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询问
这教坊司的规模还是很大的，并且除了后院的几个大院子中的年纪比较小的少女之外，前面的几个院子就如同就花园一般。
各种的亭台楼阁中都有官员在欣赏舞女和乐女的表演，并且除了这些建筑之外，在湖中的几艘大船上欣赏节目的人身份更加不一般。
萧伍在这里面四处的溜达，本想着看看表演，哪想到竟是一些辣眼睛的节目。
显然是来到这里的官员们的艺术天分并不高，对于艺术他们还是更加喜欢体力上面的劳动，而这些年轻的舞女和乐女就是他们的帮手。
就在一个小亭子中，身穿红色长袍的美女正在擦拭手中的琵琶，而一旁还有几个丫鬟站在一边，对面还坐着一个女扮男装的人。
“这些人真的是让人恶心，我本来还以为来这里的人都是一些风雅之人，没有想到啊，竟然都是色中恶犬。”
这话让擦拭琵琶的姑娘噗嗤一笑。
“姑娘为何发笑，难道在下说的不对吗？”
红衣女子轻笑着说道。
“这里是教坊司啊，本就不是什么风雅的地方，他们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再隐藏欲望。
反倒是城中的青楼去了不吟上几首诗词是会让人看不起的，怕是连姑娘都找不到。”
这话让女扮男装的人一愣，犹豫了一下才说道。
“就是因为大家都是罪臣家眷的原因吗？
这样岂不是不太公平。”
红衣女子显然是听到了一个令她发笑的话，哪怕是用手捂嘴也没有遮挡住笑意，身后的那些丫鬟也都是转身轻笑了起来。
这显然是有些激怒了这位女扮男装之人。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红衣琴女止住了笑意，深深看了她一眼才道。
“公子莫要逗我发笑，这教坊司中的人都是罪臣家眷，那还有什么公平，能活着就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并没有几人会像公子这般认真听曲。
上一个如同公子这般的还是吕尙书，你看他现在不也是在花船上面找乐子吗。
哪还有十年前听曲的雅兴了。
我六岁就在这教坊司中，现在已经三十年了，这里面的人哪个我不认识。
她们真的有谁遇到过知音吗。
至少我是没有听说过。”
“可是他们都是一些饱读诗书之人啊，经历了残酷的科考，进入了政坛怎么会如此不堪。”
红衣女子眼中并没有惊讶之意，显然是已经想到了这便装之人的回答。
她也只是拿起清理好的琵琶轻轻的拨弄了起来。
显然此女在乐理上面的造诣极高，哪怕是一旁隐身的萧伍也是听的极为入神。
一个曲子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变装女子不由的赞叹。
“这曲子我自问也是听了很多次了，但你是唯一能够让我感觉到乐曲含义的人。”
“红玉多谢公子夸奖。
公子可否还有想听的，我也可以弹奏给你听。”
两人正在聊着，一艘花船靠近了过来，其中钻出一个衣衫半解的中年男性站在船头看了过来。
“这不是红玉大家吗，刚才听到你的琵琶声了，真的是巧了。
吕尙书就在船上，来给大人弹奏几曲吧。”
变装女子显然是有些不太高兴，不由的起身说道。
“阁下是否太过霸道了，我今日已经提前约好了红玉大家，现在并没有想要离开的打算，你怎么就能邀请她。”
男子看着变装女子的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
“看你这个年纪就能进来教坊司，想必是上届科考的，你们的考官胡大人还是吕尙书的学生，你把红玉大家让出来给吕尙书弹奏是你的际遇，到时候把你的名字告诉我，我自然会给你在尙书面前提上一句。”
看着变装女子还要说上什么，红玉连忙插话说道。
“公子不必争辩，给尙书大人表演自然是我愿意的。”
变衣女子看着红玉幽怨的眼神便知道她这一上去根本就不是什么演奏，就像是她刚才说的一般，这些人哪还有听曲的雅兴了，都是来发泄欲望来了。
“红玉大家不必如此，我虽然年轻，但是要保您身份还是足够的。
小袁你去。”
一旁的丫鬟点头应是，然后拿出了一个令牌扔给了船头的那个官员。
这个中年人本来就喝的不少，并且还做了不少的体力活，现在身上也是有不少的汉，看着现在的天气本就炎热，但是结果令牌一看，便觉浑身发冷，酒也醒了大半。
看着变衣女子想要出声，但是看着衣着装扮便知道不想暴露身份，这才勉强的整理了一下精神说道。
“原来是刘公子先约到了红玉大家，是我冒昧了，还望公子谅解。
我们这就先走了。”
说完赶忙把令牌小心的仍回给丫鬟，看着便装的刘公子点头示意之后，便钻回船内。
看着花船快速的远去，刘公子也是心情不错的看向了红玉大家。
“我说过你不用去陪他了，现在咱们继续聊。”
说着便坐了下来，看着脸上阴晴不定的红玉有些疑惑的说道。
“你不是不想去吗？
现在我帮你拒了，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红玉正要说话，这是一边的萧伍取消了隐身符，然后信步走了上来，做到了桌子边。
“她确实不想去，但是又不能不去。
你这次虽然帮了她，但是对方惹不起你，但是却会对红玉大家记恨。
你帮了一时，却让她今后需要承担那位吕尚书一系的责难。”
看到一身书生服饰的萧伍走了过来，说出的话也点名了其中的原因，一旁的丫鬟显然想要拦住萧伍，刘公子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
“你是何人，没有看到我正和红玉大家正在喝茶闲聊吗？”
萧伍坐在椅子上面抱拳行礼。
“在下萧伍，也是被红玉大家的琴声吸引过来的，正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又想喝茶又想询问红玉大家一些事情便过来了。
冒昧打扰还望刘公子谅解。”
可能是萧伍还算是俊朗的长相立下了一些功劳，刘公子并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默许了他的要求。
红玉拿起茶壶给萧伍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道萧公子想要知道些什么，我自从来到这教坊司便一直都是生活其中，只要不涉及到敏感的话题，自然是知无不言。”
拿起茶杯一口饮尽，这才看向红玉，看着她的目光说道。
“我想要和你打听一个人，此人名叫姑苏媛，今年应该是十三岁的年纪。
是七年前被带入教坊司的姑苏家中的一位。”
红玉听到之后很是吃惊，一般来这教坊司都是寻欢作乐的，找的也都是相好。
其他的也都是听说哪个姑娘长得漂亮或是怎样的，这才会被问起，但是萧伍这问话显然是不是这种情况。
红玉秀美紧皱思索，萧伍也是不急，自己拿上茶壶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一旁个刘公子显然是颇为感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情况，也不说话的看着情况。
没有一会，抬头看向萧伍看过来的目光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萧公子想要找的人，只是不知道您和姑苏媛是什么关系，能否告知？”
萧伍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都已经在这教坊司中了，刚才又得罪了吕尚书，现在还想着保护别人。
轻笑着说道。
“我是受到了她的一位故人来寻找她的。”
说着便拿出了那半个小木剑。
“这个就是我那位朋友送给她的，但是我也只是找到了这一半。”
显然这红玉是听说过的，小心的把这一半的木剑拿起来看了一会之后，这才放回到了萧伍的面前。
“虽然并没有看出这个木剑的特殊之处，但是我还是相信你的，毕竟她已经死了三年了，现在也就只有一个坟墓证明这里还有她的痕迹。”
萧伍听了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个姑苏媛可能是还在被这里的人教授乐器或者已经开始表演了，没有想要已经死了。
“怎么死的？”
轻轻的拨弄了几下琵琶的琴弦。
“姑苏媛刚来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有一段时间还是我在教授她们那一批人琵琶。
但是她在乐曲上面并没有什么天赋，反而是武艺上的天赋极高，仅仅是那么点的岁数就已经那么厉害了。
可是着在教坊司有什么用啊，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也是清楚的。
所以嬷嬷只能不断的教授，学不会就打，打不过就一群人上来。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姑苏媛那么好的身手，也是经常会被绑起来惩罚，而这些也仅仅是她在乐器上面进步不好。
她那倔强的性子自然是不会妥协的，一年之后就已经被打的遍体鳞伤了，后来被关在了偏房，一直在她十岁那年被冻死在了那里。
这还是我和几个姐妹看着她可怜才把她埋到了后山的坟地里，你去了就能看到。”
长叹了一口气，红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这教坊司的人也都是苦命之人，但是为了活命也只能这样了，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几个嬷嬷其实也都是有些可怜姑苏媛，但是她这个性子怎么能给那些官员表演，怎么能受得了那些。
也许这是她最好的结果了，当时尸体还是我们抬进棺材里的，在那个寒冷的洞天，已经被冻得发青了。”
萧伍也是被茶水给她倒上，看着眼眶湿润的红玉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就谢谢红玉大家的了，那我就不再打扰二位的雅兴了。”
刘公子显然是不太高兴，看着起身就要离去的萧伍。
“你这人怎么回事，目的性如此的强。
既然刚才你都说了红玉大家已经得罪了吕尚书，那么请你给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萧伍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听到刘公子的换回头向着她看了过去。
这刘公子面容清秀，并且还画了一些妆容，如果不是萧伍的神识能够察觉到不对，还真看不出来。
清澈的眼睛中透漏着一丝玩味，看来是想要让萧伍出丑的意思。
“这事情是你惹出来的，并不是我啊。
当时你只要不阻拦红玉大家上花船就没有任何事情，现在既然被你拦下了。
那么就请你带着红玉大家离开这个教坊司就好了。”
看着红玉和刘公子表情各异不由的笑道。
“别人或许没有这个能力，但是对于刘公子显然并不难办。
能够把红玉大家这样的美人带回家金屋藏娇可是很多人的愿望哪。”
说完便不再理会她们直接离开了。
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园林式的，亭台楼阁和各种的花园水池随处可见，就在这个炎热的夜晚，教坊司中也是格外的热闹，到处都能听到寻欢作乐的官员们肆意的笑声。
红玉所说的后山就是被一片竹林隔绝的地方，这里确实是一座山，但是并不是很大。
到处都是各种的坟墓，简陋的墓碑就竖立在坟前，简单的写了死者的名字和死亡的时间。
坟墓上面都是各种的杂草，显然这里并没有人会来打理。
顺着时间顺序很快就找到了姑苏媛的坟墓，上面的杂草已经不少了，显然是已经埋下了有些年头了。
简陋的一个像是门板木的上面写着名字和死亡时间。
激活了重瞳看了过去，竟然是一个空棺。
难道是红玉骗他，但是想到了她说时的表情并不像是假的，并且萧伍也没有回去确认的想法。
仔细的查看棺材里面确实是被放置过东西，里面还有一些孩童的衣服，应该就是姑苏媛的，并且在萧伍的视野中这个棺材好像是被打开过。
四周的泥土因为时间太长早就没有了痕迹，但是这个棺材板上的钉子并没有被定上，但是棺材上的钉子痕迹还在。
这是尸体被人偷走了还是根本就没有死哪？
想了一会萧伍自嘲的笑了笑，这件事情现在和自己也没有关系了，并且这个代表了仙缘的小木剑已经被破坏了，就算是拿着半个木剑既没有办法进入洞天测试也没有办法激活里面的剑意。
那么他出来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