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罚站
张文萍见何嫣只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她有些泄气地拉着李丽,对着床上的大小姐小声喊道:
“醒醒,快醒醒!”
可惜她俩蚊子般的声音就像是给大小姐催眠一样,韩悦甚至连眼皮都未动一下。
张文萍只好又提高了音量:
“韩悦!醒醒,上课了!”
谢天谢地,在两人不间断的呼喊声中,韩悦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见到吵醒自己的两人,面色有些难看,火大地嘟囔道:
“叫什么叫?我才刚睡没一会呢!”
她昨晚因为爸爸的无情,伤心地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快天亮时才睡了过去。
床前的张文萍和李丽面面相觑,但还是陪着笑脸回应:
“不是我们想叫你,是班主任让我们喊你起床的,现在都快七点了,早自习都上一半了!你就快起来吧!”
听到她的解释,韩悦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道:
“七点就七点呗,以前我都是八点才去上课呢,我再睡一会,你们别打扰我!”
“这不太好吧,班主任让我们一定要把你喊去,你要不想上早自习的话,你就亲自去跟她说说吧!”
内向的李丽一想到黑着脸的戚老师,不由鼓起勇气劝道。
她俩轮流温言软语地相劝着,可韩大小姐却并不领情,她被这两人叽叽歪歪的态度惹火了,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对着她们就发起了脾气:
“闭嘴!让你们走就给我赶紧走!磨磨蹭蹭做什么?”
见她这无理取闹的态度,两人都有些胆怯,一时不该怎么办才好。
何嫣冷眼旁观了一会,这时也忍不住了,她倚在门边对大小姐嗤笑出声:
“你为难我们做什么?有本事你亲自去和班主任说,我劝你还是赶紧起床,可不要耽误大家的时间!老师可就站在门口等着你呢!”
韩悦转头见昨晚这个敢跟她呛声的女生又说话了,她顿时柳眉倒竖,大怒道:
“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我愿意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办法了,只能把你的原话告诉老师了!张文萍,李丽,你们走不走?”
何嫣对这刁蛮的大小姐一丝好感也没有了,她也不想浪费时间了,直直望向还在犹豫的两人。
张文萍和李丽看到她们又吵了起来,不禁有些头大,但为了老师的命令,她们还是打着圆场道:
“哎呀!你们都消消气,韩悦,你还是快点起床吧,老师都发火了,可吓人了!说不定待会她就亲自过来叫你了!”
韩悦可不怕什么班主任,她在原来的学校可是连老师都要陪笑的主,区区一个高一老师她还不放在眼里。
再说爸爸已经给学校赞助了三十万,班主任不应该供着自己吗?
见两人怕成这样,她“哼”了一声,傲慢道:
“行了行了,能有多吓人?看你们那怂样,我倒想见识一下!你们去把我衣服鞋子拿过来,给我穿上!”
张文萍和李丽一听大小姐终于要起床了,不由高兴起来,只要能完成老师的命令,帮她穿衣服什么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于是,一直站在门口的何嫣便见两位舍友就像女佣一样,给韩悦穿衣穿鞋,甚至还打了盆水过来让她洗脸。
她冷笑一声,便向外走去。
加上昨晚,这是她们第二次选择站在了韩悦那边,果然,市一中的学生还是养成了趋炎附势的习惯,在农家女和大小姐之间,她们又一次无视了自己。
无论是出于惧怕还是巴结,她们的行为都让何嫣感到不齿!
她慢慢地走向教学楼,当看到冉冉升起的初阳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在宿舍里,她又要沦为孤家寡人了!
而人生观价值观的不同,也注定了她们不会成为朋友的结局。
刚到五楼,何嫣就看到了走廊上黑脸的班主任,面对她的询问,何嫣只低头简短地说明韩悦已经起床,马上就会过来后,便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回到了座位。
班里的读书声杂乱而含糊,所有人都心不在焉地读着书,一脸期待地望着门外,等待大小姐的到来。
而韩悦也不负所有人的期望,很快便出现在了班级门口,一时间,人人都敬畏地望着这位大小姐,读书那么多年,头回看到有人这么胆大敢睡到现在的。
张文萍和李丽在看到班主任的一刹那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溜回了教室,只剩下一脸无畏的韩大小姐。
她高傲地抬头盯着这位铁青着脸的中年女老师,漫不经心地抱怨道:
“老师,这还没到八点呢!这么早叫醒我干嘛啊?以前在我们学校,八点前我可从来没到过校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不管你以前在你们学校如何,但是你如今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就必须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戚老师第一次遇到这种毫无愧意,不把学校和老师放在眼里的学生,她勃然大怒地指着韩悦又补充了一句:
“昨日我已经明确说了上课时间和纪律,既然你今天触犯了,那就从罚站开始吧,站到第一节课才能进去。如果明日再迟到,那就站到第二节课,以此类推!”
韩悦一听要罚站,顿时扬着头冲她尖叫:
“凭什么要罚站,我爸爸捐了那么多钱,可不是让你们罚我的,你敢罚我,我就让我爸爸撤资!”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爸爸打电话,看看到时候是撤资还是开除你!”
戚老师气得怒火中烧,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从教二十余年,她什么学生都带过,唯独没带过这么蛮横不服管教的女学生。
她大步向办公室走去,步伐也不再沉稳。
留在原地的韩悦咬着唇,望着她越走越远,心中竟有一丝后悔,昨日爸爸的无情还历历在目,爸爸还会再管她吗?
不过想到以往对她百依百顺的家人,她又不死心地站在那等了起来,万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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