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是十五
终是抑制住自己心中那腾腾燃烧的火焰,只是紧紧抱住她香软的身躯,把脸埋在她的颈间,贪婪地嗅着她的发香。
梅轻雪听着他的呼吸就知道他在强压自己的欲望,他身体某处早就发生了羞人的变化,从抱她入怀开始。
“你会不会很难受?”
问出这个问题,梅轻雪的脸立刻就红到了耳根,难受也好,不难受也好,和她什么关系,难道她要见义勇为?还是只是关心?
独孤清在她的耳边轻笑一声,轻轻地朝她的脖子吹了一口热气。
“王妃,你说呢?”
梅轻雪再一次恼羞成怒,不过却没有朝那人施暴,毕竟他是病人。
看着身边这个俊朗,却是带着几分病容的男人,梅轻雪心里惋惜一声,如果不是身子差些,这个人几乎就是完美的,家世高贵,官二代富二代,长得又是祸国殃民,绝对的金龟。
只是可惜……
“才说了一句就没正行,原本还想夸你两句,现在看来也是省了,赶紧放开我!”
梅轻雪试着挣脱那厮的狼爪,那人的爪子在她的敏感之处流连忘返,弄得她身子奇异地发痒,脸上也是一阵灼热。
有了几个晚上的经验,梅轻雪知道自己对他的抚摸有了反应。咬住嘴唇转脸不去看那个人可恶的嘴脸,知道那个人在这个事情之上绝对的强壮有力,根本不是他自己说的那个自幼体弱。
“王妃,为夫只是想这样抱着你一会,送你回王府之后,为夫就进宫去了。”
独孤清伸舌在她的嘴角勾画,半晌才开口:“为夫自己回宫就可以了,免得你去了不自在,你那贴身丫鬟么……”
他突然顿了顿,看着梅轻雪的表情,见她在仔细听自己说话的样子,心里偷笑。掩去眼底的笑意,看着怀里的女人,继续说道:“早打发了,有了母妃拨来的丫鬟,你的丫鬟就多了,还要吃府里的饭,府里一下增加那么多人口,为夫养不起,卖了补贴家用了。”
“啥?”
原本准备一直贤惠到六王进宫的梅轻雪一听他这个话,像是炸毛了小野猫,猛地挣脱了独孤清的手,怒气冲冲地瞪着她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的浑蛋。
“为夫说……府里,负担……”
独孤清的话连不成句,腰间突如其来的剧痛,叫他差点跳起来,梅轻雪的纤纤素手已经和他腰间的软肉二度亲密接触。
“王妃对本王还真是爱护有加,情深意切!”
梅轻雪咬牙切齿地说道:“卖到哪里了?快说,我不管,你赶紧给我买回来,否则……”她一定拆了他的王府。
独孤清皱着眉头,一脸的为难。
“已经卖给六王府,终生为奴为婢了,买不回来啊,人家当家主母不卖。”
梅轻雪刚要发火,听清他话里说是的六王府,那是独孤清的王府吗?原来是逗她玩,她还……梅轻雪讪讪地收回了行凶的那只手。
翰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马车边,梅轻雪正在绞尽脑汁地想找什么话题来的时候,救场的翰朝就出现了。
“禀报王爷,王府到了。”
“嗯”独孤清轻轻地应了一声,随即松开了手,翰朝掀开了帘子,梅轻雪便下了车,头也不回地就进了王府大门。
她正尴尬地想找地方去钻,王府就到了,谢天谢地。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独孤清从胸腔里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的小妻子真正的可爱,只是逗弄了一下,不过她那个男友的反应倒真是迅速,下次逗她的时候,选个安全的距离。
伸手在自己腰间被拧的地方轻轻地抚了一下,眉间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去别院!”
“是,王爷!”翰朝看见自己家王爷心情很好的样子,心里也是微微轻松了起来,但是想到今夜,翰朝又开心不起来了。
又要到那个日子了,王爷又要受那非人的折磨,这样的日子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若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怕王爷,真的要命不久矣。
二十五岁!
温泉别院在城外,螴蜳山上。
月亮升起就是他受磨难的开始,独孤清想到那山泉,脸上却是笑意不减,起码现在有她。他又觉得现在的日子不是那么的难了。
“王爷,要不要告诉王妃啊?”
翰朝觉得王妃应该知道王爷的事情,可是马车里王爷却是恍若未闻。他便闭了嘴,王爷并不是别人嘴里说的那样不堪,他不想叫王妃误解王爷。
半晌,才听见独孤清淡淡地说了一句,“时机未到!”
独孤清坐在马车里,嘴角的笑意却是逐渐地加深,他在想他的小王妃会在王府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想到她的美好,就连自己的伤痛都觉得轻了几分,原本他是想把王妃亲自送进府里,再和她温存一会,可是寒毒却不偏不倚在此时发作了,现在他的身子像是坠进了冰库,僵冷难抑,方才她下车的时候,他都不敢抬手去掀帘子,深怕被她看见他颤抖的手。
天色渐渐的暗淡,翰朝却是着急了起来,原本今天出城就晚了些,现在月亮快要升起来了,他们还没有赶到温泉别院。
“驾!”
“驾!”
心急如焚的翰朝连连挥动着马鞭,马车在颠簸的小路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响。此时他也顾不得王爷是不是会因为马车太过颠簸而不适,翰朝放下一心一意的纸箱快些赶到别院,这个时候王爷不说话,多半是身上的寒毒已经开始了发作。
“王爷,你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明明只是看见了那螴蜳山的影,独孤清强忍着身上一阵阵侵袭肺腑的寒意,忍住哆嗦,冲翰朝说道:“不急,我还能忍住。”
汉朝闻言却是大急,做了王爷侍卫不短的时间,他怎会不知道王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快,再快,翰朝恨不得肋生双翅,叫自己一下能飞到哪里,到了山下,翰朝飞快地跳下马车,把王爷扶了出来,没有路上山,他准备把王爷背负在背上。
“我自己能走!”独孤清拒绝道,他一向亲力亲为,从不插手他人。
“王爷,属下背着您能快些。”
翰朝看见独孤清耳朵动作都僵硬了许多,知道他现在正是发作中,当即不由分说,把独孤清强行背了起来,飞快的奔向山顶。
一脚踹开那别院的大门,就直奔皇室,把王爷放了下来,皇室是他不能进的禁地。
“在门外守着,不唤,不许进来!”
独孤清深吸一口气,好叫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痛苦,说完那一句话,就消耗了他几乎全身的力气。
“是,王爷!”翰朝退到了门外,眼底的忧心却是难掩,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过去觉得自己的浑身像是被冰冻了起来一般,僵硬无比,寒毒早就入侵了他的五脏六腑,药物早就没有了效用,就是这个温泉别院奇特的冰火双泉还能压制他身体里的寒毒,说是温泉,其实走近了才能看见那泉眼中的水上下翻滚,似乎沸腾一般。
缓缓地把自己的身子浸入那泉水里,身上的寒意才纾解了一些,
她在王府里现在做什么呢?独孤清脑子里想的却是她,想到那翩然若飞的紫蝶,他的心里就一阵的暖,想到那个他被当做是小太监的夜里,那紫蝶是那么的清晰,那个心心念念了六年的女子,现在真的成了他的妻。
半天没有听见泉室里的声音,翰朝不知道王爷是不是一家进了泉室,他又不敢贸然闯入,便在门外试探地喊了一声。
“王爷,您可还好?”
“还好。”泉室里传出了独孤清低沉的声音。
听见了独孤清的声音,翰朝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在门外坚守岗位。
“回去,不许和王妃说漏了嘴,否则,我就把,你换了。”独孤清缓了些力气,冷然说道。
现在还没有到能给她说的时候,他不想叫她担心,也不想看见她为他揪心的样子,虽然她现在只会为他那个带着面具的自己忧心,但是现在都不是给她说出真相的时候。
听见独孤清威胁的话语,翰朝的眼眶一酸,一个大汉几乎想要落泪,那么好的王爷为什么要他遭受这个罪?
“是,王爷!属下明白!”翰朝的身形一正,说出的话铿锵有力!
泉室里的独孤清虚弱的点了点头,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梅镇国给他的那块古玉,温润的质感,握在手里的感觉,他的嘴角泛起了若有若无的笑意。
每月的十五他都只能独自在这泉室熬过漫长的黑夜,一个时辰是温泉,然后一个时辰是那寒潭,轮番交替。
“小姐……小姐回门都不带月如,是不是不要月如了?”
月如等了一天才看见她家小姐翩然归来,脸上的表情是泫然若泣,看得梅轻雪就想笑,这丫头明明不知道躲在哪里惫懒,偏生现在是为了她的不是。
“那你不早些起来给我梳头?”
梅轻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陪嫁丫鬟,看着她急的通红的脸,月如着急道:“不是月如不早些,是王爷……”
剩下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月如急的直跳脚,王爷昨天勒令她十个时辰不能出现在王妃面前,不然就打发出王府,现在叫她怎么和小姐解释啊?
月如一着急,香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月如,楚香楼最近的账目你可看清楚了?”
梅轻雪好久都没有查过楚香楼的账,所以她一时不清楚自己有多少钱,这是她明面的财产,迎客来和其他的商铺有碧海阁在打理,曾经以为自己是京城第一首富的她,在得到婆婆随手赠与的香粉钱的时候,她的自信完全的土崩瓦解。
“小姐,生意越来越好了,您都是王妃了,还在意那小铺子?”
月如眨着眼睛看向了她家的小姐。在丞相府的时候,老爷夫人就惯着小姐,现在出嫁了,夫家的身份可不许女子抛头露面。
“那是你家小姐我的婚前财产,我不上心,难道叫别人替我,还是你想偷懒?”
“小姐,这个婚前财产是什么?”
“就是结婚之前的白花花的银子!”
“哦哦……”月如恍然大悟。
“没有没有,月如自是愿意的,只是小姐现在是六王府的当家主母,人都是王府的,怎么可能有婚前财产,就是王爷也不会允许啊。”
月如心里嘀咕,人都是夫家的,小姐还哪里来那么多怪名词。听见月如的话,梅轻雪愣了一下,怎么忘了这茬,擦!老娘的东西当然是老娘的,万恶的旧社会,她的人权被华丽丽地践踏了个干净。
“无妨,药……王爷还是很好说话。”出口要说明明是要说药罐子王爷,突然想起不是在自己的闺房,梅轻雪立刻改口。
“小姐……”
月如刚要说话,梅轻雪皱起了眉头,这个丫头不就是才一日没有见吗?不至于吧?
“你还叫不叫你家小姐我睡觉了,再聒噪,我便叫侍卫把你丢到柴房里看管起来。”梅轻雪假意发怒,原本那王爷进宫小住,她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的美美的补一个觉,谁知道走了药罐子来了乌鸦精。
当下头疼得只想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做鸵鸟。
梅轻雪把手扬起来胡乱地摆了摆,把脸埋在棉被里,声音闷闷的。
“你下去吧,叫你家小姐睡一会。”
“可是……”月如还要说什么,梅轻雪把脸一蒙索性装聋作哑起来。她的浑身像是被碾压过一般,酸痛无比,今夜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去祸害他的王府,她不是当家主母么?那就看她怎么,爱护大家……
天亮了以后,月如知道她家小姐爱懒睡,所以去得很晚,一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生脸的丫鬟。
“姐姐。我是小云。”
小云看见她知道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亲热地叫了一声姐姐,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见小云笑嘻嘻的,月如也不好意思摆谱,她自是知道这王府没有婢女,便好奇地问道:
“不说王府没有侍女吗?”
“琴妃娘娘心疼王爷,特别派我来服侍王爷王妃。”
听见是琴妃派来的人,月如也完全地熄灭给她一个下马威的想法。原本她还想趁着自己是王妃的陪嫁,好树立自己是大丫头的威望,看来现在是不能了。
小云哪里不知道月如的想法,脸上闪过了一丝轻蔑,别以为是王妃的陪嫁,就能在王府里作威作福,这王府里,还是王妃娘娘说了算,虽然有了丞相家小姐做当家主母,她要是想当家做主还是不够格的。
“王妃大概什么时候起身?”
小云早早的就等在了王妃的门外,等着传唤,先前她见那名唤月如的磨磨蹭蹭地又来得那么的晚,心里便已经不喜了。
月如想了想,看看太阳,又摆着手指算了算时辰,“大概还要半个时辰!”
刚说完话就看见小云脸上极不自然的神情,月如知道小云因为不知道梅轻雪好睡的性子,来得太早的缘故。
“你想早点也不是不行,站累了吧?王妃不喜欢早早就有人站门口。”月如说完就推开了王妃寝室的门。
“小姐,起床了,你已经睡了好久了。”月如伸手就去掀梅轻雪的被子。
“你这样喊王妃,她不会怪罪?”小云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对主仆。要她这样对主子说话她可不敢,更别说是掀被子了。
接下来的情景叫小云瞠目结舌。
她们亲爱的王妃大人紧紧地抱着被子,“好月如,叫你家小家再睡一会,天还没亮呢。”小云往窗外一看,顿时泪流满面。
就差日上三竿了,月如无比耐心地连喊带哄,也不见成绩,不知道梅轻雪想到了什么,把被子一甩,自己一骨碌爬了起来。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