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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理寺来人

赵玄武愣了一下,这么快!

“赵玄武何在?”此人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人未到声先行。

“连大人。”赵玄武快走几步,朝对方拱手行礼。

陆惜之只能从狭小的门缝里勉强看到来人身穿玄色官袍,腰间束着红色腰带,外服正面绣有一只振翅云雁,身形挺拔高大,彰显着孔武有力的姿态;他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腰间长剑,审视着在场所有人,连同他在内,还有四名身着红色官差服的侍卫。

“哼,本官早就说留着这破衙门无用,奈何寺卿大人说缺个跑腿打杂的,本以为能辅佐大理寺处理一些杂务,呵,没想到七天过去居然连死了三人,连皇上都惊动了!赵玄武,若今日本官不来,你打算何时将凶徒捉拿归案?”

这姓连的声音让陆惜之十分不舒服,听得出来,这衙门在这就是最基层的民警,不仅不受重视,干的还都是繁琐的杂事不算,抓了人还领不到功劳,最后出了事还得被推出来背黑锅。

全场鸦雀无声,赵玄武双拳紧握,没有抬头,隐忍接话:“连大人,弟兄们自案发以来每日都在走访排查,连口水都顾不上喝,您也知道这里人手确实就那么几个,着实有实际困难。但也并非一点收获都没有。”

“以你所言,大理寺各个清闲,属你们最累最苦啰?”阴阳怪气的口气有增无减。

“在下不敢。”赵玄武朝张东使了个眼色。

张东心领神会,说道:“连大人,日头正烈,还请堂内歇息,喝口茶才好。”

“我可喝不起你们的茶,免得人家说我们大理寺不务正业,浑水摸鱼。”他盯着赵玄武,皮笑肉不笑的接着说:“不如,赵捕头给我搬张椅子,咱们就在这说。”连同四个侍卫,几个大理寺来的人发出嘲讽的笑声。

“你们…”张东是个急性子,年轻气盛,忍不住就要站出来。

“张东!”赵玄武出声喝斥,眼神警告他不要乱来,回头对连大人抱拳:“属下这就去。”

连大人根本没把张东放在眼里,斜睨他一眼,满意的看着赵玄武拿了张椅子来,客气的让他坐在阴凉处,等候命令。

“就站在那说吧,这三起命案你们查到些什么,另外,她们之间究竟有没有联系。”姓连的稳坐在椅上,让赵玄武和张东还有包括王远之等几人都站在烈日下回话。

今日高温,众人早已满头大汗,此刻也顾不上擦。

赵玄武将连日来的调查情况,还有王远之的验尸结果一字不落的叙述了一遍,末了还加了一句:“由于嫌疑人很有可能是有身份背景地位的男性,所以在追查时,属下和弟兄们着实遇到不少麻烦,许多人不愿意配合。”

“哦?仅凭一点破布料就断定凶手是富商,赵大人是不是太武断了?”

“这种布料纤维极其昂贵,普通人家,哪怕小商户也不见得能买得起一尺,何况是一整件外袍。”

连深看向说话的人,见此人不卑不亢的背着双手,双肩宽阔,衣袍下隐约可见壮硕的身材,尽管晒着太阳冒着热汗,丝毫也没有影响那声线之后冷冰的腔调。

“你就是那个烹煮骨头,替尚书家那个野小子开棺验尸认亲的仵作?”

“我叫王远之。”

“呵,一个贱民还真以为自己被尚书大人高看了?多管闲事之人,下场一定很难看。”连深意味深长的说。

王远之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正相反,他还是冷冰冰一句:“在下静候。”

陆惜之在门后真想跳起来给王远之鼓掌!怼得太好了,这嚣张跋扈的东西,给他两巴掌才能解这气。

“哼!果真是牙尖嘴利,听说你爹也是仵作?呵呵,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老鼠生来就会钻地洞,以你的资历作出的记录,本官不予认定。”连深挖苦到,跟来的侍卫也嗤笑哈哈。

笑够了,“赵玄武,现在这起连环杀人案全权由大理寺负责,案件记录和尸检记录我们都要带走。”连深阴恻恻地恐吓:“若是在大理寺验出的结果与王仵作之证有出入,那可就别怪本官无情了。”

赵玄武领命而去,王远之也慢慢踱步回到书房整理案卷,连深阴寒的目光死死盯着王远之的背影。

书房内,陆惜之早已愤慨满满,王远之一进屋,就被她的锤头砸到肩膀。

陆惜之压低声音:“王远之,那姓连的如此可恶,你们辛辛苦苦调查来的资料,就这样拱手相让?还有他那是什么趾高气扬的态度!?”

王远之没有理他,手上整理的动作也没有停。

“你!”陆惜之一手按在卷宗上,不让他继续。

王远之深吸一口气,压抑的说:“陆姑娘,或许你跟我的师父一样,来自同一个遥远的地方,你们都有着聪明的头脑,先进而系统的办案方式,还有神奇的工具辅助,甚至是人人平等的天方夜谭,但是…”他双眼紧闭,太阳穴青筋爆起。

陆惜之以为他要揍她。

男人似乎抑制了激动,深深呼出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瞳孔里有着连日来因为劳累而生出的血丝。

“但是,这里是大靳国,是比你们早了几百年,或许甚至是几千年的封建王朝,就连我的师父,她也…!”王远之眼里似乎隐含热泪,“所以现在光凭你我,是对抗不了他们的!”

陆惜之为之一恸,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迸发出来的绝望,特别是对于他神秘的师父,王远之两次虽然都轻描淡写的带过,一副不愿深谈的模样。但在现在这刻看来,那一定是他心里深埋的苦痛。

她突然醒悟,他说的对,这里…不是她的故乡。

陆惜之慢慢移开手,如鲠在喉:“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王远之收起所有情绪,快速收好尸检记录,准备出门之时,手伏在门上,不经意的说:“我的记性极好,只要是经手的尸体,那就是过目不忘。若你想继续查下去,有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忙。”不等陆惜之说话,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留下陆惜之在屋内怅然若失,光是进一个衙门都这么费劲,难道,她还能光明正大进大理寺不成?

屋外,赵玄武接过王远之递来的卷宗,连同自己手上的正准备一并交给连深。

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且慢!”

院内众人看向声音来源——房顶,没错,就是房顶。

只见来人一身黑色劲装,头发高高束起,一柄长剑插在后腰,看上去不过十几出头,青春张扬,英姿飒爽。

他利落的跳到院内,一把接过赵玄武手中厚厚一沓案卷,末了还对着连深晃了晃,那样子十足的欠揍,但又让陆惜之格外幸灾乐祸,差点笑出声来。

变故发生得太快,连深和几个侍卫都还没反应过来,就眼见着到手的卷宗飞了。

“大胆!是哪个不要命的!”可惜最后那个‘命’字还未出口,便惊在原地,待看清来人,他又迅速换上另一副面孔。

“原来是东护卫,怎地不走正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贼呢。”连深若有所指。

“那就不劳烦连大人操心了,任谁也没见过这么帅气的贼啊。”年轻人得意洋洋的随手翻着卷宗。

赵玄武领着手下人默默低头,站到一旁,不参与其中。

“东护卫这是何意?本官奉大理寺寺卿大人之命来接管此案,莫非袁厂公对此案已有高见?”

“呵,瞧您说的,下个月皇上大寿,咱们忙着呢,只不过…厂公听说连死三人,自然彻夜难眠,又是这个节骨眼,所以凡是有可能涉及皇城安危的,东厂自是要过问。”

东护卫走近几步,对赵玄武拱手:“赵捕头,厂公有请,还请您和王仵作随我走一趟。”

赵玄武和王远之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有惊讶。

“二位请吧。”不容他们多想,东护卫作了个先行的手势。

两人没得选择,对连深行过礼,便跟着年轻人走出了院子。

待他们一走,连深憋着的那口气终于吐了出来,朝地上淬了一口唾沫,像一条毒蛇,狠狠盯着他们消失在视野。

陆惜之:东厂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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