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凤凰阴影

进入神木广场后，二人来到一个巨大的凤凰雕塑前。

“就是这里了。”莱聆道。

一番观察后，今兮已瞧出一些端倪：“这凤凰并非人为雕塑而成。”

莱聆点头道：“今哥慧眼，这是‘天凤国’的守护神兽——金翅凤凰。当年，‘天凤国’遭遇过一场重大天灾，金翅凤凰降临世间，为族民消除灾难，但也以此力竭丧生。历经长年累月，它的躯体渐渐石化，成了如今的模样。”

此时，天已入夜。

天变黑的速度极快，就好像有一团庞大的乌云拂掠而过，刹那间天地一片昏黑。

今兮皱眉道：“这天黑得有些诡异。”

莱聆却不足为怪：“这就是凤凰集特有的黑夜。”

这时，二人身后传来大部队的脚步声，只听一个男声怒斥道：“蠢货，有人冒充王爷都不自知，快给我搜！”

“不好！被他们发现了！”莱聆正焦急之时，凤凰雕塑浑身散发起淡淡的紫色光晕，一对宝石般的眼睛如星光闪动。

但闻呼的一声，一团紫色气旋夺口而出，浮于虚空。

今兮急道：“快走，不要被大旗王的走狗们发现任何踪迹。”说着，拉起莱聆跃入气旋。

夜之凤凰集，整体环境和凤凰集并无二样，只是这里没有一丝的阳光，气候阴寒，街道上没有行人，犹如一座死城。

今兮调侃道：“这里倒真是如鬼界般阴森。”

莱聆笑道：“这里当然不可能是鬼界，‘夜之凤凰集’可以理解为是凤凰集的另一个阴影空间。至于是如何形成，我也说不上来。”

这倒让今兮想到了“中黄城”的阴阳两宿。

二人再次走到神木广场内的凤凰雕塑前。

看着一模一样的凤凰雕塑，今兮又有所悟：“既然‘凤凰集’中的雕塑是受人敬仰的金翅凤凰，那么‘夜之凤凰集’中的雕塑，会不会就是那所谓的‘黑凤凰’？”

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出手按在雕塑之上，阵阵光晕向雕塑上覆盖，可毫无异状产生，看起来就像是一尊普通的雕像。

莱聆失望道：“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今兮突然警觉：“东北方向有人！”

这时，一个哀怨的哭声遥遥传来。

二人循声来到一个狭窄的巷口，看见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女孩坐在地上，正抱膝抽泣。

莱聆顿时觉得奇怪，暗道：“这女孩怎么感觉很是熟悉？”

今兮上前道：“小姑娘，你怎么啦？”

小女孩抬头看向二人：“我找不到我大姐了。”

莱聆问道：“你姐姐住哪儿？叫什么名字？或许我们能帮到你。”

小女孩回道：“我大姐叫莱翊。”

二人同时一惊。

小女孩继续道：“她在北蛮出征五年，今天终于回来了。大姐让我在‘飞鸾客栈’等她，但等了一天都没等到，我还被掌柜的赶了出来。”

莱聆关切道：“小姑娘，要不你先回家，我们帮你去找姐姐。”

小女孩直摇头，继续哭道：“我没有家，我没有家。”

莱聆不禁向后退了一步。

此时，今兮已了然大致情况。

小女孩止住哭声道：“这位大姐姐，还是要谢谢你。反正我也没家可以回，我可以在这里等。‘飞鸾客栈’就在前方的第二条大街上。”

二人走至第二条大街。

今兮随意心中明了，但还是问道：“刚才那个小女孩，就是你吧？”

莱聆点了点头：“那个小女孩，就是童年时候的我。凤族崛起之前，族民都普遍贫瘠，在生灵中的地位也不高。我们家更是贫穷，甚至居无定所，父亲很早就去世了。我大姐为了救济整个家，甘愿去北蛮参军。直至凯旋后，凤族大起，这才得以渐渐地走到如今的地位。”

今兮点了点头，又问道：“既然是你童年的经历，你应该知道你大姐凯旋后去了哪里吧？”

莱聆纳闷道：“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因为我记得大姐凯旋后，家人都去城门口迎接，而我并没有和大姐约过什么‘飞鸾客栈’。”

这些情况也在今兮的预料之中：“如此就有蹊跷了。而且在夜之凤凰集内出现这么个孤零零的小女孩，确实十分可疑。”

莱聆道：“既然现在毫无头绪，那就去飞鸾客栈走一遭吧。”

二人来到“飞鸾客栈”。只见客栈内一片漆黑，只有几丝微弱的惨白光芒，从屋顶的缝隙渗入，看起来透着几分诡异的静谧。

“有人吗？”今兮轻轻推开未关的客栈大门，岂料整个客栈竟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传来一阵苍老的笑声。只见一个丑陋老妇向二人走来，手上提着一盏油灯。透过灯光瞧她面目，头发披散，双目赤红，皮肤如褶皱的树皮，十分的阴邪可憎。

今兮上前道：“老婆婆，叨扰了。我们想打听一位从北蛮凯旋归来的女将军，她是否来此打尖？”

老妇没好气道：“你看这客栈像是有人的样子吗？”

莱聆轻声嘀咕：“我看我们还是走吧，这老婆婆看得我心里发毛。”

今兮嘀咕回道：“与其说刚才那个女孩有蹊跷，我倒觉得这个客栈更奇怪，所以还想看看情况。”

老妇笑呵呵道：“几位不用怀疑老婆子。”

二人一惊，心想这老太婆听觉也太灵敏了吧。

只听老妇道：“不如几位就在客栈住上一夜，或许明天就等到你们想见的人。”

今兮疑道：“明天？‘夜之凤凰集’本无白日，又怎么判定‘明天’？”

老妇呵呵冷笑，不再回答，转身离开。

莱聆追着唤到：“喂，老婆婆。”

老妇又阴阳怪气笑道：“哈哈哈，楼上有的是空房，你们可以自行选择。”

二人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下也只能暂且入住，再做打算。

莱聆道：“我担心那个小女孩，她一个人在外面挺危险的，我去把她也接过来吧。”

今兮点头道：“也好，注意安全。”

夜色深深中，今兮在客房内打坐休息。想着这“夜之凤凰集”处处透着古怪，目前还没想明白，该去哪儿找黑凤凰。

“早知道在对战那罗天时，拔他几根毛了。”但想着姜凤所要的“黑凤凰之羽”，应不是普通的凤族生灵。

思虑间，屋外有人敲门，正是莱聆已经赶回。

今兮问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那个小女孩呢？”

莱聆摇了摇头：“她已经不在那个巷子口了，我哪儿都没有找到她。”

今兮最终还是坐不住了：“因为夜之凤凰集根本没有白天，所以，我们无法计算时间。与其被动的等待，不如再去其他地方探探。”

莱聆点头道：“我想到有一个地方我们可以去探探。大旗王在皇城内有一栋别庄，或许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行，四下无事，不如前去探个究竟。”今兮起身出屋，岂料跟在其身后的莱聆突然狡黠一笑，手中释放出一团黄色的炫雾，顿将今兮晕倒。

只见莱聆狞笑道：“哈哈哈，敢擅闯神木广场，简直不知死活。现在就把你带去‘旗王地宫’，让你饱受“尸腐瘴气”的滋味儿。”

不知迷迷糊糊了多久，待今兮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昏暗又如同废墟的陈旧地宫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弄晕了我？这又是哪里？莱聆人呢？”今兮一时理不清头绪。

这时，周遭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今兮立时感觉不妙：“这里一带埋葬了太多的尸体，有些已发生尸变，成了嗜血如命的丧尸。此外，应该还有些未入鬼界的孤魂厉鬼横行其间。”

只见一只厉鬼从今兮身后扑来，今兮及时反应，射出一支“浣火阳箭”，将对方击溃。

随后又有不少血腥尸怪扑来，今兮下手毫不容情，火焰如疾流奔涌，炸起一蓬蓬惊悚血雾，他凭借“界动天瞳”对此处地形的感知，以“空间跨越”一次次地逃出包围圈。

就在快接近地宫出口时，今兮又被一群惨白的鬼物包围。他不禁咧嘴一笑：“你们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只能笑纳了。”

说着，“北冥青蚨”在手，并向其贯入一道“回”字功法，铜钱嗡声大作，顿将周遭鬼物抽丝剥茧般地吞噬。

岂料今兮的这番攻伐却引来了更大的动静，这次让今兮感到了非同一般，只见一头赤发尸鬼自前方氤氲中幻化而出，向外吞吐着赤色的尸毒之气。

“硬点子来了。”今兮意识到对方身上的毒足以伤到神魂，当下先以“相”字功法护住全身，随后一身狂焰当先暴轰而出。

赤发尸鬼顿时被激怒，一头散乱的发丝暴长，带着滚滚毒气拂向今兮的澎湃阳焰，竟轻松地将所有的火焰毒灭！

“这毒气竟如此霸道！”纵是今兮神机妙算，此时也大感意外，唯有先避其锋。可刚想后撤，脚下土地已被毒坍，毒气瞬时浸染，令“相”界破防。

随后，如噩梦般的红色发丝索魂而来。

“无坚不摧的剧毒？哈哈，我倒要看看谁的杀伤力更大。”绝境中，今兮反而战意熊燃，一股纯白色的气息洋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