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丹青妙笔（1）

“奶奶——，奶奶……”在一大清早起床来看清楚房间里面的陈列摆设之后，齐天蓦就发现先前悬挂于他自己书房之中墙壁上面的那一幅画作，即湖边蒙面女子泛舟游湖的抚筝图突然消失不见了，当得知是被齐家的太老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奶奶给开口下命令让家仆帮忙取拿走之后，于是便不由连忙紧张担心地大声叫喊着快步朝向大厅跑去了，煞有介事般找寻正在亲自一起陪同众人准备餐点的齐老太君，“奶奶，等一下嘛！奶奶，我……”

“我说你脚下的步子倒是跑得慢一点儿啊，臭小子……”齐老太君见状不禁微微笑了笑后，方才又十分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顿了顿对齐天蓦和气地回应着追问说道，“怎么啦，我的乖孙蓦儿?这一大清早的你小子才刚刚起床，居然就着急忙慌地变成了这般模样……说吧，蓦儿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过来找奶奶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呀？要知道你小子可是堂堂的一品威武大将军，而且蓦儿你现在也已经世袭了咱们齐家的‘忠靖王’之尊位了啊！说吧，蓦儿，你告诉奶奶你今天的‘这般模样’到底是怎么了……”

“奶奶，天蓦我——，我……”齐天蓦站定脚步慢慢地终于喘好了粗气，看了看对他自己这个宝贝孙子满眼都是期待和宠爱的奶奶之后，方才又接着欲言又止般不好意思地吞吐说道，“奶奶，您……我书房里面挂在墙壁上面的那幅画作……奶奶，孙儿的意思是……哎呀，奶奶您到底把天蓦我书房之中的那幅画，你把它给怎么样了嘛?”

“哦，画呀——，什么画?！蓦儿，你书房之中挂在墙壁上面的画多了去了，你现在指的可究竟是哪一幅呀？”齐老太君一听顿时开始对齐天蓦的反常状态似乎有点儿明白了，但是她却又连忙不由故作糊涂地看向自己的宝贝孙子，并且还显得很是茫然诧异一般地对他反问着回应说道，“蓦儿啊，奶奶我如今看来是真的上了岁数……这人呐，一但在上了岁数以后慢慢地变老，记忆呢也就渐渐开始跟着变得差了……蓦儿，你的意思是说你书房里面的哪幅画它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吗？这个怎么可能嘛，要知道我们堂堂的齐府可世世代代都是清廉忠正之家呀，奶奶相信我们这府上断然不会有什么鸡鸣狗盗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好啦、好啦，蓦儿，我们大家还是先吃饭吧……总之其他什么事情蓦儿你现在都别管，一会儿吃完饭了后奶奶再亲自让人问询，并且去帮忙替乖孙你到各处认真仔细地找上一找好不好？”

“奶奶你——”齐天蓦刚刚想要脱口而出，但一时之间却又忽然觉得有所不妥，于是他便把话给停了下来，在环视了一圈大厅之中正在忙前忙后地摆弄着餐具的那些个家仆以后，齐天蓦方才又回转过头来看向了自己的奶奶齐老太君，并且极其羞涩地对她小声继续嘟囔说道，“奶奶啊，拜托您老人家就别再继续逗弄孙儿了……天蓦我书房里面有那么多的字画，奶奶你想要拿哪一幅不行，您干嘛偏偏非要让人拿走我那一幅——，那一幅挂在练字台旁边的墙壁上面的画啊？奶奶，拜托你告诉孙儿那一幅画它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好不好……”

“蓦儿，奶奶瞧看着你的书房里面的确是有很多很多的字画，但是呢却也到处都是一些边塞风光和田园山水图什么的。在奶奶看来啊——，我觉得你的那些个字画啊美则美矣 ，可它们说到底却也是寻常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好令人感到新奇有意思的地方，所以慢慢都觉得很枯燥乏味以及千篇一律地懒得看下去了。在后来呢，哦，也就是后来我发现你挂在墙面上的那一幅了！蓦儿啊，我发现你书房之中那一幅有着蒙面女子坐在船头抚筝的画作可就不同了……对于那幅蒙面女子泛舟游湖的抚筝画作吧，奶奶我在仔细地看过了之后感觉甚是喜欢，所以就擅自做主让人把它给拿走了呀！”只见齐老太君在把话给讲到这个地方的时候，她也不由开始刻意地慢慢压低了声音，在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孙儿齐天蓦的神色跟反应后，齐老太君方才向对方继续追问说道，“蓦儿啊，你现在真心并且老实地告诉奶奶，你刚刚那样紧张着急的模样，你到底是为了书房之中突然就消失不见的那一幅画作呢，还是为了在那一幅画作里面的蒙面抚筝姑娘啊？”

“奶奶，我——，其实……其实孙儿并不曾识得那幅画作里面的蒙面抚筝女子，另外呢，天蓦我也只不过是对人家的歌声跟琴音感到有些惊异跟好奇罢了，您老人家就别在这里独自胡思乱想地瞎琢磨和操心了吧！”齐天蓦心中不由感到甚是悲怅，但在表面上却觉得无甚关系地对齐老太君淡然伤感着回应说道，“况且——，奶奶，况且皇上他现在都已经专程亲自开口许下承诺，并且帮忙给天蓦指定以及安排好了与东方家的那门婚事。即便孙儿我日后真的能够有幸同画作里面的那位蒙面抚筝姑娘再次重逢相遇，那么天蓦我也断然不可能会再和人家有什么牵扯及纠葛了……”

“唉，蓦儿你……等等——，蓦儿啊，你此言恐怕差矣！”闻言后齐老太君也不禁替自己的宝贝孙子倍感惆怅失望起来，但是她很快却又想到什么事情一般不由心疼地对齐天蓦笑笑说道，“蓦儿，古往今来这男子娶上个三妻四妾均是很常有的事情，要是乖孙你心中真的这般喜欢那个画作里面的蒙面抚筝姑娘，奶奶亲自出面去帮忙为你安排和寻得佳人，并且给你做主好好迎娶她到我们的齐府来便是了……”

“不不不，奶奶，天蓦我今生今世永远都只会娶立一位妻子的，就像爷爷对奶奶以及爹爹对娘亲你们两个这样坚定深情的！”齐天蓦转过身去看了看门外园子中盛开得正烂漫的各色百花，顿了顿他方才又低下头坚定地对齐老太君接着往后立誓般坚定说道，“奶奶您应该能够明白天蓦的才对，旁人心里面或许会觉得三妻四妾并没什么，甚至还极有可能会认为那样乃是他们自己的福分，但是在我齐天蓦这个地方却永远都只想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负’……奶奶，因为在孙儿这里看来呢如果我们是真真正正的喜欢一个人，那么便理所应当就该并且也必须是全心全意地对待人家姑娘！倘若明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所有跟唯一，那么天蓦我倒还不如主动地选择‘沉默以爱’，放开手而让那位姑娘去寻求另外属于她的幸福……”

“蓦儿啊蓦儿，奶奶怎么能够让我的宝贝乖孙蓦儿，让你就变成现在这样的难过了呢……”齐老太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孙儿看似粗旷豪迈，实则上却是如此地细心和深情，于是便忍不住倍感心疼地拍拍齐天蓦的肩膀，顿了顿方才又对他安抚般宽慰着继续低声提议说道，“蓦儿，不如这样吧，要不然你就干脆别迎娶那个什么东方家的二小姐了！奶奶可以进宫去拜见皇上，并且亲自开口恳求他收回成命而让你——”

“奶奶，谢谢您，但是不必了……天蓦已经想明白了，奶奶您不用，而且也不要再为孙儿我劳心伤神了。都说一切皆是命，想来多半也是天意如此。奶奶，我们不妨就顺其自然地接受上苍帮忙安排给我们的一切吧！”齐天蓦不禁深感遗憾万分，但是他却仍然还是收拾起了自己的伤感和失落，慢慢回转过身来平复好心情地望看向齐老太君，接着才又恳切地转移话题追问对方说道，“好啦，奶奶，刚刚讲说了这么多，可是到现在您老人家都还没有告诉孙儿，你究竟把我的那幅画作让人给拿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奶奶，请您就快点儿告诉天蓦你让人把它拿到哪去了好不好？”

“别急、别急，蓦儿，我也只不过是差人将你的丹青给送到‘芙蓉堂’那个地方去了。奶奶看得出来蓦儿你的那副丹青画得很是用心，所以就想着让‘芙蓉堂’那里面的掌柜还有师傅们，让他们大家尽量帮忙给照着样子好好认真仔细地临摹上几幅出来而已。当然了，奶奶我还特别叮嘱和要求过，并且他们众人也都保证肯定不会损伤到乖孙你自己原来的那个画作的！”齐老太君的用意还是很清楚明显的，只不过她其实到了现在对自己的宝贝孙儿也隐瞒着，即并没有跟齐天蓦真正完整地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说破，“来，蓦儿，我们还是先一起坐下来好好安心地吃饭吧！等到待会儿吃完饭了以后，蓦儿你再亲自到‘芙蓉堂’那里去将画作给取回府中来便是……放心——，蓦儿，没什么人敢动你‘第一战神’将军的那幅画作。”

“好……”既然已经得知那幅蒙面女子抚筝画作的下落，那么齐天蓦便也不用再感到有什么好紧张着急的了，于是他就便顺从地点点头应允说道，接着就跟随自己的祖母齐老太君一起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来好好静心地用早餐。

“绝妙——，绝妙至极，这幅丹青可还当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绝妙精品啊！”再说这一边的“芙蓉堂”店掌柜以及画师们，只见他们大家伙在收到了“忠靖王”府齐老太君亲自派人寄放过来的画作，即出自于对方宝贝令孙也就是战神将军齐天蓦的蒙面女子抚筝图之后，看到丹青上面的蒙面女子的众人顿时全都不由大加赞叹说道。

“谁又能够说不是这样的呢，这幅画作上面的姑娘清丽脱俗，恐怕不是在人间轻易就可以有见得到的……”不仅是店掌柜感到了深深的惊讶，就连画师们也都不由纷纷开始对画中之人感到赞叹和唏嘘不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