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黄河漂流 废墟开封
黄河越来越宽了，现在的河床宽度已经超过了千米，不经意看去就像一片黄色的海，眼神差一点的话从黄河的这一边都看不清对岸。河床也越来越高，水平面比大堤外面的地面高了十几米，一旦决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灭顶之灾。
在有记录的历史上，黄河发生过次决口泛滥，比较大的改道也有26次之多，尤其是黄河下游河道，在几千年时间里直接经历由北到南、再从南到北的大幅变动。
下游不远就是中国最悲催的城市开封，这里的河床宽度达到了八公里，仅仅是被记录在册的开封决口事件就多达338次，开封被淹没毁城的次数也有7次之多。最近的一次就是两年前的崇祯十五年（1642年）九月十五，李自成军围困开封明军的过程中，发生的决黄河之水灌开封城。
开封又名汴梁，宋之故都，明朝时八省通衢，“势若两京”人口百万。 崇祯十五年明军先决口黄河，水淹闯王李自成军，后闯王军决口水淹明官军，开封全城毁灭。
“十四辛巳夜，河伯震怒，水声远闻。十五日壬午黎明，水至城下。” 浊浪排空，震声如雷，一泻千里，街衢楼阁化为泽国，只露出大相国寺的宝塔的塔尖和钟鼓楼的屋脊，全城三十七万军民葬身鱼腹，侥幸逃命存活者不过三万人。至此以后，开封城在地图上消失了整整20年。一座曾经繁荣的水陆都会，变成了“黄沙白草，一望丘墟。” 直到清康熙元年（1662年），才在“潦水泥沙”中，重建了开封城。
…………
崇祯十七年九月十五日，正好是黄河上次决口的两周年，漂流队的大木排在月光下漂了一夜，这里的河面太宽了，水流的特别慢，木排的速度降低到了不到每小时五公里，如果在河中心的话，几乎感觉不到木排在移动，好处就是只要留一个人值班，其他人尽可以安心睡觉。
时间慢慢的过去，天亮了起来，从手机地图上看已经到了距离开封最近的地方了，现在时间是上午5:25。操控着木排靠岸，老哥和土豪哥，小武，虎勇，阿杰，道长们一起爬上了黄河大堤，向南一眼望去全是漫漫黄土，昔日繁华热闹的开封城只余下一点点残破不堪的城墙顶部和寥寥几处建筑顶端。黄土上连草都极少，只有大片泛着白光的盐硝，像是在地上落了一层霜。这座悲惨的城市要到十八年后才得以重建，而一次次的决口带来的泥沙在地下一层一层的埋了十几米深。
不远处的坝顶上有一座小窝棚，衣衫褴褛的老汛丁木然的看着来人，宋道长过去与他交谈起来。老汛丁在这里看守了一辈子河堤，过去官府有钱粮补贴，现在周围几百里都罕有人烟。土豪哥也过来跟着一起聊天，苦劝老汛丁随着离开，老汛丁却不愿意，只是说可以的话把一家姓陶的孩带走，那孩水性好得不得了。
土豪哥只好给老人留下一袋肉干和一床被子，一套衣服，一口陶罐，道长给留了五包配好的药材，告别离去。
木排漂到下游一里处的一个凹湾，土豪哥，土豪嫂，小武，阿杰上岸找到堤坝转角处的窝棚里，收下了十一岁的陶小龙，八岁的陶小花及其三十三岁的母亲陶李氏。小龙从小就有一身好水性，一口气能在水里闷很久，经常空手在河里摸鱼，就是靠着所摸的鱼和岸边的野菜养活了一家三口。他们家的家当就是一堆从河底沉船上摸上来的瓷碗，瓷瓶，陶罐和陶瓮，陶瓮里有十几斤在堤坝外面的盐碱地里扫来的硝盐，一个小陶罐里是十几两银子和几十枚铜钱。
回到木排上，不时咳嗽的陶李氏引起了阿杰和宋道长的注意，宋道长诊脉后即断定为肺痨，结合陶李氏自述有咳嗽、咳痰、咯血、胸痛现象，基本可以肯定就是肺结核。
队医阿杰让小武帮忙完成了对陶李氏的听诊，让小武给注射了链霉素，然后嘱咐口服利福平。并在木排上隔出一个单间的窝棚，算是暂时隔离，肺结核的传染性还是比较强的。病人的衣服和餐具都要专用而且消毒，还有就是戴口罩，这些个经历过疫情的现代人再熟悉不过了。
小朋友对疾病的抵抗力比成年人差的远，得想办法提高免疫力，卡介苗是不可能有的，队医阿杰想了想说可以考虑用血清，小队里各种疫苗接种最多的是土豪哥和阿杰，抽出血来用离心法分离出血清。
离心法说起来高大上，其实就是把血液放在细竹管里，栓根绳子举起来转圈圈，上面的血清抽出来先给虎妞和陶小花注射，没有严重的不良反应再给别的孩子使用。这样免疫可能效果不理想，但是无论如何应该比没有强。
陶小花和虎勇一样是色盲，也有夜视能力而且是天生的远视眼，有点自带望远镜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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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排继续向前，黄河北岸就是陈桥镇，是历史上宋太祖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的所在。赵匡胤一生雄才大略，基本完成了国家的统一，却在事业如日中天之时被 “高粱河车神” 小老弟来了个“烛光斧影”，game over。
上午九点钟，木排漂过铜瓦厢，1855年8月1日（清咸丰五年六月十九日），黄河在河南兰阳（今兰考）北岸铜瓦厢决口。黄水先流向西北，后折转东北，夺山东大清河入渤海。铜瓦厢以东数百里的黄河河道自此断流，原本穿苏北汇入黄海的大河迅即化为遗迹。这也是黄河下游最后一次改道。在以后等着黄河的就是被贴瓷片的命运了，商都馒头市就是这么能折腾，花几十亿人民币给几十公里的河道干挂石材，中东的那些土豪都没有这么壕。还不敢多说，说多了就是一个跨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