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想法转变

“走吧，”面对张九天那一副淡定神色，陆云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索性不去接张九天的话。

“将军不用刻意回避我，若是属下没有猜错，将军已经决定将炼药之事同雪吟姑娘说清楚，”见陆云悠有意回避，张九天猜到陆云悠此刻的心情，随即说道：“此事是由属下挑起，不如让属下代将军去与雪吟姑娘说明。”

“还是我自己去吧，”面对张九天的主动请缨，陆云悠无法视若未见，说起来，他的确很清楚张九天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兽袭联军的计划，不过纵然让张九天去说明此事的效果一样，他还是想亲自过去，毕竟他一夜未眠的痛苦不能转交给别人。

“那不如我与将军同去如何？”张九天点点头，不想为难陆云悠，只打算尽力为陆云悠分忧。

“好，”简单答应一声，陆云悠没理由再拒绝张九天的好意，一转身，两人直接往中军大帐方向走去，一路说个不停，一转眼便走到议事大殿前。

整个军营里，唯有议事大殿里最为暖和，走到大殿门口，陆云悠已感受不到寒风肆虐。

“陆将军，进去吧，元帅正在等你，”大殿门口，蓝旭的一名近卫看到陆云悠来后，当即提醒一声。

“恩，”答应一声，与张九天打个招呼后，陆云悠直接从刚打开的大门进去。

“参见元帅和三位将军，”一抬头见蓝旭与三营主将都在，陆云悠便依次向三人行礼。

“陆将军，你过来吧，”喊了陆云悠一声，蓝旭便把手中拿着的药方铺展到桌子上。

“陆将军，你可知道要凑齐这张单子里的药材需要多少灵石？”等陆云悠走到长桌前，蓝旭神色认真地指着药方向陆云悠发问。

“末将不知，”摇摇头，自从昨晚回来一直到现在，陆云悠都在纠结炼药的事，何曾想过药方中的药材价值多少灵石，当然即便他想过，此刻依旧只能向蓝旭摇头。

“你连药方里的药材都不了解为何敢将药方交给我们？”尽管陆云悠的回答并不出其意料，蓝旭还是打算问个明白，因为此事关系重大，他必须要让资历尚轻的陆云悠意识到与计划有关的任何情况，都需要他们谨慎对待。

“请元帅恕罪，末将对药材方面了解不多，”蓝旭的问题直接让陆云悠意识到一个早先他无意中犯下的错误，虽然他自身对雪吟的能力没有任何怀疑，但那药方的存在于上面的人而言十分值得考究，细细想来，昨晚他不应该直接向李剑然请示置购药材，理应先找李剑然确认药方有无问题。

“本帅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而且本帅已连夜看过你的药方，上面提到的一些药材虽然名贵，但的确是炼制巨魂香的材料，加上你对李将军说的离兽精血，在药术高超的药师手里的确可以炼出上等品质的巨魂香，”面色一缓，蓝旭再次拿起药方说事，他那平缓的语气又令陆云悠那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不知这张药方是出自何人之手？”陆云悠正想着蓝旭应该不会再找其麻烦时，转眼蓝旭又问到一个问题。

“一名祭祀，”为使药方更加可信，陆云悠直接说出雪吟的身份，但在他说出祭祀一词时，他又意识到上面一定还会问明雪吟的身份来历，由于昨夜他没有和李剑然说清楚，现在一点都不能含糊，于是，在几人的关注下，索性他一次性将关于雪吟的事都说清楚。

“你说的那人是从青玄大国逃出来的祭祀，而且已经在翼国生活几年？”等陆云悠讲述完雪吟的身份来历，蓝旭当即找陆云悠确认。

“正是，”关于雪吟如何来到翼国的事，陆云悠并不清楚，但雪吟在翼国生活几年的事实他倒是可以肯定。

“元帅，末将素闻青玄大国极重礼仪，国内设有主持各种仪式的专职，一般分为红衣祭祀与白衣祭祀两种身份，一个主生，一个主死，如果陆将军所说女子真有祭祀身份，想必一定学识渊博，在药术方面自然精通，”陆云悠刚对蓝旭的疑问表示肯定，下一时间，燕南天便以自己的见识替陆云悠佐证。

“燕将军说的正是，青元大国的确有主持仪式的专职，而且祭祀身份能与朝中大臣的官衔相比，”紧接着，李剑然又对燕南天的说法表示赞同。

“青玄大国的事本帅也知道一些，”点了点头，蓝旭对两名主将的说法表示肯定，转而又看向陆云悠道：“陆将军，既然你对那人的炼药能力很有自信，本帅会立刻调动人力和财力帮你置办所需药材，然后秘密送到石桥村里，希望你不会令本帅失望！”

“末将定然不负元帅所托，”一边想着蓝旭根本没去考虑炼药的人是否愿意炼药，一边为炼药的事为难，不知不觉间炼药的重任已完全落在他身上，内心大为震颤的同时，陆云悠的脸色不断变化，可当迎上蓝旭及三为主将那充满期许的目光时，他却说不出一个‘不’字。

“陆将军，关于炼药一事，你可有其他问题需要我等帮助？”见陆云悠接受自己的指示，蓝旭便开始下一个问题。

“没有，”脑海里一片混乱，转眼已闪过无数问题，可惜因为那些问题相互矛盾，陆云悠最终失去考虑问题的能力。

“那你可知本帅与三位主将为什么特地找你过来讨论炼药一事？”虽然陆云悠说没有，但蓝旭并不那样认为，考虑到陆云悠资历尚轻的事事，蓝旭愈发觉得陆云悠不能像他们那样看清形势，有些问题，他们需要同陆云悠说个明白。

“请元帅恕罪，末将不知，”原本以为蓝旭已经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他，今日的议事总算应付过去，但被蓝旭这么一问，即便思绪依旧混乱无比，他也不得不静下心神考虑蓝旭的问题。

从刚才双方的对话内容来看，蓝旭已经清楚药方的来历而且说明会替他置办药材，现在蓝旭却又特意询问他议事的目的，不难想到蓝旭一定是别有深意，可在心境紊乱的情况下，他难以揣摩其中真意，结果由于担心蓝旭几人没耐心等，他只好再次摇头应对。

“陆将军，你可知从收集药材到炼出药品一共需要多长时间？你又打算怎么确保在不被外人察觉的情况下练出药品？”对于蓝旭而言，陆云悠将要解决的问题有太多，如果现在陆云悠自身不了解清楚，很可能会影响到大局。

“我还没问清楚，没想过怎么安排，”由于那种忙于应付的心理，现在陆云悠要面对的是更多他无法回答的问题。

“没问清楚，而且不知道怎么安排，难道陆将军以为炼药只是一件小事，不需要慎重对待？”蓝旭似乎已经笃定陆云悠不会发表什么明见，于是，他当即以问责的口吻点出陆云悠的错误。

“末将知罪，”蓝旭那问责的语气令陆云悠越发心虚，在为此紧张到极点时，陆云悠才意识到有许多问题并不是因为他思绪混乱才没想到，归根结底还是他考虑不周，按理说，做为兽袭计划的第一负责人，他应该早想过蓝旭现在问他的问题，只是之前他甚至没能想到这些问题。

“陆将军，你可知炼药一事关系到我们星军上下十多万人的性命，而且一旦星军战败，我们后方的樊城、石岩城等一众大小城池以及再后面的整个等国都将陷于危境，你可知道到那时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要死？”

陆云悠脸上那局促的神情令蓝旭越发明白陆云悠并未做过详细考虑，既然如此，他更要让陆云悠意识到炼药一事的事关重大。

“末将考虑不周，请元帅降罪，”在蓝旭一轮比一轮犀利的发问下，陆云悠已有一种炼药一事已经完全超出其掌控的感觉。

原先拿雪吟的善良与十多万星军的性命相比，因为其自身性格关系，他已经纠结很长时间，但当明白事情其实关乎到的千万人的生死后，原先一直困扰他的一些问题似乎都不再是问题，意会到必须确保炼药一事顺利进行后，他只能一再而再地向蓝旭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