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天命质子

第一次观察到异世界落于“宇心湖”时，今兮便看到一个逃出异世界的身影，对方已在湖内浸泡多年，后离开“宇心湖”向着九天而来。

那身影正是北辰，在接受“宇心湖”之凶戾中发生幡然剧变。

后来众神堂内发生了太多事情，今兮几乎都被卷入其中，也渐渐将此事搁置。

此时乍见北辰一掠而过，怎不令其激动？

今兮推门而出，四处观望，凭他的目力，竟让对方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了。

执事恰在此时回归：“副阁主，发生了什么事？”

“帮我再去查个人。”

今兮形容了一下北辰的长相。

“好嘞，包在小的身上。”

执事拍了拍胸脯，将一加密的卷宗给到今兮。

卷宗施加了特殊的封印，唯有副阁主和阁主能够解开，一旦用错了方法便会警鸣，所以执事才会无所顾忌地给到对方。

今兮自然对此有把握，遣退执事后，他便透过人皮找到了破解之法。

只见今兮右手轻轻虚按在卷宗上，随后掌心徐徐凝出一颗特别的液滴。

淌落之际，便将那层封印无声化开。

“第六重的‘廓天’内出现过洛神的气息！”

今兮欣喜地抓到了重点，“具体的方位，正是在‘廓天’内的掌权势力‘聚命宫’！那不是今昨非的前世所在处？”

经过进一步了解，今兮发现“廓天”对众神堂所在的“成天”依附最大，简直就是一个狗腿子，难怪轩辕鸿羽会如此安排。

“得赶在轩辕鸿羽有下一步行动前，将惜泠和饮言救出来。”

今兮正苦苦思索计较，那执事已风风火火赶回，并在外叩门。

“副阁主，你打听的那个人有消息啦。”

见今兮开门，他得意于自己的效率，继续道，“那人叫北辰，来自于‘廓天’，经常来我们这里打探一些消息，现在应该已经回去了。”

“又是‘廓天’。”

今兮觉得一切都来得刚刚好，又暗自嘲弄对方，“这北辰还真是托大，来了九天，竟然也不隐藏一下自己的身份。”

见执事一直观察着自己，不知在想些什么，又道：“副阁主，阁主外出也即将归来，你们多年未见，要不就多留几日吧。”

今兮借着人皮虽能全方位伪装，但不免会在那阁主面前露出马脚，于是道：“我得先去轩辕殿禀报才是，事后再回来与子初兄聚聚。”

这子初正是常子秋对阁主的一贯称呼。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进入“廓天”？

据说那里的准入极其森严。

今兮搜索着无骨舍利，不知是自己掌握有限，还是千面佛对于“廓天”没有涉猎，并无合适的人皮。

“那只能选一个其他天中与‘廓天’或‘聚命宫’有所关联的神灵。”

今兮转变思路，很快便聚焦到了目标，“就是他了！楚天阔，经常去‘廓天’交易天命，算是‘聚命宫’的常客。甚至当年幽煞一族获得优质天命而成就黑暗世家，也是从其手中交易而得。”

今兮先假意向着轩辕殿的方向行进一段，以消除“闻天阁”的戒心。在确定自己没有再被跟踪后，他才暗暗折返，前往一处传送法阵。

有了楚天阔的身份作掩护，加上前往“聚命宫”做交易再日常不过，今兮甚至被免去交纳传送所需的费用，便直达了“廓天”外围。

廓天，与“成天”大不相同。

除了最核心高处，星雷簇拥中的一座巨大宫殿外，其余都是一座座造型各异的云岛。

分布稀疏，颇为朴素，绝不似众神堂这般雍容浮夸。

今兮体内的“玄天珠”突然一动，显然这“聚命宫”和众云岛的分布是一则极其上乘的天机，所以才会令其如此激动。

“冷静一点啊，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来吞‘廓天’的天机。”

今兮暗暗苦笑，后保持镇定，来到了入口处。

“楚天阔？你还有脸来！”

一名守卫见到今兮，立刻不满道。

今兮一愣，后搜索楚天阔的记忆发现，这厮为了交易到合适的天命，端的奸诈无比，在这里得罪了不少神灵，已颇有“名望”。

“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吗？”

今兮灵机一动道，“上次抢走了刘大少的恒古天命，心里过意不去，所以这次特意从我们轩辕君上那里捎来了一个好宝贝。”

“轩辕鸿羽会那么慷慨？”

守卫冷哼一声，但他除了生气，并没有拦住楚天阔的权力，毕竟对方有进入“廓天”的特权，于是让开道来，“守点规矩！不然你可回不去了。”

今兮暗暗舒了口气，赔了个笑脸后，便赶往最高处的“聚命宫”。

“北辰很神秘，十年前出现在‘廓天’，但发展势头迅猛，现已任‘聚命宫’内‘天命塔’的首席命官。”

出发前，“闻天阁”的执事给到今兮一些关于北辰的细节信息。

只见“聚命宫”外表呈一个巨大的球体状，周遭各色星图环绕，其内千门万户，都是用于天命制造、交易、合成、转化之所，核心的掌权决策机构亦在其中。

初临此处，今兮便感到巨大的压力，显然这里活动着不少超出自己认知的大能，同时他心里又有疑惑：“神灵都凌驾于天命之上，那还需要天命做什么？”

这时，一个白衣男子向今兮凌空掠来。循着人皮的记忆，今兮意识到正是之前被楚天阔摆过一道的刘大少，其名为刘泽，亦是这“聚命宫”的大少主。

“听说刘大少要在外游历多年，怎么那么快便回来了？”

今兮问道。

刘泽则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容道：“我在外拾得一对大宝贝，便心满意足地回来了。而且‘聚命宫’算无遗策，算准了近期你要到来，怎能不回来迎接呢？”

今兮一愣，刘泽显然等的不是自己。难道真的楚天阔也将来到此地？

当下，今兮保持镇定道：“刘大少拿到了什么宝贝，给我看看？”

“是非常珍稀的‘天命质子’。”

刘泽不愿透露太多，“上次我的一件宝贝折在你的手上，仍在记恨呢。这次，你若赢我，才能给你开开眼。”

此时，今兮才意识到，其实刘泽和楚天阔的交情不错，只是上回楚天阔赢了对方，刘泽的下属们心怀不满罢了。

“行啊。”

今兮知道只有深入局中，才能打探到更多线索，欣然接受道，“只怕又要宰刘大少一刀了。”

刘泽带着今兮来到自己的密室，一张桌面上纹理错综复杂，还有很多类似凹槽凹孔的设置，看上去像极了一面暗藏机关的赌局。

果然听刘泽道：“这是我根据自己多年聚造天命的底蕴，打造而成的‘命格赌局’。咱们各自构造一幅命格出来，串接天命数量多且层次高者为胜。”

“成！”

今兮暗暗欣喜，要比这个，自己再占优势不过，本身就是天命之躯，体内又有“玄天珠”坐镇，现在还能借助楚天阔的智慧，整体赢面很大。

刘泽向着虚空一招，无数星点已浮现在桌面上。

赌局一触即发，双方开始抢夺适合自己的天命，并按照一定的规则，放置在对应的凹槽凹孔中，桌面上复杂的纹理由此被逐条点亮，串接起一幅幅玄奥的画面。

今兮似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赌瘾中，串接天命愈发狂热，直激得脸色潮红。

刘泽更是疾速如风，眼前的天命之芒满是恢宏之色。

最终，双方编织的天命擦撞而上。

而且彼此的天命数量恰巧相等，谁能率先补上一枚，便能奠定胜局。

刘泽见了不禁眼角抽搐一下，看向今兮道：“这番赌局，能斗到彼此冲撞的局面，妥实少见，看来天阔在天命方面精进颇大。只是眼前，我们的串接都因冲撞而变得脆弱，再添一星，饶有不慎便会破裂，这亦为输。”

今兮接着对方的话道：“那我们一起落子，看谁的运气更好些。”

赌博，即依赖赌术又有赌运的成分。可眼前的赌局，绝不是运气能够驱使。

间不容发，二人念如电闪，同时向着眼前的局面继续勾画。

随后便隆隆之声大作，桌面上一抹白芒快速弥漫开来。

二人同时落下天命，先后分毫不差，双方的串接竟还保持着短暂的脆弱平衡。

但最终还是今兮在层次上略胜一筹，令对方的布局破碎退散。

“精彩之至，我输得心服口服。”

刘泽不禁鼓掌，后向着自己身后一拂，“这便是我得到的‘天命质子’。”

只见刘泽身后变成了一面通透之壁，可看到一处寰宇空间，正有两个光点由远及近、由小至大浮现出来，竟是两个人影。

两个女子的身影，熟悉的身影！

这所谓的“天命质子”竟然是两个女子，而且不是别人，正是惜泠和风饮言！

今兮很是震惊，但当下不敢表露出来，故作镇定道：“不过是两个女子而已，能给刘大少带来什么？莫不是缺少伴侣？”

刘泽哈哈大笑：“一个是新代洛神，一个是极阴冰魔，如只用来寻欢太过可惜了，她们可是能促成稀有天命的极品材料！我将以她们为战利品，开设一场盛大的赌局，你可有兴趣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