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临行
离节目录制还剩最后两天。
陈芝玲站在那间宽敞的练习室门口，对着苏沫和温涵韵耳提面命，反复强调：“苏沫，不要闯祸。”瞥到温涵韵不以为然的眼神，凑近她耳边大声说道：“温涵韵，你也一样。”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反复提，让自己不要闯祸，但苏沫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自己毕竟也不是什么喜欢惹事的，也没有那身本领。
“唉，你们什么时候有欣冉那么懂事，看看人家多早就过来训练了，你们呢？嗯。”
陈芝玲也没想让她们应话，继续自说自话，“你们到时候惹事别把欣冉给连累了，到时候给我谨言慎行，听到没有？特别是你，温涵韵，你的嘴呀？怎么就不会说话呢。”
“真的是白长了。”
回想起温涵韵已经不止一次把带她的老师惹怒了，陈芝玲简直是怒不可遏，再看温涵韵还是一脸不屑的样子，更是狠狠地瞪着她。
见状，温涵韵生硬地提起微笑，转头就进了练习室，“欣冉，早啊，再教教我吧。”
陈芝玲没有拦着她，转过头看向苏沫。
“我知道你可能对公司的安排不满，公司不能因为你一个人就把她们两个置于不顾。”
苏沫低沉着眉眼。
“苏沫，到时候该关照的还是关照的。即便最后你们之中不论是谁真的要提前离开了，也要给我牢记你们之间的情谊。”陈芝玲说完，眉眼之中夹杂着一抹深意。
“同样的，你应该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了吧。”
一直没有反应的苏沫终于抬起眼，直直地看向她。
陈芝玲反倒是笑了，“好好录节目。”然后，满意地离开了。
那个地方？
苏沫顿在原地，哪个地方？
看来这副身体秘密不少。
不过也幸亏原主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不然苏沫这么沉默寡言，早就露馅了。
“沫沫，进来看看我们的表演呀。”温涵韵走出来见到苏沫还未离开，倒是直接把她拉了进来。
只见李欣冉还在那练习着性感热舞，勾手，提腰，下腰，身体如波浪般自如，身形魅惑。
旁人的到来完全没有影响到李欣冉舞蹈的节奏和律动。
苏沫对着这舞蹈还是略微有一点印象的。现在多少感到庆幸，这么大幅度的扭动，自己的脚怕是会伤上加伤，而且到时候的表演服装估计也会把腿上的和手上的伤疤全露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虐待了。
“沫沫，你觉得怎么样？”温涵韵在一旁咬着耳朵。
“很性感，很漂亮。”
“不，沫沫，我相信你能比她做得更好。”温涵韵在身旁一脸不服气。
“不，我不行。”苏沫直截了当地拒绝这种赞美。
“沫沫，你就是能比她做得更好。”温涵韵突然大声争辩道，声音甚至盖过了音乐声。
李欣冉终于收尾完成后，才慢慢抬起头，望向了这边，也不说话，就盯着。
“沫沫，你就是行，你上肯定行。”
“韵韵，我不行。我肯定不行。”苏沫果断否认。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一番言语，倒是让李欣冉打破了刚才的沉默和无视。
李欣冉的女中音突然插入话题。
“呵，大可不必如此为难你的眼睛。”
“没有，我是真心地觉得你跳得很好。我肯定跳不出来。”苏沫解释。
“沫沫，你就是可以呀。”温涵韵有点不难，“欣冉，你别吓沫沫。”
苏沫坚定地说：“我不可以。”然后，拍了拍温涵韵的肩膀，“我去练习了。”
出门前，“我等着。”李欣冉眯着眼睛，说了一句。
“哦。”苏沫回头，对上了她的眼神。
……
“苏沫，还要我等你？”
破旧的小练习室内，老师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斜倚着墙壁，双手抱胸。
苏沫低头赶紧道歉。其实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位老师见此倒是冷哼一声，身上的穿着依然还是那身运动休闲风，只是鞋子换了另一个牌子，白绿的底色，加上一闪而过的黑，独特又带着点小酷。
她手指轻弹，琴声却不是苏沫一直在练习的那首曲子，而是另一首苏沫从未听过的歌。她也没管苏沫，兀自在那里弹着自己的歌。
琴音袅袅，不绝于耳。缠缠绵绵，如泣如诉。
片刻，琴音休止。
“好听吗？”
她也没等苏沫回答，眼神缱绻，抚摸着琴键，指尖划过表层。
“很难听吧，”她在自言自语，“果然很难听，这架琴怎么还会放在这里。”
“它不应该在这里吗？”苏沫发出疑问。
“它为什么要在这里？”黄枝柔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又突然变得柔和，诡异得看向苏沫。
“因为这里是练习室。”苏沫无辜地回答她的问题。
她笑了一声，面容和缓下来。
“你知道吗？这架琴原本已经坏了。”她的声音低沉，“坏了的东西就应该被舍弃。”
“被舍弃，知道吗？”她又重复了一遍，“这里的所有东西都应该是被舍弃的。”
“为什么还摆放在这里呢？”苏沫有点不理解她的意思，顺势问道。
“是呀，为什么还摆放在这里。”
“因为他们还有利用价值。”她自问自答。
旋即，她把眼神从周围的杂物放回到这架琴上。
“这把琴被修好了？”
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苏沫。
“这里的东西都是破旧的，没有完好的东西会被摆放在这里。”
苏沫沉默，转移了话题。
“那这些明信片？”
她没有理会苏沫现在的疑问，“所以，你找人修好了它？”
苏沫挑眉，欣然点头，自己修也是自己找人修的，没毛病。
“这是找谁呢，有这手法”，她在那里沉吟，“当初可是被恶意毁坏过的，不过那个人她自己也不想要这架琴了。”这句话的声音低到苏沫也没听清。
“也罢，修好也能用，没被遗弃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她突然冷笑了一声，“那找的是谁？推荐给我认识一下。”她突兀地兴奋起来，之前一直端着的姿态也没有了。
苏沫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手机呢？赶紧给我个联系方式，快快快。”
“呃……其实就是随便打个电话叫了一下什么的，应该外面的都是一样的。”
“没关系，我就喜欢认识这样的人。”
“呃……我也是打了个固话，私人电话应该是……”
“给个店铺电话也行。”
苏沫也只能搪塞道，“我这是在某宝上叫的服务。”
“店铺名称呢？”
“呃，橘子家123。”
苏沫见实在推脱不了，就把原主在某咸鱼上的账号说了一遍。
说完，苏沫赶紧拿出歌词，在那记歌词，一副好好学习，闲人勿扰的模样。
黄枝柔要到账号之后也没理她，拿着手机在那里敲敲打打，一时间倒是一幅各自努力、岁月静好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