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协商
在罗老师威严的注视下，就算心里有疑惑李一凡还是从办公室离开了。
得知余晏笙不是转校生的时候，他还有点小失望。
转头回到教室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的同学。
“原来不是转校生啊。”
“我说嘛，那气质看着也不像学生。”
“你说什么？”
“陈今鸣的姐姐，他有个这么好看的姐姐？”
“怎么可能，陈今鸣那个样子怎么都和美女搭不上边吧。”
……
陈今鸣手里拿着自己的画本站的规规矩矩，阴郁的气场和她上次见到一样，没什么变化。
罗悦看他拘束的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陈今鸣，坐吧。”
办公室东西不多，唯独椅子是最多的。
他坐在凳子上有些不知所措。
余晏笙率先开口:“你同意我来学校找你，一定是想好了吧？”
他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
“你知道我今天来做什么吗？”
他点头，又摇头，表示知道但又不完全知道。
“我可以看看你手里的画册吗？”她纤细的手放下盛水的纸杯，询问道。
“嗯。”这个“嗯”字，似乎也没有完全开口。
征得他的同意，接过递来的画册。
“全部都可以给我看？”
“嗯。”
翻开第一张，画的是不认识的人，应该是哪个任课老师。
这里面除了老师还有他的同学们，翻着翻着就看到了罗悦。
神态和姿态抓的很有鲜活，他笔下的老师好像活了过来，与面前的真人无异。
采用的是铅笔画的速写，可以看出素描的功底很不错，线条、阴影画的都十分自然。
“你以前学过画画吗？”她问。
陈今鸣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又点头，声音是充满少年感的沙哑:“没学过，但是我照着书上学过。”
她听明白了，自学的，和乐诗诗一样，但又不太一样。
一个是抽空看书学的，一个是自由职业者跟着互联网学的。
两个都是有天赋的人。
“照着书，学了多久？”
“高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在家里找到了一本书，和绘画有关，那也是他家里唯一的一本课外书。
似乎是谁遗落在他家的。
余晏笙深吸了一口气，高一开始只看书，就画到这个程度。
这本不知道在哪里买的画本很厚实，开头都是他捕捉到的一些小物品的速写。
接着往后翻，就能看到他开始尝试画服装，从模仿开始中规中矩的作品。
越往后翻越令人惊叹，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看他实在是可怜，突然打开了一扇窗，他的进步也不是一下就有的，是画了很多，设计的服装里越来越有自己的味道。
开始尝试上色以后，色彩的运用也从简单变得复杂，渐渐地有一些灵气在里面。
一直到设计的那条参赛的青花裙，看起来仙气飘飘，他自己独特的设计里每一个作品都能看出费劲了心血。
只要稍加修改，这会是一本可以出一整个系列的服装设计。
在参赛裙后面，陈今鸣竟然还画了余晏笙穿着裙子在t台上发光的样子。
少年他，其实很崇拜余晏笙，这种崇拜是带着敬佩和羡慕的。
他敬佩她的实力，羡慕她有那个追逐自己梦想的机会。
他不同，还只是一只丑小鸭，根本飞不起来。
除了参赛作品，他后面也画了一些其他服装。
余晏笙翻完了所有作品，心里一整后怕，要是陈今鸣和她是同一届的，两个人以一个年龄参加比赛，恐怕wR新人设计师比赛的冠军就要换人了。
天才和平凡人的区别就在这儿，没有接受过正统的学习，都能看出他那奇迹般能力。
她郑重的把画册放回他的手里。
“你记得我上次说你很有天赋的事吗？”
“嗯。”
“你不是很有天赋。”
陈今鸣一愣。
“是非常非常有天赋，你很棒，真的。”她的语气真挚。
很少有人说他很棒，罗老师鼓励过他，但也只是老师鼓励学生的语气而已，这么真诚的有人说他很棒，还是第一次。
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打在余晏笙的头发上，恍惚间，陈今鸣觉得她是从天而降的精灵。
两个人一个人问，一个人回答，看起来相当和谐。
看到这里的罗悦也放下了悬着的心，找了个借口出去，然后站办公室门外守着。
她这个办公室的老师们除了她不用守着学生上自习，其他老师除了在家休息的，就都在教室里守着或者巡逻去了。
她也给其他老师提前打过招呼，说有学生的家长会来。
“我成立了一个工作室，如果你想学艺术，我会帮你报名联考和校考。”
“也不用担心你家里的问题，学费我帮你交，扣在你以后来我这儿工作的工资里，如何？”余晏笙尽量想让陈今鸣留下来。
他原本是想拒绝的，家里人不会同意他去学艺术，甚至，他爸连书都不想让他读。
瞧见他低沉着思索的样子，余晏笙心里也一沉。
老实说，陈今鸣家的情况很复杂，她只知道一些基本信息，具体的事她还不怎么清楚。
她还记得他当初所说的，他不喜欢被束缚，恐怕就是和他爸有关。
“我……”
“我没决定权。”他主宰不了自己的人生。
他有一个每天都很辛苦的母亲，还有一个也要读书的妹妹，不能丢下他们不管。
大概是知道陈今鸣的为难，余晏笙道:“联考和校考的事还不急，我相信你绘画的能力，想通过联考很容易。”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因为现实埋没自己的才能。”
他沉默了。
“所以，我是这样想的……”
“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我暂时还不需要你立刻来工作。”
“画册里的作品稍加完善，把版权卖我，归属权还是你的，我能以你的名义，用我的公司出售你的作品，缓解你家里的困难。”
这样的情况，只付陈今鸣版权费，没有提成。
“等你有能力自己决定的时候，我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那个时候，你的作品版权归你，但是你归属于我的公司。”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