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蛋疼与约架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接不下这一招。
这招不阴险,就摆在明面上,但你无法防御。
只见袁弘安单腿离地的瞬间,裴无咎就一脚蹬在了袁弘安腿上。
加上另一条腿被裴无咎牢牢抓在手中并且举高。
导致袁弘安“被迫”在空中斜着拉了一个一字马。
重点在“被迫”。(有生理危险,切勿尝试。)
如果说一个人的筋脉柔韧性足够,那么在热身完成的情况下很容易做到一字马。
如果说一个人常年锻炼,那么突然一个一字马可能会有短暂的不适但不会有什么大碍。
但,袁弘安,刚刚绷紧了身体完成了一个腾空踹。
双腿的肌肉甚至还没有放松下来。
别问什么感受,问就是痛,太痛了...
肉眼可见的袁弘安的脸色瞬间一白,紧接着整个人就失去了平衡往后栽倒。
裴无咎见状也适时的松开了手,不再抓着他的腿不放。
真正那个部位受创的时候,双腿是不会立刻闭合的,因为你这个时候已经基本失去了对下肢力量的支配。
只见袁弘安躺在地上,双手捂住裆部,双腿一点一点往回收拢。
一边收拢一边吸着凉气,冷汗也从脑门上渗了出来。
而对此,裴无咎也没什么其他想法,只是趁着袁弘安平复伤势的时候,检查着自己的肩膀。
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大概有些错位,袁弘安那一脚力量属实足够强。
轻轻活动了一下,将肩膀复位后,这才看向了仍然躺在地上的袁弘安。
袁弘安此时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一些,至少冷汗已经停下了,就是脸色依然不太好看。
跟裴元不同的是,裴无咎对袁弘安并没有太多抵触,虽然袁弘安这个武痴隔三差五就会找他切磋,但对于没什么朋友的裴无咎来说,有个对手也不错。
当然,裴元也能做他的对手,只是在叶扉羽出现之前,他和裴元并没有太多往来。
如果不是因为裴元私自插手了叶扉羽的事,裴无咎也不会主动与他有什么交集,甚至让他住进自己的小院。
所以袁弘安对于他来说,是对手,也是一种另类的朋友。
“怎么样。”,裴无咎伸出手来,当然,是那只没有被袁弘安踹错位的那只,也就是让袁弘安蛋疼的元凶之一。
袁弘安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前的裴无咎,伸手握住那只手,任由裴无咎将他从地上拽起来,“还死不了...”。
起身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拍到屁股上的时候,因为震颤,胯下一麻,让他有些不自在。
“你还是没习惯观察对手。”,裴无咎说着,一只手捂住了肩膀,虽然错位掰正了,但还是有点不舒服。
“我只需要观察对手是死是活就行。”
“结果就是我站着你倒了?”
“你攻下三路,使了阴招。”
“你确定是阴招么?不服的话再来一次?”
“......”
袁弘安沉默不语,裴无咎也没有再咄咄逼人,看了看四周,两人刚才闹出来的动静不小,而四周的星弈堂弟子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分神关注他们。
“每次来到这里都会觉得害怕...”,裴无咎看着那些挑灯奋战的星弈堂弟子开口说道。
袁弘安不明所以,“你会怕?”
裴无咎点了点头,袁弘安追问道,“你怕什么?”。
裴无咎伸手指了指周围的星弈堂弟子,“他们,太专注了...”
“我也尝试跟裴元下过棋,但我做不到这么专注。”
“他们就像是聋了一般,面前只有棋局。”
“恐怕刀剑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会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吧...”。
袁弘安挑了挑眉,“你跟裴元?你赢过么?”
“一次都没有...”,裴无咎摇了摇头。
裴无咎五道同修,但其中没有棋,就是因为他缺乏那种专注力。
不是说裴无咎集中不了注意力,而是他做不到像星弈堂弟子一样那种疯魔一般的专注。
围棋,中华民族发明的迄今最久远、最复杂的智力博弈活动之一,属琴棋书画四艺之一,相传为帝尧所作,春秋战国时期即有记载。
可以说是棋类之鼻祖,自古以来广泛流传的别称还有有:坐隐、手谈、忘忧、烂柯、木野狐、方圆、乌鹭、黑白、玉楸枰以及星阵、略阵、鬼阵、坐藩、围猎等。
先秦典籍《世本》记载,“尧造围棋,丹朱善之。”晋张华在《博物志》中继承并发展了这种说法:“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
棋道擅长博弈,每一次落子都是双方交锋,合纵连横,陷阱拼杀,皆在这小小棋盘之内。
你落得每一步棋,都是在为最后的胜利作铺垫,你落下一子,就该去联想下一步,甚至是后三步。
而足够的专注,能让你比对手推演更多的步数,以帮你稳定局势,引对手一步一步落入你的陷阱。
裴无咎的专注度不够,以至于他无法看清更遥远的未来。
而袁弘安呢?他专注度足够,但仅限于武道上。
学了一点急救知识,大概学了穴位和经脉,勉强算是略懂一点医术,嗯,勉强。
其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武道上,所以才能造就他武痴的名头。
所以裴无咎在这跟他聊棋,他真没什么感触,对他来说,星弈堂的棋盘是用青石刻的,刻棋盘的时候可以顺带炼体。
星弈堂的棋子是天工坊那边出产的,对他而言,当飞蝗石用还是挺顺手的。
别的想法,没了,嗯,没了。
太阳已经有半个身子落到山的另外一边了,整个星弈台上的灯火越发明亮,撑死了整个石台的照明。
“你师弟最近怎么样...”,袁弘安一边晃动着屁股,企图舒缓着胯下疼痛,一边同裴无咎搭着话。
裴无咎肩膀还是有些不舒服,正在考虑要不要自己施针,听到袁弘安的搭话,抬起头来盯着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别紧张...就是问问,我和他还有架没打。”
“他没时间跟你打。”
“时间可以挤。”
裴无咎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死死盯着袁弘安,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过了好几息,袁弘安败下阵来,耸了耸肩,“行,那就之后再打。”,裴无咎这才错开了目光。
“你师弟很忙么?”
“白天去师尊那,晚上修花间游...”
“那今天这是...”
“出来见识一下委托。”
“哦。”
“......”
两个聊天鬼才之间的沟通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反正都不觉得尴尬。
过了好一会,袁弘安才想到了一件事,“周奇桧好像出谷了。”
“周奇桧?”,听到这个名字,裴无咎才又有了说话的兴趣,“你怎么知道?”。
“听谷前回来的尚贤弟子说的,周奇桧好像是出谷了,嗯,带着行李。”
“带着行李?”,裴无咎眉头皱了起来,以周奇桧的性格,带着行李出谷肯定不可能是跑路,睚眦必报的小人怎么可能跑。
“我会留意的,谢了。”裴无咎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袁弘安能在练武的闲暇时间里,抽空帮他留意一下周奇桧的动向,已经相当难得了,这个情,他得承。
“真想谢我就让你师弟腾出时间来,跟我打一场。”
“他没戏,不过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