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黄河漂流 砀山
天黑了,天亮了,一夜过去,木排漂出了河南,到了南直隶(今安徽,南直隶的另外一半回来划成了江苏)境内。这里的环境看上去就比河南好很多,地面不再是漫漫黄沙而是多了一些绿草和庄稼,树木,黄河大堤上也基本覆盖着绿色。
黄河的南岸是砀山县,这里的梨非常有名的好吃,现在正是成熟季节,而且得了肺结核的陶李氏很需要吃点梨来润肺化痰,所以有机会是肯定不能放过的。
南岸出现一条小河,这条河是真的小,比溪流大一点点那种,河口停着一条木筏,有几个少女貌似也在取水。
漂流队的大木排由老哥、土豪哥、皇甫、洪厚操控着慢慢的靠过去,小武、虎勇持弓警戒,其他人都在窝棚里没有露面,免得吓到对方,毕竟现在漂流队也有小五十号人呢。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一群人杀到了大堤上。打斗的一方是穿着杂乱军服,不停地口出污言秽语,舞刀弄枪的七八个明军,指挥者骑着马拿着弓,另外一方是两男两女,一位中年男子骑着马手舞盘龙棍,中年妇女也是盘龙棍,一个少女手持弹弓,不时地给对面来上一下,另外一个中年左肩上斜插了一支箭,正手持扁担,不成章法的挥舞着。
爬上大堤的兵痞们看见木筏上的少女,立即两眼放光的分出四个朝木筏冲过来,一边胡吣乱骂。小武喊了一声: “站住!”,兵痞们非但不站住,反倒朝这边冲过来。
眼见不能善了,小武抬手一箭射在了一个兵痞的大腿上,接着又是一箭射在另外一个家伙的肩膀,其他人也拿起武器冲上岸去,岳书戟更是骑着他的战马直接从木排上跳上了岸。
这一下兵痞们就只剩下落荒而逃了,但是再快也跑不过箭,跑的最快的一个被土豪哥一箭放翻之后,其他的家伙也只能跪地求饶。
爬过大堤,地上还有三个刚才被打伤的兵痞,全部是十一个,死了两个,伤了六个。
和对面一交流才知道这也是三家人,跑马卖艺的洪家五人,吕秀才一家4口和曹石匠父子,从北直大名府东明县逃过来准备去江南。
这些兵痞是高杰手下李成栋所部出来祸害人的,美其名曰巡哨。从这帮家伙那缴获了四支矛,五把刀,两张弓和六支箭。也就是这些货的弓力和准头都不行,才让洪家诸人得以幸免。另外有一张皮盾和两身棉甲,一匹战马,两包马料,还有两匹伤马。
阿杰和宋道长看了曹石匠的伤,知道射的不深,于是由阿杰动刀取了出来,没有麻药,给老曹疼的够呛,清创消毒缝合包扎,对于阿杰来说是小意思。宋道长给开了一些止血祛风的中药让胡明给煎好送来。
老哥放出无人机在周围巡视了两圈,没发现什么情况,就让大家把牲口都赶到岸上去吃草,一大群马出现在岸上,把洪家给震惊了一下。
双方互相介绍了一番,对方是四十一岁的洪宝龙,四十三岁洪杨氏,十六岁的洪九娘,九岁十七娘,六岁二十三娘三个女儿。
三十一岁的秀才吕梁河,二十九岁吕钱氏,十三岁的吕紫薇,八岁的儿子吕子乔,四十一岁的石匠曹柱子和十二岁的儿子曹石垒。
洪家的家当是一根六米长的套马杆,两根盘龙棍和两张弹弓,这弹弓可不是现代用橡皮筋的那种,是像复合弓一样可以射箭,也可以射弹丸,射弹丸对技术要求极高,初学乍练经常会伤到人。洪家母女的弹弓练的极为了得,三十米距离基本百发百中。
没太多说服洪家就决定跟着漂流队走,其他两家自然也就一起,于是把两匹缴获的伤马杀了,剥马皮熏肉干。其他人在岸边砍了一些枯树当柴火,同时割草采野菜。土豪哥和小岳,老洪一起骑马去三里外的一个梨园买梨,二百斤梨还有三棵梨树苗只花了一贯钱,装梨的时候一群驴和骡子吓了卖梨人一大跳。昨天吃太岁的威力今天发挥了出来,这会老哥拉肚子了,狠狠的连拉了几泡,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拉完之后人并没有感觉难受,反倒有点神清气爽的样子,就挺神奇的。
回来的时候看见一片柘树林,呼叫老哥带家伙过去伐了二十根可以做弓臂的材料,挖了六棵柘树苗。
趁着人多力量大,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老哥折腾了几天的小皮艇给完工了,小艇长3.2米,宽1.1米,干舷0.5米,吃水1.1米,排水量约2.5吨,设有8人座,有一面三角纵帆。洪家原来的木筏也和大木排捆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倒是更稳一些。
考虑到装备不足的问题,除了改造皮甲和棉甲之外,又做了两面臂盾,两把弩和五十支箭,同时为几个一线主力缝制丝内甲,只是现在老哥带来的缝纫线已经不多,使用手缝这一下速度就慢下来了。
小武和洪九娘聊天聊的开心,非拉着岳书琴一起结拜为义姐妹,众人只能帮忙做个见证。
抓到的俘虏怎么处理很让人头疼,按照老哥和老洪的说法自然是一杀了之,一了百了,但是土豪哥和小武的法治观念比较强,觉得不应该杀俘虏,不得已请出土豪嫂和土豪哥,小武一起分头审讯,比较穷凶极恶的三个家伙杀,其他的只好放了。
鉴于高杰部实力强大,应该有不少战船,漂流队还是夜行保险些。于是收拾停当之后,开拔下行。往木排上拉马的时候多亏了有洪家这几个熟悉马的在,要不然耽误时间不说,搞不好还要伤到人和马。
夜里十一点多路过徐州城,老哥放出六轴无人机用红外镜头绕城拍了两圈。
今天下午两点多,张子怡终于遇到了她心心念念要投奔的清军,只是结果没她想的那么好,在提出求见十五贝勒被拒绝之后,继续喊叫的她就遭到了一顿毒打,然后就被虏为包衣阿哈,晚上就被一群臭烘烘的包衣给轮了。
原来她偷跑以后很有心机的藏在了河堤下面的一个土坑里,还找了些干草盖上身,躲过了老哥的红外镜头,看见木排走了之后才动身投奔清军,结果当然出乎她的预料,说出自己的身份后并没有人相信,也没有得到尊敬和优待,不过信心满满的她并不气馁,暗暗发誓一定要成功,让这些瞧不起她的人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