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美人鱼的歌声

茫茫的大海上，三条小帆船在飞驰，为首的微风号上掌舵的是武华梅，武媚在旁边记录航线标在海图上，同时指引着航向。

长江入海口以北的海面下有许多暗沙，所以由吃水最浅的微风号打头，即便搁浅也能马上拖出来。三条小帆船的操控性非常好，逆风也可以跑到十一、二节的速度，相当于时速二十多公里。三班倒24小时不停，第四天就到了南汇嘴对开海面，现在船的左舷就是着名的嵊泗列岛，水情不明，所以小武下令降帆减速。

船头前的海面突然冒出来一群海豚，圆圆的脑袋闪着水光，在海面跳跃前行，就好像是在给小船领航。

“领航鲸！” 小武欣喜地叫出声。

“小武姐姐，它们是在给咱们领航? ”

“没错，升帆！”

两个姑娘心里感到一种见到久违老友般的情绪，清楚的感知到这些海中的精灵会把她们带往何处。它们就是来领路的啊……

……

前面的海水慢慢的变黄，进了杭州湾，就要和朋友们告别了，小武忍不住跳到海里去拥抱这些新结识的老朋友，鲸群喷出的水雾在阳光下闪烁着彩虹，她们发出“咕咕咕”的歌唱声，用圆圆的大脑袋轻轻的触碰着小武，像是一群美丽的美人鱼。船上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所感动，心中充满着喜悦，大家和这些海中精灵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而小武和华梅更是好像能听到她们的心声，感受到她们的善意和友好。

……

天黑了，小武去了春风号上，那里有浴室和热水，还有她老公阿杰。华梅继续掌着舵，感觉到身上掠过阵阵暖流，经过刚才的一幕，她和小武的心灵感应好像又更强了，然而下一刻她却强烈的感受到了春潮的袭击，小船左右摇摆走出了S形，还好是船，这要是在开车，怕是就翻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正和妹妹们睡在一张床上的洪阿九也和华梅一样感同身受，春潮涌动，好尴尬好羞耻啊……又要悄悄地去洗骑马布。

…………

公元1645年2月17日（农历乙酉年二月二十一）早上，春风、夏风、微风号进到杭州湾里， 由三江所溯浦阳江而上，拉纤前行半日后到柯桥分头行动，阿杰和小武、老洪、萧可、许邵蒋三位师爷、吴浪、宋道长带4名水手乘春风号去师爷们的老家绍兴，放出六轴无人机绕绍兴城拍照测绘地图后， 找到师爷们相熟的商家出售玻璃器、银镜、精盐，购买加饭酒、腐乳、霉干菜、霉千张、腌杨梅、茴香豆、绍兴鸭雏和种鸭，樟脑、桐油、大漆、乌桕蜡、白蜡、越瓷釉料。带走相熟的师爷9人家眷31人，瓷工3户19人 。人市签长契雇佣（其实就是买）女童3名、退役老妓者6人。 许邵蒋三位接走自家大部分家人28人，收雇农3户17人、船户2家9人，购河船2条粮三千斤前往诸暨。胡玥和华梅、雷钢二十三日过诸暨，二十四日至浦江县境内，购木莲豆腐，豆腐皮，泊舟江边（夜间电报联络信号极弱），义乌籍冯、杨等5人翻山回各自家乡探亲招人。

冯、杨两位是戚家军的后代子孙，家传的武艺和鸳鸯阵法还不错，这次刚好回家乡多招点人。

其余人等轮流上山打猎，采蘑菇、竹笋或在江中捕鱼，在山上发现了杜仲、厚朴、花榈木（就是后世的花梨木，明代浙南山区还有），采集了部分枝叶，树自然是不能砍的（砍了也运不回去） 。华梅在山溪中洗手的时候发现了一块鸡蛋大小金灿灿的石头，土豪嫂确认是狗头金的时候华梅激动的感觉心跳都停止了一下，而后来才知道在这一刻远处的小武和阿九也同样有强烈的感觉。土豪嫂称了一下这块狗头金有623.5克重，大家在溪水底下的砂石里又淘得金砂82克。土豪嫂则拿出小本本把各人的收获都记录下来，以后各人公出所得按规定要上交，但是奖励也是要兑现的。

按照阿杰的要求，大家在各处记录采集了不少可能含菌的水样、土样和动植物、昆虫标本。

一只怀孕的雌狐被豺狗追赶着窜进了胡玥的怀里，胡玥果断收下给她在夏风号上筑了个巢，胡知关则在岩洞里抓获了冬眠的眼镜王蛇5条和王锦蛇12条。 二十七日去绍兴的阿杰和小武过来与胡玥部会合。二十九日中午去义乌的冯杨等人从家乡带回86户356人，挑担背篓的带着家当，就地伐竹木扎排， 采摘杜仲58kg、厚朴38kg、花榈木366kg，其他各种药材药草一堆， 老幼坐船乘竹木排，青壮130人步行，路上及山中捡采得石墨22kg、地开石63kg、滑石57kg、铜矿7.3kg、铅锌矿31kg、辉钼矿9kg、铀钼矿6.2kg以自扎竹筏运送。三月初一到诸暨，饭店吃饭时胡玥干呕疑似怀孕，出售精盐购买大米、高粱、西施豆腐、香榧子、铜矿30kg、铅锌矿260kg、钼矿50kg、石墨50kg、地开石90kg。

这些矿石都是出发前老哥千叮咛万嘱咐要求购买的，这些稀有金属是发展电子工业所必须。而那块含铀的矿石色彩斑斓，小武偶然之间发现再用激光光谱金金属探测仪测出含铀之后，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赶紧专门在竹排上单独找了个地方放起来，然后用铅弹（炮弹）改了个盒子装起来。

诸暨县城的人市里收矿工6户15人，买小丫头8名， 被毫无人性虐待儿童的人贩子所激怒的小武怒而出手和几个义乌青壮一起把3个人贩子痛揍了一顿， 收留了小丫头的家人5户12人，而此时几个小丫头的父兄因为欠税正被枷锁在县衙前示众，小武马上和老洪带着50个义乌青壮操着农具去县衙前解救了二十几个欠税农民，收下12户68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县衙抓捕了黑心的书办衙役11人，抄家得粮草细软一批，抢官船两条连夜顺流而下，晚间火花式电报机联络信号转强，与海州恢复了联系。

走运河过萧山，采购不少萝卜干和话梅、腌杨梅，到杭州后再次测绘地图，与吴老板联系出售绝大部分货物，购买特产及粮食药材，虫胶、桐油、大漆、樟脑、黄白蜡、朱砂、硼砂、钨石、青金石、明矾、棕丝、猪鬃、麻丝、桑皮纸、烟叶烟籽、剑麻、硬木、箬竹鞭、桑苗、茶苗、蚕种，收师爷3人、铜匠2户9人、破产机户5户28人，购丫鬟4名、退役老姬5人。卖掉竹木排，租了六条河船载运人员与货物、矿石。

到医馆请名医确诊胡玥已经怀孕两个月，小武与阿杰“商量”后强请名医2户29人，把名医的家直接给搬了走，同时强行“请”走在酒店偶遇的桐城方以智和他带着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书童，连夜赶路。

三月初六在嘉兴测绘采购后再次租船5条分头行动，阿杰和小武、老洪、许邵两位师爷、宋道长带大队乘坐春风号及两条官船和租来的船带六轴仪器走扬州，胡玥和华梅、吴浪、萧可、雷钢、蒋师爷乘坐微风、夏风号带水手12人名医方以智等携老幼43人押诸暨恶人走上海。

土豪嫂胡玥带人自运河入黄浦江到松江， 抛弃大部压舱石，卖出所有海州货物， 购买棉布土产药材，初八过吴淞口入长江连夜入海，遇大风祭海3个恶人后风变小，全程保持无线电联系，三月十三日回到东海所。

阿杰和小武、老洪、宋道长一起让许邵两位师爷伪造押解人犯的文书，以对付途径路上的官府，在明代没有文书的话一大批几百号人穿州过府是不可能的，当地官府肯定会干涉，以全家流放的名义就完美的解释了押解这些老老少少的理由。大队三月初七过苏州，初八过无锡，初九过常州，阿杰和许师爷宋道长初九晚脱离大队到福山镇购物购房安排人员留守，三月十一日到镇江，路上又收了流民12户65人，孤儿15、孤女9人，到此共收人692名，青壮男性仅160人。

杭州船家和嘉兴船家不愿意过江自行返回，大队在镇江高价雇船8条将众人一次性渡过江北并沿运河送过扬州， 瓜州北运河上巧遇江西药商皮三省及家眷17人、药工3户25人、景德镇瓷工两户16人、画工3户15人、窑炉匠1户6人、船工3户15人、镖师6名，大船2条载药材近5吨，白蜡、紫胶、樟脑、桐油、土漆共2吨，活乌鸡六对、蛤蚧三对、蕲蛇八条，黑钨矿60kg锡矿90kg高岭土600kg，含铍锂铷铯镓铟铊硒碲的蛇纹石90kg。这几块蛇纹石后来老哥看见都大吃一惊，含金属元素这么多的矿石还是头一次见到，只是可惜含量太低，提取太困难。

皮三省是听信了上次回去前老哥和土豪哥给他分析的形势，决定举家搬迁的，老家的房子田地都卖了变成现银，买成了药材。还把愿意相信他的亲戚朋友都带了一起走，另外还雇了一些用得着的匠人。另外一位姓庄的药商就没有相信这些话，谁相信清军会南下？就算是南下肯定也是先到海州，而不是先到江西，怎么能反过来跑呢？

三月十三过扬州购买粮米、油、酱、菜，收酱户2户17人、退役老妓6人，河南流民6户28人。 三月十四到高邮采购鹅、鸭、咸蛋，十五到宝兴采购莲藕、莲子，收渔民6户22人4船，渔民其实是拿银子雇的，镇江船从这里返回。沿途各城阿杰和小武均升放六轴无人机拍照测绘地图。

现在大队有八百多人了，每天吃饭都是大问题，还好是在富庶的江淮可以比较方便的买到粮食，要是在陕西、特别是河南怕是都要饿死了，想抢都没有得。到现在想起来路过开封时黄泛区的那一大片漠漠黄沙都感觉后怕，要是多耽误一下，至少那几匹马肯定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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