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秘密
“好,
我们走!”
一声马嘶,男人勒马,朝着郭隐书指的方向奔去;他身后还有四五个与他同样装扮的男子,也一同跟去。
马匹扬起阵阵尘烟,这群人很快就消失不见,
留下郭隐书和路先在原地,
“郭兄,我扶你过去休息休息......”
“不,不可,”
郭隐书忙忙摆手,
“路兄,快,快和我去给大家松绑......”
......
“哈哈哈哈大哥,有了这些钱,兄弟们可以过几天快活日子啦——”
独眼男子听到跟到自己身边的人说了这么句话,微微一笑,
“辛苦兄弟们这几日与我奔波。有了这些钱,等去到下一城,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再去找几个美人作陪,定不会亏待兄弟们的。”
“好大哥,你不愧是我们认的大哥,兄弟们跟你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的。哈哈哈哈哈,他娘的这几日吃的清茶淡饭的都快馋死我了,
等进了城,我得喝他个不醉不休才行——”
“放心,”
独眼男子笑着说,
“大哥别的本事没有,酒一定让你喝够的。”
“不愧是我大哥哈哈哈......”“噗!”
耳边的笑声戛然而止,随后是沉重的落马声,独眼男子回头,正看见刚才和自己说话的男人已经落马,
他的后脑勺上插着一根箭,
贯穿了男人的脑袋。
独眼男子大惊立即勒马,后方的人自然也注意到自己这边有人中箭,尽管大家都纷纷喝斥马匹,但事发突然,一时之间还是乱作一团。
“咻!”“咻!”“咻!”
“大家小心!快下马!”
听到箭矢破空之声的独眼男子大声提醒,
只一瞬间又有两人中箭,其中一只插进了旁边的树干上,箭羽剧烈地震荡着。
“有埋伏!有埋伏!”
独眼男子翻身下马,一边躲避着乱马的蹄子,一边警戒着身后人的攻击——他这时才看到,一群和自己穿着同样款式,只不过是青色劲装的人,
骑着快马朝自己这群人奔来。
追来了!这么快!
独眼男子面色难看至极,右手将身后的刀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他们追来了!下马准备迎战!”
原来这群人便是一直追杀独眼男子一群的,独眼男子一直看上去都是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样子,在看到这群人的时候,
眼底却是浓重的恐惧之情。
为首之人是刚才和郭隐书问话之人,此时才能看清他的长相,疏眉淡眼,嘴唇薄如纸张,整个人看上去没有血色,
却莫名地让人看了畏惧。
他是最快冲到众人面前的,手中使一杆亮银长枪,尽管是骑在马上,那长枪却使得虎虎生风,
疾走一线力似奔雷闪电,
枪头穿出,就将企图拦路之人贯穿——其势之快,目击之人无不胆寒。
这群乌合之众面对郭隐书那些书生虽宛如魔神,却对这群追击者甚是害怕的样子;在目睹了为首男子的枪法后,虽手中还拿着各自的武器,
但气势上,俨然已失了五分。
“砍马腿!”
独眼男子喊了一声,剩下的人从惊慌中回过神来立马提刀,可还不等他们挥刀,那群人便十分默契地一蹬马鞍,
马匹嘶叫着朝前跑去,
马上人轻巧落地,手中武器已经挥出。
两方人缠斗在一起,说是缠斗,独眼男子这边的人明显打不过追击来人,渐渐落了下风,惨叫声不绝于耳,
而独眼男子这边却也帮助不了,
因为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长枪挑过独眼男子肩头,尽管他已经侧身闪避,但还是刺破了他的肩头,鲜血沾染了破碎的布料。
转刺为扫,那男人显然没有放过独眼男子的意思,出手便是杀招,直逼得对方是连连后退,每次的格挡都是勉力为之,
“师弟!你一定要将我逼入死路吗!”
右小臂险些被刺穿,独眼男子终于忍不住大喝一声,
对面的人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顿,
依然每一招式都是奔着取独眼男子性命去的。
“师弟!你我二人同门一场,你此时放我一条生路,师兄承你的情,今生今世绝不敢忘!日后你有什么事,师兄我定赴汤蹈火!”
“师弟!”
独眼男子不知恳求了多少声,
才终于听见了对方开口——与独眼男子颤抖的声音不同,他这位师弟的声音虽有些沙哑,却平静异常,丝毫不像是正在进行生死搏杀时的淡然,
“师兄,
从你背叛将军的那一刻起,我们同门之情已断。我已经放过你两次了,这第三次,我定要带回你的人头复命。”
“你......你说你放过我两次......”
“就凭这些蜂营蚁队,师兄,你不会真以为,能从将军府的追杀下逃脱吧,”
男人面无表情挥出一枪,独眼男子躲闪不及,只好侧身硬生生用左臂接下了这击。独眼男子闷哼一声,左臂俨然已经断折。
失去了左臂的独眼男子身法缓慢,战斗力愈发下降,
那枪尖直奔他咽喉而来,这一击,他是无论如何都抵挡不住了。
独眼男子将手里刀一撤,面对着即将取自己性命的枪尖闭上了眼睛——想象之中的死亡却没有到来,
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
枪尖就停在距离他咽喉一指的位置。
死里逃生让独眼男子的后衣湿透,他死死地盯着枪尖的一点寒芒,惊恐让他的嗓子变得比他师弟的嗓子还沙哑,
“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兄,
若是你愿迷途知返改邪归正,我可以不要你的性命,放你一条生路,让你从此浪迹江湖,过你想要的生活。
师兄,老将军待我等恩重如山,我希望你不要忤逆将军的意思。”
“哈哈哈哈,迷途知返,改邪归正,”
求生的机会就在眼前,但独眼男子却不像刚才求饶一般,而是冷笑起来,
“将军才应该迷途知返。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夫人流落在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将军竟然还要手足相残。”
“这是将军的家事,我们不应当多嘴。”
“你说老将军待我们恩重如山。正因为如此,我们应当保护老将军的每一条血脉。小少爷与将军一般,也是老将军的子嗣,我们又怎能放任他们血肉相残?”
“强词夺理,”
枪尖往前一递,已经抵在了独眼男子的喉咙上。男人的眼神逐渐冷下来,
“师兄,你当真不说?”
“你杀了我吧。”
话音刚落,男人手中的长枪,便刺穿了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