病亡。
男子死后,好几个相邻的街坊也开始咳嗽,高烧不退。
京城中渐渐传出,“妖星不除,瘟神临世”的传闻。
延兴寺的香火逐渐没之前那么旺盛。
迎文去山下买盐,听到了传闻回去告诉她。
“法师,是不是真的有瘟疫?”
“就算真的有也跟我没关系,太医院会管。”
她盘坐在主殿,面对佛像念经。
“可是最近东阳门街病死了好几个,他们都说妖星不除,瘟神临世,说要上覆舟山杀了你。”
听罢,她抬眼看他。
“死了好几个人?”
“是啊,整个东阳门街现在都是得了病的人,都没人敢进去。”
“朝廷有没有派医者去查看?我记得东阳门街还有好几个医馆。”
“有派医者去,还没诊断出结果。”
有些离谱。
照理说东阳门街不是脏乱差地方,没什么老鼠,再者离西市卖牲口的地方甚远,怎么会从那里爆发瘟疫呢?
她站起来,来回踱步。
估计这瘟疫得闹大。
说她是妖女就妖女,她不管谁要来杀自己,横竖死不了。
可要是得了瘟疫,命就没了。
“迎文,你今日把功德箱里面的钱全部带下山,多买些粮食、盐、糖回来,能买多少就买多少。谁都不要搭理,最好在脸上蒙个布遮住口鼻。”
迎文甚是不解。
“这是为何?”
“瘟疫来了得过一阵子才能消退,咱们得躲着。延兴寺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就在这山上多住些日子。从明日开始,咱们就不下山了。”
迎文,“可是,法师,你不去救人吗?”
“救什么人?那么多人得瘟疫,我怎么救得过来?自保都难。”
她可不想管闲事。
迎文想了想,是这个理。
“我这就去办。”
“对了,顺便去知会一下小五,这段时间小心。我暂时不能给他针灸,自行泡药浴。”
“是。”
……
京城中人心惶惶,平日繁华的大司马门和兰台路也没了往日的喧闹。
瘟疫紧接着朝南边、西边蔓延,皇宫开始戒备。
四处都飘散着燃烧艾草的味道。
一波一波的人举着“杀妖”、“替天行道”的旗子上覆舟山,要杀了她祭天。
刚开始迎文还能驱赶,后面开始来了高手。
迎文回到延兴寺时,腹部中剑,单膝跪地。
“迎文!”
她急忙把他扶起来,关上山门,不让那些疯狂的人冲进来。
“法师,恐怕撑不了多少天了,我们的粮食也不够。”
外面的人还在踹门,嚷嚷着。
“妖女,给我们出来!”
“瘟神就是你带来的,为何闭门不出?!”
“你以为你躲在里面就能安生了吗?!”
她看着那扇撞得砰砰直响的山门。
“欺人太甚。”
等山门安静下来,她给迎文治疗伤势以后,已经到了晚上。
她拿着锄头走出山门,四处观察,眼里流露着寒光。
你们不是喜欢来讨伐我吗?
我让你们有来无回。
她数着山寺的台阶,布置陷阱,再在树上绑好绳子,另一端系上大石头。
山寺周围再挖上一道水渠,插满竹刺。
这么一座小城池,一定要守好。
挖的时候,她还瞥见有人在寺庙的外墙上,用黑墨写了大大的“妖女”二字,后面跟着“祸国妖姬、瘟神、勾引男人的贱货、女流氓……”
那些人,真是一个都没说对啊。
她是杀人如麻的杀手。
三日后,山寺下的机关触发了。
听到惨叫声,她走出去,便看到一群举着“杀妖”旗子的人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她笑得前俯后仰。
“一群蠢货。”
.
流云殿内,皇帝将奏折扔在太医院何御医的头上。
“混账!”
何御医吓得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皇上恕罪。”
“你看看这奏折里写的什么?”
何御医打开奏折,里面奏报京城东西南三市皆有瘟疫,北边有皇城,防护格外严,所以才暂时幸免于难。
除了京城外,襄州等多地也发现瘟疫,尚无对策。
“朕让你带领太医院医者去救治瘟疫,为何现在还没有结果?!”
“皇上,此次瘟疫,与以往的瘟疫有所不同,病人吃了我们调制的汤药毫无效果。太医院的元老们也在调配新的方剂之中,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你告诉朕,最晚什么时候会有治疗方剂出来?”
“至少十日,我们还要给病人服用,看效果有无反复,若是行之有效,才能给大量染疾的病人用。”
“朕一年拨款给太医院数千万两,就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何御医魁梧的身形,被吼得连连发抖。
“退下!”
“是。”
何御医告退以后,东守前来。
“皇上。”
“她如何?”
“最近有人要上山抓法师,法师做了陷阱,有人因此受伤,便退却了。”
她还是懂自保的。
皇帝抬眸。
“你去找找陈陈御医的下落,把他带回来,就说京城闹瘟疫,需要他回来帮忙,事后赏赐少不了他的。”
“若是陈御医不肯呢?”
“那就把他娘子抓回来,同甘共苦。”
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
陈允熙,这次你可退隐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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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兴寺内,她给迎文做了清粥,端到床前。
迎文平日见她刀起刀落,杀伐决断惯了,见她如此温柔,反而不习惯。
“我自己来。”
她挑眉,“我也没准备给你喂。”
迎文端着粥。
“粮食不多了吧?”
她点头。
“明日我下山去买。”
迎文吞了一口,急忙询问,“现在京城中人人都说是你带来的瘟疫,你要自己去?”
“易容再去,我还要看看谢家、白家、苏家还有晋国公,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
迎文叹了口气,摸摸腹部的伤。
“你都自身难保了,就不要管他们了。横竖人家家大业大,怎么会有事?”
她抬眸看迎文。
“你不担心白梨?”
“额,”
二人对视,迎文躲开她的目光。
“我可没有啊!”
次日,她蒙着口鼻,在背上背个枕头,装成老婆婆下山。
她轻快地跳过自己设的陷阱,来到山下。
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粮铺、肉铺,四处燃艾草堆,不时有带着面巾的巡捕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