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像个小丑

周四下午第一节课。

天气正好，微风不燥。

清风从窗户偷偷溜进教室，卷起书桌上的试卷及女孩的发丝，伴随着窗外微风裹挟树叶的沙沙声，上课昏昏欲睡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从上课铃声响起，一直到韩美华进来，还有几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没醒来。

换作以往，她会拍着桌子大声得叫他们醒来。

今天的韩美华有点反常，从门口进来，脸上一直都贴满了笑容。

“上课了，还没醒的同学旁边的同学叫一下。”

她的声音比往常轻柔了很多。

很多细心的同学留意到韩美华手中拿着的几张A4纸，看向老师的眼神瞬间由混沌变得清明了起来，其中蕴含着期待。

这两天的课程基本上都是在讲解试卷中度过，大家或多或少都能大概推测出自己在这次二模考试中的分数，但是不知道自己的分数在班级或年级中位于一个什么样的层次。

巫长青细嫩白皙的手转着一只做工精美的中性笔，眼睛却也被老师手上的纸所吸引。

这两天，她心里好像被蚂蚁咬了一样，痒痒的，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这次二模的成绩。

好几次仗着班长的身份去办公室探听总成绩是否出来时，最终得到的都不是她预期的结果。

“好了，这次二模考试各科成绩都出来了。”在底下期待的眼神当中，韩美华微笑着宣布了这次考试的结果。

底下瞬间变得寂静无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韩美华的身上。

“我们班这次二模的成绩还不错，排在了同层次第二，这次市里划定的模拟二本线是442，一本线是506，我们班达到二本线的有13人，达到一本线的有3人。”

“哗……”韩美华的话音未落，底下就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特别是那些平时成绩排在班级前列的同学。

“先安静，在这里我要特别表扬一个同学。”

听到她的话，底下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好奇是哪个学生会得到老师重点表扬。

待底下的学生安静下来，韩美华微微提高了声调：“这位同学的名字叫肖然，这次考试总分576，班级第一，年级第35名。”

刷，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转向了肖然，难以置信，震惊，羡慕，嫉妒。

感受着大家的目光，听到自己的名字排在年级第35，肖然的内心还是起了一丝波澜，不由得在纸上写下“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兄弟，牛逼！”刘强用手轻轻戳了下肖然的手臂，左手竖起了大拇指，内心却涌出不同的情绪，羡慕？嫉妒？亦或者是焦躁？

肖然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了声：“谢谢！”。

“肖然，恭喜啊！”巫长青也转过头道了一声恭喜，心里没来由得泛起一丝苦涩，一直以来，她以为她的竞争对手只有朱家琪，却没想到如今冒出了一个肖然，还是以那么大的差距拉开的。

虽然两人平时玩的比较好，但心里还是难免有落差。

“谢谢！”

“恭喜啊！”黄涓对肖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心烦意乱。以前担心他考得不好，不能一起上大学，现在是担心他考得太好自己跟不上，少女的心思总是敏感复杂的。

“恩，一起加油！”

“咔嚓…”

朱家琪手上新买的笔又断了，注意到同桌看过来异常的眼神，他甩了甩手解释道：“这笔质量真差，轻轻一碰就断了，看来以后不能买这个牌子的笔了！”

“最近，大家应该都有发现，肖然不管上课还是晚自习都很认真努力的在学习，大家应该也都有发现他最近的巨大进步，从上上次周考的27名，到上次周考的11名，再到现在的班级第一。他的进步大家有目共睹，从侧面证明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的道理，努力是有回报的。”

台下没人回应，大家都沉默着，各怀心思。

韩美华：“当然，我也不指望大家都能像肖然一样进步这么大，那不现实，我只是希望大家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不要松懈，努力了终究会有收获的……”

大家都对这种鸡汤文似得说辞麻木了，并没有给她太多她想要的反应。

看台下众人对她的鸡汤文学兴致缺缺，她也就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展开，拿出一套试卷让组长发了下去。

二模之后教学生基本上以考试刷题为主，这个时候的老师工作相对也比较单一，主要就是考试讲试卷，然后等待最后的高考到来。

下课后，很多学生聚在一起，查看着自己的分数和排名，有人欢喜有人愁，每个人看到自己的分数排名脸上的表情都不一致。

成绩单有三份，巫长青手里有一份，此刻她旁边聚了好几个女生。

巫长青看了下自己的成绩，总分511，班级排名：2，年级排名：134，这个成绩说实话，已经达到自己的目标并超出了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任何兴奋的感觉。

随后，她又看了下黄涓和刘丽的分数，黄涓，总分：491，班级排名：5，年级排名：181。刘丽，总分：445，班级排名：12，年级排名：243。

“

看完自己的排名前进了一名，心情略好的刘丽看到依然在看书的肖然时，突然想到昨天食堂的闲聊，脸上的喜悦瞬间变成幽怨。

肖然，在干嘛啊你？”刘强一下课就去打球了，刘丽凑上前想要一探究竟，看了一下，认出了肖然正在看的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

正在看书的肖然感觉到有人靠近，转头一看，发现是刘丽，。

“看书啊，咋啦？”

刘丽：“哼，我问你啊，昨天在食堂里你是不是心里认为我是小丑。”

由于两人靠的很近，淡淡的少女清香飘荡向鼻翼，具体是什么香味他不清楚，他对这方面知之甚少。

“小丑？没有啊，你这么漂亮可爱怎么可能是小丑！”

“没有么，那你为什么骗我，你不知道这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么！”

“骗你？骗你什么？没有吧！”

没有吗，你昨天不是说你前十吗！”

“没问题啊，第一难道不是前十吗？”

“我不管，你就是骗了我，不行，你必须请我吃饭才能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肖然：“额…想蹭饭就直说，那就晚上食堂走起。”

看着她一脸理所应当的样子，女人都是这么讲道理的么，肖然有点无语，不过食堂请一顿饭倒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卡里也还有点钱。

刘丽：“就食堂么？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肖然：“怎么，还嫌弃啊，那算了！”

刘丽表现得勉为其难地说道：“行吧，食堂也行吧！”

肖然内心：小妹妹，你这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