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好中意你
赵听月霎时滞住,叶辞秋掀起眼皮睨着她,想看她又能折腾出什么新花样。
赵听月静静看他两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地蹲下去坐到地毯上,两条腿向前一伸,蹬着腿乱划了几圈,摇着头尖叫了几声。
这副架势看上去还真有点精神病的样子,幸亏叶辞秋早就熟悉赵听月真正发病的状态。
不过这倒是他第一次见她好似小孩子得不到心爱的玩具一般坐在地上耍无赖的模样,心脏不自觉软了方寸。
他依旧懒散地坐在那里,勾着唇看她耍小性子,流畅的下颌线看着无情而邪肆,自从赵听月出事,他已经许久没有放松过片刻。
赵听月的大波浪卷发晃得有些凌乱,白皙精致的小脸被发丝遮了大半,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叶辞秋,对上他好似赖劲儿要跟她耗到底的野性,决定来点更猛的,红唇微启:
“叶辞秋,你不爱我了。”
叶辞秋唇边的笑一瞬间僵在脸上,女人的话如从心田贯入灵魂的蜜糖,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你不爱我了,委屈而娇俏的声声曼语来回在他的耳边回放,纵使知道她是装的,可依旧震耳欲聋。
漆黑狭长的眼睛里划过一缕明亮而绝艳的惊讶,胸腔蓦地漫出一股浓郁的笑意,他的身体猛地蹿出,一瞬间靠近她,将人拽近他的面前。
叶辞秋笑得绝艳而吸睛,“阿月,我说过我爱你吗?”
爱这个字眼从未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叶辞秋没说过,赵听月也没问过,当初他利用萧澜将她留在身边,也从想过说出爱她,他本以为他从不需要亲口说明这个东西。
可此刻,叶辞秋不得不承认,爱这个字听起来,当真令人疯狂。
这次换成赵听月呆住了。
叶辞秋显然不打算等她的回答,两人的脸离得极近,鼻子几乎要挨上,他笑了下,轻轻动作,在她唇上啄了啄。
“现在说还不晚吧?”他笑意愈深。
赵听月懵然地眨眨眼,她直觉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但她还是呆呆地坐着,眼前那张英挺桀骜的脸占据了她全部的心神。
心在狂跳,她似乎能从他身上嗅到壁橱旁的水仙花香,然后她就听到一道熟悉而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我好中意你。”性感呓哝的粤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平添几分野性。
说完,他垂眸看着她的反应,赵听月愣愣地看着他,心脏传来怦怦的心跳声。
早在机场干线上他用车强逼停她,附身替她穿上一双平底鞋,赵听月心里就产生过类似的感觉。
一种疯狂的,荒唐的,不合时宜的颤栗直达心脏。
可能是最近吃药太多了,各种治疗手段加在一起,她的反应慢了不少。
她想抬起手,却发现不知何时双手已经被他牢牢按在地毯上。
低头看去,却只瞥见他左手手腕处缠着一条蓝色的丝巾,显得有些突兀。
赵听月觉得自己的脑子也出了问题,不然她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叶辞秋如此令人心动?
“你没表示吗?”他的唇靠近她的脖颈,沿着脖子修长的弧度向下,却没有触碰到她的皮肤,只是温热的呼吸洒下来,引起她不自觉的颤栗。
这下赵听月终于知道慌了。
她在心底悲愤怒嚎,坏菜了,这把玩大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她只是想耍个无赖而已。
反应过来的赵听月开始慌里慌张地往外拱动身子,一边挪动一边假笑:“别别别,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叶辞秋怀着热烈的心情等啊盼啊,却没料到等来这女人竟然皮笑肉不笑地说害怕他,漾着情欲的脸慢慢沉下去。
赵听月没有说谎,她是真的害怕,但这种恐惧她又不能直言,怎么说呢,她不怕跟他滚床单,她怕他以后要一直跟她滚床单。
而我爱你三个字,就是一张可以合情合理一直滚床单的通行证。
“你害怕我?”叶辞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表情明显开始不对劲。
赵听月手抽不动,只屁股往后挪了几十厘米就动弹不得了,她想说我不害怕你,但我害怕你爱我。
但显然不是激怒他的时候。
赵听月别无他法,只好换了个思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现在有点紧张,你知道的,被人表白都会有点不知所措的。”
叶辞秋还真不知道,他自年少起被不知多少女人明里暗里示爱过,他只觉得烦,心情不好时被人缠上,将人拖到竞技场吓一顿的坏招数都有过。
他知道这只故作紧张的小猫在骗他,他听到她说爱时,心情不知多荡漾。已经尝过情爱滋味的人,她爱不爱他,他一眼便知。
“那现在怎么办?”叶辞秋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赵听月一愣,给个坡就往下顺,“要不你先离开?”
叶辞秋气笑了。
后果就是赵听月被强势地扑在地毯上,直到两片唇瓣被亲得红肿。
最后,憋着一肚子懑气的叶辞秋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夜已深,赵听月躺在地上微微喘息着,头顶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绚丽的光线,叶辞秋起身,将他从地上抱起来。
“你睡哪?”
赵听月知道自己躲不过了,闭上眼,瓮声瓮气道:“楼上。”
他们现在在三层复式的二层,下面一层是衣帽间,赵听月的卧室在顶楼。
叶辞秋将人一路抱上三楼,直接进入她的卧室。
赵听月被放在地上,大片的地毯几乎将除了厨房以外的地面全部占据,她光着脚踩上去,侧身看向身旁的男人。
其实有些事也不一定要在床上,她没想到叶辞秋居然在这种事上会如此中规中矩。
赵听月表示要先去洗个澡,叶辞秋看她一眼,点点头放行,但当赵听月进入浴室时,叶辞秋跟着走进来。
赵听月恍然大悟,原来中规中矩的是自己。
“我今天没心情,在浴室里太累了。”她说得稀疏平常,仿佛经常经历一样。
叶辞秋靠在门边,安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