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阮家求人
阮松闭着双眼不说话,黄叶柔柔道。
“奴家打算明日再去一趟赵王府,好好求求姐姐。”
阮松睁开眼,拉着黄叶的手,让黄叶坐到自己面前。
“辛苦你了。这个家里,只有你是最贴心的。”
黄叶故作娇羞低下头。
“你见到你姐姐,好好求求她,不求别的,只要活命。”
黄叶抬起头,温柔地看着阮松。
“奴家一定好好求姐姐,可是,可是奴家总不能空着手去见姐姐啊。”
阮松一想,也是啊,这世上,哪有空着手求人的。
阮松带着黄叶去了寿康堂。阮老夫人躺在软榻上,有气无力。
“怎么样?凌王那边怎么说?”
阮松摇摇头。
“凌王没要钱,把钱退回来了。”
“他,他不要钱?他想干什么?老二已经进去了,还受了刑,他想让老二死吗?他儿子有没有多大事。”
阮老夫人气得手直哆嗦。
“他儿子是儿子,我儿子就不是儿子?老大,不行你就去告御状,他还敢要了老二的命吗?”
阮松不吭声。
“哎呦,我的儿啊,可要疼死我了,生他的时候难产,生下来跟猫崽子一样,那么小一点,好不容易长大了,却摊上这事,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阮老夫人哭起来,阮松的头嗡嗡嗡直响。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不是还在想办法吗。黄叶明天去赵王府求黄姨娘。”
阮老夫人一听黄叶去求黄姨娘,立马来了精神。
“对对对,黄叶,你快去求求你姐姐,现在就去。”
黄叶不接话,阮松不耐烦地说。
“黄叶倒是能去赵王府,可总不能空着手去求人。”
阮老夫人咬咬牙,让婆子拿出她的首饰匣子。阮老夫人从匣子里拿出来几个首饰。
“你看这些行不行?”
黄叶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就这几个首饰,也能拿得出手?
“娘,这些东西有什么用?要银子,银子。人家王爷的姨娘能看上这点东西?”
阮老夫人无奈,只好把首饰匣子底层打开,从里面拿出几张银票。
“你看看,都在这儿,够不够?”
三张银票,每张一百两,三百两。
“这够不够?”
黄叶看了阮松一眼,又低下头。阮松把银票拿在手里,掂了掂。
“三百两,娘你以为黄姨娘会看在眼里?”
阮老夫人心在滴血,世上有两疼,一是割肉疼,二是掏钱疼。可是现在为了救儿子,只能出血了。阮老夫人又拿出几张银票。
“这下总够了吧?”
阮松接过银票,总共六张银票,六百两银子。
“凌王不是把钱退回来了吗,全都带上。”
阮松哼了一声。
“行了,明天先让黄叶去赵王府找找她姐姐,先和衙门疏通一下,保住老二的命,先不让老二受罪是正经。”
阮松拿着银票离开寿康堂,黄叶紧跟着出来。
黄叶小声问。
“侯爷,一千六百两都给姐姐吗?”
阮松哼了一声。
“明天你拿五百两去,先探探口风。”
黄叶看了阮松一眼,垂下眼帘。
次日,黄叶真去赵王府,然而没见到黄姨娘,却见到了赵王世子萧琰。
彼时萧琰和银锁正准备出门,银锁看到黄叶晃着杨柳腰进了侧门,低声对萧琰道。
“世子爷,阮松的小妾,咱们府里黄姨娘的妹妹。”
萧琰一听黄姨娘,顿住脚步。
“黄姨娘的妹妹?”
“是。”
“她来......”
“八成是为阮柏的事。阮松往凌王府送了一千两银子,凌王没接。”
萧琰回头看着黄叶的背影,抬抬下巴,银锁马上明白,紧走两步追上黄叶。
“我们世子爷找你问话。”
黄叶一听世子爷找她问话,赶紧跟着银锁过来,双膝跪地磕头。
萧琰在外院客房见了黄叶,过了一会儿,黄叶连王府二门都没进,直接离开赵王府回阮家了。
阮松看到黄叶这么快就回来,慌的心里七上八下。
“怎么样?可见到你姐姐了?”
黄叶端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杯水,帕子擦了一下嘴角道。
“没见到我姐姐,倒是见到了一个大贵人。”
“谁?快说?”
“赵王世子爷。”
“啊!”
“世子爷说,保二爷的命,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上下打点。若是侯爷你愿意,下晌未时三刻在天下居天字号见。”
阮松一听赵王世子要见他,立刻兴奋不已。赵王世子是出了名的乐善好施贤明温和,自己苦求,他一定能帮忙。至于世子爷说的上下打点,那是当然,谁上下打点不要钱。
“把银票给我,快点。”
阮松把五张银票要过来,之前送给凌王的银票也拿出来,总计一千六百两全都揣上。
下晌,阮松在天下居雅间见到了萧琰。阮松壮着胆子把银票递上。
“世子爷贤明,求求世子爷救救我家二弟。”
萧琰翻了一下银票,慢悠悠说。
“撞伤我九叔,那不是小事。按照凌王爷爷的脾气,阮二爷得死。哎,谁让我素来好管闲事,看不得人受罪。好在九叔伤的不重,好在我在九叔面前还能说上话,我就替你跑这一趟。”
阮松赶紧拱手作揖。
“辛苦世子爷,辛苦是世子爷。侯府感激不尽。”
萧琰自嘲。
“谁让我热心肠呢,唉,一天天管的都是闲事。”
萧琰怎么见萧九,萧九怎么和萧琰说话,萧琰怎么去见五城兵马司吴亮,见京兆府尹常怀山,阮松一概不知,一天后,银锁传话。
“银子用光了,那些人收了钱,说用刑的时候会手下留情,留阮柏一条命。”
阮松松了一口气,总算找对头了,老二的命能保住了。可是接下来呢,老二会被流放。按照阮松的意思,流放便流放吧,做到这地步,他这个做哥哥的,已经尽力了。
哪知道阮老夫人不愿意,阮老夫人说,既然求了一次,那就能求第二次,决不能流放。
这就是霍铭和姜南雍说的,京兆府尹说话前一天和后一天语气不一样。
霍铭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不死可以啊,那就残呗。”
姜南雍呵呵笑,是啊,不死还不简单,直接残了,谁也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