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横断山脉之蛇王

第三十三章 横断山脉之蛇王

白术再一次的路过爱丽丝的领地，这一次可没有上一次幸运，蛇王飞过来，很认真的打量着白术，白术被她看的有点发怵，于是，说道：“爱丽丝，你这是想拦我去路么？”

爱丽丝不说话，眼神忧郁的看着白术身旁的白落雪，好一会儿，才对着白术道：“你还是原来的样子。”万年过去了，白术的音容样貌没有一丝改变，还是丰神俊朗，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白术也说道：“你还是没变。”他看着爱丽丝，一身青衣，随着山风在舞动，一头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身姿高挑，丹凤眼一闪一闪的，勾人魂魄。

“她们是你什么人？”爱丽丝清冷的问道。

白术不想解释什么，也没必要向她解释什么。虽然两个人在万年前有过一段情，可万年时间都过去了，白术心早已经被冰封住，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到真相，找到昔日的师兄弟。

“这有什么问题么？”

爱丽丝暗自伤神，想到自己独闯剑宗，险些被剑宗镇压，而今再次遇见，他却如此冷漠无情。她没有直面回答白术，而是低语：“前些天，你路过都不来看我，今天你又打算不见我么？”

白术看着爱丽丝，心中那一份冰封似要破裂，但还是被白术强压了下去，无奈的说道：“爱丽丝，你对我的情我知道，都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你就还没忘记？”

“哪能忘得了！”爱丽丝苦笑道。是呀，一段情，哪有忘得了，没有付出过，始终不知道情为何物，可当你真正踏进去，想要潇洒的出来，却是千难万难。

其实当初白术第一个被葬是有原因的，他在有一次进入横断山脉时，身受重伤，差点把命丢在横断山脉，幸得爱丽丝心地善良，施以援手相救。一人一兽在朝夕相处之间，互生情愫，至不必说，当白术伤好之后，返回剑宗，禀明师父霸剑铁仲盛，他师父差点没被他气过去。之后被他师父强行压制关入后山，不突破真我境不许出关的死命令。然而，过了百年，白术也渐渐地从爱恋中清醒过来，修为也顺势突破真我境，他师父铁仲盛心想百年光阴，想来这一人一兽定然会忘记各自的感情，遂放他下山继续历练。

在一次任务中，白术听闻横断山脉内云豹经常性的骚扰爱丽丝，白术知道后，心虽有所愤，可碍于人兽有别，遂压下了心中所念。然而，事态的发展始终是难以预料的，在他回宗门之后，突然，宗门御兽堂却突然发布一个任务，抓捕云豹幼崽，充实御兽堂实力，白术便想这是一举两得之事，便接下任务。从此爱丽丝就缠上白术，因为人妖殊途，宗门不同意，结果就是把白术先葬，然后告知爱丽丝，白术已经死了，爱丽丝当时心灰意冷，就此也长眠于横断山脉内，可是后来的浩劫，被葬的人纷纷被唤醒，爱丽丝才知道被剑宗的人骗了。

杜箐箐一脸懵的看着白术，又好奇的看看爱丽丝，在她的感知中，这蛇王可不一般，修为至少在破虚境。但就算如此，也难以掩住她的好奇心，毕竟人妖相恋呐，大新闻呢。

白术眼神清澈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欲念，不像当年那般，眼中充满炙热，他只是淡然的平静的道：“今天我不想谈这些。”

“那好。我会一直等你。”

“没有结果的。”

“结果很重要么？”

“不重要么？”

在人与人之间看来，结果是非常重要的，知道结果和不知道结果，完全是两个概念。然而，在爱丽丝的心中，她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她一时难以接受。

今天本不想来见他，可心却不能，身体也不能。于是，她来了，站在他面前，看着熟悉的俊逸的脸，她内心是高兴的，是欢喜的，是不可言喻的。

“今天我来，只想问你一句？”

“什么？”

“当年，你有爱过我么？”

白术想起跟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时得到她天真无邪，跟初出茅庐的白术两人相遇、相知、相恋，起初他并不知道她是妖，只知道她美，心底善良，对待任何动物都不忍心伤害。于是，对她逐渐起了心思。

两人一起在横断山脉内历练，凡是战斗都是白术上，受伤了都是爱丽丝照料，她的细腻温婉，是白术在其他人身上感受不到的。可在一次战斗中，白术因为不敌，被打成重伤昏迷，爱丽丝一气之下，现出原形，打得那只妖兽落荒而逃。之后在爱丽丝妖丹的加持下，白术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既然躺着妖狐。心中一惊，惊起一退，妖狐被他惊醒，幻化成爱丽丝，一脸柔情的看着白术。

白术沉思良久，还是承认当年的确爱过。

“爱过。”

爱丽丝闻言，眼角流出感动的眼泪。说道：“也不枉我等你这么久，听到你这句，我心以满足。”说完转身。

白术想要留住她，可又能有什么理由留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远，山风吹过，撩动她的发，掀开她的衣裙。白术想要追上去，白落雪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不放他离开。

万年过去了，其实在爱丽丝的内心深处，早已经把白术当作朋友，只是白术不这么理解，还以为爱丽丝要纠缠于他。是纠缠还是放下，其实在他俩心中都有了答案，只是一个过于矜持，一个难以说出口。

相见不如不见，见了只是淡淡的问一句，你还好么，然后两两相忘于江湖。

爱丽丝露出一丝嘲笑，嘲讽自己万年的等待，等来的只是一句“爱过”，还能说什么？就这样直接的飞走了。心已经冷了，犹如万年的冰封，就像白术似的，冰封万年，她希望自己不要醒来，不再相信爱恋，从此这世间多了一名绝情的妖狐，创造了一个时代的神话。当然这是后话。

白落雪看着一脸惆怅的白术，问道：“爱是什么？”

杜箐箐道：“爱很难说的清，有人说，她是六月的清风，腊月的烈火，又有人说，她是烈酒，一杯就醉，醉后醒来，就是无穷的头痛，甚至想要破开它，让他自由飞走。”

白落雪眼里满是小星星的看着白术，希望他能够说出爱是什么。可白术又怎能说出，万年埋葬，很多的情感，早已被冰封，就连亲情、友情在他眼里都不是最重要的。可转眼间，看见白落雪求知的眼神，刚要说出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爱呀，就如这一堆篝火，当你不断的添加柴火，火势就越旺，就算是生柴，也会被烈火点燃，然后烧成灰烬。若是你没了木柴，这火就会逐渐的熄灭，变成一堆冰冷的木炭，记录它曾经的辉煌。”

“听不懂。”白落雪嘟嘟嘴，像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而不高兴。杜箐箐见状，笑着道：“其实爱很简单，就是你需要我时，我刚好在。”

白落雪偏头看向白术，问道：“是这样的么？”

白术看向远方，心情久久无法平静，是呵，需要与被需要，刚好和不在，他都没有给过，有的只剩下一句荒诞的走火入魔，而让爱丽丝苦等万年，他觉得他很不是人。白术收回目光，平静地道：“也许吧。”

虎鹰扬看着他们一个个忧伤的神情，低语：“人类的情感真是麻烦，还不如妖兽来得痛快，喜欢就上，不喜欢打到你喜欢为止。”

憨熊说道：“要不然你是虎呢。”

虎鹰扬烊怒道：“憨熊你说谁呢？”

憨熊跳上白术的肩，挑衅的眼神看着虎鹰扬，那意思像是在说：“有本事你来揍我呀。”

于是，白术、白落雪、杜箐箐、一虎一熊也悄悄地走了，谁也不再说话，深怕一个出声，就会召来爱丽丝的回来一样。

当他们再次路过夔牛的领地，夔牛也不出来阻止了。它哪里还敢出来，白术的一个禁术，早已经吓破它的胆，它恨不得从来没见过他们。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了横断山脉内围的一半。

在过去就是狮王的领地了，白术他们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大摇大摆的走到狮王的领地中，按照白术的想法就是，既然横竖你都不喜欢人类，干嘛偷偷摸摸的过，咱们就要大大方方的过。

狮王知道后，飞到他们数丈远，喝道：“大胆人类，你们想要来这里干什么？”白术施施一礼，眼神淡然的说道：“狮王兄，我们几位只是借道路过，并不想跟你有何过节。”

“那你们这样堂而皇之的过，你待其他大妖怎么看我？”狮王怒喝道。面子问题是最大的问题，不管是人是妖，都好这口。

白术嗤笑一声，神色坦然自若的道：“狮王兄，难道我偷偷摸摸的过，你就会让我们过么。”

狮王傲然的喝道：“那至少其他大妖会以为你们人类惧怕于我。”

白术摆摆手，笑道：“狮王此言差矣。”

“何以见得。”

白术道：“自古言道，狮王不喜人类，若我偷偷摸摸的过，狮王虽有面子，但偷偷摸摸的不是小偷行径么。而我们大大方方的过，则是让其他大妖知道，狮王并不是不喜人类，而是不喜人类在自己领地胡作非为，这样狮王不喜人类的谣言将不攻自破，岂不是好事。”

白术继而又说道：“更何况，狮王乃妖中豪杰，在妖族中数有名声，若为难我们这些小辈，岂不是授人以柄，笑狮王量小，容不得他人。”

狮王沉思片刻，点点头说道：“好似在理。”

白术又说道：“狮王若是跟我们几个小辈计较，这不是掉价么。”狮王认真思量，确实也是。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白术也是费了好些唇舌，终于把狮王忽悠住，狮王退却后，杜箐箐一脸的惊讶看着白术，这……这……这……这都能蒙混过去。她是见识了，什么三寸不烂之舌独战群雄的英雄气概了。

白落雪没有什么表情，反正白术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正确的，如果不正确那就是别人的不对。而虎鹰扬则是一脸的崇拜。不用打就能过狮王的领地，也就白大哥这独一份，以往哪个不是从这里打过去的。

杜箐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术，由衷说道：“你真行。”白术面无表情，淡然的说道：“不行也得行，行也得行，总之，不用打就是好事。”然后看向狮王飞走的地方，神色微变，又说道：“咱们快走，要是狮王醒水，咱们可就糟了。”

于是，白术也不像之前那样走走停停的一路收刮灵药过去，而是疾速的掠过。

他们来到云豹的领地，云豹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几个小家伙而已，下面的妖兽自然会收拾，也就悠然自得的睡觉。

白术知道云豹对用剑的人很是仇视，所以，在进入云豹领地后，他早已经把空冥剑收进储物戒内，同时也提醒杜箐箐收好剑，之前杜箐箐是没有从这边过的，所以并不清楚。

而这一路来。虎鹰扬却是兴奋得不行，时常去找同境界的妖兽打架，打不过就拉上憨熊，憨熊一过去，不由分说先一巴掌打了再说。为小弟撑门面必须得强势，这是他的想法。而白落雪只是静静地看着，有时候陪着白术，有时候跟着憨熊他俩。杜箐箐看着这一切，好似奇怪。有一次他问白术：“白大哥，你就这样放任他们胡作非为而不管？”

白术淡然的道：“管啥，反正又不会打死。”

杜箐箐无语，这是什么逻辑？不会打死，但会受伤呀。每次虎鹰扬受伤回来，她都一阵心惊，这伤咋那么重？然而，到第二天虎鹰扬又像没事人一样到处乱跑。这恢复的速度也是令得她不知道怎么说了。

吼！突然山间传来一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