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好,李嘉图(1)
第99章 你好,李嘉图(1)
眼前的模糊一点点散去,嘈杂的声音钻进她的意识里。
她只感觉到嘴巴极度的干涸,水,她要喝水。
她嘴唇微张,想要喊但发不出声音。
“你醒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要喝水吗?”
一滴滴冰凉的液体灌入她的嘴中,缓解了她的干渴。
又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意识终于全部恢复,身体的各种感觉也重新上线。
“这里是哪?”她撑起身子,环视四周,杂乱的别墅客厅摞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
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员来回走动,把纸箱里的物品摆放在客厅中,他们交谈用的语言是英语,诺诺大致能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们都是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在满嘴夸赞这家客户的小费要比其他客户高出一大截。
诺诺活动了一下酸痛的筋骨,忽然想起来了什么。
“路明非!”诺诺用中文喊。
良久,没有人回应她。
她起身走出别墅,映入眼帘的是碧蓝的天,翻腾的海和金黄的沙滩。
在沙滩上,几道倩丽的身影正在玩着沙滩球,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涌出一阵困意。
“麻衣姐姐,让一下我嘛。”稚嫩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
诺诺循声而去,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十几岁模样的女孩光着脚在海边奔跑,追着前面穿着泳装的长腿日本少女。
少女性感的腰肢在蓝海的背景映衬下让人荷尔蒙飙升,引起沙滩上无数男人驻足。
“嘿,抓到你了。”女孩找准机会扑了上去,日本少女嘿嘿一笑,轻松的闪过女孩,顺手抱住女孩的腰部将她扛在自己肩上。
“今天的游戏时间结束,我们的客人醒了。”
日本少女看向诺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坏,放我下来。”女孩气鼓鼓的说。
“夏绿蒂小姐,您现在可是被绑架的一方,总要尊重一下我们的职业好吧。”日本少女不客气的扛着夏绿蒂走到一处遮阳伞下,毫不留情的把遮住苏恩曦俏脸的杂志扯下“喂,瞌睡虫,再睡你的股票就赔完了。”
酒德麻衣拍着苏恩曦的脸蛋,至于力度多大,听着啪啪的响声就能够知道。
“麻衣,别吵。”苏恩曦揉揉朦胧的睡眼“好不容易有个假期,还不让人好好睡一觉,我的黑眼圈都已经有十几天都没有消过了。”
“假期算是结束了。”酒德麻衣叹口气,放下放弃挣扎的夏绿蒂,朝缓缓走来的诺诺努努嘴。
“喂,美女姐姐,走快点。”夏绿蒂闲不住的朝诺诺招手道。
诺诺皱皱眉,直觉告诉她,这几个人应该知道路明非在哪。
旋即加快了脚步,实际上从诺诺的位置到苏恩曦的遮阳伞并没有几步路,诺诺之所以走那么慢,仅仅是为了观察周围的情况,来确定自己的位置和处境。
远处的广告牌告诉她,这里是英国。
广告牌上用英语写着几个黑色字母:英吉利怀特岛欢迎你。
“你们是谁?”诺诺警惕的问道。
“绑架犯两人组!”还未等酒德麻衣开口,夏绿蒂就开口道。
“啥?”诺诺愣了一下。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酒德麻衣狠狠揉着夏绿蒂柔顺的白色卷发。
“不说就不说。”夏绿蒂逃出酒德麻衣的魔爪后,自顾自的跑走玩了。
“帮你的人。”酒德麻衣开口道。
“路明非在哪?”诺诺也不墨迹直奔主题。
“你很在乎他?”
“废话”
酒德麻衣耸耸肩,拉起睡意朦胧的苏恩曦就往远处的别墅走去。
苏恩曦没走几步,就又睡倒在了地上。
“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酒德麻衣无奈的背起苏恩曦“这家伙懒起来真是连猪都比不过。”
酒德麻衣嘴上那么说着,其实心里明白苏恩曦是因为超负荷使用天演才会变得那么嗜睡,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
“回答我的问题,你们知不知道路明非在哪里?另外,是你们把我从意大利绑到英国的?”
“不是绑,是托运。”酒德麻衣倒满两杯威士忌,推给诺诺一杯。
诺诺一气将威士忌喝完,又吃了几片面包肚子才勉强有三分饱。
“什么意思?”
“我们老板把你送到了意大利的里雅斯特港,薯片找了好久才在木材堆里找到你。你睡得和猪一样,叫也叫不醒,只能把你伪装成行李托运到英国。”
“开玩笑的吧,安检是怎么过去的!”诺诺刚吃过的面包差点直接吐出来。
“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吗?”酒德麻衣轻啜着威士忌,淡淡的说。
“我可信了。”诺诺差点当场石化“说吧,路明非呢?”
“三句离不开路明非。好吧,建议有点心理准备。”酒德麻衣轻声叹了口气。
“嗯”不祥将诺诺包裹,就连空气都变得悲伤起来。
酒德麻衣将路鸣泽交待的说辞转述给诺诺,实际上就是为了突出一个主题,路明非为了救你不惜牺牲自己拦下了加图索家的天谴,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用空间开辟将你送走,而他自己则消失在了天谴的爆炸中。
基于路鸣泽给的客观事实,酒德麻衣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你说……的,都是真的?”诺诺失声说道,放在桌子上的两只手止不住的抖。
“嗯,没错,归根结底,还是你害死了路明非。”酒德麻衣冷冷的笑道“你要是不将路明非带去意大利,不在没有规划好撤退路线的情况下匆忙退婚,路明非又怎会付出那么多。”
“你在错误的时间给了他错误的感情。”酒德麻衣阴冷的黄金瞳盯着诺诺,像是要把她看穿“如今他生死未卜,你还是只能在这里坐着。”
窗外的海浪层层叠加又层层褪去。
“不,不是。”诺诺摇着头,不肯相信这一切“他是黑王,不可能死的。他,一定在哪里等着我,对,一定在哪里等着我去找他。”
一想到路明非可能在某个角落浑身鲜血的喘息着,诺诺心里就一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