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的名,树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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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想成长,就不能随心所欲。人生,喜欢的人要结交,不喜欢的人也要应付。包容才能广结人脉,他为我用。
逍遥大公子杜成给加代打来的电话。“你忙不忙?”
“我不忙。你有什么事?”
“我们上长白山去。”
“上长白山干什么?”
杜成说:“我去办点事。大志在那边成立个分公司,跟当地一个老板合伙做钢材生意。我跟大志一起出资的。我正好过去看一下,把这个月的分红拿回来。你陪我去吧,全程我来招待,不用你花一分钱。”
“不是钱的事儿。主要是我没太大的兴趣。”
“你去过天池啊?”
“我去过一次,地方挺好的。”
“我带你再去一次,你陪我看看天池,我们一起在长白山玩两天。你别跑,我上北京接你去。”
“不是,我......我去了......”
“你就等我吧,别扫我的兴。”
五个小时以后,杜成来到加代家里。加代说:“我就不去了吧。我刚回来没两天,你自己去吧。”
杜成一听,说:“你他妈跟我都定好了,走走走。陶强我都没带,就我们俩去。”
“不是。你听我说,你到那边是开公司办业务,我就不去了。”
杜成有点急了,说:“你就跟我走吧。”
加代说:“那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干什么去?”
“不是,我真是开公司谈业务。”
加代不相信地说:“杜成,这种事你会亲自去去啊?我是第一天认识你啊?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去干什么?”
“我他妈跟你撒这谎干什么呀?真是的,你跟我走就行了,我俩去那边旅旅游。什么这个那个的?我求你这点事不行呀?我说话你怎么不相信呢?”
加代说:“那我当真事听了啊,你真是因为公司那些事,是不是啊?”
“真是。要不是,我是你儿子。”
加代一听,“那行,那我跟你走,我带几个兄弟就当一起旅旅游。”
“行,你带着吧!”加代叫上了马三、郭帅和王瑞。
五个人来开了两辆车从北京往白山市去了。路上,杜成说:“哥,我找赵三安排我们。”
“不是。不用安排的,你不就是去公司办点事儿吗?要他安排什么呀?他也挺忙的。别找他了。”
“不,我找他。”说话间,电话已经接通了。杜成说:“哎,三哥呀。”
“成哥,哎哎哎,成哥。”
杜成说:“我跟代哥正往长白山去呢,预计再有五六个小时就能到了。怎么安排,怎么做,你看着办啊。两辆车,一辆是代哥四个六的奔驰,还有一辆是马三那个五个九的凌志570。”
赵三一听,“那我马上过去,我必须安排明白。你放心来吧,你们俩来最高待遇啊。”
“好嘞。”杜成挂了电话。
在江湖故事中,赵三似乎不受待见。实际在赵三此时已经是长春的一把大哥。在历次摆事中,赵三从未差过钱,也没有不到场。至于打架的时候不敢冲在前面,那是因为他确实不会打架,也是因为胆小。但从财力上看,绝对不差。
赵三领了二十来个兄弟,其中有十五个是保镖,体工大队的小孩,每个人的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服装是赵三出资买的名牌西装,每套价值都不低于两万。对于保镖服装如此昂贵,司机黄强很是不解,曾经问过赵三。赵三的解释是,跟三跟混必须这样。他们跟我出去办事,对方看到他们穿这样的衣服,会怎么看我?不得高看我一点嘛!
赵三在长白山有认识的朋友,在长白山脚下找了一个饭店。晚上七点,加代和杜成下了高速。自从下了高速,杜成的电话就不停了,电话里,杜成总是说:“我来了。那你说我为什么呀?不还是想你了嘛,行行行,哎,一会儿再说......”
加代也听不出是跟谁打电话,就问杜成:“谁呀?”
杜成说:“没事,你忙你的。”
等和赵三见了面,安排了酒店,来到饭店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赵三知道杜成是一个爱热闹的人,把饭桌安排在一楼大厅,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时间也到了晚上十一点,赵三说:“成哥,代哥,我代表兄弟们欢迎两位大哥来吉林!这几天的吃喝玩乐,一律由我负责安排,我保证大家满意。我已经让黄强给我拉了一个清单,这几天吃喝玩乐,一切都安排好了。”
杜成一听,说:“行,两天以后再说吧。主要是看代哥的,代哥想玩什么,你安排好他就行了。”
加代一摆手,说:“三哥,我也不用。我们兄弟能坐在一起就足够了,其他都无所谓。”
杜成由于上次被柳三打了一响子,伤还没好利索,把手支在桌子上。加代这一桌在闲聊着。不远处的一桌,身高一米七左右,大光头的,光着膀子的谢春和二十来个同样光着膀子,文龙画虎的小子也在喝酒。谢春问同桌上的一个小子:“哎,你认识老文,前两天我们在通化打老文,是不是把他打得够呛?”
“可不是嘛!后来我打电话问老文了,他说你们差点把他干死了。”
谢春说:“干死他就对了。当天你没去,没看见,他被我在火车站撵出八百来米远。哎呀,我操,这他妈让我给撵的,后来都跑火车道上了。我说要让火车给他撞死。后来他给我跪下来求饶。他长得也瘦,我一下把他两只胳膊掰折了。我跟你们说,掰成什么样呢。”谢春四下看了看,往杜成这边一指,说:“就跟那小子长得一模一样。”二十来个兄弟目光都看向了杜成,哄笑着说:“哎呀,我操,哎,大哥,挺像的。”一阵哄笑,让杜成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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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开场合无端遭到一群人的讥笑,谁能受得了?
杜成一回头。“说谁呢?说我吗?哎!是我说吗?”
杨春眼睛一瞪,“叫鸡毛呀?”
杜成说:“我就叫了,你他妈能怎么地?你他妈说谁呢?”
“我说你呢!我说你那胳膊搞得跟我前两天打的那个小bz一样的,而且你跟那小子长得也挺像。说你又怎么了?”
加代和赵三等人都转过身了,加代一指,“郭帅,来来来。”郭帅站了起来。
对面一桌二十几个小子全站了起来。赵三一摆手,“不用。郭帅,你坐下。”郭帅站着没动。赵三又说了一句,你坐下。郭帅坐下了。赵三看着对面领头的小子,“哎,你叫什么名字?”
谢春背着手来到赵三的桌子旁边,“我叫什么名怎么了?你管我叫什么名字!”
赵三手一指,“你别跟我啰嗦。你把狗眼睁开,看看认不认识我?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谢春后面的老弟也相互打听是谁,有没有认识的?
“我姓赵,我叫赵红林赵三,长春的。认不认识我?就你们一个个的,谁是领头的?
赵三的名字一报,谢春回头对兄弟们说:“都别动,都别动。”
赵三手一指。“你是领头的啊?”
“三哥,不好意思啊,听说过你。三哥,不好意思,兄弟没别的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谢春伸出了手。
赵三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如果谢春不给面子,赵三会害怕。谢春给了面子,而且主动伸出手。赵三双手胸前一抱,站了起来,问:“小伙子,你多大了?”
“今年我三十七。”
“叫什么名字?”
“三哥,我叫谢春。我去过长春,听过三哥的名字。”谢春再次伸出手。
赵理都没理,回头对加代和杜成说:“都坐下,都坐下,不用你们动手。”
赵三问谢春:“我是谁啊?”
“啊,赵三哥。”
赵三手一指,“在我面前,没有敢跟我这么说话的。上一个跟我这么说话的姓梁,也是长春的,叫梁旭东,吃花生米了。再往前之前有一个叫于永庆的,也见阎王了。”赵三拍了拍谢春的脸蛋,说:“所以说你给我记住了,赵三哥在吉林可以横着走,听没听明白?说话!”
“听明白了,三哥。不好意思,误会了。我们回去喝酒吧。三哥,你慢慢喝。”
赵三一看,“我让你走了?”
“不是,三哥,那还要怎么样?”
赵三甩手一个嘴巴。谢春的兄弟一看,说:“三哥,我们都不说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赵三手一指,“你他妈再啰嗦。”赵三的黄强顺后腰把短把子拿出来了,指着那小子说:“怎么的?三个打你,你不高兴呀?三哥不轻易打人,打你还不高兴呀?”
谢春一看黄强拿出了短把,连忙一摆手,“算了算了,谁也别动手。三史,兄弟狗眼看人低了,兄弟不对。三哥,你放我一马,行不行?我保证走,保证不乱说了。”
赵三说:“小bz,我他妈弄死你。不话你在这里吃饭了,你给我爬出去。”加代一看,“三哥,差不多行了。”
赵三手一摆,“哎哎,哎呦,你别管,你别管啊。你好好坐碰上喝酒。你三哥在吉林就这样。我不喝酒吧,好人一个。我喝点酒,我就有点变态。在吉林没有不怕我的。哎,爬出去,像狗一样爬去。哎,今天你要是不爬,我就送你上路。”说完,赵三从黄强手里拿过短把子,一下子指着了谢春,“爬不爬?不爬,你看我打不打你。”赵三对空放了一响子。
“行,三哥,我爬。”谢春在兄弟们的注视下,俯下身子,爬出了门外。兄弟们也跟出去了。
谢春在门口看了赵三一眼,赵三一挥手,“滚!”
谢春领着兄弟走了。赵三坐下来,说:“我呀,说实话,见笑了,大哥,成哥。”
杜成说:“没看出来呀,三哥,可以。来,敬你一杯。”赵三和成哥干了一杯。
加代说:“三哥,以后可别这么干事。玩社会,走江湖,大大小小的多了去了。你记住了,三哥,你不可能一直这么年轻,也不可能一直这么管用。人都有老的那一天。自己适当地为人。我以前没看过,今天是头一次看到。以后可别这么做了。人家以后起不来了呀?三十多岁,不是正好的时候吗?来,喝一杯。”
“代哥,我跟你这么说,社会这一帮人,我不知道你混没混明白。这帮小子你就得捏他,就得抓信蛤蟆捏出尿。你越这样,他以后就越怕你。”
加代说:“三哥,我要是三十来岁的人,遇到你了,你要这么对待我,我打不过你,我就打死你。”
赵三一摆手。“有几个你呀?你净扯淡。代哥,来,喝酒。”
一直喝到凌晨一点多了。三哥一摆手,“走,去夜总会。我哥们开的,走!”
加代说:“三哥,我不去了,我回酒店。一是坐了一天车,累了。二是喝了不少酒,回去早点休息。我看看杜成明天办什么事。如果不办事,明天再喝点。后天我要回回北京了。”
赵三一看杜成在打电话,喊道:“成哥,夜总会呗?你最喜欢去的。”
“你等会儿,三哥,我接电话,等会儿。”杜成对着对话里说:“行行行,我这就过去。哎哎,好嗯,嗯嗯,好好好,你等我吧......哎,好嘞好嘞。”
放下电话以后,杜成问:“怎么说?”
赵三说:“我说去夜总会,代哥说不去了,直接回酒店。你把他拽上,一起去吧。”
杜成说:“我也不去了。哥,你回酒店啊?”
加代一看,问:“你干什么呢?”
杜成说:“你别管我了。”
加代一听,“杜成,你他妈又忽悠我!你他妈到底来这干什么来了?”
“哎呀,我什么忽悠你呀,我明天去公司办事。今天晚上有小朋友等着我呢。三哥,你把车借给我。”
赵三说:“去夜总公再喝点吧,喝完再回去。”
“我不去了,我留点量。我再喝的话,眼光就不行了,什么都干不了了。你借给我一辆车。代哥,你回去早点休息。王瑞啊,给代哥拉回去,你们好好睡觉,好好休息。”
赵三把一辆奔驰S320交给了杜成。拿到车钥匙,杜成一摆手,“我不管你们了我走了。代哥,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
加代没有脾气地看着离去的杜成。唉,男人总有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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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上了车,一摆手,“都走吧,别管我了。我找我朋友去了。”
马三一看,“bYd,我们不应该陪他来。”
加代一摇头,说:“我就不应该信他。”
赵三说:“代哥,我们找个地方,再喝点呗?”
加代摇了摇手,“我不去了,回酒店吧。”赵三领着加代等人去酒店了。
杜成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是不可能让别人跟着的,甚至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路上,荷尔蒙骚动的杜成把车窗摇下来,打电话:“你先洗澡,我最多再过十分钟就到你家楼下了,今天晚上来个连环炮......”
车遇红灯停下了,杜顾的车里播放着歌曲《冬天里的一把火》: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燃烧了我心窝,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
旁边的一辆车里一车人都看着杜成。“是他吗?刚才是不是有他一个?”
谢春在后排把车窗玻璃降下来,“哎,哎,哥们儿,上哪儿去?”
杜成转过头,说:“GNmd,我上哪去告诉你呀?Sb!小心我让三哥干你啊。”杜成把车窗关上了。谢春一挥手,“把他别住,别让他跑了。”
绿灯一亮,刚过路口,两辆车从两边一夹,杜成没来得及踩刹车,咣当一下撞了上车,紧接着杜成的车后被顶了一下。杜成一看,懵逼了,“哎,你们干什么?”
谢春拎了一把大砍,来到杜成的车旁,把门拽开,大砍一指,“下来!”
杜成说:“赵三是我哥,你不知道啊?刚才那一幕,你忘了?赵三会打你的。”
“叫你下来!你别等我砍你。把他拽下来。”
两个小子上来薅着杜成的头发,将杜成拽下了车。大砍往肚子上一顶,杜成的背靠在车上,“别别别,哥们儿......”
一个兄弟发现杜成手里攥着电话,一把抢了过来,看了看。对谢春说:“这手机挺贵的呢。”
谢春说:“关机!给我。”
谢春把杜成的电话揣在兜里了。
谢春问:“你是赵三什么人?”
“我不是他什么人,仅仅是朋友。哥们儿,你刚才跟赵三的仇,与我没关系。哥们儿,我提醒你一下,我是海南岛主的儿子,我姓杜,我叫杜成。”
“你是谁儿子?”
杜成说:“我是岛主的儿子。”
谢春一听,问手下兄弟,“他什么意思?”
杜成说:“哥们儿,你们别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你们真要是打了我,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我不是吓唬你的。来,我们商量商量行不行?”吉林和黑龙江我认识不少哥们儿,你们......”
谢春朝着杜成的脸上就是两拳,把杜成的门牙都打掉了一颗。杜成正要捂嘴的时候,谢春又给了几个耳光,杜成一下子没了脾气,连声说:“别打别打......”
揪着杜成的衣领,谢春说:“你回去告诉赵三,今天我给他脸给多了。你告诉赵三,牛逼的话,别走。我两天一定找他。他不是长春的吗?你看我们白山的怕不怕他!滚!”谢春一撒手,杜成坐在了地上。
谢春领着人已经转身要走了。可是杜成是有脾气的,而且有点滚刀肉的性格,一手捂着嘴,一手指着谢春的背影,“cNm,你不怕赵三是吧?我还有个哥哥,叫加代,你等着。我要不把你皮扒了,我都不姓杜。”
谢春转过身,“来,过去,看看他的脾气有多大。”
再次把杜成揪起来,谢春说:“怎么的?不服是吧?”
“什么意思?有什么服不服的?”
“我让你知道知道。”谢春对手下兄弟说:“把他塞到我们车的后备箱里,把他的车开走。”
几个小子上来把杜车塞进了谢春车的后备箱,把杜成的车开车了。
后备箱里,杜成喊破嗓子也没人理他,颠簸了四十来分钟,车停了下来。把杜成从拎了下来。杜成一看两边是树木,地上覆盖着积雪,知道这是来到了山上。谢春说:“挖个坑把他埋了!”
杜成一听,“哥们儿,我......”
一个小子咣地一拳把杜成打翻在地。从杜成的身上掉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兄弟捡起来,拿到车灯下一看,“通行证。”连忙跑到谢春跟前,“春哥,你看!”
谢春看了看,“是他吗?拉到车灯下看看。”
两个小子把杜成拉到了车灯下。几个人比对了一下,真是杜成的通行证。兄弟说:“春哥,不能埋了。这如果埋了,麻烦就大了。”
谢春看了看,说:“把他丢在山上,让他自生自灭吧。”
把杜成丢在山上,谢春带着兄弟开车下山了。
杜成懵逼了,爬起来跟着车后面追了二百来米,距离是越来越大,追不上了。周围一片漆黑,只穿了一件衬衫和一件西装的杜成,站在山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旁边吓杜成一下,杜成的胆能被吓破。杜成看了看表,时间是凌晨二点半。
此时的加代和赵三等人已经洗过热水澡,躺在酒店温暖的床上。杜成约好的那个人都等睡着了。
树木里不时传来的声音让杜成毛骨悚然。人在绝境中,求生的本能是巨大的。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嚣张跋扈的杜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命不该绝,凌晨六点不到,杜成来到了山脚下,看到了一个小卖部。杜成拼命跑了过去,给了店主一百块钱,借用了一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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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成是嚣张跋扈的,但是分人。杜成对自己的手下、段位低的人以及依靠着自己的兄弟态度极其嚣张,对加代却又能表现出足够尊重的态度。故事中的杜成有点搞笑,其实生活中很多。杜成的智商绝对不低。
赵三还没睡醒,电话响了,拿走来一看,是陌生号码。赵三一接电话,“喂,谁呀?”
“cNm!赵三,我他妈弄死你。”杜成的声音已经变调了。
赵三莫名其妙,“谁?你他妈是谁呀?”
“赵三,我他妈是杜成。你半小时不过来,我把你腿都打折了。”
“成哥,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呢?”
杜成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让店主在电话里把位置告诉了赵三。杜成说:“赵三,半个小时不过来,我要你命。”啪地一下挂了电话。
杜成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千块钱给了店主,让店主拿了几件御寒的衣服。杜成裹着军大衣,吃了一碗老太太下的面条,终于缓过来一点点。
接到杜成的电话,赵三没有叫加代,而是马上让司机黄强开车,一起过来找杜成了。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杜成。赵三一看,“我的妈呀,成弟,怎么搞成这样了?你不是找女人去了吗?被捉奸了呀?”
杜成手一招,“你过来,你过来。”
赵三来到杜成跟前,杜成抬手就是一个嘴巴,“我打你妈去了!”
赵三没敢发作,说:“成哥,什么意思?”
杜成说:“我半路上,被你让学狗爬的人劫持了,把我扔到山上,我走了几个小时,才走下来的。赵三,你做得是人事吗?你叫人家学狗叫干什么呀?”杜成把赵三骂得狗血喷头。赵三听了既好气,又好笑。
上了赵三的车以后,赵三说:“成哥,真是难以想像呀,你昨晚是怎么下得山呀?”
“你还意思问啊?我顺着车轮印走下来的,中途差点被老虎吃了。”
赵三把杜成带到酒店。杜成洗了个热水澡。加代和几个兄弟也听说了,都跑过来了。加代拿了一套衣服给杜成穿上。加代说:“杜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从海南跑到北京,拉上我,又到了长白上,为了一个女人半夜跑山上去了。你们谁能做到这么重感情?”
杜成一听,“行了。代哥,你拉倒吧。可别笑话我了。哪天把你扔进山里,你就知道了。”
加代说:“说那些都多余了。我都问你了,你跟我不说实话,活该!太好色了。”
对于加代的话,杜成不好反驳,杜成说:“要是不把这伙人找到,腿打折了,我都不姓杜。”
赵三说:“成哥,你放心。我马上打电话安排。”
杜成一摆手,“哥,代哥!”
加代问:“干什么呀?”
杜成说:“你找人!”
“我找人?我找什么人啊?”
杜成说:“你帮我找人干他呀!赵三一伙人不行。”
加代一摆手,“你听三哥的吧。到吉林了,你不得听三哥的吗?你让三哥找人吧。”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左宏武。“宏武,你马上从长春往白山来,把体工队的那帮小孩给我全叫上,至少带一百人过来。到长白山脚下的柏曼温泉酒店找我。这他妈昨天晚上出事了,成哥......”
杜成给了赵三在巴掌,“行了,还他妈打广告啊?”
赵三电话里对左宏武说:“你先来吧,来了再说,快点,这边着急。”
放下电话,赵三说:“成哥,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代哥,你也要忍住,别笑了,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谢春挺有脾气,敢打杜成,敢把杜成扔在山上。脾气是要靠实力支撑的。没有实力的乱发脾气,是莽撞。赵三打别人也许不行,但是打谢春是轻而易举。下午,左宏斌领着六十来号人到了,五连子二十把。
加代心想,赵三是有点火力的,真打起来,赵三也不是好惹的。杜成说:“帅子,马三,你俩一人拿一把。赵三那伙人差点儿意思,都不敢打。你俩帮我一人拿一把。”
郭帅看了看代哥。加代一摆手说:“拿一个,帮他干吧。”
郭帅和马三一人拿了一把,赵三的兄弟左宏武、党力、黄强、黄亮、于长江、于长海、王志等拿了八把,体工的小孩拿了十把五连子。赵三也打听到谢春是一个开砂场的,砂场在八道江区。
赵三一挥手,“去八道江区!”
谢春正在砂里,加代、杜成、赵三带着二十来辆车来了,车往砂场对面一停,砂场看场子的一看,赶紧跑到谢春的办公室。“春哥,来了不少吉林牌照的车,还来了不少人。”
谢春一听,问:“来了多少车?”
“大概二十来辆。”
谢春说:“行,我知道了。你先出去,给我看着点。”
把二十多个看场子的兄弟喊了过来,谢春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春哥也没别的话,平时我对你们也不薄,对吧?从开砂场到今天,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几十场。我们不能被长春的赵三吓住了。把家伙准备好,我们出去跟他干一下。别看他的人多,他那伙人不会打。你们也都知道赵三是蓝马出身,没有什么社会。今天我谢谢大家了,谢谢大家能帮我。一会儿出去真刀实枪干一架。如果干赢了,你们看以后春哥怎么对你们吧。我给你们一人至少五千块钱,请大家出去吃喝玩乐的。我希望一会儿弟兄们谁也别跑,我们跟他硬磕一下。”
“行,春哥,干他!”
谢春领头,三十来人,拎着十来把五连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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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树影5:榜样的力量
赵三站在最前面,双手叉腰,“快点快点!长海,你冲在前面。”
郭帅站代哥身边,问:“哥,你看我是在前面还是怎么说?”
马三说:“你在什么最前面呢!我们着什么急呀?慢慢打呗。”
加代一听,说:“你俩往前面冲。别让赵三在这儿站不住脚。如果被干趴下,那就丢了大脸了。”
马三说:“哥呀,我们还真打呀?你让赵三干呗。”
加代说:“你俩得上呀!但是你俩得长个心眼。”
“什么心眼?”
加代说:“你俩就在赵三左右。”
马三没明白,“啊?”
加代说:“你俩在赵三左右,你俩就不会吃亏。赵三往前冲,你俩就往前冲。赵三往后撤,你俩就往后撤。你俩就在赵三旁边放响子。”
“行!”
赵三站在最前面,身前左右站着左宏、黄强、黄亮等人。郭帅在左,马三在右。赵三一看,“呀,你俩干什么?”
马三说:“三哥,你说干,我们就上!”
赵三一听,“行,你俩真行。”
赵三开始喊话了。“谢春,谢春。”
谢春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双方人马对峙了。一看赵三这边人数上是自己的三倍多,谢春摆了摆手,“三哥,什么意思?”
赵三手一指,“你说他妈什么意思啊?你他妈挺硬啊?我把我兄弟扔在山上啊?”
“三哥,那你看昨天晚上你那么打我,我也没说什么,是不是?我也没有恶意,我只是把他扔在山上,吓唬吓唬他。我在山没怎么打他,骂他,或者这个那个的,是不是?三哥,你得理解我啊!”
赵三一听,“我理解你鸡毛!谢春,你给我跪下,带着你的一帮老弟都给我跪下,你给我拿一千万,这事儿我能保证你过去,我不伤你分毫。今天你要是胡一条办不到,你看我砸不砸你的砂场。我不但要把你的砂场砸了,还要把你们二十来人全废了。我让你们以后的人生在轮椅上度过。”
“三哥,都是娘生爹养的,都是两个肩膀架一个脑袋。把谁逼急了,都他妈敢销户。你在长春是大,你到白山,兄弟给面子,一口一个三哥叫着,你别把我逼急了。真要把我逼急,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
“小bz,你真是狂到无边了!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赵三一挥手,“打他!”
梁旭东时代以及九八年梁旭东刚进去的时候,左宏武、于长江于长海以及吴立新等人打架都是敢平推的选手。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两千年的时候,长春的社会一把大哥变成了赵三,这帮人发现帮赵三打平推的仗不合适。第一,三哥是一个只要对手特别硬,马上就服软的人。第二,有的时候,明明是仗打赢了,听说对方很硬,赵三会领着兄弟过去道歉,以换取结交的结果。久而久之,没人愿意打生死仗了,而且这帮老弟心里都留了一个心眼。第三,打生死仗,三哥从来不往前冲,从来不往前上。甚至有几次打架,赵三把弟兄们扔在前边,自己开车跑了。
有了这些原因,也就可以想象还有没有兄弟能打生死仗了。跟着赵三,也就是玩,也就是混几个钱。
当赵三挥手说打他的时候,左宏武一回头,问:“三哥,真打呀?”
三哥回头看到加代和杜成在车里坐着,再一次地挥手,“打他!”
于长海拖着一只假腿,朝着对方头顶上方哐地放了一响子。谢春一挥手,“打!”人数上是少,但是个个都是敢打,真打,平推过来了。左宏武、党力和吴新等人手里端着五连子,问:“三哥,怎么办?”
赵三挥着手,叫着手下干将的名字,“朝前冲,打他!”可是没人往前冲,只是站在原地放响子。
赵三一看,这他妈操蛋了。而谢春那边一看,士气大涨。谢春一挥手,“往前上!”
谢春喊话:“赵三,再问你一遍,你走还是不走?你要是不走,今天就把你扔在这里。
赵三手一指,“左宏武,党力,吴立新,黄强,我命令你们冲!”
被点名的几个兄弟苦着脸。左宏斌象征性地往前走了两小步,“谢春,我告诉你,我把你销户。”放了一响子,又退回来了。赵三急得满头大汗,再一看身边的马三,五连子还夹在腋下,根本就没拿出来,嘴里叼着烟。看到赵三在看自己,马三说:“这兄弟行,会打仗!知道占便宜。”
赵三恳求地说:“马三,你给带动一下。你往前冲一下。郭帅,你往前冲一下吧。”
郭帅说:“三哥,你上,我就上,我就在你身边,你不上,我们也不上。”
赵三说:“我打不了仗,我不会打。”
郭帅说:“代哥也打不了,但是代哥也上。你上吧!你上,我帮你干一下。三哥,今天一会儿要是冲过来,肯定把你撂在这里,你自己看着办。”
“哎呦......”赵三满头大汗。左宏武和于长江还在问:“三哥,怎么办?”
赵三已经没有办法了,大叫一声,“给我一个。”几个兄弟虚情假意地说:“三哥,不用你打,我们打就行了。”
黄亮把五连子往赵三手里一递,“三哥,给你!”
赵三瞪了一眼,把五连子拿过来以后,往前一上,“来!打他!”
郭帅和马三也跟了上去。谢春一看,行呀,赵三,不再是以前的蓝马子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
置身于其中,赵三才真正体会到马三和郭帅给对方的震慑力。赵三指着左宏武说:“洪武,你要再不上,你就给我滚!从此以后我不认你这个兄弟。给我打他!再不打他,我就打你!”赵三把管口对着上了左宏武。
“我干,我没说不干。来,打他!”左宏武冲上去了,黄强也冲上去了。双方距离只有十来米远了,开始真正地比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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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三带头,郭帅和马三一左一右,赵三的其他兄弟也往前冲了。这时候双方距离不到十米了。人数上赵三是对方的三倍,五连子数量是对方的两倍。谢春一开始就鼓足士气,但是没能一鼓作气拿下。赵三这边开始的时候犹犹豫豫,现在变得目标坚定,气势上由弱变强,给人的感觉是越战越勇。双方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加代和杜成看着场上的局势,已经打了四五分钟。杜成说:“赵三算是废了。哥,如果是沙刚沙勇和丁健他们过来,一分钟就能解决战斗。如果把黑龙江的其他哥们也叫过来,不用二十秒就能把对方干趴下。”
郭帅一响子打在了谢春的小腿上。谢春身体一晃,低头一看,小腿少了一块肉,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身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了,有打在肩膀上的,有打在肚子上的,也有打在腿上的,也有转身往后跑的时候打在后背上的。
跟着谢春出来的二十五六个人,被崩倒了七八个,还有十来个受了轻伤。在后边,没有拿五连子的,转身跟进院子,跨上摩托车,从后门跑了。能跑的跑了,跑不了的,被赵三这边围上了。手中的家伙全被卸了。赵三拎着一把五连子过来,说:“给我围上!跑了多少个?”
黄强说:“三哥,跑了十多个。”赵三甩手给了黄强一个嘴巴,“是你打的呀?”
黄强站在一边不敢吱声了。
赵三说:“tmd,跑就跑了吧。把谢春拽起来。”
谢春被架了起来。赵三指着谢春问:“服气吗?”
谢春低着头叫了一声三哥。赵三回头喊道:“成哥,你过来看看呗?”
加代和杜成走了过来。杜成看着谢春,说:“把电话给我。”
谢春苦着脸说:“电话被我卖了。”
杜成一听,“你就这样啊?你他妈有一点出息吗?夜里两点半把我电话拿走,现在才中午,竟然把电话卖掉了。你他妈要能成气候,猪都能上树。”杜成甩手给了谢春一个耳光。
看着谢春,赵三问:“让你赔一千万,你赔不赔?”
“三哥,我没有那么多钱啊。三哥,我再让你出口气,你把我这条腿卸了吧,反正我这条腿已经废了吧。要钱,我肯定是没有。”
“你没有?再说一遍没有!”
谢春说:“我没有钱。”
赵三一听,把五连子一举,“都让开!”兄弟们往后退了两步。赵三指着谢春说:“你三哥打过的人不多,但是打的都是狠人。梁旭东是长春的大哥吧,我去里面年他的时候,打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说完,赵三哐地一响子,把谢春的一条腿打飞了。
杜成一年,“操,狠了一点。”加代没有吱声。以加代的风格,不可能这样处理,方式有多种,但是加代也明白赵三在做面子。赵三指着谢春说:“我现在把你送到医院去,派兄弟盯着你。你把钱送来,什么事儿没有。要是钱送不来,你看我送怎么收拾你!我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三一挥手,“送他去医院。”
左宏武把谢春送医院去了。
赵三转过身,“成哥,我们找个地方吃饭。”
杜成看着加代,加代给了一个眼神,告诉杜成,少要一点钱或者不要钱了。杜成说:“三哥,我们也不差钱。意思意思吧,让他赔五百万,当给我找个心理平衡了,出个气,找个面子。”
赵三说:“不好使,必须一千万。”
赵三把话说到这种份上,杜成和加代也不好说什么,因为毕竟是在吉林,赵三的主场。
派黄强领着几个兄弟在医院看着谢春,赵三领着杜成等人去吃饭了。谢春把电话打给了白山的职业社会人郝大平。郝大平没有实体买卖,专靠社会吃饭,和赵三也认识。
谢春把情况告诉了郝大平。郝大平一听,“行,我跟赵三说一下,你别管了。”
赵三正在和加代、杜成等人在吃饭,电话响了,一看是陌生来电。赵三一接电话,“哎,谁?”
“红林啊,我是郝大平。”
“哎呀,哎哎哎,大平,你好你好你好。”
“红林,说你来白山了啊?”
“对。哎呀,你不就是白山的吗?”
“我就是白山的。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
赵三说:“哎呀,我操,办点小事。我操,我们哥俩也不联系,我都把你忘了。你有事啊?”
郝大平说:“我听别人闲聊,说你到白山打了谢春。我一听,说我红林三哥来白山,没给我打电话呀。那我就找你吧。这样吧,我安排你们吃饭。”
赵三一听,面子来了,说:“哎呦,我操,你说这......在哪呀?”
“哎呀,我这里说了你也不一定知道,你在哪儿,我让兄弟过去接你。”
赵三说:“我就在柏曼酒店。”
“那我派人接你,行不行?你几个哥们?我安排你们吃个饭,今天晚上别走,我们在一起开心开心。”
“你有事啊?”
郝大平说:“我没有事。你到白山了,我不得安排安排你呀?”
“行吧,那我等你啊?”
“你等我吧。红林,你等我吧。”
赵三放下了电话。加代问:“谁呀?”
“我一个好哥们,一会儿给你介绍认识一下。成哥,也是啊。这哥们儿吧,从我认识那天起,就在白山混。哎呀,相当牛逼,比我大个两三岁,为人讲究,还很仁义。有点当年小贤的意思。下手挺黑,敢打敢干,老江湖了。听说我来了,死活要迎接三哥。”赵三乐呵呵地说。
赵三是个好面子的人,认为郝大平挺尊重他,是给他送面子来了。
7
没有半个小时,郝大平派的兄弟带了五六辆车过来。一进门,领头的兄弟一摆手,“三哥!”
赵三一看,“你是大平的......?”
“大平的妹夫。”
“哦,对对对对,你好,老弟。”
“三哥,上车说呗。我姐夫在酒店酒菜都备好了,等着你们呢。你们几个人?”
赵三说:“一共七个。”
“走,跟我车。”
妹夫把赵三等人接到了郝大平的酒店。赵三一进门,郝大平一伸手,“红林呀!”
赵三和郝大平一握手,“哎,大平,我得叫你平哥。”
“哎呀,你我之间叫什么都无所谓。把这几个哥们给我介绍一下呗。”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北京的,也是我哥,叫加代,你随我叫代哥就行了。”
郝大平一伸手,“代哥。”
“别别别,喊老弟就行了。我们以哥们相称,喊老弟就行,代弟。你好你好。”。”“这是杜成......”
进了包厢,安排好座位,把赵三放在了主客位。赵三觉得太有面子了。赵三说:“哎呀,多少年没来过白山了。这要不是我这俩兄弟来,我都不会来。你最近怎么样?”
“我还行。看看菜怎么样?”郝大平让服务员那天把门关上了。”
赵三说:“先吃再说吧。不够再说。”
“行。红林,我把你找来,说没有事,也有事。说有事,事也不大。”
赵三一听,“那你说呗,什么意思?”
郝大平说:“谢春是我弟弟,这两年搞了一个砂场。说实话,混得挺难的。社会上有兄弟要养,有哥们要罩着。就指望砂场一年能对付个四五百万。红林啊,你们把他腿给掐了,我听意思说还要一千万。他真没有一千万。他要是有的话,他肯定给你。你看你要是拿我当哥们儿,你冲我面子,别要了。其实我也都听说了没多大个事儿。这兄弟叫杜成是不是?”
杜成看了一眼,说:“你好。”
“我听说把你扔山上了?这样吧,我叫声成弟,我替我兄弟给你赔不是了。你别往心里去。他吧,有点傻。等回头我打他几个嘴巴,给兄弟出出气。也没怎么样你,就是把扔在山上,你自己走下来了,可能冻得够呛。”
杜成一听,说:“那可不是冻得够呛,我他妈差点冻死。我要是走迷路的话,就冻死了。”
郝大平说:“兄弟,你看你不是坐在这儿吗?我那个老弟谢春可坐不起来了,他的腿都没了。红林,我也不说其他了,能不能把我汉哥们,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你给我的老弟多少赔点,我不多要,你给他二百万。行不行?”
赵三一听,“我是不是听错了?谁给谁拿二百万?”
“你,给我那兄弟,谢春二百万。”
“我,赵红林,给你老弟谢春两百万啊?你知道我这兄弟是谁吗?”
“是谁都无所谓。”
“不是,我得告诉你,你别无所谓,这是海南岛主的儿子,还他妈无所谓。你跟谁无所谓呢?”
杜成嘟着嘴没吱声,代哥也没吱声。
不是每个社会都是赵三,也不是每一个社会都怕杜成的身份。代哥跟杜成干架的时候 ,代哥没有怕杜成。
郝大平说:“背景挺硬啊。你用不着跟我说这些。红林,你比我小两岁是吧?我就问问你,我提的要求行不行?我不难为你。”
“你这是提要求吗?大平,你这是放屁。你说的这些屁都不如。”
郝大平一摆手,“说那些多余了。红林,我俩今天就在这较个真。别说屁不屁的。要是说行,我们接着喝酒。要说不行,我们继续谈呗。”
“谈不了。谈个鸡毛。”赵三一摆手,“成哥,代哥,今天红林做得不对,我来错地方了。说完,赵三指着郝大平说:“我就是给你给面子给多了,你太把你自己当人了,你多大点儿啊,你跟我这么说话呀?我是不是把你当人了?饭不吃了,走吧。”赵三站起身就要走。
郝大平大声咳了一身,赵三回头一看,从包厢的后面进来了三十多人,拿了十多把五连子。其中一个小子朝天花板哐地放了一响子,“别动。”
马三稍微动了一下,五连子一下顶在了脑袋上。“你要动呀?”
马三一看,说:“没有,没有啊。哥们儿,你稍微松一点,我怎么了?”
“坐下!”
“我坐下,我坐下。”
郭帅的后脑勺被顶上了。于长海歪着头问:“哥们儿,怎么了?”一个小子冲过去朝着长海的嘴巴捣了一下。,“你他妈不服气啊,歪个脑袋?”
“不是,兄弟,我是假肢,我一条腿长,一条腿短。谁愿意这样看人呢?”
长海把裤子往上一拎,“你看!”
“坐下!”
于长海坐下了。郝大平一摆手,“别打了,都坐下。红林,你也坐下。”
赵三说:“你想没想过后果?”
“我让你坐下,你听不懂呀?能坐下吧。”
赵三坐下了,说:“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对待成哥,你们知道成哥什么背景吗?”
郝大平啪地一个嘴巴扇了过去。赵三摸了摸嘴巴,“把我口水都打出来了。”
看着杜成,郝大平说:“兄弟,你叫杜成啊?”
杜成嗯了一声。郝大平一挥手,“再过去一个!”两把五连子顶在了杜成的脑袋上。杜成懵逼了,“不是......”
赵三一看。“你冲我来。”
“别冲不冲你的,拿身份背景吓唬我啊?我不管他是谁的儿子,爱谁谁。我不需要认识那么大的人物,认识也没有用。我只是混我的社会,我靠不着你,我也用不着结交你。但是谢春是我弟弟,这是我挨得近靠得着的,我就得管他,别人我管不了。赵三,我再问你一遍,我说的话能不能办?我一点没难为你。你要是办不了。我今天要是能让你站着出去就怪了。要不你就看看,你看我在当地说句话管不管用!”
这种情况下,加代会怎么做呢?
8
杜成被两把五连子支在脑袋上,赵三被逼问了。加代看了看郝大平,“兄弟,不是,大哥你好啊!”
郝大平一摆手,“靠边去,我问你了吗?”
加代说:“我的意思......”
“我他妈让你把嘴闭上。”
身一个小子把五连子往加代的脖子上一顶,“你给我闭嘴!”
顶在别人身上,马三都无所谓。但是顶在代哥身上,忠心的马三一摆手,“哎,Nmd,冲我来!”
加代一摆手,“哎,我不说话。”
赵三一看,说:“你们都不用来,那我是两个哥哥,你们把家伙放下来,我给你解决不就完了吗?”
“郝大平说:“别说没有用的。钱给我,这事就过去了,我今天我也不打你们,不追究你们。以后乐意跟我相处,就跟我相处。不乐意的话,拉倒,我无所谓。”
加代正准备说话,赵三一摆手,“代哥,不用。郝大平,行,你行,我服气了。”
“什么?”
“我服气了。我怕你了,行不行?我给你服软了,我给你鞠躬了,郝大平!”说话间,赵三鞠了一躬,“行不行?钱,我给你,我能打个电话吗?我叫我兄弟,立马汇到你卡上,你把号给我,我立马给你汇过去。”
加代和杜成懵逼了。郝大平一看,“赵三,你别耍花招。”
“我给你钱!”
郝大平让兄弟把卡号给了赵三。赵三拿到卡号,把电话打给了老婆王红。“王红啊,我短信给你发个卡号,你赶紧找个兄弟,趁银行没下班,往账上汇两百万。”
赵三说最多二十分钟到账。郝大平一摆手,“行!把家伙放下吧,别顶着了。红林,我无心得罪你,你也要理解我。如果有一天你被别人打成这样,没人管你,你找我,大平肯定帮你。今天因为你给大平面子了,我原来肯定会给你面子,一定我帮你,行不行?”
赵三一点头,“行,我记住了。”
郝大平说:“你心里边也不用不痛快。我都死过两回了。我第一回做手术差不多没了。第二回我脖子上挨了一颗花生米了。所以说我什么也不怕。红林,你要么把我销户,你真想报复我的话,我不怕。”
“我不报复你,报复你干什么呀。等一会儿吧,钱一会儿就能到。”
“行!”二十分钟不到,一个兄弟过来了,说:“平哥,两百万到账了。”
郝大平一听,说:“红林,我代表谢春谢谢你了。以后欢迎你到这边来,行不行?我们以后就是生死哥们。”
“没毛病,平哥,我走了”
“走吧,不送你们了。几个兄弟,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吓着你们了。”
赵三和加代等人回到柏曼酒店,一进房间,杜成看着代哥。代哥什么话也没说,拿走电话开始拨号了。赵三手一摆,“代哥,代哥!”
“什么事?”
“你把电话先放下,行吗?”
“什么意思?”
赵三说:“你给我个机会,从头至尾这事儿我就没办明白。你让我把这事画个句号行不行?代哥,我这回要是办不了,你把我捏死,或者以后见着我一回,就扇我嘴巴一回,就骂我一回,我保证不还嘴。我遇着你们,我躲着走。”
杜成失望地看着赵三,说:“三哥,你以后还是别混社会了吧。你一点脾气都没有啊!”
“成哥,你再信我一回。如果我办不了这件事,我就改名,我叫杜红林,任红林行不行?你给我个机会,你让我最后把这事搞明白了,行不行?”
打给沙刚的电已经接通了,“哥,哥!”
“哎哎!”
赵三双手作揖,“代哥!”
加代电话里对沙刚说:“行了,你先别过来了。有事,我再告诉你吧。”
“哥,你怎么了?”
“你等我消息吧。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赵三说:“你们给我三个小时时间,我要不把这两个bz拿捏了,我是大家的儿子。代哥,成哥,你们哪儿也不用去,你们就在酒店等我消息。”
加代点头说行。杜成说:“三哥,如果你办不好,从此以后,我要是再找你,我要还能理你,我都是你儿子。”
“成哥,你放心,你看着吧。”赵三啪地把门一关出去了。
杜成说:“哥,你找人吧。别信他的,废物一个。”
马三也说:“哥,我们找从吧,他这样没用的。”
加代一听,说:“行,那我把沙刚喊来。”
加代再次把电话打给了沙刚,“你把手下老弟都叫来,往白山来吧。”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钱国辉。“国辉,你给我带十来个兄弟来白山。”
有沙刚和钱国辉这两伙人,打一个郝大平太简单了。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小舅子王志。“王志,你往白山来,马上过来。”
“好的,姐夫。”
赵三又把电话打给了方片子,“片子,在哪里呢?”
“三哥。”
赵三说:“来白山。一小时之内要是不到,以后你给我滚,我就不不认识你了。以后你的小通告就自己解决。”
“我马上到!”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李强,命令他火速赶往白山。赵三打电话给德惠的徐老二借人,
“二哥,你把你手下的老玉子给我派过来吧,上白山来找我,我这边办点横事儿。”“好的,没问题。”
赵三一个电话打给了大庆的王大庆,“你把富伟给我派过来。”
从赵大的说话中听到了加代。王大庆说:“富伟跟加代有不共戴天之仇,还是不去了吧。”赵三一听,“那拉倒吧。”赵三的电话还在往外打。
可不要小瞧赵三,长春一把大哥不是一点实力没有的,更不是手下没有狠人的。让赵三在两位大哥面前丢脸,颜面全无,赵三就算是一个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9
每一条路上,成功的人必有他的独特之处。赵三也一样,只不过赵三不轻易动用那帮死士。
长春的社会大哥张红岩进去以后,很多人都以为他的兄弟一网打尽了。其实张红岩的三号兄弟,老和子却逃过一劫,这一点也有张红岩至死都没有把他供出来的恩情。
人生无常,在张红岩团伙覆灭前几个月,老和子因为抢劫被抓进去了。没有人知道老和子成了漏网之鱼。赵三成为长春一把大哥以后,通过渠道把老和子弄了出来。老和子对赵三是感恩戴德,愿效犬马之劳。
赵三为了收拾郝大平,把电话打给了老和子。“老和子,你把你的战友全带到白山来。”
两个小时不到,五个狠人带着二十来个兄弟赶到了白山,和赵三见了面。赵三把电话打给左宏武,问:“宏武啊,医院那边什么情况?”
“医院这边没什么情况,我没在楼上,我在楼下呢。刚才郝大平来了,我就下楼了。他问我是不是赵三的兄弟,我说是。他就把我撵走了。”
赵三问:“他走没走?”
“他走了,他到谢春病房去了一下,就走了。”
赵三说:“你听我说,你上去把谢春绑下来,找个床单或者什么把他包起来,扔到车上,我这边还有另外安排。”
“三哥,这时候不能折腾他了,别折腾没了。”
“你把他绑下来。”
“行,三哥。”
赵三对五个狠人说:“兄弟几个,包括我小舅子,今天把郝大平给我绑出来,直接拉到海峰的仓库里面去。我今天不是吓唬他,我要直接把他炼了。
左宏武、黄强、吴立群和于长江等七八个兄弟来到谢春的病房,咣当一脚把门踢开。左宏武问:“郝大平来干什么?”
对于这一帮人,谢春不敢有半句假话,把枕头下面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谢春说:“兄弟,这卡里二百万,我给你们,你们饶我一命。”
左宏武把卡拿过来,往兜里一放,抬手一拳把谢春打晕了过去,用被子一裹,抬到了楼下,扔进了车里。“三哥,人在车里了。”
赵三说:“你赶紧往岔路口走。你给海峰打个电话来,让海峰在那等着吧。”
“行,三哥。”左宏武领着七八个兄弟,开了三辆车,直奔岔路口。
赵三把电话打给了郝大平,“平哥。”
“哎,红林。”
赵三说:“我回来之后,我想了一下,这事,你也别往心里去。”
“我没怨你。”
走三说:“确实,我有点过分了,把你弟弟徒弟给卸了。你别挑我,好吧?”
郝大平一听,“红林,你要能这么想,最好。我们以后还是哥们儿,还是朋友。以后再来这边的话,你给平哥打电话,平哥一定罩着你,拿你当朋友。这事儿就过去吧,谁也别追究了。”“那行。平哥,你别多心就行。好嘞,平哥,好嘞。”赵三挂了电话。
赵三的这个电话没有问郝大平在哪,看似多余,其实赵三有自己的用意。赵三通过其他朋友,打听到郝大平此时正在饭店喝酒,带着人直接来到了饭店。把包厢门一推开,发现包厢里坐着十来个人,其中包括谢春的老婆,谢春的弟弟以及大平的朋友,另外还有大平的五六个兄弟。赵三一摆手,“平哥,喝酒呀?”
“哎,红林,刚通完电话,你来干什么呀?”
赵三说:“我来找你了。你刚才把我逼到饭店里了,我不得找你吗?”
“啊?你什么意思?”
“我就这意思。”赵三一回头,“上!”
谢春的弟弟刚站起身说你就是赵三呀,李强冲了进来,哐地就是一响子,把谢春的弟弟放倒了。
郝大平一看,惊叫道:“哎,哎......”
王志冲了进来,朝着饭桌哐响响子......
瞬间放倒了五个人,谁也不敢动弹了。方片子过去,把短把子顶在了郝大平的脖子上。赵三问:“服气吗?”
郝大平说:“赵三,其实我能想到你会这样,你把我销户呗!你也不把我销户,我都瞧不起你。”
赵三呵呵一笑,说:“我现在销户你干什么呢?我要让你知道与我为敌,是你今生最大的错误。”
“你吓唬我呀?我看你怎么整我的,你要是有种,你一响子把我销户。我还能让你赵三吓住了?”
赵三说:“我就知道你嘴硬。这样吧,我们把话说清楚。大平,那二百万,别说你处不着,谢春也得不着了。他已经先你一步被我带走了。”
郝大平一听,“赵三,你他妈还是个人啊?”
赵三说:“我俩谁不是人呢?我他妈把你当哥们,你把我叫来吃饭,结果你拿五连子把我顶上了。我俩谁他妈不是人,谁不讲究?多说无益。郝大平,你得给我拿两千万。如果你给我拿两千万,这事儿能摆。”
“我他妈给你一块钱,都算我怕你。我把我销户吧,我要是眨一下眼睛,我都叫你一声爹。”
“你不用犟嘴!”赵三一挥手,“带走!”
郝大平被 带下去了。看着吓得直哆嗦的谢春的老婆,赵三说:“你是谢春的老婆是吧。”
“大哥......”
赵三说:“我不难为你。祸不及家人,这道理我知道啊,我跟谢春之间的事儿,是男人之间的事,我希望你别参与。你要是再参与,再找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把郝大平往后备箱里一扔,车往岔路口开去了。
赵三不像李满林和聂磊那么狠,但是狠起来也是可以的,并且有他的与众不同之处。
10
李海峰给赵三打来了电话。“三哥,等你呢。我二舅都放假了,我临时把他喊回来了这么怎么办?”
“海峰,这回照上路办!”
“行,那我明白了。三哥。”
赵三把电话打给代哥。“代哥,你下楼来,我正好把你接着啊,我们一起走,我带你去岔路口。”
加代一听,“上李海峰那儿啊?”
“哎呦,我的妈,你跟我走吧。”赵三挂了电话。
加代说:“杜成,一会你别害怕啊,三哥要玩吓门了。”
杜成一听,“什么吓门?什么意思?”
加代说:“你等着看吧。我不跟你说,你自己看。”
加代和杜成以及兄弟们来到楼下。赵三也到了,看到了沙刚沙勇、钱国辉钱国森等。赵三说“怎么这么多哥们?一起去吧。”
晚上八点来钟,车开着了大院子,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沙刚问:“哥,这是什么地方?”
“火葬场呗。”
“这是火葬场。来干什么?”
杜成一听,“这是火葬场啊?这火葬场有点小啊。”
加代说:“这是个人开的。三个的朋友,海峰开的。”
杜成说:“我操,来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你过来。”加代把杜成拉到了跟前,说:“不知道三哥是不是要把他炼了。也有可能是吓唬吓唬他,你看着吧。”
“我操,这招太狠了。”
“这招狠,哥我们以后也这么干。又学了一招。”沙刚转身问钱国辉,“辉哥,我们黑龙江哪里有火葬场?”
“哪儿没有呀?每个地方都有。只不过是公家的,不是私人的。”
赵三先和左宏武碰了面,左宏武说:“哥,谢春昏迷了。”
赵三说:“你把他抬下来,给他脖子上套根绳子,你和长江一人拽一头,等郝大平下来,让他看着。”
“行。”左宏武照办了。
一切准备就绪,赵三一挥手,“把他拽下来!”
李强把郝大平下来。郝大平说:“李强,我认识你,你不是榆树的吗?”
李强一听,“认识你爹有什么用?你得罪三哥,就要消失,知不知道?”啪地一个大嘴巴。
郝大平说“牛逼的话,把我弄死。不然,死的是你们。”
赵三站在一旁,后面是躺在地上,脖子上套着绳子的谢春。郝大平被拎了过来。赵三说:“大平呀,不管怎么说,我们认识一场,说实话,我一响子把你送上路,我摊事。现在再大的关系,再多的钱,人命的事都不好摆,我也摆不了。所以我不能那么干你,再说了,我也于心不忍。你看到谢春了吗?”
郝大平一看,谢春脖子上套着一根绳子,一动不动。赵三说:“不用看了,一会儿先从他来,你等消息。我给你送行。记住了,来生投胎成人,跟三哥好好相处。听到了吧?”
说完,赵三叫来了海峰,“海峰把那几个小孩叫过来,把在地上的这个抬进去,补补妆。”
抬着谢春,经过郝大平跟前时,赵三问:“绳子是不是要解开?”
化妆的小孩说:“要解开,不然不尊重。”
海峰喊道:“二舅,开炉吧。”
谢春被抬进去后,大铁门关上了。
于长海来到郝大平跟前,“平哥,平哥!”
“干什么?”
“一会把你的灰送哪去?有没有理想的地方?”
“长海,你吓唬我呀?你们敢把谢春销户了,你们还敢把我弄没呀?我就不信赵三有这么大的胆子。我就在这等着。”
于长海一听,“你看你这人说话,我真跟你说不了。我好心好意让你自己选个地方,你不听,那我一会儿就随便扔了。”
炉子前面,二舅问:“扔进去吗?”
赵三说:“海峰,从小门给这小子抬出去。你这还有能练的东西吗?扔里边练一下子。外边能听到动静最好。”
“没有呀,哪有什么能炼的?”
二舅说:“前两天不是买了半扇猪肉呀,那可以的。”
谢春从小门抬出去了,半扇猪肉扔进了炉子里。
大铁门拉开,赵三大声说道:“谢春,一路走好吧!”
于长海说:“开始炼了。李强,你听到了吗?”
李强说:“听到了。”
于长海和李强两人在郝大平跟前讲述中吓人的鬼故事。郝大平受不了了,冒汗了。
二十分钟,二舅捧了一个盒子出来,问:“三儿,放哪儿,你带走吗?”
赵三说:“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吧,我带走干什么呢!”
一直站在外面的加代、杜成以及沙刚沙勇等人吓傻了,谢春就这么没了?化为灰烬了?
赵三一招手,“大平,该你了!”
左宏武和李强把郝大平拽到了炉前,大铁门又关上了。赵三说:“把他绳子解开吧。二舅,像他这种体格费劲吗?”
“不费劲,费什么劲呢!你要是担心,换新炉子,那边新上的一台炉子。”
把郝大平往新炉子旁边拽的时候,郝大平说:“红林,我们俩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大的仇,是不是?这事我也是为谢春找个面子。相互都是找面子,红林,我们商量商量。”
赵三说:“没什么好商量的。平哥,你让我没面子了,听没听明白?我给你换个新炉子,也算是照顾你了。”
海峰说:“来,过来给他补补妆。”
两个小孩过来,开始往郝大平的脸上涂粉,“涂点粉,再抹个口红,上路的时候好看。”
郝大平已经受不了了,说:“哎哎,别抹了。红林,平哥给你赔不是了。”
“赔不是不行。大平,我让你化成灰!二舅,怎么炼?”
二舅问:“妆补完了吗?”
“补完了。”
二舅说:“把他平放在板上。”
左宏武和李强把郝大平往铁板上一放。郝大平拼命喊道:“哎,红林,红林,我现在浑身发硬了。”
加代和杜成等人都来到了门口,加代一看和以往不一样了,喊道:“三哥,三哥。”
“哎,怎么了?”
加代说:“以往不是这样的吧?”
赵三说:“你以为我吓唬他呀?我他妈真给他炼了。”
二舅拎过来一桶汽油。赵三说:“给我,我来倒。”
赵三拎起汽油桶,说:“大平,你就安心上路吧。”说完,把汽油一点一点浇到了郝大平的身上。郝大平已经哭爹叫娘了。加代问:“二舅,直接推进去就行了吗?”
“直接推进去就行,这是新炉子,带电子打火的。”
赵三把郝大平往炉子里推了,一边推一边说:“大平,这一辈子就这样吧,你别恨我,我也不恨你。来生有缘再见!”
“三哥,兄弟,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啊。”
“现在你知道了?晚了!”
只剩下半个脑袋在外面,郝大平拼了命地喊道:“三哥,我给你钱,我给你钱啊。”
赵三说:“大平,这一辈子我就给你画上个句号吧。”
说完,赵三把郝大平整个推了进去。郝大平一声惨叫,随后撕心裂肺。二舅舅把手伸向了电子打火开关。赵三一把推开了二舅。二舅吓了一跳,“干什么?”
“二舅,你疯了?你真要点火呀?”
过了十多秒,赵三把看看火孔一开,“呀,没点着。”
郝大平喊道:“三哥,三爷,你把我放了,你说什么都行。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离开白山,远走他乡,再也不回来了!三爷,我求你了!”
赵三一回头,“你们都出去吧。”
其他人都出去以后,赵三和二舅把郝大平拽了出来。郝大平坐了起来,“三爷,你说什么我都听。”
赵三说:“大平, 你记住,我能炼一个,我就不怕第二个了。现在我问你,这钱怎么办?”
“我他妈全给你,我连房子都给你,我的买卖全给你。”
“你他妈哪有买卖?我就要现金”
“现金我给你凑啊,你说多少吧?”
赵三说:“两千万。”
“行,我给你两千万。”
赵三一听,“行,你在这待一会儿,我派人去上你家取钱。钱到手,我就给你放了。但你切记,这事儿你回去跟谁也不能说。我把谢春炼了你跟谁也不能说。否则,你知道下场。”
“行,三哥,我一定不说。我也不敢说。”
“大平,不瞒你说,我已经炼了好几个了。”
“三个,我回去立马就消失。从此以后,你这一辈子见不着我。”
郝大平打电话回去,东挪西凑了二千万。赵三让左宏武把钱取回来。四个小时后,钱拿回来了。赵三把李强的旧普桑给了郝大平,说:“你开车走吧,从此别让我看见你。”
从此白山再无郝大平,郝大平再也不敢听到赵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