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你是不是后悔了
见她情绪不对,秦牧言笑了笑,安抚道:“不想吃就算了,明天让厨房做些你喜欢吃的。”
“嗯。”顾影闷声应道。
晚饭后,顾影很早就睡了,至少在秦牧言的认知里是这样的。
他洗完澡出来,顾影就已经躺床上了。
他喊了她一声,顾影没有应。
秦牧言便把卧室里的灯熄了,抱着她一并睡下。
但半夜睡醒后,身旁却空无一人。
意识到这点后,秦牧言猛地坐起,将房间里的灯打开。
她没在卧室,也没在洗手间,但手机还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充电。
联想到她晚上的异样,秦牧言心里一阵惊慌。
他正要出去找她,房门却从外面打开。
“你醒了。”
“去哪儿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去外面抽了根烟。”顾影说,接着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衣架上:“睡觉吧。”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指的是晚上饭桌上的事。
“没有,我只是想抽烟了,怕影响到你,所以出去抽的,睡吧。”
她躺回到床上,侧身朝外,是背对着他的方向,脊背挺的直直,秦牧言凑近后,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浓浓烟味,那不是一根烟可以造成的。
“小影,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的着。”
顾影长时间没有回话,她后背微微的颤动着,许久后,她才缓缓开口:“你怎么都不叫我媳妇儿了?”
秦牧言先是默了片刻,而后才说:“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就叫,媳妇儿。”
顾影却摇了摇头,不单单是这样的。
“秦牧言,你是不是后悔了?”
“什么?”秦牧言没懂她指的是什么。
顾影起身从抽屉深处把秦牧言放在里头的戒指拿了出来。
秦牧言这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
“你受伤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是打算任务结束后就跟我求婚的,所以我又把它放了回去了,我一直在等你把它亲手送给我,可是你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她语气还是很平静,但一双眼睛却越发的湿润,眼眶里窝着一汪泪水,将落未落。
“秦牧言,你是不是后悔了?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大颗的泪珠顺着面颊滑落,挂在下巴上,又滴落到衣襟前。
秦牧言看着一阵揪心的疼。
“当然不是!”他急切的否认,却迟迟没有下文,停顿了片刻后,才又说道:
“我只是有点儿害怕,我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两天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这次我抗不过去的话,你该怎么办?”
“所以呢?你想让我跟别人在一起?”顾影擦了擦下巴上的泪珠,反问道。
“我不想,所以我很矛盾。”
他怎么可能愿意将她拱手送给别人,可是,他确实也是怕了。
她已经没有父母了,如果哪天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也会抛下她的话,她该怎么办?
“你是觉得自己的职业危险系数比较高是吗?怕不能一直陪着我!但这只是概率问题,不是绝对的!我爸妈,还有你妈妈,他们的职业不危险,但他们也没有陪我们很长时间,不是吗?所以这不能成为阻碍我们在一起的原因。”
“再退一万步来讲,哪怕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想自己连一个光明正大祭奠你的身份都没有。”
她就差直接说,他活着她做他的妻子,他死了她做他的遗孀。
秦牧言听着她的话,眼眶也变得湿热,心里沉沉的,像是装满了铅一样。
他的女孩比他勇敢,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
“可是这样值得吗?”
“值得。”顾影轻轻地抱住了他,双手贴在他的后背上,柔声道:“秦牧言,我的喜怒哀乐皆是你,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轻抚着她的头发,叹息一声:“傻姑娘。”
“到时候我就带着我的新欢一起去看你。”
这话是玩笑,但也是提醒。
秦牧言苦笑:“你就扎我的心吧。”
“不想这样的话,就好好的,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不单单是属于你一个人的了,还有我,还有我们未来的孩子。”
“知道了,老婆大人。”
“戴上。”顾影伸出手,示意他。
“跟我来。”
十分钟后,楼下客厅里,秦轩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哥,这么晚了,你把我们都叫起来干嘛?”
“有事。”
“啥事不能白天说,非得现在把我们叫起来。”
“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事,你快说吧,说完我们也好回去睡觉。”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秦淮笙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
“那个……”一开口,秦牧言还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先笑了:“我要跟小影求婚了,请你们做一下见证。”
“求婚?好啊!好啊!”
刚刚还哈欠连天的秦轩,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表现的异常的激动。
而当事人之一的顾影,两腮红红的,时而看着脚尖,时而看向秦牧言,神情扭捏,手足无措。
随后,秦牧言从口袋里掏出戒指来,单膝跪地。
顾影担心他身上的伤,忙去搀他:“不用跪。”
秦牧言将她的手拂开:“得跪。”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这么简单的求婚仪式已经很委屈她了,该有的步骤就更不能省略了。
“媳妇儿,嫁给我。”
“哦……”秦轩欢呼一声:“嫁给他,嫁给他!”
他表现的比两位当事人还要激动,一个人充当了整个气氛组。
“嫁给他!嫁给他!”
顾影笑意盈盈,眼中热泪盈眶,缓缓点了点头。
秦牧言把戒指戴在她左手的无名指上,传说中距离心脏最近的一根手指。
“亲一个,亲一个。”秦轩又开始起哄。
当着长辈的面做这种亲昵的举动,顾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没等她拒绝,秦牧言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顾影被他牢牢的抱在怀里,几乎动弹不得,而周围的其他人,不知道时候已悄然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