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圳危机
1.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包含两层意思,一种是到了一定的段位,拥有一定的财富、地位和家庭后,少了不要命的冲劲;另一种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可能会不经意间遇到林江那样的对手,也有可能遇到隐于世间的硬茬。加代刚因为庄宛秋、陈耀东的事情,与新义安的大管家林江掰了一次没有胜负的手腕,又一次遇到了危机。
广义商会的会长朗文涛给加代打来了电话。加代一接电话,“涛哥。”
“代弟,听说你回深圳了啊?”
“我前段时间回来的,替耀东办点事。”
“啊啊啊,办得怎么样?顺利吗?”
“挺好的。涛哥,你有事啊?”
朗文涛说:“下午一点半,你到商会大厦来,我们开个会。”
加代一会开会,说:“你们开会,我不高兴去,就说些没有用的,我还听不懂,你就告诉我什么事吧。”
“不,你最好能来。代弟,好事儿,你得来。也没有几个人,都是你熟悉的,你过来坐一会儿。”
“行,那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下午一点,加代提前到了商会大厦,看到了熟悉的徐振东、李小春、张姐、赵姐以及商会的其他一些成员,都是有一定段位和级别的。大家相互打了招呼,说说笑笑。加代听李小春说会议将讨论收购广州荔湾区龙达广场事宜。龙达广场的老板曹达在香港做生意破产了,想把龙达广场卖了,回笼资金。
一点半钟,朗文涛开始开会了。朗文涛说:广州荔湾区的龙达广场,一万八千多平方米的商业面积,一千一百多个商铺,地理位置优越,客流量较大,绝对够用,此次出售价格也比较合适。拿下龙达广场,将来不管是出租,还是自用都不错。以我从商多年的经验判断,以现有要价买下龙达广场,我们是稳赚不赔。我认为完全有必要把它拿下来。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商会的成员徐振东、李小春、张姐和赵姐都一摆手,说:“我们都同意。会长,只要你领着我们干,钱这一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都多投一点。”
朗文涛一听,说:“那这样,其他的我就不管了,还是按照我们上次开会决定的数额,大家跟着投就行了。”
朗文涛叫了一声代弟,已经在打瞌睡的加代一惊,“哎,涛哥,怎么了?”
朗文涛说:“你这么的,你也投点吧。”
加代问:“投多少钱呢?”
“那边要价六个亿,我一个人买不下来,大家都投点。你放心,商会做了一个全面的考察,稳赚不赔。你要是有意愿,你少投点,二、三千万也可以。”
加代一听,“拉倒吧,我哪有那么多钱呢!你们干你们的,我就不投了。说实话,我最近在东北和四九城跟着一帮大哥投了不少了,我钱不多,我就不投了。”
朗文涛一听,说:“你要不投的话,你这玩意儿......我不知道大家怎么想的,我就做个主吧。这些年,商会的不少事都是代弟解决的。你即便是不投,老弟,哥给你留百分之二的干股,将来这个大厦不管是出租,还是转手卖了,有你百分之二的干股。”
加代说:“我不要。你们干你们的,好吧?”
朗文涛说:“你是商会的成员之一,怎么能没有你的呢?就这么定了。大家同不同意?说句不好听的,一人多出一二十万,也能把代弟的百分之二弄出来了。”
大家纷纷举手,“同意,我同意。”......
会议结束,朗文涛问加代:“你回去呀?”
加代说:“我回去。”
朗文涛说:“我准备去广州考察一趟,跟那边的老板见一面,谈一谈。代弟,你放心,百分之二的干股肯定有你的。别人不想着你,涛哥不得想着你吗?”
加代说:“涛哥,你都多余这么做。你们自己干得了。”
“不行不行不行。谁都可以没有,必须得有你的。那你回去吧。等我忙完这一段时间,我安排你们吃饭。”
加代说:“行,我走了。没别的事了吧?”
“没别的事,你回去吧。”朗文涛说道。
简单地参加个碰头会,加代得到了百分之二的干股。一是广义商会离不开加代,二是加代和各位成员之间的感情,三是加代的为人讲究。
朗文涛带着徐振东等四男、李小春等三女,开了四台车,去广州考察。朗文涛和曹老板约好下午二点见面。站在龙达广场门口,朗文涛戴着眼镜,拄着文明棍,说:“目前来说,龙达广场处在荔湾区最好的位置。老板就是因为破产了,着急回笼资金,不然不会卖的。我想再砍他五千万,一旦谈定五亿五千万,立马给他打定金。”
正在说话间,二十多个人风风火火地朝着门口走来了。领头的人,短发,四方脸,一米七三左右,西装革履,很气派,很精神,特别干练,也是为了收购龙达广场的目标而来的张坚同,
接近二点的时候,朗文涛领着广义商会的人,张坚同领着自己的手下上了同一个电梯。朗文涛能看出来张坚同非等闲之辈。张坚同看了朗文涛一眼,问:“哥们,哪来的啊?”
“深圳过来的。”
“是来谈业务,还是办事啊?”
朗文涛说:“来跟曹老板聊聊。”
“挺巧,一起吧。在十楼。”张坚同说道。
来到曹老板门口,经理迎了上来,说:“各位好,曹老板在里边,请进。”
张坚同问:“是一起进,还是我先进?”
“呃,曹老板说了,可以一起来。哪位是朗文涛朗会长?”
朗文涛一摆手,“我是。一起进吧,一起聊一聊。走吧!”
走进曹老板的办公室,朗文涛发现原本应该是飞黄腾达的曹老板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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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老板的办公室里,张坚同说:“哎,你们先聊吧。我坐一会儿。”张坚同坐在了沙发上。朗文涛一看,说:“曹老板,我没别的意思。这是我们广义商会的七个成员。我们是诚心诚意的。经过研究,我们给报价五亿五千万。如果你能同意,我们立马给你支付定金。”
“朗会长,恕我直言,如果我不是在香港的生意破产,这个广场我是不打算卖的。我希望在这种时候不要跟我讨价还价。我要价六个亿,一丁点儿都不高。”
朗文活说:“是,我知道。”
“如果朗会长有其他的疑虑,你回去再考虑考虑。我这广场一点都不愁卖。这样吧,张总,我们聊聊。”
张坚同一摆手,“曹老板,价格方面,我也没打算给你六个亿。你先跟朗先生谈吧。我们一会儿再聊。”
曹老板说:“朗会长,我的意思表达明白了,五亿五拿不下来,六个亿是最少的了。如果要是行,我们就研究。如果要是不行,我们这边下午还有几个客户要见一见。你可以考虑考虑。” 朗文涛说:“这样吧。我回去考虑考虑,我争取在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行不行?”
“没问题,朗会长,谢谢你。这边还有客人,我就不送你了。”
朗文涛从曹老板的办公室出来以后,后面的七个成员说:“朗会长,六亿吧,其实也合适。”
朗文涛说:“我是想杀点价。先下楼吧。”张坚同和曹老板是如何谈的,广义商会无从得知。
朗文涛带着广义商会的人下到一楼,刚要上车时,听到有人喊,“那位大哥,大哥!”
朗文涛回头一看,张坚同朝着这边招手。朗文涛问:“是叫我呀?”
“是叫你,请留步。有两句话跟你说一下。”
朗文涛一听,“啊,你说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我叫张坚同。你好。”
“朗文涛,你好。”
张坚同说:“我家就是广州的,我的公司也在天河区,我有个商场叫天宝商场。曹老板那个广场,我志在必得,刚才谈得也还不错。我希望朗会长,你不要和我竞争,行不行?”
朗文涛一听,拄着文明棍说:“你应该比我小,我叫你一声老弟。老弟,做生意啊,讲究公平竞争,是不是?你看你这个......”
张坚同一摆说:“不不不,我不是来跟你商量的,我是通知你一声。在广州你和我争,你占不着半点便宜。我不是威胁你。”
朗文涛,一听,说:“我不管这些。”
张坚同开始来硬的了,说:“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在广州任意一个地方,只要我们老张家看好的,没有我们拿不下来的。所以说我是通知你一声,不要做无谓的投资,好不好?你考虑考虑。你可以在广州打听打听我。”
朗文涛说:“没那个必要。老弟,虽然我是深圳来的,但是大哥我见过场面,也见过世面。拿这样的话,吓唬别人去吧。六个亿的商场,我们商会既然敢谈,我还怕你这个呀?明天中午十二点,六个亿,我同意了,我就为了和你较这个劲,你吓唬我?”
张坚同呵呵一笑,“大哥挺有魄力啊,那行,大哥慢走。我们就见识见识,看看到底谁能买得下来。”
“那就见识见识,走!”一转身,朗文涛上了自己的车,四辆车开走了。
张坚同朝着一个兄弟说:“阿豪啊,跟上他,看他住哪个酒店。”阿毫带着一个兄弟跟上去了。没有半个小时,电话打了过来了,“同哥,他们住在白云区白云酒店,他们一行八个人。”
张坚同问:“有没有点其他的助理什么的?”
“没有,就他们八个来的。看这样子,今天晚上不打算走了,开的是套间,一共开八间房。”
张坚同说:“行,我知道了。在那守着,我一会儿过去。 ”挂了电话,张坚同通知手下兄弟集合五十名兄弟去白云酒店。
张坚东带着五六十个兄弟,二十来把五连子以及其他家伙,进入了白云酒店。酒店的经理迎了上来,叫了一声同哥。张坚同问:“今天你值班啊?”
“今天我值班。”
张坚同说:“我来找个朋友跟你没关系,你放心。有八个从深圳来的,在你们这开的套间在几楼啊?”
“我给你查查。”
经理问了一圈,回来告诉张坚同说:“八个人在三楼餐厅呢。”
张坚同一听,说:“谢谢啊,我上云看看。”
“同哥,你放心吧。”
张坚同说:“我明白,我在上面谈点事儿。”
三楼餐厅里,朗文涛带着七个人围坐在一张桌上,讨论着事情。李小春表态说:“涛哥,六个亿,我同意,我出一个亿投资这个商场。” 徐振东说:“我出五千万。”......朗文涛也说出一个亿。
朗文涛不经意地一看,张坚同手插在兜里,带着人上来了。张坚同一摆手,“哎呀,大哥,又见面了。过去,全部围上。”
五六十个兄弟一下子把广义商会的人围上了。朗义商会的八个人一看,“这什么意思啊?”
旁边那些吃饭的客人一看,一个个拍拍屁股走了。朗文涛强作镇定,拄着文明棍说:“哥们,你什么意思?”
张坚同往前一来,“我跟你说过了,在广州你别跟我争龙达广场,你不听啊。你买什么都可以,唯独荔湾区的广场你拿不走。我奉劝你一句,哥们,如果你非要和我争,今天你们走不出这个酒店,你看着办。”
张坚同一个眼神,旁边的一个小子啪地把五连子抽出来了,一下子顶在了朗文涛的太阳穴上“你妈的,你什么意思啊?”
朗文涛咽了一口唾沫,说:“兄弟,我们都是做生意的,我没经过你们社会
上的事儿。对,这行我不懂。你看我们是不是能够谈一谈?我没有其他的恶意,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得罪了谁。如果真把你给得罪了,哥们,我们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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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同一摇手,“没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就一个目的,这个广场你们买不成。让给我,我们就可以谈。至于其他的,一切免谈。谈什么都得在这个基础之上。好吧?”
朗文涛说:“ 哥们,你非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得不提起一个人了,那也是我们的弟弟,也是我们广义商会的成员。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不希望把这事闹大,别看你们来这些人儿,我如果真把他给叫来的话,不见得怎么回事。”
张坚同一听,“是吗?你说吧,谁?让我听听,谁呀” “深圳的加代你听没听过呀?跟你们一样玩社会的。”朗文涛说道。
“叫什么名字?”
朗文涛说:“加代,那是我弟弟。哥们,我不希望把这事往大了闹,毕竟你还是做生意......”
没等朗文涛把话说完。张坚同朝着朗文涛的脸上啪地一巴掌,把眼镜都打飞了。张坚同说:“我他妈谁也不认识,滚回深圳去。我在这不难为你们,但我希望都给我滚蛋。从今天开始到我买完这广场,不允许你们来广州。敢进广州,就打你们。你们找谁都可以,我让你们随便找,我不怕吓唬。在整个广东省,我们老张家没说怕过谁。”
朗文涛说:“行,哥们,那我们走,行吧?我们不干了。”张坚同指着朗文涛说:“我提醒你啊,如果不服气,就把人找来。”
朗文涛说:“行,我们走吧。”
朗文涛领着商会的人下楼了。张坚同站在三楼,对手下的兄弟说:“看看他们走没走。上车以后,朗文涛的第一件事是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弟,我跟你说个事。这事你不出面不行了,我们到广州谈龙达广场的事出岔子了。”
加代问:“出什么岔子了?”
朗文涛说:“有一个叫张坚同的......”朗方涛刚想说话,旁边一个小子在车窗外五连子指着朗文涛说:“你下来!把车窗摇下来。”朗文涛乖乖把车窗摇了下来,“干什么呀?”
“找电话呀? 我告诉你,哥们,同哥让我们看着你们,赶紧回深圳,听没听见,赶紧走。但凡有半点耽误,我就让你尝尝花生米的味道。快点开!”
朗文涛电话里说:“代弟,我挂了,那边用五连子顶着我呢。” 加代说:“谁呀?”
朗文涛说:“我先挂了,一会儿再跟你说。”朗文涛挂了电话......
加代打电话,朗文涛不必接,一直到东莞,朗文涛才敢接了电话。“代弟。”
加代问:“怎么了?怎么有人拿五连子顶着你了?”
“代弟,你得出面了。广州一个叫张坚同的小子,不让我们买,说我们要买,就把我们整死。”
加代说:“凭什么不让啊?我没听过这人儿。他们怎么说的?”
“他们直接把话挑明了。在他收购广场的这段时间,不允许我们进广州。只要进广州,他就打。”
加代一听,说:“有没有电话号啊?我和他聊聊,我看看他是谁。”
“我一会儿到深圳,我找你去。”
加代说:“那你来表行吧。我到表行等你们。你们去几个人啊?”
“我们就去八个,算我八个。刚才你是没看见,他妈五六十人拿五连子把我们顶上了,把我眼镜都打飞了。”
加代一听,“见面再说吧。”
放下电话,加代工心想,不应该呀。要说前十来年,也许可能。现在了还有这种事?不应该。加代再一想,也许对方真他妈挺大,挺牛逼的,只不过是自己没听过。
一个小时以后,朗文涛后面跟着七个人来到了中盛表行门口。加代一摆手,“涛哥。”
“哎呦,我操。”说话间,朗文涛朝着身后一挥手,“赶紧进屋吧,回家了。”
一行人进了中盛表行以后,李小春说:“代弟,你看看怎么办吧。这事,非得你出面不可了,我们是办不了了,太吓人了。五六十人去拿了好几十把五连子把我们顶着了,给了涛可好几个嘴巴。”
加代说:“你别着急。东哥,你搬个凳子给涛哥坐着,你跟我说怎么回事。”
朗文涛把情况说了一遍。加代问:“叫什么名字?”
“姓张,叫张坚同。” 加代一听问江林有没有听说过,江林也说没听说过。加代问:“涛哥,这人长什么样啊?”
“岁数不大,跟你岁数仿佛,代弟,四十岁不到,打扮挺年轻的。但是一看就不是善茬,挺狠的。”
加代没听说广州社会上有这么一号人物,问:“哪一伙社会人去的?”
朗文涛说:“我哪认识啊!”
“没报号吗?”
“底下那帮人一个没提,就提到他了。” 加代说:“你这样的,你把电话号给我,我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朗文涛说:“我没有电话号呢,我有那个姓曹的电话。要不你跟姓曹的谈谈。”
加代说:“我跟姓曹的谈什么呢。你把那个姓张的电话给我要来。”
五分钟以后,朗文涛要到了张坚同的电话。加代把电话拨了过去。“你好,哥们,你叫张坚同是吧?”
“是我,你是哪位?”
“我是深圳的广义商会的成员,我叫加代。”
张坚同,一听,说:“哦,刚才朗文涛朗会长提到你了。我不认识你,哥们,打电话有事啊?”
加代说:“是这么回事。呃,你们和涛哥是有什么误会啊,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利益纷争啊?我听说出了挺不愉快的事情。我想问问你。”
“简单!没啥不愉快。就是这广场我也想买,他也想买,我不让他买,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事。”
加代说:“哥们,你说话挺有意思的。做生意公平竞争,你玩社会一出什么意思,还打我涛哥了。你这样吧,我们愿意拿这六个亿,这广场我们也是非买不可啊。哥们儿,我希望这样啊,曹老板愿意卖给谁就卖给谁。但如果你不让我们买,或者找人干涉我们,可能这个事就往另一个层面去发展了,我也不希望那么做。”
张坚同一听,“哎,你别不希望,我挺希望的。你说你想怎么做吧?”
加代说:“那你要这么说,就是奔打架去了。”
“打架呀?那你来吧。你看你到广州来,还是我到深圳找你呀?怎么都行,哥们!”
加代说:“我找你。”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兄弟,就你们这伙人进广州就得扔在广州。要不你就试试,你看我说话算不算话。我让你黑白两道随便找人。加代,在广州,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是第一个。”
加代说:“你让我见识见识你有多牛逼。” “来吧,哥们,太好了,两年没打过架了,你过来吧,让我见识见识。”
加代说:“你也让我见识见识。明天中午十二点,我找你。”
“你来吧!”张坚同啪地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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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坚同的话让加代太意外了。十多年加代没听到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话了。朗文涛说:“代弟你看我说什么了,我没吹牛逼吧?”
加代说:“什么人都有!也许真厉害,也许是装b的。”
朗文涛说:“怎么办啊?反正这边你就得靠你了,你得替我们出头啊。”
其他七个成员也说:“代弟,你是我们这里边专门干这个的人。你要是不出头,肯定是谈不了了,就得靠你了。”
加代说:“行,涛哥,你先回,我跟他聊一聊,看看什么意思。能谈成,最好不打。但如果说非得要打,你放心,不能说占上风,最起码不能吃亏。”
“啊,行,那行,代弟,大家等你消息。”
“回去吧。”加代一摆手,商会的人离开了表行。
加代经过短暂的思考,知道这件事不单单是社会上的事了。敢说黑白两道随便找,而且一个人能拿出几个亿跟整个商会抢龙达广场,肯定不是一般人。
加代决定先打听打听,开始打电话了。“海涛哥,我是加代。我跟你打听个人。”
“代弟,你说。”
加代问:“你听说过广州有一个叫张坚同的吗?”
“没听说过。是哪的呀?”
“具体是哪儿的,我也不知道。他跟我说,在广州黑白两道随便找。”
海涛一听,“哎,是不是天宝商场的老板啊?好像就叫这个名字。”
“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没接触过。”
“了解这个人吗?”
“不太了解啊,关键是没怎么接触啊,只知道是天河区的。天宝商场在天河。”
“那我问问鹏飞”
海涛说:“对你问问鹏飞,鹏飞在天河区的人脉可以。”
“那好,就这样。”挂了电话,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宋鹏飞了。“你听说过谁叫张坚同吗?”
“哎呀,天宝的老板呀?”
“接没接触过?”
“几年前,在一个桌上吃过一顿饭,不算有交集。有一点点了解。”
“他怎么个背景?”
宋鹏飞说:“他自己家里一般,他有几个叔叔。相当有钱,谁也不知道他们家有多少钱。”
“是做什么的?”
宋鹏飞说:“做生意的。但是其他的事我就了解太少了。就在一个桌上喝过两杯酒,,也没有他们其他的深交,也交不上那种人。你有事啊?”
“行,我自己办吧,不用你管了,飞哥。”
“你要需要我查,你就说话。”宋鹏飞说道。
“行,好嘞。”加代放下了电话。
在广州,如果海涛和鹏飞俩不了解的人,要么狗屁不是,要么就是深不可测。加代觉得广义商会的面子不能丢,而且几个亿的项目,哪有说不让干就不让干的。想到这些,加代觉得无论如何得去一趟广州。
加代对江林说:“你通知左帅和耀东,我们明天去一趟广州天河。”
江林一听,说:“我们打去啊,哥?”
加代说:“不打怎么办?最起码人得到呀,脸不能丢呀。”
“要不我们再问问?代哥。”
加代说:“我还问谁呀?”
江林说:“我总觉得这个人没有那么简单。”
“简不简单,我们都得去一趟。你把人叫来,我们溜达一圈儿,看看怎么回事。”
“那行,哥,那我听你的了。”
加代说:“听我的,办他。跟大家说人不用多,给我去四五十个人就行。”
江林点个头,通知下去了。江林、丁健、左帅、耀东、远刚,大东以及耀东手下的那一帮兄弟,总共是四十二人。当天晚上全部通知好了,第二天十点出发。
一大清早,朗文涛的电话就过来了,“代弟呀,你看这个事怎么办啊,我挺着急,想问问你。”
加代说:“你别着急。我过去看看。不行的话,就在广州那边比划比划,最起码不能把脸给丢那边。他说不让干就不干了,他是他妈天王老子呀?”
朗文涛说:“我们就什么话不说了。弟,你怎么办怎么好!需要钱,你就张个嘴。商会里边全给你出钱。”
“行啊,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时间一到,加代带着队伍出发了。一进广州,加代把电话拨给了张坚同,“ 哥们,我到广州了。”
“你还真敢来呀?”
加代问:“到哪个位置,到哪找你?”
“我在天河区,天宝商场门口。你到天宝商场来吧。你来了多少人啊?”
加代说:“我人不多啊。我跟你实话实说,兄弟,我没想着跟你怎么地,我想跟你谈谈这个事儿。如果你非要跟我掰掰手腕,过过招,我也可以。让我见识见识你。”
“行,那你过来吧。”张坚同放下了电话。
对于以往的社会人,只要一打听,就能了解对方的底细,但是张坚同却是雾里一般。张坚同也认为加代只是深圳的一个社会人过来摆事的。张坚中召集了一百多名商场和公司的保安,手里拿着五连子以及各种器械。人员集中以后,张坚中把电话和我分公司经理说,“大哥,我昨天跟你的深圳加代找我来了。再有半个小时能到我商场门口,他电话里边相当装牛逼了,他要替广义商会出头。我听你的了,来了我就揍他,出事你帮我兜着。”
挂了电话,张坚同带到楼下,一摆手说:“兄弟们,同哥就一句话,出任何事,同哥兜底,听没听明白?就是把对面给干趴下,干没了,同哥给你出钱啊,我拿钱给你们摆事儿,什么事没有。一会儿他只要敢来,我看他怎么说,要是服软,给我们道歉,什么事没有。如果装b,我一句话就给我打他。”
一百来人,站在最前面的十七八人,手中拿着把五连子。加代的车队过来了,在距离商场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都看着对方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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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加代这边由蝴蝶奔、悍马、凌志470等十三辆车组成的车队,张坚同感觉到了不了一般的选手。用张坚同自己的话说:觉得还可以,还行,总算来了个够手的。
有着丰富经验的左帅和陈耀东坐在左帅的悍马里,看着对面,陈耀东说:“ 一群虾兵蟹将,还玩社会呢,一会儿下车,别和我争,我tmd一个回合全给他干趴下。”
加代下了车,江林、丁健等人从后备箱把十一个连子全拿了出来。虽然加代这边人不多,但是只要是玩过社会的,就能发现加代这伙人是职业玩社会的人。
加代往前一走, 一摆手,“哪个哥们,刚才和我通过电话?”
张坚同一抱膀,也一摆手,说:“你好,哥们,我俩通过电话,我姓张,张坚同。”
加代问:“你看是谈谈,还是怎么说?”
“谈谈呗。”张坚同转头对身后的兄弟说,“都别动啊。”往前走了几步。
加代也对兄弟们说了一声,都别动。也往前上了几步。两人相距五米左右,停了下来。
张坚同显摆似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兄弟,对加代说:“哥们,你还行,你真敢来找我。我不是吓唬你,你最好别跟我干。我在广州有的是兄弟,这只是一部分。我只要再打个电话,就能叫来三五百人。你来这么点人,你跟我在这儿来社会的那一套,我真怕你们扔在广州。”
加代说:“别说那个了。兄弟,我既然敢来,我就敢面对你。你这样吧,我问一句话,这个广场我们能不能收?”
张坚同说:“收不了,真收不了。我为你们好,兄弟。即使我现在答应让你们收,将来全是麻烦了,知道吗?今天阿sir去查,明天社会去闹,大后天这个那个的再去查,要不了一个月,就把那广场干黄了,把你干废了,到时候你们还得往外卖,你说何必呢?倒不如你们就不干了。”
加代一听,说:“行。这样,那我就揍你了。 我把你打趴下,我能干吗?”
“你把我打趴下?就这几个人啊?来吧,我见识见识。我把话说在前面,兄弟,我真要是出一点事,你伤我一根毫毛,别说你在深圳了,你在哪都得收拾你。”
“哥们,你狂得没边了。来吧,我让你见识见识,你看我敢不敢打你。”加代一回头,“耀东!”陈耀东把十一连子抬起来了,加代一挥手,“打他!”
张坚同往后退了几步,一挥手,“打他!”
双方开始相互靠近,陈耀东哐地放了第一响子。张坚同一看,这伙人竟然敢在自己的商场门前开了第一响子,说:“兄弟们,打他!”
双方开始了,陈耀东一马当先,首先崩倒了一个,那兄弟再要往起爬的时候,陈耀东又补了一响子。陈耀东的胳膊也中了一响子。陈耀东忍着痛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放响子,丁健、左帅、徐远刚也是闷着头往前干。
三分手艺,七分家伙。十一连子对五连子,张坚东这边接近二十个兄弟挂了彩,后边拎刀的老弟们那就不敢往前上了。张坚东见过社会,也经历过场面,但没经历过加代这样敢干的,胆子太大了,跟作死一样。张坚东心一横,一挥手,“打,给我他!”左帅一看,朝着张坚同的方向连续放响子,丁健也往张坚东这边冲过来了。张坚东一看,准备往商场里面躲,后背挨了一响子,一下子倒在了台阶上,手下的兄弟过来把他往屋里抬,但是双方已经红眼了,左帅和丁健继续往上冲。加代知道能有几亿买广场的人绝对不好惹,紧喊着左帅和丁健的时候,徐远刚冲了上去,朝着拽张坚同的一个小子脸上哐地一响子。加代一看自己的兄弟也倒下了七八个,赶忙喊徐远刚。张坚同倒在地上,挥手,“别打,别打!”
徐远刚的一响子打在了张坚同的手上,张坚同的一只手没了。
徐远刚的胸脯也中了一响子,左帅赶紧冲过来把徐远刚往回拉,那边又补了一响子,打在了徐远刚的小腿上。
一场火拼,张坚同背后挨了一响子,失去了一只手,兄弟伤了近二十个。加代这边伤了十多个兄弟,陈耀东手臂挨了一响子,徐远刚胸脯和小腿各中了一响子。
加代一看,这种情况绝对出大事了。加代让左帅和丁健把陈耀东、徐远刚抬到自己车上。加代说:“江林,你带左帅、丁健和兄弟们回深圳,赶紧走;王瑞和我把耀东、远刚送医院。”
江林说:“哥呀,百分之一百出大事了,哪怕出广州找个县医院呢。”
加代说:“不行。撑不了那么多时间。听我的话,把嘴闭上,赶快走。”......
王瑞开车往医院去的途中,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海涛,“海涛哥,你听我说,现在我往天河区医院去了,你赶紧帮我找个大夫,或者主任什么的。我这边不少哥们挨响子了,我怕一会儿医院会报阿sir,那就不要办了。”
海涛一听,“行行行,我去找副院长,我也过去一趟。”
“涛哥,麻烦你了。”
海涛问:“你这跟谁打的呀?”
“张坚同。”
海涛一听,“我操,你俩真打起来了?那行吧,我立马过去。”
“那你赶紧先打电话,我们这边还有五分钟到医院。”
“行行行,你放放心,我立马安排。”
副院长找了十多个退休返聘回来的大夫在后院里开始抢救徐远刚以及给陈耀东治伤了。海涛在手术室外陪着加代,说:“代弟,我认识你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一场架,你们伤他妈伤这么多人。”
加代说:“我也没想到那边挺敢干的”
“你们伤成这样,对面得什么样啊?”
加代说:“我没数啊,那边不得二十多个人呀。”
海涛一听那边崩倒二十多个,说:“你看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我是帮你打听打听,还是找关系啊?代弟啊,别这么等着。”
加代知道张坚同被挂了彩,但是不知道张坚成的一只手已经没了。加代在深圳消息是灵通的,但是在广州肯定没有不如海涛。两人谈话间,海涛的电话响了,是天河分公司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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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张家,张老爷子有五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张世鹏,老二张世荣,老三世康,老四世明,老五世镇,一个女儿叫张世轩。老爷子早在七十年代到广州创立盛林商贸,后来滚雪球似地发展,成立了盛林集团。盛林集团涉猎各行各业,子公司高达八十多家。老二张世荣继承张老爷子,成了盛林掌舵人。张坚同的爷爷和张老爷子是堂兄弟,张坚同喊张世荣为二叔。
正在陪加代的海涛接到了天河分公司王哥的电话。“海涛啊,你刚才帮你一个叫加代的哥们联系医院了?”
“王哥,你这都知道呀?”
“你听我跟你说,你旁边有人吗?”
海涛说有人。王哥让海涛到旁边说话。海涛来到一旁,王哥说:“你听我说,你赶紧走,你哥们出大事了,搞不好他得扔在广州。你赶紧走。”
海涛一听说扔在广州,问:“什么意思?”
“你知道张坚同找谁了吗?”
“不知道,他找谁了?”
王哥说:“广州三哥出面了,已经给天河这边下令了。这伙人谁也跑不了。”
海涛看了加代一眼,代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行,我知道了。谢谢王哥。”。海涛放下了电话。加代问:“怎么回事?”
海涛说:“你看你是找人还是怎么办?那边找人了。”
加代问:“找的谁呀?”
“广州的老三。阿sir这边已经下死令,说非得把你给抓回去。”
加代一听,说:“来阿sir了?”
海涛点了点头,“来阿sir了,一会儿就能过来了。你赶紧找人。 ”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郝云山,“老叔。”
“大侄啊,没事。事我已经给你办完了。”
加代说:“老叔,你说话方不方便?”
“怎么了?”
加代从海涛身边高开,到了一边,说:“老叔,我出事了。”
“啊?出什么事了?”
“我在天河区打人了,打伤了二十多个,现在我在天河医院。那边找人了,现在正要抓我,我怕我这回不去深圳了。”
郝云山一听,对方伤了二十多个,问:“那怎么不走呢?”
加代说:“我走不了。我两个兄弟伤得厉害,我把他们送医院来了。”
“你他妈怎么一天到晚,没事找事呢?这他妈什么年头了,你他妈想作死呀?加代,你要我怎么管?有没有人命啊?”
加代说现在我不知道。郝云山一听,“你他妈知道什么呀?你不想让我好呀?”
加代说:“老叔,你赶紧帮我想个办法,哪怕我后面自己化事都行。你先给我送回去,你是离我最近的人。”
“我怎么弄呀?”
加代说:“我有可能回不去深圳了。我还得说几遍?你先别着急行不行?老叔,你得有点担当,你毕竟现在这么大条了,我都没慌,你慌鸡毛呀!”
郝云山说:“你他妈肯定不慌啊,你不是找我了吗? ”
加代一听,说:“老叔,那你看我怎么办?我听你的,我被抓呀?我听你的,我不走啊?”
“你在哪个位置啊?”
加代说我就在天河医院后楼外科。郝云山问:“你几个人?”
加代说:“我这边四个人。”
郝云山说:“二十分钟以后,我从我的部门给你派一辆依维柯,把你送回深圳,你自己车先扔这边,人先走。大侄,你要是这么干,老叔以后,可不敢管你了,不敢搭理你了。你这不是作死吗?对面再傻,你也不能这么打架呀。”
“老叔,我明白,那眼下这个事我是逼到这儿了,好几个亿的生意我没有办法。”
“你他妈永远都是理由,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玩意儿,一会儿我联系你,你先走。”
“行,老叔,我先谢谢了。”
“谢个屁呀,我要你谢我?”郝云山说道。
在海涛的帮助下,副院长发话,协助将耀东和远刚抬上了郝云山派过来的车,车上配了医护人员和仪器,往深圳方向开去了。沿途,加代发现每一个路口都停着阿sir的车,站着十多个阿sir,对来往的车辆进行检查。加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遇到阿sir检查的时候,司机摇下车窗,把证件一展,“我们到深圳那边检查!”
阿sir一看,“走吧!”
进入深圳地界,还未到深圳市区,那边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加代一看是张坚同的手机号。一接电话,就听那边说:“你好啊,你是加代啊?”
“你是哪位?”
“我是坚同的家人。我是谁不重要,老弟,你在哪里呀?你最好别躲了,我现在在天宝商场,你最好回来一趟,你跟我见一面。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老弟,你根本跑不了。你即便能跑出广州,你也跑不出广东,你最好回来一趟。”
加代一听,“我回去一趟什么意思啊?”
“你知道你把坚同打成什么样了吗?坚同的一只手没有了,已经接不上了。你是想死了,你赶紧回来。你别等我找到你......”
加代说:“那你来找我来吧。我已经到深圳了,你来吧。”
“你到深圳了?你怎么出广州的啊?”
加代说:“你真是小看我了。哥们,我他妈不管你是谁,你拿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等着你。真要牛逼,你手到深圳来让我见识见识,我看你多厉害。”
“好,好。”那边撂了电话。
给加代打电话的人正是盛林集团掌舵人,张氏兄弟排行老二的张世荣。
7
世侄被打,加代如此狂妄,张世容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把电话打给了深圳的一把董事长。“老大哥,您好。我是张世荣。”
“哦,见过,哈哈,最近挺好的吧?”
“有这么个事。我不找其他人了,直接跟您说吧。”
“你说吧。”
“在你们深圳,有一个加代,我希望你能够马上把他抓起来。其他的事,我自己来安排。至于什么事,我先不跟您说了。你就看我的面子......”
“好好好好。你等我消息啊。”
加代把徐远刚和陈耀东送进罗湖医院后,回到中盛表行。兄弟们一看,大哥回来了。加代问:“左帅、丁健回去了?”
江林说:“都回去了。代哥,怎么样?”
“江林,这事别往外说。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感觉对方不简单。”
“大哥。我要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你说。”
江林说:“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加代问:“你什么意思?”
江林说:“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太好。我总感觉对面挺高深的。”
“等等看吧。”刚说完这句话,代哥的电话又响了,拿起一看,是市总公司的副经理老李打来的。电话一接,“李哥。”
“我跟你说个事。你在广州怎么回事?你了?董事长指名到姓提到你了。你怎么了?衙门口下令我这边立马出动,把你给抓回去。而且把我们这边的经理也发话了。”
加代一听,懵逼了,“经理发话了?”
“刚刚打得电话啊。让你赶紧那个那个那个是什么事儿呢?我问问你啊。你出多大事了?”
加代说:“行,我知道了。我打个电话问问。”
老李说:“你赶紧地。不是开玩笑的。说话的语气非常严肃,有点下死命令的感觉。而且啊。刚才给我们也骂了。说谁罩着你?这么恶劣。”
“我知道了。我问问。”加代一下子心里没有底了,把电话打给了郝云山,“老叔。”
“你回去了?”
“我回来了。”
郝云山说:“那行,我这边暂时没事。”
“老叔,有个事我得跟你说。”
“你说什么事儿?”
“我们这边老一发话,让市公司抓我。刚才老李给我打电话,问我这边的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跟你说一声。”
郝云山一听老一发话,问:“什么时候啊?”
“就刚刚说的。让市公司马上出门抓我。”
郝云山也紧张了,“嗯,你打的是谁呀?”
“张坚同,是天宝商城的。”
郝云山一听,把姓氏、名字、商城一联系,说:“别是老张家啊!大侄,可千万别是广东的老张家。”
“老张家?什么意思?”
郝云山带着祈求的证据说:“最好别是了,但愿不是啊。没事儿,你先别慌,我问问。”
“老叔,你估计我这边......”
“你先别慌,我问问。”郝云山挂断了电话。
江林也看出了加代的紧张。江林问:“怎么办?代哥。”
加代说:“你赶紧通知左帅把兄弟们带上往周强那边去。”
江林一听,说:“没这么严重吧?哥。”
加代说:“赶快通知,兄弟们全过去,所有的买卖关门。”
江林都听愣了,加代说:“别再犹豫了,关门!赶快。我打电话给周强。”
江林只能照办了。加代打电话给周强了。“周强,我去你招待所方不方便?”
“哥,方便,是要招待谁吗?”
“不是。哥这边可能有点其他麻烦的事。”
周强一听,“啊啊,明白明白明白,是谁要找你啊?”
“阿sir可能要抓我。”
“来我这,来我这,我把门打开,我等你。”
加代说:“你最好过来接我一下。我怕半路上把我拦住。”
“哦,明白了,明白了。代哥,我接你去。”周强也懵逼了,十来年了,没见过加代这么紧张,自己都不敢出门了。
江林让左帅赶紧把场子关了,兄弟往周强那边去;让小毛上澳门找金刚躲一躲;让小广子找个地方猫起来。加代让江林、左帅、丁健都去周强那边,所有的买卖钱都关门了。
周强开车过来把加代接上,去了招待所,在二楼三楼开了房间。周强说:“没事儿。在我们这里,什么问题没有。即便阿sir来我们这里抓人,至少过三关,还得老边点头。一会儿我跟老边打个气呼呼让他帮你拖一拖。”
“行。那行。”加代总算心里有了一丝的安全感,至少可以有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可以运作了。
加代深谙找人办事的规矩,在找的人没有说办不了的时候,不能找第二个人,更不能同时找几个人。情况越是急,越是不能乱。加代虽然心急如焚,但是依旧等郝云山的消息。到了傍晚时分,郝云山电话打来了。加代一接电话,“老叔。”
“大侄啊,完了。”
“你说。”
郝云山问:“知道谁说的话吗?”
“谁呀?”
“张世荣说话了。”
“张世荣是谁呀?”
“你他妈还跟在这儿装傻,你没听过张世荣?”
加代说:“我真没听过。怎么了?老叔,你不用这样。不行的话,我找我勇哥。”
郝云山生气地说道:“你还找你勇哥,我就这么告诉你,代弟,你以为勇哥是万能的啊?我就实话跟你说啊,即使你勇哥出面,也得给人家面子。”
加代听了这句话,觉得要命了。加代说:“老叔,你看我......”
郝云山叹了一口气说:“你先自己藏起来。我这边尽力帮你。”说完,把电话挂了。
8
什么样的人最遭人烦?给朋友添麻烦的人。这些年。勇哥力所能及范围内没少帮加代,但是勇哥也不是愿意求人而去帮加代的。能哥和加代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一种兄弟之间的关系。这一点和郝云山不一样,因为加代和郝云山之间或多或少存的金钱和利益的关系。
加代听郝云山说勇哥都得给张世荣面子的时候,已经没有勇气给勇哥打电话了。
既然郝云山还没有这事彻底不行,加代只能等消息了。
在等消息的时候,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朗会长。“涛哥。” “呃,老弟。我这还跟准备找你呢?那个买卖怎么样?”
“我这边出了点麻烦。”
朗会长说:“你别着急,你需要商会这边怎么做,你就说一声,钱方面没有问题。”
“涛哥。有句话,我先提前跟你说明白。”
“代弟,你说。”
“我尽力把这个买卖保住,为广义商会把买卖拿下来。如果真是保不住的情况之下。你跟大伙解释解释,代弟已经尽力了。”
朗文涛说:“我明白。弟啊,买卖都是小事了,你别出事就行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会尽力。”加代挂了电话。
身边的兄弟看着加代,谁也不敢说话。加代作为大哥,也不能把压力传递下云,只能独自承受。
等到晚上九点多,没有等到郝会山的电话,周强却打电话来了,“代哥,阿sir找过来了。”
加代头皮都麻了。找到周强了,说明代哥所有的买卖已经被控制了。周强继续说道:“老边不在深圳,上广州了,传真已经过去了。刚才我跟我干爹也打电话了,我干爹的意思说能帮你拖尽量帮你拖,但估计也只能拖到明天晚上八点半,这是最后期限了,这一天的时间你要把握住了,想想对策吧。”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强子。”
“没事,没事,哥。但是怎么说呢?来者不善啊。”
“哥,知道了。”放下电话,加代如坐针毡,把电话打给了勇哥的司机涛子。
“涛哥。哥,我有个事。我先跟你说一声。
“你说。”
”我在广州遇到点麻烦。这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勇哥说。”
“什么事?”
加代说:“广州有个姓张的,叫张世荣。我和他发生了冲突,他在深圳找人收拾我了,把我的买卖全部关门了。我找了郝云山,他的意思是这个事不太好办。”
涛子一听张世荣,说:“广州的老张家啊?”
加代问:“你知道这家啊?”
涛子说:“你这样啊,代弟,涛哥这么跟你说吧。他什么意思?他让我把买卖交出去,跟我争夺一个广场的买卖。”
“除此以外呢?”
“除此以外,他现在找阿sir,他要抓我。我给他一个侄儿打伤了。”
涛子说:“你想跟勇哥说,让勇哥把这事给你化了?”
加代支支吾吾,涛子说:“你呀,轻松一点儿。如果他仅仅是让你把这买卖给交出去,或者说让你做点其他的。你先答应他。应该不是你自己的事吧?”
“不是我这里的事儿。”
“你要是信我的,这事尽量不要和勇哥说。”
加代问:“你的意思是勇哥摆不了?”
涛子说:“不,我不是那意思。能不能摆我不能跟你说,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现在跟勇哥说的话,勇哥会为难,懂我的意思吧?他们两家具体什么交情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两家肯定有交情。因为我听他说过不止一次。有一次我陪着勇哥到广州去,都到过他们集团。他们俩聊什么天我都没听着,但是肯定有交情。”
加代一听,说:“我懂了。”
涛子又说道:“代弟,背景极其深厚,那可不仅仅是做生意的。人家能把集团做那么大,你想象一下吧。尤其他们老爷子,曾经......他说的话我就不说了。”
“我明白了。”加代放下了电话。
加代知道这一次肯定是遇到茬子了。夜里十一点多,郝云山电话打过来了。加代一接电话,“老叔。”
“我能帮你做的只有一件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你必须听我的。”
“你说吧,我怎么做?”
郝云山说:“我刚把衙门和阿sir这边打了招呼,我还没跟人家聊呢。我到时候要提什么要求,你必须答应我。否则,我没法跟人家谈。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明白。”
放下加代的电话,郝云山开始运作了。把电话打给了张世荣。“老弟,我是郝云山。”
“你好,你好,郝大哥。”
“不好意思,晚上给你打电话,打扰你了啊。” “没事,我还没休息呢。”
“你睡得挺晚的啊。有点小事儿,我是不得已给老弟打个电话。说实话,也是舍弃一张老脸来求老弟来了。”
“我不太明白,老哥,你说吧,什么意思?”
“我的亲戚加代......”
“我听着呢,大哥,你接着说。”
“这么说吧,兄弟。大哥希望这个事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是真不希望往大闹。”
“哎,大哥,你听我这么说,我不是不给你面子,而是这个事他玩得太过分了。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说实话,老爷子还不知道呢。老爷子如果要知道的话,比我气愤。你懂我的意思吧?”
“唉,老弟呀。你看。大哥的话现在被你堵在里面,说不出口。但你看我......”
“你不用说,我懂你的意思,但我也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我并不是拿这事压你,但是我想提醒你,大哥,如果你要是坚持和我聊这个事,一定想把这个事解决。我承认我觉得我大不过你,但是我找的人一定会大过你,你懂我的意思吧?我可以和你们董事长聊一聊。”
“老弟呀,你要大哥说什么好啊?这个买卖给你们还不行吗?我是希望咱们之间不要往大了闹。”
“这不是往大了闹,是我一定要个说法。任何人说话都没用。他做得太过分了。懂我的意思了吗?”
“要不你看你说个数。我让他给你拿赔偿。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我不要钱,我要的是这个事。行了,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我希望,大哥你在中间不要过多介入了。我也明白你是希望保住分,但是我希望你最好不要那么做。如果你一定要那么做,我就跟董事长聊聊。”
9.
张世荣拿顶头上司压郝云山。郝云山左右为难。但是内心是站在加代这边的。
郝云山对张世荣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有句话,我也不得不说了。”
“你说吧。”
“加代是我的亲戚,也是我的大侄儿,我是保也得保,不保也得保。不管行与不行,这话我都跟你说明白。”
“你说。”
“依他的意思,下午他想让他的勇哥跟你聊聊,也想让他的兵哥和你聊聊。”
“你吓唬我?”
“真不是吓唬你,我希望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因为如果一旦闹大了,最后没法收场了。就算我求求你还不行吗?你给我个面子,以后你能需要大哥做的,你开口,我一定会帮你。你卖我个人情行不行啊?”
“大哥,你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真的。”
“你这样吧,我这边好过。就看他怎么做了?做得满意了,我这边什么话都不说。如果做得不满意,大哥,我不说你明白。”
“我明白,这些事我来办,一定让你满意。行不行?”
“好,我等着。”
郝云山把张世荣暂时稳定下来以后,把电话打给加代。加代一接电话,“老叔,怎么样?”
“你听我说,这边现在肯定是松口了。那边要一个诚意,现在就看你的了。你看怎么办吧?”
“老叔,我听你的吧,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就问你想不想解决?”
“我想解决,老叔。在你给我打电话之前,我彻底想明白了,你说人这一辈子都是为了什么呀?我觉得我加代对得起任何一个人,我不欠任何人的。如果对方一定要难为我,我就找我勇哥。实在不行,我再找我兵哥。如果我这两个哥哥都帮不了我的话,我认了。但是他要欺负我,不好使。他口口声声说我说过分了,说我狂,那我想知道,老叔,是他地位高吗?如果反过来的话,我会不会这么做呢?”
“大侄,说这话不幼稚吗?人家就是比你地位高。”
加代一听,说:“那我就不怕他。我是个光脚的,还怕他穿鞋子的?我就非得不怕。他说我打他了,他没打我兄弟吗?我的兄弟不是人呀?他欺负我就是不行。”
“你说你让我这还怎么说呀?我替你们解决,你说我心里多难受啊。大侄啊,你这样,不管怎么样,我知道你有关系,你有人罩着,老叔没有啊!而且他们家在广州,他可以让我难受啊。”
“老叔啊......”
郝云山说:“大侄,我求求你了,还不行吗?你知道老叔是真心实意帮助。他不高兴,他找到董事长跟我聊。你说老叔以后还有没有空间呢?”
“那你什么意思?老叔,你明说。”
郝云山说:“这样行不行?买卖你别弄了。买卖肯定不好使。”
“这怎么不好使呢。?”
“什么都行,买卖不行。老叔,这是我的底线。我手里十多个兄弟,因为这个事现在在医院躺着呢。我最好的兄弟徐远刚现在半死不活的。我就因为打这场仗,我自己兄弟折这么多,我买卖不要了。那我图什么呀?”
“加代啊。你是分不清里外拐了?”
“老叔,我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买卖不能让。我让他,以后我这帮哥们怎么看我?兄弟们怎么看我啊?”
“这个时候这帮哥们儿有什么用啊?”
“在你那可能没有用,在我这有用。”
“那你说吧。人家不要钱。你说怎么办?”
“钱不要,要什么呀?打我呀?”
“尽说没用的,人家打你干什么呀?像你们呢?”
“老叔,这样,你说我怎么办?”
“我最大希望就是买卖你别弄了,另外再赔点钱。”
“赔多少钱呢?”
“你最好能拿出个几千个。”
“拿多少?”
“几千个。”
“你这样说。我能给钱,买卖不能让。你就这么聊吧。”
”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大侄。”
“老叔啊,我这就是冲你呀。我知道你帮我。我不是不能找人,我可以找人。”“你要是找的话,我这边怎么办啊?眼下是没事。以后,他不得找董事长,不得说我呀?懂我的意思没?”
加代说:“老叔,我现在要是服软,什么都让着他,他以后更得拿捏我。人就是这么回事。而且我国加代面子就不要了呗。要是面子我都不要的话,我为什么去打这场仗?我都不如不打了。”
郝云山说:“行行行行行,我知道你了。钱能不能拿?”
“看多少钱呢?”
郝云山问:“拿两千万行不行?”
“两千万?没有那么多。”
郝云山说:“钱也不给拿,买卖也不让,你他妈干什么呀?”
“这样吧,老叔,一千万,一千万是我最大的限度。”
“行,好嘞。”郝云山挂了电话
郝云山左右为难,既不能得罪加代,一晚不能得罪张世荣。怎么办呢?
郝云山把电话打给了张世荣。“世荣啊。”
“哎,大哥,你说。”
“嗯。你看一千万的赔偿行不行?” “我不说我不要钱吗?”
“你听我说,这钱给你拿了,我大侄也说了,以后再也不来广州和你们争长叫短了。” “这是必须的。买卖呢?”
郝云山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了,“买卖,呃......”张世荣问:“怎么,他不让?”
“没有没有没有,没说不让啊,这个买卖呢,他的意思吧,呃,那个毕竟不是他买,是他们商会的。加代自己说了,说这个不争了,他让商会也别买了,好不好?现在他服气了。”
“真的啊?”
“真的。我能跟你撒谎吗?世荣老弟啊,买卖他肯定不能整了,他也不能整了。但我估计那个商会......我让他们也不整了。钱,我给你打过去行不行?我给你送过去。”
“大哥呀,我得告诉你一句话。这个是我冲你的啊,仅此一回啊。这个买卖是必须自在必得的。这钱呢,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给我送过来。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
“你说。”
“你让加代给我滚到广州来,当着我的面给我跪下,给我侄儿磕三个响头,说服气了,说错了。”
“你......”
“办不到啊?这一千万我不要了,这个气我是必须要出的。”
“你这太让我为难了,你看这......哎呀......”
“为难啊,要是为难的话,那就别办了。我找别人行不行啊?就这样吧。”
“不是你看看......”
“那怎么的?办不明白的话,那怎么办呢?能不能来?能来的话,什么事没有。来不了,就别研究了。”
“行,我想想。”郝云山挂了电话。
10
郝云山知道张世荣的要求已经突破了加代的底线,无论如何,加代也不可能接受。为了不避免当场翻脸,郝云山说自己再想想。
挂了张世荣的电话,郝云山把电话打给了加代。“大侄,老叔什么话也不说了,这事我办不了了。” 加代问:“什么意思?”郝云山说:“我跟他说,买卖让给他,他说是必须的。我说给他拿钱,他说那是应该的。他说还要出气。”
“出气?怎么出气呀?”
郝云山说:“他让你上广州给他跪着,给他磕头。老叔知道你性格。大侄,这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了了。你就记住一句话,老叔心在你这边,我为你尽力了。怎么做,在于你,行不行?大侄,老叔不管了,即便说这事,你办不明白,你找你的关系,都办不了他。他就即便是找我们董事长跟我谈话也好,收拾我也罢,我也认了。”
加代一听,说:“我明白了。”
郝云山又说道:“大侄,老叔祝你成功。如果说要是方便的话,给老叔出口恶气。”“我试试。好嘞。”
郝云山说,大侄,不好意思了。
加代把电话打给勇哥要。“哥,我跟涛哥说个事,涛哥一直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但现在我不打不行了,我要是再不打的话,我容易死在深圳。”
“说事,我听听。”
“哥,涛哥跟我说你跟广州的张世荣关系不错。我现在也不知道这话能不能跟你说。哥,因为我怕你为难。”
“啊,张世荣?什么事儿?。”
“我在广州荔湾区跟他争一个广场买卖。我帮我们商会出头,他跟我定点,在一个商场门口打起来了,互有受伤,但是因为我这边给他侄儿的手给打伤了,可能得挺严重的。现在把我是深圳的买卖全给围着了,而且下令要收拾我,把我抓进去,整死我。”
“接着说。”
“哥,我没有办法了,刚才是郝云山为我出面,跟那边谈,让我把买卖让出去,我也同意了。我说我给他拿一千块钱赔偿啊,这我也同意了。他第三个要求是让我上广州给他跪着,给他磕三个响头,算是给他服软了。”
勇哥问:“你受伤了呀?”
“我没有,但是我底下的哥们儿伤了十多个,都在医院躺着呢。哥呀,你要是为难的话,我怎么都行,我不想让你为难。哥,我没有办法不打你电话。哥,我可能要没了。”
勇哥说:“ 行,我知道了。我打个电话。”勇哥挂了电话。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张世荣。“二哥。”
二哥一听,“哎呀,哎呀呀,谁呀,啊,谁呀,你是?”
勇哥问:“你忙什么呢?”
二哥说:“我处理点事。”
“处理什么事啊?”
二哥问:“你什么意思?” 勇哥说:“我就一句话,二哥,差不多点到为止吧,杀人不过头点地。毕竟是我弟弟,适当地放他一马。”
“兄弟,按理来说,你说这句话我必须要给面子。”
勇哥说:“那就给我个面子,拉倒吧,他是我弟弟。”
“但他太气人了。而且给我侄儿手都给打掉了。你说我这是一点面子不要吗?一点气不出啊?”
勇哥说:“二哥呀,你看别人说话无所谓了,怎么我说句话还不灵啊?咱们俩的感情关系不够用了?”
“兄弟,你看我哎......我的心确实也是不好受。再一个,我倒好说,我家的老爷子,他知道这个事儿了。”
勇哥说:“那什么意思?”
“老爷子对这个事儿吧,挺反感的,他主要是挺喜欢我的侄儿,这不心疼孩子了吗?” “啊,那你的意思这事儿摆不了呗?”
“恐怕说......你看......这不是不给面子啊!”
勇哥说:“那摆不了,你就办他吧。二哥,你把他抓进去,你把他定极致,给他听正义的声音。二哥,弟弟就什么话没有了,你可一定给他整S啊,你要不整S他都不行。我撂了。”“不是,喂,喂。勇哥把电话撂了。
11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老哥。“老哥啊,你跟广州的张世荣是不是也认识?”
“弟弟,那是个小孩子,没啥接触,但是见过几回。怎么了?”
“加代的事。”
“代弟怎么了?”
“你先别管他怎么了,加代的事还能多大个事呀?打个架斗外殴呗。”
“那没多大的事儿,怎么跟他扯上了?怎么了?”
“我刚才打电话说,冲我拉倒吧,跟我摆谱了。告诉我他妈不行,说家里老爷子不得劲儿了,又说这个不得那个不得劲儿了。我是不是他妈脸给多了?”
“你别生气。你怎么说的?”
勇哥把和张世成的通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老哥。勇哥说:“我看他怎么办。他明天抓进去,我后天给他救出来啊,我看他怎么办。”
老哥说:“你别生气了,我打个电话。”
“我告诉你,老哥啊,一句软话不能说,我觉得脸给多了。老爷子怎么的?”
老哥说:“他们做生意的跟我仒的性格不一样,你消消气,我打个电话。”
“你跟谁好,你知道吧?”
“我还能不知道吗?加代也是的,咋不找我呢?”
“不好意思找你呗。”
“行了,我来安排吧,我打个电话。”
“我告诉你啊,你让加代好好谢谢我。”
“加代有一幅画。”
“什么画?”
“金昔画的。”
“真的假的啊?”
“你还真的假的,回头我要来给你送去。”
“画的什么呀?好像是山水吧。”
“多大?”
“展开的话,应该是六米多长。”
“六米多长。肯定没有问题,我打电话。”
“那行,那你看我这就......”
“好了,你不用管了。”
老哥把电话打给了张世荣,“世荣老弟呀,最近挺好的呀?”
“呀哎呀呀呀呀,老大哥,你好你好你好啊。我挺好。老哥您怎么样?身体挺好的?有机会我去拜访你,看你去。”
“你先别看我了。我勇弟给你打电话了啊?”
“这个确实。”
“没给面子?”
“也不是不给面子,这个事家里边挺重视的,而且挺气愤。老哥你也知道了?”
“勇弟跟我说的,而且加代跟我关系也挺好,我是希望你拉倒得了,给个面子好不好?有机会到海南来,我安排你。”
“老哥呀,这件事说你看还真不是老弟不给面子。关键是......。”
“我这话还得说几遍呢,勇弟的面子不给,他已经很不高兴了。那我这句话也不行?”
“恐怕......”
“那你要是恐怕的话,那就这样。我一会儿t 你们那边董事长打个电话,我就告诉他这件事我来处理。加代是我的弟弟,如果有必要,我就让他上海南来。我倒要看看谁能把他给带回去。”
“老哥,我并没有跟您怎么样的意思。我明白,我懂。”
“那你看我说这句话,这个面子你看你这......”
“要不我跟老爷子商量商量吧。”
“这样,你商量商量你的,但是我就一句话,也麻烦你转告给他。”
“呃,什么话你说。”
“加代是我弟弟,也是小勇的弟弟。如果想掰手腕,我和勇弟很愿意陪老弟你玩一玩。我也特别想知道,如果真要掰手腕,tmd,到底谁硬!”
张世荣一听,“老哥,不高兴了啊?”
“没有啊,很高兴啊。但是我告诉你,我很长时间没说过这样的话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哥啪地把电话撂了。
张世荣麻了,五分钟就回电话了,“大哥,我不对。”
“能过去啊?”
“保证能过去。”
“你商量了吗?”
“呃,不用了。”
“行,有机会来海南吧。”老哥没等张世荣再说话,电话撂了。
没过几分钟,张世又接到了勇哥打来的电话。“兄弟啊,我没面子,老哥有面子?
“没有没有......”
“说挺好啊。我一口一个二哥叫着,到关键的时候给老哥面子,不给你勇弟面子,真挺讲究啊。”
“勇弟啊,你让哥说什么好呢?老哥毕竟那么大岁数了。”
“话说得真好听。老哥那么大岁数了呢。二哥呀,我提醒你一句话啊,你说老哥这么大岁数,你是知道的是吧?”
“哎,知道。”
“我岁数小,我有的时候脾气不好。但是我现在什么都能管,找谁都能找得着。我和老哥不一样,老哥有的时候吧,他得找关系,他得找朋友,我不需要。”
“啊。 我明白。”
“二哥,好自为之,县官不如县管。”勇哥也挂了电话。
绕世荣马上把电话打给了郝云山,“呃,大哥,老弟做得不对,这个事......”
郝云山没有丝毫怪罪,也没有丝毫为难他,说:“过去了,老弟,过去了,别说谁对不对了,过去了。那你看这个买卖?”
“你们干吧。”张世荣挂了电话。
勇哥和老哥都给代哥打电话了,俩大哥多话没说,就是让代弟自己也是好好地稳稳当当的,别瞎整。老哥最后一句话说的是:老弟啊,你那有幅画?有一幅金昔的画?
加代一听,说:“ 哥,你听谁说的?”
“我问你有没有?”
“有啊!你看我给你送过去行不行?”
“我看行,太行了,送给我,这不正好吗?”
“我也是这意思,老哥,其实这两天我回深圳主要就是给老哥送画。”
“哎,你勇哥跟我说,我还没信呢。你特意给我送画来了?”
“真的真的真的,哥,,这两天我太忙了,都没过去呢。”
“你快来吧!”
“明天来不及,我后天来。”
“后天来也行。”老哥挂了电话。加代赶快让王瑞回四九城把画拿过来。第三天送到海南老哥的手中。
龙达广场收购也不存在绊脚石了。朗文涛从商会的资金池里拿出了一千万给加代。加代自己留了二百万,给徐远刚和陈耀东分了四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