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缠斗

姬道玄反应迅速，一转眼已奔到岩香身边，将岩香护在身后。张鲁一回头看去，那条巨蚺要比在暗河边要大得多的白色巨兽，蚺眼通红犹如滴血，蚺头如大鼓，迅速叼起队尾的一个人，猛地甩出去，将那人重重砸在岩壁上。蚺的尾巴还搭在溶洞的顶部，看来这条蚺是静悄悄从他们头顶绕到他们身后。一般而言，冷血动物智力水平都很低，可从这条蚺的行为来看，竟然会用声东击西的谋略，很是稀奇。

巨蚺左右晃动着脑袋要再次进攻，姬道玄瞅准时机举剑便与巨蚺打到一处，张鲁一趁机将那个被甩出去的人拉出危险地区，这是安大彪的人。张鲁一在这人鼻子下探了下，还好还有呼吸，只是被摔晕了，于是将人交给岩香，自己也冲向巨蚺。

李春似乎也没见过这样巨大的蛇类，先是愣了会，等反应过来，将火把交给董跃森，骂了一句娘举起工兵铲也加入战团。

泰瑞和安大彪也各自抽出刀，准备上前帮忙，却听到岩香又大叫道：“这边也有。”原来这里不止一条巨蚺，这些低等动物竟然知道两面夹击，泰瑞和安大彪也只能回身与身后的巨蚺战在一处。巨蚺动作十分迅猛，泰瑞和安大彪的每次进攻都被巨蚺巧妙地躲过，自己身上却被蛇尾抽到无数次，很快两人都挂了彩，只能咬牙坚持，毕竟这是你死我活的事，放弃就等于死亡。

姬道玄手里功夫了得，还因为有李春和张鲁一的帮助，情况稍许好些。李春和张鲁一轮番上前佯攻，分散巨蚺的注意力，由姬道玄瞅准机会发动致命攻击。但巨蚺似乎每次都猜准了他们的意图，次次都能准确地避过攻击。纠缠了许久，巨蚺的战斗力似乎没有任何下降的模样，而张鲁一他们三人逐渐显出后劲不足，逐渐落了下风。

岩香紧张地看着人蛇大战，张鲁一他们已呈现疲态，眼见就要落败，心里十分焦急。忽地想起自己背包里那些驱蛇药，这些驱蛇药可以驱散一般的蛇类，但对于这么巨大的蚺是不是有效，她也不能确定。但是现在事情紧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她脱下外衣，急急忙忙地取出驱蛇药包在衣服内，叫董跃森用火把点燃。一时间药草刺鼻的烟雾渐渐充斥了整个溶洞。

驱蛇药的烟雾弥散开来，巨蚺并没有逃避的意思，显然这点药量对于巨蚺这种个体巨大的蛇类来说，还是九牛一毛，只能让巨蚺地动作略有迟缓，但也给了姬道玄可乘之机。张鲁一和李春挥舞着武器左右同时出击，巨蚺一个甩尾攻向李春，张嘴向张鲁一咬来。两人这次没有退却，而是冒着受伤的危险迎头而上。正当巨蚺就要得手，姬道玄飞跃而起，双手抱剑，对准蚺头七寸处直直地插去，巨蚺即刻收了攻势，侧头想避开剑锋，却因为反应稍迟，被姬道玄的破剑直接插入眼睛。巨蚺受痛，猛地挣扎扭曲，身体撞在岩壁上，发出震耳的叭叭声。姬道玄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时机，猛地将剑向后切出，直接削掉了半个蚺头。蚺失去蚺头的控制，蚺身开始不自主地扭动抽搐，腥臭的血水自腔子里喷出，淋了众人一身。

姬道玄背剑而立看着巨蚺抽搐逐渐微弱，张鲁一这才长舒一口气，一下瘫软在地。李春也跟着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嘴里还是骂骂咧咧，只是因为气捯不上来而断断续续。

三人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背后安大彪大呼大喊：“你们三个莫呆立，过来帮忙哩，这里要死人咧。”回头看，泰瑞已被蛇尾甩到，趴在一边吐着血，安大彪则被巨蚺绞缠住，正用力撑着眼看就要脱力。姬道玄忽然挥手，手里的破剑平着甩出，剑身盘旋着划出一道弧线飞向巨蚺，咔嚓一声，直接将那条巨蚺的头切掉。巨蚺虽然没了头，身体却依然在不断收紧，缠得安大彪哇哇乱叫，众人赶紧上前七手八脚地费力地将蛇身扳开，这才让安大彪脱身。这时的安大彪狼狈不堪，整个脸扭曲的厉害，附上变形的刀疤，有点瘆人。

岩香在泰瑞身边蹲下，让他吞了一颗药丸。张鲁一询问了下情况，岩香说只是外伤，休息一下就没事，张鲁一这才放心。经过一场大战，张鲁一让队伍原地休整，自己举着火把巡查一下周围情况，李春觉得无所事事，也跟着过来。

往溶洞内走，里面的腥臭味逐渐加重，火把的映照下，张鲁一看到一堆透明的东西。用手捻了捻，质地有些脆。

“这是这些蚺蜕下的蛇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瞿北野从后面跟过来，幽幽地说。

李春显然被瞿北野突然发声吓了一哆嗦：“卧槽，书呆子，你要吓死老子啊。”

张鲁一放下蛇皮，用火把在四周照了照，这个溶洞里的确有很多蛇皮还有些植物枯枝败叶，虽然杂乱不堪，仔细看却似乎更像是有意堆砌的。于是，张鲁一回头问瞿北野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瞿北野左右看看说道：“我想这里应该是个蚺窝。这里的温度和湿度适宜，所以这些蚺会选择在这里繁殖幼蚺。”

“蚺窝？”李春忽然来了兴趣，“就是说这里会有蛇蛋，那可是好东西，大补啊。”说着就往里走。

瞿北野呵呵笑着：“这里是蚺窝是不错，但是我想告诉你，蚺类是胎生的，不生蛋。”

“呃，不生蛋？”李春显得有些失望，回头看看张鲁一，得到张鲁一确认后，恨恨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生蛋的蛇，还有不生蛋的蛇。”

蚺和蟒蛇虽然外形极其相似，但还是存在细小的差别，从生物学分类上两种动物各有自己专属的科目，最大的区别就是胎生和卵生的生殖方式。

“啥玩意这么硌屁股。”李春忽然从屁股底下取出一样东西。

瞿北野说着走过去仔细查看，忽然脸色难看起来：“张鲁一，快过来看。”

张鲁一赶紧跟上去，伸手从李春手里取过东西，仔细翻看。这是一块灰白色的硬块，夹层是明显蜂窝状结构。“这是骨头片？”

瞿北野点点头：“这是人头骨，看形状应该是顶骨的一部分。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被蚺吞噬后，消化时硬生生压碎的骨质，被蚺排泄出来的。这里应该还有其他的碎骨片。”

李春听了立刻站起身，双手合十，神神叨叨：“这位大哥，小爷我不是有意冒犯。”

张鲁一将李春拉到一边，蹲下寻找，果然又找到几片骨质，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拿起打开，这是一团粗布的布料，看来也是因为蚺消化不了，一起排泄出来的。张鲁一想这位遇难的或许也是张卫东他们中的一位，可怜的是不仅尸骨无存，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了。

张鲁一叹了口气站起身，随即眼前的一切让他一下惊呆了，这里不止一个蚺窝，竟然有密密麻麻一片。蚺不是群居动物，怎么会将窝建在一起呢？张鲁一不禁发问。

“可能是溶洞内的自然环境导致的这些蚺的习性发生改变，这还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里至少不止有两条巨蚺。”瞿北野望着这些蚺窝正色道，张鲁一明白呆在这里只有更加危险。即刻拉着李春和瞿北野返回休整地，他们需要讨论一下怎么才能安全通过这片蛇窝。

回到休整地，安大彪不知道什么时候点起一堆篝火，正在火上烤着什么。凑近一看，这安大彪竟然将两条巨蚺剥了皮架在火上炙烤。一群人垂涎三尺地围在篝火周围，看着安大彪自制烧烤等待分一杯羹。

董跃森悄悄跟张鲁一耳语，说是这安大彪处理蚺的手法有一套，竟然几下就将蚺皮完整剥下，没有一丝破损，想必这安大彪必是做过厨子或者屠夫。张鲁一此时也没心情去管这些，只是叫来姬道玄在周围做好警戒，自己招呼大家整理装备准备立即开拔。

相比之下，瞿北野似乎更加紧张，蚺肉在大火炙烤下发出阵阵焦香味，这肉香可能会引来更多的巨蚺。顾不得烫手，直接夺过那些烤得半熟的蚺肉，奔到瀑布前丢进暗河里。瞿北野出手突然，等安大彪反应过来，那些蚺肉已经进了暗河，这让他十分恼怒，于是嚎叫一声“干啥哩”，撸起袖子就想把瞿北野胖揍一顿。

张鲁一冷着脸拉住安大彪：“不想死在这儿，就不要搞事情。”

安大彪显然觉得丢了面子，那里还顾得张鲁一的劝，用力甩开张鲁一的手：“放开俄，老子闯江湖怕过啥，今天老子就要弄死这个傻缺哩。”

李春忽地挡住安大彪的去路将瞿北野护在身后：“大彪子，有话好好说，这书呆子虽然做事傻了吧唧，但还是有点道行，先问问为啥再打也不迟。”

瞿北野显然没想到安大彪会有这么大火气，心里也是有些怒意，不过他还是乘李春拦住安大彪的档口。耐心解释说他们在前面探查的情况，这里的蚺数量不在少数，不能有任何诱导的举动，在场的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已经没有力气对付更多的巨蚺攻击了。

“还有其他大蚺？”安大彪放下拳头看着李春和张鲁一问道。

得到李春和张鲁一的确认后，安大彪有些惊慌，毕竟被蛇缠上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于是着急忙慌地招呼手下集合。

这边闹哄哄的，姬道玄忽然低声喝道：“噤声。”所有人都瞬间停止动作，一起盯着姬道玄。姬道玄闭上眼侧着头听了会儿，轻轻地抽出剑。

这动作让所有人背后发凉，看来情况不妙，却又不知所措。姬道玄忽地将剑一横，叫道：“有蛇来。”

一句有蛇来，不必多问，虽然瞿北野已经将蚺肉丢弃，但是残留的肉香依旧逃不过那些嗅觉灵敏的巨蚺。一时惊惧，安大彪已经带着手下丢下科考队飞奔入溶洞深处。时间紧迫，张鲁一立刻安排姬道玄李春在前开路，自己殿后，将岩香他们裹挟在中间，向溶洞内撤离。泰瑞受伤，还是比较虚弱，只能被岩香搀扶着行走，而董跃森，瞿北野是读书人脚力不快，更不用说季疯子到处乱跑，这都拖累了科考队撤离的速度。

火把在洞里忽明忽暗，光影也显得忽闪摇摆，显得有些恐怖。溶洞深处的通道并不宽敞，仅能容两个人并排行走，不知道什么地方或许会窜出几条巨蚺，所以走得格外小心翼翼。走了一段路，就听到前面一阵鬼哭狼嚎，姬道玄回手让队伍停下，张鲁一找了一处钟乳石柱，让科考队暂时躲藏，又叫李春留下保护。自己则和姬道玄一前一后，互相掩护着向前探查。

转过一个折角，张鲁一忽然看到远处洞口有亮光，看上去像是已经到了溶洞的出口，而那些嚎叫声正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张鲁一刚想过去，姬道玄阴沉着脸将他拉住：“那里有蚺。”

姬道玄将张鲁一按在原地，自己提剑走到洞口。出了洞，姬道玄随即找了块岩石躲藏起来，慢慢地探头观察。这里依旧在溶洞内部，空间很大，中间还横亘着一条暗河，河对岸有一座像是铁塔的建筑。这个空间并没有照明设施，却亮如白昼，正是这铁塔顶上一个像是水晶的东西发出的亮光。

河滩上一片狼藉，几十条巨蚺正追着安大彪的人到处乱窜，有几个人已经被巨蚺死命缠住，发出阵阵哀嚎。有巨蚺开始肆无忌惮吞噬自己的猎物，甚至几条巨蚺为了争夺食物互相攻击撕咬。姬道玄招呼张鲁一过来，张鲁一看到这般惨况，反而庆幸自己走得慢了。

这时李春带着队伍从后面赶过来，原来他们发现身后有巨蚺群出现，李春自忖敌不过这么多巨蚺，不得不选择离开隐蔽点。

“卧槽，这是啥情况。”李春看到河滩上的一切显然有些震惊。

瞿北野还是比较冷静：“现在前后都有巨蚺，待在这里也不安全，我看河对岸好像没有蚺，赶紧过河就安全了。”

姬道玄盯着河滩看了一会儿，忽地持剑起身，幽幽地说道：“退不得，进便是。”

张鲁一被瞿北野提醒，的确发现对岸空旷，塔下真的没看见巨蚺的踪影。他看到的姬道玄自然也看到了，于是姬道玄决定杀出一条血路来，让队伍能够赶到河边。

看到姬道玄已然举剑奔向河滩，瞬间猜到姬道玄的目的，于是张鲁一也抽出匕首身后对董跃森他们喊了声跟上，又转脸对着李春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干啊。”

李春虽然不明就里，但还是大吼一声拔出工兵铲跟着张鲁一冲向河滩。河滩上的巨蚺正专注猎食，完全没有注意到还有人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霎那间就被姬道玄他们三个干掉七八条。等剩下的蚺反应过来，队伍已经到了暗河边。

暗河水流湍急，波涛汹涌。董跃森尝试着下水，差点被激流卷走，幸亏岩香眼疾手快将他拉回岸上，不过董跃森也是吓得小脸煞白。

暗河的激流阻断了队伍的去路，巨蚺趁机向他们围拢过来，姬道玄，李春和张鲁一只能硬着头皮护在外围，拼死挡住巨蚺群。然而巨蚺却越打越多，三人也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疲于应付。李春挥舞着工兵铲砍杀一条巨蚺，回头看到董跃森他们依旧还在河边，急得大叫：“赶紧想办法过河啊，不然今儿咱们都得交代在这儿了。”话没说完，又一条巨蚺攻击过来，李春只能咬着牙继续抵挡。

正当河边的一干人一筹莫展时，从一边蚺群里滚出一个满身血污的人，董跃森低头看，正是安大彪。原来安大彪先前被巨蚺围攻得已经无力招架，瞧见张鲁一他们冲进蚺群杀到河边，于是拼尽全力也朝河边退过来。饶是安大彪皮糙肉厚，手上也算有些能耐，愣是让他杀开一条血路到了河边。只是安大彪的手下早已死伤殆尽，他也成了孤家寡人。

安大彪坐在地上吐了几口血吐沫，抬眼看着董跃森：“是要过河谟，俄有法子。”说完转头对着姬道玄他们三个喊道，“你们几个拖些个时间哈，老子帮你们过河。”

只见安大彪拖过几条巨蚺的尸体，取出匕首，稍微割了几刀，再用力一扯，两三下功夫就将蚺皮完整剥下。然后将筒状的蚺皮一头扎紧，从另一端朝里吹气，不一会蚺皮便鼓胀起来，安大彪迅速将口扎好，然后将两头系在一起做成圈形。安大彪从小在黄河边长大，在没有船渡的时候，他们这地方的人会用牛皮或者猪尿泡充气做个最原始的渡河载具，没想到安大彪竟然就地取材，用这些蚺皮直接做了个救生圈。

安大彪将蚺皮救生圈用力挤了挤，看上去挺结实且不漏气，这才将剩下的蚺皮丢给董跃森他们：“学着俄一起做。”情况紧急，不容得他们有嫌弃腥臭的时间，一帮人照葫芦画瓢地做起来，顺便帮着还在战斗的三个人和季疯子也各做了一个。

救生圈做好，安大彪因为装备在前面与蚺的打斗中丢失，只能问董跃森要了一根登山绳。绳子一头绑在腰上，另一头让董跃森牵着，然后套上救生圈跳入暗河拼命向河对岸游去。安大彪水性极好，也在水里沉浮了几次，被激流冲偏了十几米，这才顺利到了对岸。

安大彪坐在地上喘了几分钟，然后拉了拉绳子，叫董跃森拉紧绳索，让其他人套着救生圈，拉着绳索过河。这法子很实用，很快岸上的人都已顺利过河。

董跃森这才拉着绳子，叫姬道玄他们赶紧过河，张鲁一上前一把夺过绳子，推着董跃森先过河，接着急叫李春跟上。

少了李春和张鲁一的协助，姬道玄这边的压力陡然增加。张鲁一眼见姬道玄开始招架不住，大声叫喊着姬道玄。姬道玄余光看到张鲁一，于是且战且退，向张鲁一身边靠拢。就在靠近张鲁一的那一刻，姬道玄忽地铜剑横扫，巨蚺被剑峰稍稍逼退。姬道玄趁机跃到张鲁一身边，张鲁一也顺势抱紧姬道玄。同时对岸的众人合力拉绳索，将两人拉过河去。

过了河，一群人都已经脱力，全部瘫软在地上。这里果然没有巨蚺的踪迹。按道理来说蚺类本能可以涉水，横渡暗河对他们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但是奇怪的是这些巨蚺只是聚集在河对岸，丝毫没有想要过河的意思，看上去对这边有强烈的恐惧感。

看到这些巨蚺不敢过河，李春用双肘支撑起上身，恨恨地啐了一口：“妈的，这群狗东西，爷总有一天把你们全灭种。”大伙没理他，都知道这家伙也就是个嘴炮，图个一时嘴爽，真要他杀回去，估计立马就怂了。

不管怎么样，科考队至少得到了片刻的安全，张鲁一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酸痛，躺在地上无法动弹。他听人说过，这是人遇到风险时肾上腺素暴涨发挥出最大潜力后的正常反应。吃力地抬头左右看看，除了瞿北野在到处晃悠，其他人都是横七竖八各种姿势趴在地上。尤其姬道玄沉默着打坐，看着他面容痛苦，估计体力消耗已经到了极点。唯一让张鲁一没想到的是瞿北野，折腾了这么一大溜，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

张鲁一躺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眼皮打架，他的确太累了。自从进洞后他就没有真正休息过，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他是科考队的负责人呢。在文管局接到任务时候，上级领导拍着他的肩说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相信你能力等等的话，就这么拍几下说几句，就已经注定他张鲁一这次就必须鞠躬尽瘁，就算不能死而后已，也不能出任何一点岔子。

可是他却没机会好好睡一觉，因为这时瞿北野走过来坐在他的身边：“我刚刚在这周围看了看，这里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应该已经到了溶洞的最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