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观武

如果从这个方向考虑，一切都能说的通，而且之前他还看过高阶武修对打的情形，那些画面能印证他的推想。

突然之间，一切都了然于心，借助自身阅历解答了原先的疑惑后，陆云悠不再呆立原地，又继续演练剑法。

由慢至快，一点一点观察剑法本身所具有的气势，然后依据剑招的特点，他把每一个剑招应该具有的气势都分析出来。

无论攻、防，他很容易能看出各种剑招所携带的气势，只是这其中种类斑驳杂乱，没有统一的特点，他看不出那所谓的“剑势”有什么独到之处。

勉强解开由“剑势”带来的疑惑后，“剑体”一词又让他困惑不已，依据他的理解，剑体应该是指更深层次的剑术造诣，可惜在剑招和剑势方面的理解并不能促进他对剑体的理解，剑术的十二字总要字数简短，却字字蕴含深意，没有名师指点，单纯靠他每走一步都有一种步履维艰的感觉。

在将一套剑法演练多遍以后，陆云悠对剑势方面的认知有所提高，练剑时口中还一直默念着行剑招、成剑势，只为更加透彻这几个字的含义。

直到一段时间后，陆云悠皱着眉头停了下来，有些犹豫是否还要再练下去，因为他已经在想着或许找其他人比武会更容易验证他的猜想。

犹疑片刻后，陆云悠的目光最终停在人群中的高力兄弟身上，只见兄弟两人正在围观其他人比试，那是他们在军中最有趣的时间，想想他同样可以过去观战，陆云悠直接向那处人群聚集地方走了过去。

还没走近，乱哄哄的叫好声便从那边传了过来，中间还掺杂着一些指挥声响，听起来十分热闹，连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他都很好奇里面的比试激烈与否。

来到人群边上后，陆云悠又奋力挤到高力兄弟旁边，只见兄弟两人正神情兴奋地为场中比试的两人拍手叫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到来，索性陆云悠也不去打扰他们，转而看向场中正在比武的两人。

正在比武的两人都是四阶武修，其中一人手中的长剑犹如盘蛇般以弧形的方式不断向前推进，攻击速度还很快，给人一种极其刁钻的感觉，看起来那就是所谓的剑势。

把急迫的攻击看成是一种剑势后，由兵器对对手造成的压迫则形成一种气势，这样一想，剑势的概念在陆云悠心里变得更加清楚。

紧跟着，陆云悠的目光停在了剑锋之上，随着剑锋前进不停，时而迅疾、时而稳当，剑锋的不断转变把剑势演绎得更加清楚，一步一步证实了陆云悠原先猜想。

就在陆云悠想着自己能不能用剑招打出那样的气势时，高力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云悠，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转身迎上高力的目光，陆云悠随意解释一句。

“云悠，你是不是对他们的比试很感兴趣？”已经关注陆云悠一段时间，高力将陆云悠那异常认真的神色都看在眼中，他很奇怪陆云悠会对那两人的比试感兴趣，因为正在比武的两人都是陆云悠的手下败将。

“只是觉得他们比武的方式有些特别，”摇摇头，陆云悠的目光继续锁定正在比武的两人。

“那有什么特别，不就是两个四阶武修正常比武吗？”对陆云悠的回答更加不解，看了一眼一下还在比武的两人后，高力又向陆云悠投去一道充满疑惑的目光。

听着高力的语气，陆云悠知道高力只是简单关注那两人对打的激烈程度以及最终的胜负走向，对其他方面没有多少关注，所以思索片刻后，他直接解释道：“张于是以攻为主，招式迅猛连续，可以借此打压对手的气势，还可以杜绝对手反击他，只要方离一时反应不及，张于便可抓住机会一鼓作气将方离打败。”

“但那方离明知道张于不想给他反击的机会，他想破局却始终无法摆脱张于的纠缠，只能一直被动的防守，现在他已经完全落于下风，稍有不慎便会输给张于。”

把自己看出的一些头绪说给高力听，陆云悠就像是在解读场中两人的比武过程一样，或许他说的不够详尽，但足以让高力明白他的意思。

陡然被陆云悠的眼力惊到，高力楞楞地看了一会陆云悠，然后又转过目光看向那正在比武的两人。

“云悠，那你说他们两个谁会获胜？”隐隐约约看明白一点后，高力赶紧问上一句。

“张于，”想都不想，陆云悠直接说出他的推断。

其实本来他是想说胜负难料，但方离目前的力竭表现让他意识到还是张于获胜的可能更大一些。

通常比武期间，武修会因为气力消耗导致自身实力减弱，本身气势同样会相应减弱，其实张于现在的表现正符合这种情况，但方离却并没有抓住机会全力反击，还在那犹犹豫豫，说明方离的情况好不到哪去。

一个气力不支还依然能占据主动，一个一直处于被动却无力反击，可以想象等到张于的气力有所恢复时，那便是他彻底击败方离的时候。

不知道自己的推测对不对，等发现周围有不少人都在听他说话时，陆云悠倒有些担心自己会猜错，因为若真如此，他会当众丢面子。

但其他人在听了陆云悠的看法后，一个个却觉得陆云悠说的很对，因为他们本身同样很看好张于，陆云悠的观点只是让他们更加确定各自原先的推断。

当然也有人持反对意见，只因方离在军中的胜场比张于要多，总而言之，现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正在比试的两人身上。

其实张于和方离的比试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两人都不会武技，从始至终，两人用的招式都毫无讲究，庆幸的是两人从上面军官教的那些搏杀技巧中学到一些东西，他们的打斗过程多少有些看点，在陆云悠继续关注下，张于频频攻击方离身上难以及时回防或是要害之处，以此来进一步消耗方离的体力。

落于下风的方离则无奈跟随着张于的步伐，纵使他知道张于下一步攻击何处，他依然没有力量提前阻止，从一开始落于下风就注定他一直落于下风，并非他不想抓住机会反击，而是他根本没有那样的实力，比武进行到这个阶段，方离已经失去反败为胜的可能。

当然若是把陆云悠换成现在的方离，陆云悠觉得他还是可以轻易反败为胜，只要能避开或是挡下张于的一些重要攻击，让张于根本无法碰到他，那形势很快便会发生转变，而且凭着个人经验，他还能最快让自己占于上风，要打赢张于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没多久，张于的身体状态有所恢复，一身实力从刚才的衰减中得到缓和，提高攻击威力后，他直接通过连续攻击的方式打的方离露出破绽，最终将兵器抵在方离身上，胜负立分。

基于张于那并不令人意外的表现，陆云悠倒是看明白一点，张于很注重攻击对手的方式，一直掌控着对局的走向，直到充分了解对手后，他才一鼓作气将对手击败，他的手段既稳妥又高明。

两人分出胜负后，少不了人去祝贺张于获胜，方离则像许多失败者那样灰溜溜地从人群中离开。

当然没有人会笑话方离，胜败在军中是最常见的事，对于那些星军来说经历过越多的失败便意味着提升实力的可能越大，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地方。

通过频繁与人比试，一个多月来，不少天资脱颖的人已取得极大的进步，其中还有陆云悠指导过的一些人，只是当他们再次来找陆云悠比武时，还是铩羽而归，当然还有更多的人因为不想输给陆云悠从未和陆云悠比试过。

“我们走吧，”比武结束，陆云悠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便不想再多做停留，于是直接招呼高力兄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