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粮食产能低
但她一点也没喊热，正专心致志地翻动着烤鱼，生怕烤糊了。
“你去洗把脸，我来。”
姜少锋大手一伸接过了楚梦恬的工作。
耳边想起了男人温润如玉的嗓音，楚梦恬这才发现姜少锋已经回来了。
“啊？哦哦，好的。”
刚才两人的手轻轻碰了一下，楚梦恬只觉得皮肤像被细微的电流电了一下，浑身一个激灵，脸微微一红，急忙闪身把位置让出来。
虽然在家里她嘴上对楚辛洲说要追姜少锋，说的非常理直气壮，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她反而怂的一批，心里慌乱的不行，也不知道为什么。
楚梦恬从水缸里打了一盆水，当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乱跳的心脏才终于慢慢静了下来。
“咦？少峰，这么快就回来了？”
袁齐端着油碗和刷子从后院走了过来，捏着沾了油的刷子快速刷着鱼身：“嗯，鱼烤的不错，两面微黄了。”
姜少锋：“我来，你把我摘回来的草叶洗一下加点水用石臼捣碎，把草汁涂到鱼上面。”
“好。”
楚梦恬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两人弄烤鱼，等袁齐把绿色的草汁刷到烤鱼上，鱼肉的香味更勾人了！
轻轻咽了一口口水，楚梦恬问：“这草汁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香？”
姜少锋边刷油边回答：“野生的一种植物香料，烤鱼烤肉时都可以使用，给肉增加香味。”
“哦，这样啊。”
楚梦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们有口福了，楚同志我给你说，这可是少锋专门出去采的香料，用来烤鱼可好吃啦，我们有时想吃都不一定能吃的到，因为他比较忙，说起来这回还是沾了你们姐弟俩的光，嘿嘿。”
袁齐说完还冲楚梦恬眨了眨眼。
楚梦恬顿感受宠若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是吗？谢谢了。”
姜少锋反而一脸淡定：“应该的，既然请人吃饭就要拿出诚意，希望你们能喜欢。”
“喜欢，肯定喜欢，美味可遇不可求，那我待会可要多吃点。”楚梦恬很配合地认真说道。
蹲在方勇身旁的楚辛洲也听到了，看他姐那狗腿样，简直没眼看，他无语看天。
很快，香味浓郁金黄酥脆的海鱼烤熟了，姜少锋用竹筷把两条烤鱼从铁棍上取下来叠放在盘子里。
用冷水给铁棍冲洗降降温，土灶里又重新加了两根荔枝木。
袁齐说烤鱼要用荔枝木，烤出来的鱼肉自带一股果木香味。
简单的烤鱼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啊！
楚梦恬点头记在心里，又学到了，好吃的话下次让弟弟也可以试试。
姜少锋把泡在去腥调料水里腌制好的鲜鱼又拿了两条串在铁棍上继续翻烤。
因为鱼烤熟后份量少了一半，所以他们弄了十条海鱼来烤，每条烤熟后有半斤多重的样子，一人可以分到两条。
等所有鱼烤完后，姜少锋去了一趟后院，回来时端的瓦罐里竟然有一只宰杀清洗好的老母鸡。
他把秘制调料一层一层均匀刷在母鸡身上，肚子里还塞了一些姜片和花椒粒。
“姜知青，这太丰盛了吧？这么多烤鱼已经足够了，要不鸡留着你们下顿吃？”
楚梦非常不好意思，她以为就是简单来蹭一顿饭，顺便多了解一下姜少锋这个人。
没想到人家搞的这么隆重，又是鸡又是鱼的。
从姜少锋洗的发白的这身衣服上可以看出，他平时日子过的应该并不富裕，也可以说是清贫。
这叫楚梦恬怎么能心安理得吃的下去。
按说这种条件的知青应该没钱买鸡买鱼才对。
一只鸡在七零年代意味着什么？那可是屁股银行，是大宝贝。
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所有人对鸡都很看重，下的蛋可以拿去换钱，为不富裕的家庭多增加一份收入。
鸡蛋也可以给老人小孩孕妇滋补身体。
至于母鸡，一般只有到了过年过节吃的上，或者家里有产妇、病人才能吃的上。
就算是生活条件很不错的楚家，她穿过来后在京城住的那段时间也没舍得吃一口鸡肉。
另外，她和弟弟来到外婆家这么多天，舅舅舅妈也没舍得杀只鸡待客。
可见老百姓对鸡的重视程度。
没想到姜少锋竟然舍得杀贵重的母鸡招待她和弟弟，还弄了那么多海鱼，这些鱼仔细看好像还是很名贵的黄花鱼品种。
这也太奢侈了吧？
连楚辛洲也很意外，他对姜少锋的印象好了不少。
还没等姜少锋说话，袁齐便抢着说道：“这些都不要钱，楚同志你就放心大胆吃就行了。鸡是我们知青自己养的，吃了还可以再养，鱼是村民给的，有些人看病没钱，就拿海货来抵，后院里养了两缸呢，多的吃不完，我们这里靠海，没事就去赶海捡些海鲜回来，我跟你说，海鲜我们都吃腻了，现在最想念的就是大米饭和白馒头。唉！”
说完还失望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是妥妥的凡尔赛吧？
还有人吃海鲜吃腻的？
这年头农村哪个不是穷的吃窝窝头，喝野菜汤？
楚梦恬惊讶地说：“那你们可以拿鱼去和村民换点粮食来吃啊？”
袁齐愁眉苦脸，语气里透着无奈：“换不到，这个村子和别的村子不同，粮食属于稀缺物资，谁家都缺。而且周围其他村子都有河也不缺鱼吃，他们做鱼也不舍得放油，做出来的鱼又腥又难吃，所以没人愿意拿粮食出来换鱼。县城黑市都不收，所以也卖不出去。海里捕捞的鱼只能交到公社去赚工分或者自己吃。这里的土地属于盐碱涝洼地，粮食产能低，年轻力壮的都去当渔民了，剩下的老弱病残守着一点田地当农民，别看一天辛苦到晚，其实地里却没多少收成。粮食产量整个县排名倒数第一，估计在全国也是最后几名，所以上级领导都给这个村子免了交公粮，地里收获的粮食就统一交到大队计工分，然后大队再按照工分给村民发咸鱼干和粮食，当然是鱼多，粮食少。所以这里家家户户都缺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