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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如此公断

李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倒在地,万分委屈的哭喊道,“父皇呀替儿臣做主啊!呜呜呜”然后抬手指着房遗爱说道,“父皇,房遗爱以下犯上,不光殴打儿臣,他还,他还想要杀了儿臣!求父皇为儿臣做主!呜呜呜。”

听完李泰的话,李世民的脸色阴沉的能够滴出水来!双眼一凝,冷冷望向房遗爱,心想自己明明警告过房遗爱不许找泰儿的麻烦,没想到这小子才消停了多久,竟然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欺负泰儿,这不是摆明了要来要挟朕吗!

仗着自己的救驾之功,还有此次事关国体,很好,很好!竟然敢来要挟朕!朕现在也确实没法处置你!很好!越想越怒,李世民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面前的书案上,压住心中的怒火,寒声问向房遗爱道,“房遗爱!你有何话说!”

李世民的一巴掌,吓得在场的人全都噤声了,甚至身子也僵持着一个动作,不敢动弹分毫,连大气都不敢出!淑儿更是吓得害怕的使劲缩进了香翠的怀里。

高庆祥单膝跪在房遗爱身边,低着眉头忍不住皱到了一起,侧眼偷瞄了一下房遗爱的神色,还是淡淡的,没有任何变化,不由的心下有些汗颜。

李泰则是得意的睨了房遗爱一眼,只是看到房遗爱没有什么变化的脸,让李泰很是没有成就感,眼里也不由的多了一丝阴霾!他可不认为房遗爱是被吓傻了,敢当着皇上的面耍酒疯、砸坛子、骂朝臣、打人的人会被吓傻?

房遗爱跪坐在地上,半靠在高庆祥的身上,努力的抬起眼睑,毫不畏惧的望向李世民,有气无力的说道,“皇上相信魏王殿下说的都是实话?”一张嘴说话,嘴角便又流出了不少的鲜血来。血滴沿着房遗爱的下巴,滴在了他那草绿色的衣袍上,宛若苍翠的草地上开了朵朵鲜艳的红花,很是醒目!

房遗爱的面上虽然波澜不惊,可是心下早就翻腾开了,没想到李世民竟然宠爱李泰若斯,也不打探详情,只凭李泰的一面之词,竟然就直接逼问自己,怕是心里也会认为是自己找的李泰的麻烦了吧?看样子,心中应该是认定自己有仗功要挟的嫌疑吧,虽然说有老爹房玄龄在,自己的小命没问题,但是被李世民如此惦记上,怕是自己的小鞋以后是少不了了。关键问题是,自己以后更没机会收拾李泰这混蛋了!

看着房遗爱毫不畏惧的目光,听着他那淡然的语气,李世民突然有种感觉,要是自己答得有一个不稳妥的话,怕是房遗爱这小子就再也抓不住了!这个念头,让身为帝王的李世民心下更是不悦,望向房遗爱的目光又寒上了三分!

只是望着房遗爱嘴角和衣袍上刺目的红,想到尽心尽力跟着自己多年的房玄龄,李世民还是压下了想要立马收拾房遗爱的想法,冷声说道,“朕问你,到底出了何事?竟然让你和魏王如此这般模样来到朕的驾前!”

房遗爱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喘了两口粗气,刚要张嘴说话,果不其然,李泰抢在他的前头开口了。

“父皇,是这样的。儿臣看到天色不早了,便结束了狩猎,从林子里往回赶,谁知,刚出林子就碰上了房遗爱。儿臣懒得和他打招呼,便快马加鞭的往营地赶,可是房遗爱也紧催马匹,朝儿臣撞了过来。呜呜呜。”李泰委屈的擦了把眼泪和鼻涕,满脸后怕的哽噎说道,“儿臣给父皇丢人了!儿臣当时吓傻了,呆呆的望着房遗爱的坐骑高扬着两只前踢,就要朝儿臣的脑袋砸来,呜呜呜。”

“可能是因为儿臣打猎时带的人多,房遗爱没敢让马蹄落下来。可是他却在下马之后,也不跟儿臣道歉,就直接把儿臣从马背上扯了下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呜呜,到现在儿臣的后背都还隐隐作痛。”说着,李泰满脸痛苦的望向李世民,还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背,像是在告诉李世民,他一直在坚强的忍耐着。

“他后来更是粗鲁无礼的把儿臣按趴在了他的马背上,一路狂奔,路上不但颠簸的儿臣胃疼,浑身不适,他还不停的抽打儿子的后背。父皇,你要为儿臣做主啊!呜呜呜。”愤愤的说完,李泰又呜呜的伏在地上哭了起来。

“房遗爱,魏王说的可都是真的?”李世民面无表情的问道,一双虎目内满是冰寒。

看到房遗爱像是累极了,又像是不屑争辩的闭上了双眼,没有张嘴的意思。高庆祥忍不住叹口气,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可否容臣说句话?”

“你说。”李世民说道。

“魏王殿下说,房公子意欲对殿下不利,可是臣等在帐外见到的却是,”高庆祥抬眼望了下李世民的表情,实事求是的说道,“却是魏王殿下意欲袭杀房公子!不但说出来了,而且也付诸了行动。殿外巡逻的侍卫和路过的人员全都看到了。皇上着人一问便知。”

李泰恶狠狠的瞪了眼高庆祥,冷哼一声便低头不语了。

李世民则是意味难明的望了高庆祥一眼,然后扭头朝李安阳示意了一下,李安阳便悄悄的退出了帐篷。

“你先带淑儿下去,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好出席晚宴。”李世民摆手对一旁抱着淑儿的香翠吩咐道。

淑儿担忧的望了眼闭着眼睛的房遗爱,乖乖的让香翠给抱走了。

整个帐内寂寂无声了一小会会的功夫,李安阳就挑帘子进来了,欲言又止的望着李世民,顺道还为难的望了眼地上跪着的李泰。

一看李安阳的样子,李世民就知道高庆祥说的十有**是真的了。头疼的扫了一眼跪伏在地的李泰,还有软软的靠在高庆祥身上的房遗爱,还是示意李安阳过来把详情说一遍。

原来房遗爱骑马来到皇帐外的时候,整好遇见了带队巡逻的高庆祥。

房遗爱喘着粗气滑下马来,顾不上说话,朝众人指了指马背上的李泰。

众人赶忙把马背上的人给扶了下来,一看是魏王李泰,不由的面面相窥,不明白这两个冤家对头怎么会混到一块去。只是接下来李泰的表现告诉了众人,他和房遗爱还是不相容的。

脚下还没站稳的李泰,借着推开扶着他的两人的力道,满脸凶恶的扑向了正缓气儿的房遗爱,还一边嚷嚷着,“房遗爱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不得好死!”

上来就是掐着房遗爱的脖子,被高庆祥几人扒开后,李泰仍不死心的连众人一块威胁,更是再次欺身上前对房遗爱一阵拳打脚踢,更是狠狠的砸了房遗爱的胸膛两下,使得房遗爱口吐鲜血。

比较公正的讲述完刚才帐外喧闹的经过,李安阳小心的望了眼李世民的神色,又满是同情的看了眼房遗爱,冷漠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泰,然后如雕像一般,半垂着眼睑,恭敬的立在了李世民的身旁。

李世民叹了口气,为难的望了眼跪在地上的李泰,刚要张口说话,就听见帐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没多久,就听见赵毅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臣赵毅,求见皇上!”

李世民的眼睛一亮,抬手说道,“宣!”

听到李世民的一声“宣。”李安阳便高声唱到,“皇上有旨,宣侍卫统领赵毅觐见。”

李安阳话音一落,赵毅便带着两个侍卫挑帘子进来了。

快速的扫了眼狼狈的跪伏在地的李泰,还有嘴角带血面色苍白的房遗爱,赵毅心下一寒,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赶紧俯下身来给李世民见礼。

“他们两个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你当时应该在场吧,跟朕细说一遍。”李世民摆手示意赵毅不必多礼,说道。

“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赵毅不偏不倚的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最后还来了一句,“当时在场的不光是臣等,除了跟魏王殿下一起出去的柴二公子等人还有侍卫外,还有秦将军的家将兼亲卫军统领秦虎。”

“秦虎?秦虎怎么会也跟着?”李世民头大的说道。

“因为秦将军和程将军知道了臣在校场鞭策房公子的事情,所以怕臣拔苗助长的再次体罚房公子,便不放心的让秦虎将军跟在了一旁。”赵毅坦然的说道。

高庆祥咂舌的望向靠在自己身上,貌似睡着了的房遗爱,不过一想到秦将军是在房遗爱的治疗下才又威风凛凛的重跨战马的,随即也就对房遗爱能够得到秦琼的青眼而释然了。

“柴令武等人那?”李世民不悦的瞪了眼正恶狠狠的望着赵毅的李泰,然后说道。

“柴公子等人在后头,至于秦虎将军,怕是去请秦将军了。”赵毅没有隐瞒的说道,丝毫不理会李泰杀人的眼光。

“父皇,父皇,房遗爱以下犯上的对儿臣动手,这是事实,他犯了大不敬的罪,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啊,父皇。”李泰犹不死心的哭喊道。

“闭嘴!朕自有公断!”李世民厉声说道。

望望自从进帐后不是哭就是喊,一个劲的嚷嚷的李泰,再望望只回了自己一句话后,就安安静静的跪坐一旁的房遗爱,李世民心下除了叹息,就只剩下叹息了。

揉了揉眉心,静默了一会儿,李世民就听见帐外又是一阵凌乱的马蹄声,摆手示意李安阳出去看看,让他们都进来了。

转眼间柴令武几人便鱼贯而入,小心的望了眼李泰,又诧异的望了眼面色苍白嘴角带血的房遗爱,然后乖乖的给李世民见礼,站立一旁。

还不等李世民问话,帐外又是一阵马蹄声,不用猜都知道,这应该是秦琼和程咬金到了。

果不其然,一阵悉索声后,秦琼和程咬金带着秦虎便进了大帐。

跟李世民见过礼后,秦琼躬身说道,“臣听秦虎,为了强行制住受惊的战马,本就伤病未愈的房家小子可能引发旧疾,触动了内伤,臣有些担心,便过来看看,还望皇上不要见怪。”

“秦将军乃是重情之人,朕怎会怪罪。安阳,快给秦将军和程将军看座。”李世民温和的说道。

“臣谢皇上。”秦琼也不客气,道完谢,便坐了下来,静等着皇上的决断。

程咬金也是拱了拱手,大马金刀的坐在秦琼身旁,眼望着半睁着眼,感激的望过来的房遗爱。

“令武,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李世民瞄了一眼秦虎手上满是血痕的破烂小笼子,心想这就是赵毅所说的房遗爱给青娘准备的礼物了吧。转头望向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柴令武,张口说道。

柴令武,平阳昭公主的遗腹子,一向很的李世民疼爱,再加上其父柴绍常年征战在外,其兄也是多在军中,柴令武缺人管教,整个人养成了一种富家子弟的纨绔样子,虽然也常打架斗殴,可惜武力值比不上房遗爱。不然之前也不会被房遗爱一个响鞭给吓得不敢动弹。

柴令武吓的小心肝直颤,吱吱唔唔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经过大体说了一遍,不过话语的重点侧重于房遗爱以下犯上的欺负李泰,却也承认是李泰先快马拦截房遗爱在前。

“哼!避重就轻!”程咬金不满的起身说道,同时一巴掌把秦虎手里的破烂小笼子摔在了柴令武等人的身前,吓得几人往后小心的退了两步,戒备的望着黑着脸的程咬金,唯恐程咬金一个不满再扑上来。

“咬金!坐下!此事自有皇上公断!”秦琼厉声说道,不满的睨了程咬金一眼,可要是细看的话,绝对能够发现他眼底深藏的笑意。

程咬金哼了一声,瞄了一眼面色阴沉的李世民,不情不愿的坐了回去。

“皇上,当时臣的家将秦虎也在场,可否听他说一遍?”秦琼恭敬的起身,对李世民抱拳说道。

看着秦琼坚持的样子,李世民叹口气,还是点头同意了。

秦虎上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几乎跟赵毅所说的一模一样,并未夸大,也未加料,说完仍旧恭敬的退到了程咬金下手处。

李世民面无表情的望着下头万分委屈的李泰,眼神不停的闪烁着,心想,之前青娘的事情,虽然可以推脱到于乐身上,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根源在李泰这儿。而之后,房遗爱因为有事儿没跟李泰碰到面,这才没出乱子。可是,不曾想,李泰这小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房遗爱!你说你招惹的有分寸,让人挑不出茬来也行啊!可偏偏惹来这么大一个烂摊子,让朕收拾!更过分的是,还威胁人家拉架的禁卫军,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都!

气愤的转过头来,却对上了房遗爱不冷不热的眼睛,李世民又是被噎了一下,再转过去吧,得,看见了秦琼看不出喜怒的脸不说,旁边的程咬肌直接脸上摆明了,“你要是敢偏袒的话,今天这事儿就不算完!”

李世民很是憋气,举目扫了一眼目不斜视的秦虎和赵毅,还有受房遗爱连累一直单膝跪地的高庆祥,这才想起,刚才李安阳禀报的时候好像说过,李泰进来之前曾经威胁过高庆祥等一众拉架的禁卫军。

狠狠的瞪了不再出声的李泰一眼,李世民又扫了眼战战兢兢的柴令武等人,心下叹口气说道,“李安阳,让人去请王太医来,好好的医治房遗爱,药费由魏王府出。至于魏王李泰,令其折返回京,禁足半年,罚俸一年。”说完李世民的目光望向了秦琼。

秦琼眉头轻皱了一下,没说什么。程咬金撇了撇嘴,似有不满,却也不敢多说。

罚俸一年?房遗爱心下很是不满,因为李泰时常进宫,而每次进宫皇上和皇后多多少少总是少不了给他的赏赐,所以魏王的俸禄对他来说又跟没没啥差别。

所谓禁足半年,就更好解释了,不就是怕回京以后,李泰不满再发飙的找自己麻烦,回头被自己给揍了吗!

虽然心下对于李世民的判决有一万个不满,房遗爱还很给李世民面子的,满脸激动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很假,还大方的说道,“皇上,魏王也难得跟皇上一起出来打猎,皇上还是不要把魏王遣返回京了。禁足之事,还是回京之后再说吧。”

虽然房遗爱假假的过分的表情,让李世民看的很是不爽,可是房遗爱的话,还是让李世民很是受用的,毕竟刺客不知在何处,要是真的把李泰遣返的话,万一路上遇到刺客怎么?所以刚才的话一出口,李世民就有些后悔了,好在房遗爱给了他台阶下,让他有了留下李泰的理由。因此对于房遗爱假假的表情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人家心里委屈。

“如此的话,魏王就先留下,以观后效。并让魏王回头陪给房遗爱几只鲜活的小兔子,以示和解。你们可有异议?”李世民满意的看着房遗爱,然后说道。

还不带两人答话,帐外就进来一个小太监,心惊胆颤的看着整个场面,怔了一下,赶紧低下头,跑上前来,小心的说道,“回禀皇上,晚宴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且时辰也快到了,皇上是不是?”说完瞄向了李世民旁边的李安阳。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此次晚宴朕特许房遗爱不必列席。你们几个赶紧回去换衣服。”然后对身边的李安阳吩咐道,“回头拣几道好菜,让司膳房的人给房小二送帐篷里去。”

李安阳点头应下。

“秦将军、程将军,陪朕一起前去,可好。”李世民起身,笑眯眯的对秦琼和程咬金说道。

“臣遵旨。”秦琼和程咬金起身拱手道。

秦琼交代秦虎把房遗爱背回去,然后和程咬金一起跟着皇上走了。

送走了皇上,李泰咬牙切齿的瞪了房遗爱好一会儿,然后冷哼一声,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柴令武几人也是瞪了房遗爱一眼,赶紧回去换衣服了。

一时间喧闹的大帐就剩下秦虎、房遗爱、高庆祥、赵毅和扶着李泰的那个禁卫军了。

“你小子,有些过了。”赵毅望着在众人走后,站直身子,面色红润的房遗爱,低声说道。

“过了?”房遗爱冷哼一声,不屑的反问道,“我要是不来这一趟的话,赵统领觉得我明天还能坐在马背上?”说完走过去,捡起了地上的破烂小笼子,叹气的望着里头已经死了多时的小兔崽子。

“你,算了。高将军,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赵毅没脾气的望了一眼房遗爱,然后扭头对高庆祥和那个禁卫军的人说道。

高庆祥点了点头,抱拳对秦虎说道,“房公子内伤颇重,就有劳秦将军背回去了,再下还要巡逻,先行告退。”说着头也不回的带着自己的兵,出了大帐。

“有劳秦将军了。”房遗爱有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有气无力的对秦虎说道。

变化之快,看的赵毅直牙疼,干脆一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先去皇上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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