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祸事之果
管家回过头看向绑在柱子上的少年和他母亲,笑了笑“小家伙,你能多活一晚了,不过明天,就得变成大爷的力量源泉了,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拿着剩下的几枚丹药就往外走,“多好的东西啊,给那老东西吃太可惜了,但仙师说不可多服,不然老子很快就能长生不老了,可惜可惜...”
听到这就是再傻的人也明白了,更何况少年本就不笨,这哪是仙家手段,失踪的人都去哪了,自己为什么被抓,都明白了!
这分明是妖人邪术!杀人狂魔!
少年心中焦急却也没有失去理智,一边安慰着自己娘亲一边试着挣开绳索,虽然少年没有张弓的力气,可用绳索就想捆住他还是太小看他了些,
少年就这样一点一点将绑手挣开,就算粗糙的麻绳把少年的手腕磨出血印,少年也不敢停下。过了大概一炷香,麻绳都染上了一大片血红之后,他成功了,三下两下扯掉自己身上的绳子,又赶快将母亲解下,定睛一看,母亲也是被那贼人打昏的,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又被绑着这么久,后背一片紫青,这一被解下来,差点就直接瘫倒在地,少年赶紧附身将母亲背起来,一步一挪的往外走。
悄悄开门,门外并没有人看守,少年观望了下四周,天色已然黑了,四周静悄悄的,看起来这已经是后院附近了,离后门不远,少年背起母亲好忙往后门走。
这时少年突然听见一阵骚乱,少年止步辨认,竟然隐约听见了自己父亲的声音,是了!母子二人这么晚了还没回家,父亲指定是来寻的!要赶快找到父亲!
但少年心头一紧,不对!这里面发生的事,外边的人还不知道,现在去找父亲,怕是一家三口都难逃毒手!
少年沉思了几息,听动静,父亲只是在前门叫喊,并未进来,得想办法让父亲知道自己没事,但前提是得先出去!
想到这,少年连忙背好母亲快步从后门溜走,绕着院墙遛到路上,蹲在墙角探出头去,借着大门口的灯笼,正好看到父亲在和门房理论,嚷嚷着要进去寻他的娘子和孩子。
少年焦急,母子俩刚脱离虎口,怎么能让父亲再入狼窝!
少年想起了父亲教他打猎时用的口技,父亲说,遇到危险就学这种叫声,那是一种鸟叫声,父亲说叫这种鸟叫鬼鸮,在这一代并不常见,声音像是吹笛子一样。
少年赶忙学起了鬼鸮叫声,父亲果然有所反应,嘴上叫骂声越来越小,说着一定要找到之类的,然后缓缓退走,门房见此也没有声张,任由父亲走了。
父亲循着声音找到母子二人,看到母子二人的模样,赶忙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少年同父亲解释着,主人家府上来了妖人,杀了很多人,今天刚发现,自己同母亲就被抓去了,差点就死了。父亲听闻便是怒火中烧,便要转身去找妖人拼命,少年见状赶紧拦住,还未开口就听到院中有人大喊,药引子不见了!
少年心道不好!此地不宜久留!赶紧喊住父亲,背上母亲沿着胡同小路快步往家赶,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屋顶上有一双红色的眼睛盯着这一切。
等少年一家回了家,父亲连忙去准备驴车,少年和母亲收拾家当,准备直接逃离这个地方。回来的路上少年已经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跟父亲说了,父亲平时也会跟江湖上的游侠儿啊侠客们打交道,深知这种妖人的厉害,就算为了母子二人,也得先离开这鬼地方。
可那妖人就没想过放过他们,少年一家刚收拾好家当准备好驴车,妖人就到了。
只见妖人双眼泛着红光,周身萦绕着血色光华,缓缓走进院子,嗤笑一声,“本座突然改主意了,你今天就得死”,说罢便抬手指向少年一家,那一瞬间少年浑身汗毛竖立,就像被野兽盯上了一样,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血光一片,尸山累累。
少年的父亲见状,横移一步挡在他们母子身前,替母子二人挡住这妖人的气势,并缓缓抽出了腰间长刀,刀尖直指妖人!
妖人见状竟是开始狂笑,“哈哈哈哈,凡人蝼蚁,也敢对神明不敬!”说罢身上气势猛然迸发,吹的尘烟四起,震得父亲后退两步,连驴车都晃了几晃。
“叶子,带你娘先走”父亲一边长刀抵住大地,支撑住身体不再后退,一边对少年说着,少年闻言直问到,“那爹呢”“少废话先走!”父亲焦急着说,“再不走就都走不了了,这妖人,没那么简单...”说罢刀鞘一顶将少年顶上驴车,顺势一挥抽在了驴屁股上,“走!”驴子吃痛,撒蹄子直直撞倒了篱笆墙,往远方跑去。
少年回过头,只看到爹做了一个奇怪的姿势,锤击了身上几处,紧跟着身上爆出一阵血光,竟与那妖人不相上下,少年想将驴车停下,可发了疯的驴子根本不听少年指挥,只顾着向前跑,少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在一片片血光对撞之中坍塌,然后在视野中慢慢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再也看不到了。
少年不知跑了多久,只是天亮了,驴子也倒在了地上,不知道父亲怎么做到的,竟是让这畜生活生生跑死了也未曾停下,母亲趴在木板车上,脸色很不好,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将母亲安顿好,再解下缰绳,背到身上,沿着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路上也有遇到旅人和江湖客,用带着的家当换了吃食给母亲,可母亲状况越来越差,江湖客中不乏略懂医术的,但也只能是处理一下之后摇摇头,说着帮不了更多,直到有人说,可以去万花谷试试,那是医仙久居之地,当有天下最好的郎中。
......
紫衣男子听着少年讲完,掌中枯枝早已被他攥成齑粉,但又怕打扰到少年思绪,便又用上内息维持着枯枝不断。
“令尊是个令人敬佩的人。”男子将枯枝放下,掌中那段在悄然化作粉末撒落在地,“若我所料不错,令尊应该曾是苍云玄甲军的一员。”少年疑惑的抬起头,“令尊所用的,该是苍云玄甲军的手段,通过击打锤击特定的穴位来刺激自身,榨干自身每一丝气血来换取力量,当年苍云军就是靠着这种手段,将突厥异族拦于边疆之外,但这种手段,属于同归于尽的绝杀,一旦用了......绝无生还的可能......”
少年闻言,手中干粮从手中滑落,双眼失去了神采。
男子将篝火重新烧阳,缓步走到少年身旁,抬手放到少年头上,轻轻揉搓了一下少年微乱的头发。“清心...静气”,自男子掌心绽放出一抹嫩绿色的光华笼罩了少年,少年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平静了下来。
男子将少年平稳放躺,从腰间行囊中掏出一个布包,展开来看,那是一整套针,各自形态不一,伸手摄来几根,精确又轻柔的扎在少年的百会以及四神聪,听到少年的呼吸逐渐平稳,又捻起一根牛毫般的细针刺向少年听宫,以气行针暂时封闭了少年的听力,这才收了针,又将衣袍给少年盖上,坐到了少年旁边。
“听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出来了。”说着男子伸手摄起一根布包里最长最粗的一根针,看向黑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