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彼岸花劫6
第6章 彼岸花劫6
少女失踪案已经持续了半个月,正合县内人尽皆知此事,受害者家属必然是已然上报官府,其中细节问县官最合适不过了。
刘付一听她询问,原本满是笑容的方脸突然一黑,正欲开口。
却见秦御站在她身后,朝着刘付一言不发的微微颌首,不怒自威。
“迄今为止,失踪少女案苦主前来报案的共有二十五桩,据苦主阐述,在这些少女失踪之前都去过兴隆胭脂铺,对此本官曾派人彻查过这家胭脂铺,反复盘问伙计掌柜,再三确认,并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
刘付心不甘情不愿的向她讲述,在面对秦御时又是一副笑脸,邀功似的将手上的东西献给秦御,“王爷,这是所有失踪女子的画像和讯息,请您过目。”
宋千羽小手紧攥,想要伸过去又不敢造次,下意识看向秦御,眼里满是期待。
“着人将尸体抬回衙门,并在周边走访调查尽快确定死者身份,安排苦主认尸。”
“带上死者画像,你一同去!”
秦御冷漠开口,这一刻,他仿佛能看透她的小心思似的。
宋千羽不假思索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走时还不忘拿过刘付手中的一沓画纸。
一个妙龄少女,却对命案有一种可怕的执着。
她的验尸技巧和一手捏骨塑面的神技,更是令人拍案叫绝。
就是没规没矩,让县令刘付满心不悦,甚至是觉得她多事。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巷口,刘付轻声咳了咳,满脸堆着笑容向一旁的吉阳询问,“上差,王爷不是怀疑此女可能与凶手是一伙的吗?怎么眼下不仅让她掺和本案,还这么顺着她?难不成王爷对她……”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劝你最好别造王爷的谣,做好你该做的事!”
吉阳何尝不是一头雾水,他跟在秦御身边多年,还从未见过秦御如此包容一个胆大妄为的女子。
这要是换作旁人,此刻早已经到阎罗殿报道了。
兴隆胭脂铺距离男尸发现地仅一街之隔,出了巷口进入主街,斜对面就是。
里头几名伙计,正围着零星的顾客介绍胭脂水粉。
宋千羽刚一进门,那迎面而来的几名客人一看到她,立马耷拉着脑袋缩着脖子快步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功夫,原本热闹的胭脂铺,一下变得冷清。
宋千羽嘴角微抽,她长得有那么可怕,一个个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鬼似的。
挨千刀的,该不会是这具躯壳丑得不堪入目?
宋千羽不自觉别过头看向柜台上摆放的镜子,照了照这张陌生的脸,面色萎黄消瘦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但这张脸五官精致,虽不是什么大美人儿,但站在人群中也算是一枝花啊!
“原来你也有自知之明,长得丑就别出来吓唬人,容易让人长针眼。”
秦御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她正在“欣赏”自己的容貌,无情吐槽。
宋千羽闻声将身体往一边侧了侧,镜子里多了一张冷若寒冰的面孔,那一双深眸凌厉摄人,只是一眼,宋千羽不寒而栗,抚平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同时往边上移了两步。
原来是他一直站在自个儿身后,难怪那些人见鬼似的撒腿就跑。
他一身肃杀之气,眼神如刀,光是杵在原地,都能震慑百鬼,更别提人了。
“难得难得,像夫人、相公这般夫妻携手来购买胭脂的还真不多嘞,夫人好福气。”
掌柜的从柜台里冒出头,一见她身后跟着秦御,非但不惧怕秦御,反而还误以为两人是夫妻。
夫你个头啊!看不见两人保持着这么远的距离?
再说了,她一个二十一世纪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大好青年,怎么可能会看上这么一块千年寒冰!
这家伙第一眼看着帅气逼人,再仔细看就只剩下“逼人”二字,越看越不顺眼。
谁要是嫁给他,肯定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掌柜的,您这开门做生意的可不能仅仅是货好,眼力见也得超出常人,这样才能生意兴隆啊。”宋千羽莞尔一笑,委婉的提醒。
哪知掌柜的非但没有领会她的意思,反而“嘿嘿”一笑,“您说得太对了,在下别的不行,看人一看一个准。您二位郎才女貌,不论是身高还是气势都一模一样,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夫妻嘞!”
“官府办案!”
宋千羽见他越说越离谱,立马转移话题,不知为何她就是打心里对秦御反感,反手将死者画像拍在桌上。
杀她可以,别诛心啊!
反观秦御气定神闲摇着扇子,不做解释,心里却是油然而生一抹诡异的触动。
掌柜的一看到画像,面色骤变,那还笑得出来,连忙请二人落座,又是端茶又是捧来糕点,伺候得那叫一个周到。
“二位,这事儿官府找过小人好几次了,小人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得清清楚楚,这些人失踪跟小人没有关系啊。”
掌柜的搓着手杵在两人面前,一脸为难的说着,“您说说,半个月过去了,官府的人常来,小人的生意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您二位行行好,尽快将凶手抓住吧,要不然再这样下去,小人一家老小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刚才他这里的人可不少。
宋千羽不苟言笑,“这些女子来这都买了什么东西,她们是自个儿来的,还是和旁人一块来的?”
“有几位是自个儿来的,有些是有人陪同一道来的,”掌柜的兴许是这半个月被官差折磨得不行,轻车熟路,将那二十多张画像分了出来,“这些是单独来的,这几个是一道来的,她们买的都是这款名为碧罗香的胭脂。”
掌柜的麻溜的从架子上取了一个胭脂放在他们面前,“这胭脂是小店秘制,独一无二,不仅遇水不化,而且还能持久留香,是小店最畅销的货品。但凡是女子,无又不爱的……”
“掌柜的,这些人都是你亲自接待的?”
宋千羽突然质问,视线上移定格在柜台里货架上最顶端的一排。
掌柜点头解释,“没错,这款胭脂售价三两银子,是小店最贵的胭脂,每每有客人要,都是小人亲自接待。”
“你可还记得这些女子来时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有人尾随或是她们在时,都有谁在场?”
宋千羽一连串询问。
一旁的秦御面不改色,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摇晃着铁扇,那一双深邃的眸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
就在她提出这些问题时,秦御深沉的眸光略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