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警局。

“这凶手是个变态吧，作案之后为什么还要砍下死者的双脚？”宋昀看着在现场拍摄到的照片，那脸上诡异的笑看起来非常瘆人。

“凶手的思维我们怎么能理解。”

庞晨拿着报告走进来，“他们可都不是正常人，我们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他们的所作所为，当然想不出来。”

池晏问道：“结果出来了？”

“出来了。”庞晨把手中的报告给他，“死亡时间是6月3日晚上八点到十点半之间，死者的体内的不仅检测出了脱氧核糖核，还检测出麻醉剂和肌松药。”

他停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推测死者是在生前被人砍了下双脚。”

杨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凶残？”

“庞老师。”欧阳倩看向庞晨，“死者脸上的笑脸，是因为注射过药物后所产生的吗？”

庞晨点头，“是。”

宋昀将受伤的脚搭在椅子上，自己侧着身看着尸检报告，出声分析说道：“凶手心思缜密，受过高等教育，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死者面带笑容，说明凶手享受死亡的过程；死者体内测出脱氧核糖，又说明凶手可能患有双重人格；违禁药品，说明凶手可能从事医药工作，或者有医药方面的好友。”

庞晨问道：“其他点我倒是很同意你的想法，但你第一点是怎么得出来的？”

“死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病号服也被换下。”宋昀忍着脚疼继续说道：“最关键的就是她身上的这条裙子。”

王栎重新看向照片，“这条裙子怎么了？”

宋昀说道：“这条裙子是Greatorex春季新款，官网售价在一万块左右。”

王栎被这价格吓了一跳，“我去，这凶手可真是怪有钱的。”

杀个人还掏一万块钱买条裙子，这杀人还怪有仪式感的。

欧阳倩说道：“我挺好奇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刚要分析凶手作案动机，池晏却说道：“一泄愤，二心理变态。”

杨林沉默片刻，“队长，你这话能不能展开讲讲？”

“第一点泄愤就很好理解，翟京华既然是洪沃集团私生女，那明里暗里嫉恨她的人一定不少，八成是得罪了某些人的利益才会遇害的。”池晏继续说道：“第二点心理变态，心理变态又称“心理异常”、“心理障碍”。指人的知觉、思维、情感、智力、意念及人格等心理因素的异常表现。变态或接近变态的心理有很多种，如幻觉、催眠状态、梦游、性变态以及各种精神病和神经病等。简单来讲凶手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个人变态喜好。”

“难不成凶手患有恋足癖？”

宋昀一下就想到这个心理疾病。

王栎不解，“恋足癖？这是一种病吗？”

欧阳倩快速拿着手机搜索这这个名词，“恋足癖属于一种心理障碍疾病。患者多为男性，症状常初发于青春期，他们会通过摆弄、抚触异性的足，或收集、接触异性的鞋袜等方式获得自身的满足感。”

宋昀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池晏喃喃，“如果是这样的话…”

宋昀看着他，“队长，你又想到什么？”

池晏说道：“凶手作案手法极其冷静，不管是抛尸现场还是尸体处理办法，这一看就不适合第一次杀人，我担心在翟京华之前，或者之后可能还会有死者。”

“我丢，不会又是连环杀人案吧？”

杨林说完这话之后赶紧捂嘴，他可不想一语成谶。

池晏放下资料，“欧阳倩去通知下家属，剩下的人去排查一下死者社会关系。”

众人：“是！”

— —

翟彬宇是下午三点到的。

欧阳倩给他拨打了好几通电话，电话不是转接到了他秘书那里，就是直接给她拉黑了。

最后还是宋昀出马，亲自联系的他。

翟彬宇穿戴整齐，脸上完全不见悲伤情绪，他浅笑着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昀，“宋小姐，好久不见了。”

宋昀一本正经道：“叫我警官。”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什么？他们根本就没有见过。

翟彬宇温声道：“好的，宋小姐。”

“……”

宋昀也懒得纠正他了，“我们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过去，你怎么一直在拿借口搪塞我们？你妹妹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的吗？”

“宋小姐。”翟彬宇的脸上一直挂着淡笑，“生活在我们这种家庭里，你不是最清楚这里面的生存法则吗？自我情感什么的我们都不配拥有，不是吗宋小姐？”

“…我跟你不一样。”宋昀继续问道：“你跟你妹妹关系怎么样？”

翟彬宇想了两秒，“一般。”

“回答的准确点。”

“我们两个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她平常有关系好的朋友吗？”

“不知道。”

宋昀继续问道：“她平常有什么仇人吗？”

翟彬宇说道：“宋小姐问我这些话，不如直接去问她的秘书，她知道的要我知道的多。”

宋昀看着他，那一脸的淡然倒是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她继续问道：“翟京华为什么会被关在精神病院？”

翟彬宇道：“生了病自然是要去医院治疗的。”

“我听小道消息说，她好像没有病。”

翟彬宇自然是察觉到了宋昀对他的试探，“宋小姐，我之前也说过了，我们两个基本没说过什么话。同样的，她的病情我也不清楚。”

宋昀看着他，小子藏挺深啊。

她道：“你妹妹的尸体在停尸房，你要去看一眼吗？”

翟彬宇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带走她？”

宋昀道：“那要等案子结束之后了。”

“那好，等案子结束之后我直接带走她。”

基本情况问的差不多了，宋昀看了眼站在他后面的池晏，见池晏没说什么话要说，便对他说可以离开了。

翟彬宇起身，看了眼宋昀裹着纱布的右脚，“宋小姐平时工作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昀直言道：“为人民服务在所不辞。”

翟彬宇笑道：“宋小姐，有时间我们可以多认识一下。”

宋昀直接拒绝他，“我工作挺忙的，应该没有时间互相认识。”

翟彬宇温声道：“没事，等你有时间我们再约也迟。”

听到这话，站在后面的池晏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