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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玄幽极境

今兮出现在“东皇净土”,是意外,也是机缘。

当年,今兮被策尘的一记屠芒逼至绝境。

眼见着所有的生路都被吞没,“启剑”展现出了最后一丝神威。

借助异火的环境,竟开辟出了一条直通“太宇”的无形密道。

“启剑”由此重回“太宇”深处,并就此沉寂消失。

而今兮在诸多“太宇”之中不住穿梭,意外冲破了某空间中的一个缺口。

就这样又折转进入了“双宿川”。

在这个过程中,今兮又吸噬了一顿“太宇精华”,一身修为井喷,“大化”力阶顿时达到圆满。

随着意识混沌了一下,进入了众修士梦寐以求的“玄幽极境”。

眼前所见,既熟悉又陌生。

说熟悉,是因为正如龙犀所言,这里和自己当年获得“千面佛胆”的洞府一模一样。

说陌生,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和之前已不可同日而语,他以“界动天瞳”能看到全貌地形,但看不透其中暗藏的玄机。

“龙犀,能否给些线索?”今兮不想冒进,请教此处的“熟人”最合适不过。

龙犀现身后环顾四周,往事涌上心头,而后却又摇了摇头:“这不再是我曾经镇守的‘玄幽极境’了,但有一点应当不会变。随我来。”

今兮跟着龙犀穿过重重洞天,最终来到一处奇异的洞窟。

只见洞壁上浮动着蓝色的水纹,极目向最上方望去,一丝夺目光亮遥遥渗透下来。

“‘玄幽极境’是一个修行宝库,最重要的并非是挖宝的技巧手段,而是在最先的时刻,能够选择到最优质的‘矿洞’。”

龙犀解释道,“佛尊与传统佛道相违背的另一个点,便是他将禅意和道法做了融合。佛家讲究‘独善其身’,道家讲究‘天人合一’,这看似矛盾的道理却被他找到了结合点。眼前这洞窟,正是以道法‘上善若水’化作的真意之地。”

“有意思。”今兮观察着周遭水纹,而后又看向最上方,问道,“如果一路向上,是否能到‘外面’的世界?那又是个什么地方?”

龙犀摇了摇头:“‘玄幽极境’是个封闭的空间,所谓的外界,存在着未知的暴乱秩序,你还是在这里好生探寻吧。”

今兮却不这么认为:“既然能有光芒透进来,这里就肯定不是绝对封闭的空间。你认为去外界不可行,是因为没有路。但我走过了,便有了路。”

龙犀不可思议地看着今兮:“‘玄幽极境’内的宝藏如挖掘得当,足令你受用无穷了,你确定还要如此玩火吗?”

今兮笑道:“‘无极’天命本就充满变数,那么‘玄幽极境’作为我修真下半程的开端,自然也要以探索变数来开局了。”

说归说,但今兮不会傻傻地直上青天,那不知道会遭遇什么致命暴击,还是得先对这“玄幽极境”有所掌握才行。

于是今兮盘膝坐地,疾速挥霍出“千面佛胆”的力量。

毕竟今兮在早期就进来过一次,等于是提前拿到了此处的“秘钥”。

周遭水纹在自己力核的引动下发出汹涌的潮声,很快漫延至整个空间,只是每块区域潮涨潮汐不一。

随后今兮以“千佛之光”催发“大无量咒”,所有水纹同时炸动。

每个区域都似打开水坝一般,千般盈水之芒已在洞窟内错综集聚,端的壮观无比。

其中的信息量更是大到惊人,包罗了古往今来的诸般玄妙奥义,甚至还有极其珍稀的神蕴!

但这些都不足以令今兮心动,他又看向最上方,虽目力所及,但要抵达该处并没有那么容易。

于是决定以自身为舟,以周遭水芒为海,借着这茫茫奥义之力扶摇而上,当能冲破未知的阻挠,去一探外界究竟。

见今兮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龙犀苦笑摇头,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对方。

那只能祈祷今兮能够开创奇迹,猎得这天命大局内的旷世珍宝。

越是往上阻挠越甚,就像是有一只只无形之手,蛮横地将自己的冲势按下。

初时今兮还能借助奥义之力间的作用,一次次地冲关,极处的光芒在眼前也变得越来越大,已呈现出一轮辉日之状。

可也正在此时,阻力变得愈发沉重与恐怖。

“焚绝!禁天!破障!无命!”

今兮引动这四道奥义之力,并彼此贯通成一个矩形阵势,顿时轰得前方阻隔塌陷。

随后冲破对方防线,向着目的地进一步逼近。

可就在这时,迎面压下一道巨山般的掌印,将今兮轰得身魂险些撕裂,吐血下坠。

今兮不由大骂一声,急忙稳住身形,而那掌印紧追而来,无论自己动用何手段都无法阻止其进势。

千钧一发时,今兮在暴走的水芒中找到一丝神蕴,并以“天诛棍”崩杀而出,喝道:“战宇!”

自身乘着狂暴的“激流”而上,这一棍的威力非同凡响。

虽然没有将那掌印击碎,但成功将其逼退。

今兮趁势又猛进一大截,极处的光芒已近在眼前,宛若通往另一方世界的庞大入口。

此时那讨厌的阻隔之力化作一对幽暗的眸子,正瞪视着自己。

今兮看向对方时却感觉很是熟悉,随后豁然开朗道:“玄幽古尊,可还认得我?”

眼前这眸子,正是这“玄幽极境”的创立者玄幽古尊的意志所化。

对方反复端详着今兮,尤其是发现了其右瞳的端倪后,怒喝道:“是你!害得老夫形神俱灭,当真卑鄙无耻。今天你来到了老夫创造的世界,定让你不得好死!”

今兮直面威压道:“一道意志还敢如此大放厥词?当年你的本尊已被剪瞳和我所灭,现在的你又能逞出什么威风!”

说罢,“界动天瞳”闪耀起致命刺华。

今兮这一路过来,身上残留了诸多驳杂的奥义之力,此时以“星罗灭绝”訇然而出。

玄幽古尊放声大笑:“哈哈哈,这里的宝藏都是老夫创造并留下的,用它们来对付老夫,你莫不是蠢到家了?”

只见这双暗眸亦闪动起针对性的光芒,如同扑灭烈火的洪水一般,迅速将今兮的攻势碾压。

但今兮的后着紧随而至,一道“瞳界”倏地布开,成功将对方网罗其中。

“星罗灭绝”被压到最后一丝时得以绝地反击,驳杂而密集的华彩在整个“瞳界”中无死角地万箭齐发,直打得对方暴怒惨呼。

“只可惜不能毁了你,因为‘玄幽极境’会跟着你破灭,到时反而断了今后所有修真者的前进之路了。”

今兮感到无奈,杀至对方虚弱时收手。

随后快速掠过这最后一条战线,向极处的神秘光芒拥抱过去。

正如龙犀刚才所言,“玄幽极境”外的世界超乎自己的想象。

准确地说,外界是一个类似于蛮荒的空间,秩序极其混乱,和那“世界的背面”有几分相似之处。

“这次还真的是有些玩火了。”

今兮不禁苦笑,但那极处的光芒只是出口,所以已不可能返回,只能继续走下去,“且放开手脚吧,这里一定能找到旷世奇物。”

今兮此时的状态不似站立、不似坐卧,也不似行走、不似奔跑,说不出的怪异。

加上周遭暴虐横行的怪力,让自己被“揉捏”成各种扭曲的形状,好在自己并没有感到不适。

“界动天瞳”在此处也变得不好使,视野中乱流如飞瀑,毫无规则可言。

“再混乱,也应当在‘天命’的束缚之内吧?”

今兮极力张开“天命神纹”,发现有些区域能够布开,有些则完全呈现出一块块空洞。

随之灵光一现:“那些空洞都是毫无探索意义且极具危险的‘雷区’,将这些排除后,便好办了。”

于是今兮重点关注几块尚能被天命控制的区域,终于捕捉到了一股奇异能量的流动,不由惊喜道:“正如乱世出英雄,而暴乱之地也必出奇珍!”

可接下来的问题是,该如何靠近目标区域,毕竟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无法形容的怪异状态。

更令今兮感到绝望的是,自己的“空间跨越”功法不翼而飞了!

应是与夜未央作战时,在对方手中惨遭流失。

于是今兮又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是以“天命神纹”为依托,发动“回”字功法,将这能量强行吸收过来。

这方法产生了奇效,但这能量之强大超乎自己的想象,亦非自己能够承接。

而四翅天鹏在此时现身,置身于狂暴中而无恙,竟将那能量一口吞下。

今兮呆若木鸡,看着四翅天鹏撒欢的模样,按捺住了要痛打对方的冲动,毕竟自己大概率不是它的对手,只能苦笑道:“你连这个都要吃,是不是太贪心了些?”

四翅天鹏大笑道:“放心,这个大家伙我可没办法完全消化,我只取走自己想要的那部分,经我炼化后的精华,在合适的时机会回馈你。”

“通了灵性后,果然比以前懂事多了。”今兮这才放心一笑。

可接下来的,一道杀芒自“玄幽极境”中探出。

正是玄幽古尊意志所化的那对眸子。

正乘着暴乱,向自己追杀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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