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二分之一(二)
第97章 二分之一(二)
《二分之一》梦境很狂放,这让皮埃尔-达内想到《野草莓》,赵文虞要比伯格曼更有信心,在野草莓中老教授的梦境,要提前用独白表达。
《二分之一》一句台词没有,上来就是梦境,赵文虞也不管观众能否看懂,梦境刻画着一个人困境。
惊醒后的男人,在被医生检查身体,从医生口中得知,这是一位刚获得大奖导演,他的身体出问题,在疗养院休息。
编剧敲门进来,两个人谈着剧本。
医生拿起床上的照片,询问他下部电影要拍什么?
在医生叮嘱吃药时,导演郑勋终于出现在画面中。
郑勋走进洗手间内,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瓦格纳的《女武神的骑行》响起。
人们感觉卫生间灯光有些奇怪。
坐在影厅椅子上的余力为,想到鬼片时的光,一般鬼片才用绿光,画面中的绿光,不同于鬼片中的光,显的柔和几分。
他不懂,赵文虞为何要这么做?
按理说他是对电影有研究的,不可能没看过香港电影。
而此时坐在椅子上的乔治-卢卡斯想睡觉,《二分之一》这部电影有大量越轴,不能用越轴形容。
不能用越轴形容,可以说根本就不在180度轴线上。
这是特意区别于好莱坞电影吗?
其实乔治-卢卡斯不明白,赵文虞之所以这么拍,就是没把好莱坞当回事,他的电影,他创建规则,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郑勋在卫生间走着,场景切换到室外,阳光很刺眼,周围的环境绿树悠悠,在镜头横移中,形形色色的人登场。
在伴随《女武神的骑行》音乐,身着黑白灰衣服的人们,面对着镜头,白衣妇女出现,她对着镜头挥了挥手。
前景出现一个喝水的老人。
远景出现两个黑白相间的人。
近景中出现一个黑衣老太太。
再到远景出现这群女人,她们身穿白衣。
近景出现四个妇女,她们在打麻将,当镜头移到面前,她们打着招呼。
在近景、中景、远景、前景镜头中,摄影机就像一双眼睛,观察着一切。
大量的人、大量的景、大量的电影技术,当俯拍镜头结束时,一阵欢快的音乐响起。
在人群中,郑勋出现,他身穿浅黄色西装,戴着一副黑墨镜,手中夹着烟。
当他的目光看向远方时,墨镜往下拉一下,镜头跟随他的目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出现。
她张开双臂向他跑过来,拿起一杯水,递给郑勋。
声音出现,疗养院的护士,端着水给他,刚才的白衣美女不见了。
郑勋拿着水向楼梯下走,编剧在远方叫他。
“你想谈谈这部电影吗?”
郑勋摆手“说吧。”
“你的电影没任何内容,没有主题,也不能启发人们,毫无文学的电影。”
编剧说着尖酸刻薄的话,他戴着一副眼镜,表达着对郑勋的不满。
郑勋躺在椅子上喝水,听着他喋喋不休。
这部关于武侠的电影,还没有剧本,郑勋要推迟两个星期拍摄。
他的目光向远看去,叫住:“富春雷!”
一个50多岁男人出现,他走的缓慢,两个人拥抱在一起。
富春雷是郑勋电影的投资人,他叫一个年轻女人过来,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蒋欣。”
女人很年轻,20岁左右,她伸出手:“蒋欣,很高兴认识你。”
蒋欣笑着说:“我很了解你,他经常提起你,一位出色的大导演,有一次我批评你拍的电影,他还和我吵架。”
老富劝着小女友,让她不要再说,他问郑勋:“你老婆贾婷呢?”
“她在家。”
老富问:“你听说我和李楠的事吗?”
“没。”
“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我快和她订婚了。”老富颇为自豪道。
郑勋介绍编剧给老富认识,此时蒋欣表示,如果能演郑勋的电影,她很有兴趣。
……
离开疗养院的郑勋,来到火车站,他在这里迎接情人。
近景郑勋面部特写,他向前方望去眼神,带着几分期待,火车上先走下来一个道士,后面跟着一对母子。
他的情人于娜娜从另一侧下车,两个人离开车站时,透过铁栅栏,看着他们离去。
“这段戏很不错,道士和一对母子,代表着道德和家庭的束缚,另外一边的情人,一同出现在画面中,形成郑勋内心困境。”
“越过铁栅栏,代表郑勋走出道德束缚。”
北野武笑着说:“这段我深有体会,我经历过。”
北野武已经结婚许多年,他在外面有情人,家里有妻子和女儿。
郑勋的情人于娜娜有家庭,因为是大导演身份,他带着于娜娜去隐蔽些的酒店。
在酒店餐厅里,于娜娜说着肤浅的话,郑勋心不在焉,服务员夸赞她:“真性感,她是尤物。”
在吃饭时,于娜娜亮起自己戒指,她也不管郑勋是否讨厌,说起自己丈夫滔滔不绝。
“他原来在自来水公司上班,现在失业,他不是一个本人,只是缺少自信,亲爱的!”
“你能给他介绍工作吗?”
“帮他找份工作。”
“你人脉广。”
郑勋看着桌上报纸,没搭理于娜娜请求。
画面切换。
于娜娜的背影,她身穿红色浴袍,头上戴着浅蓝色纱巾,当她转过身时,白皙的皮肤,迷住影厅很多人。
周惠敏问:“你把她拍这么美,想过要上她吗?”
赵文虞有些困,半睁着眼睛:“她大辟谷不错,当她和男朋友分手后,我努力下。”
他们说的是曾莉,她在画面中,真的太美,就像莫妮卡贝鲁齐一样。
郑勋和于娜娜在酒店玩角色扮演,他让她演一个妓女,等会敲门进来。
两个人上床,做了一次。
郑勋累了睡着,于娜娜躺在床上,拿着零食吃,她看着小说。
当中景俯拍时,画面中出现一个老太太,她正在擦拭着墙壁。
画面再切换,墙壁变成玻璃。
色彩变成黑白。
有了电影开头,影厅内的导演明白,这是梦境。
老太太是郑勋的母亲,场景变化,郑勋跟着母亲来到一处墓地。
“是你吗?妈妈。”
“我流泪的孩子,是我。”老妇人点着头。
画面中快速出现一个半大老头,一晃而过,郑勋的独白:“不要走,爸,我们很久没聊过,我有很多事要问。”
镜头横移到老头身上,他说:“我的坟墓有些低,希望高一点,你给修好看一些。”
这时来了两个男人,原来是电影制片人和投资人。
父亲问:“我儿子表现如何?”
制片人独白:“意识到自己作品失败,下场会多悲惨。”
当制片人和投资人离开后,父亲为郑勋披上一件衣服。
父亲询问着他和儿媳妇贾婷的生活,郑勋无话可说。
当父亲钻进墓地时,他还叮嘱道:“要修缮房子。”
这里的房子,就是父亲和母亲坟墓。
母亲要抱着他,郑勋走过去,刚要亲时,母亲变成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妻子贾婷。
“可怜的男人,我是你的老婆贾婷,你想回家吗?”
妻子问他何时回家,郑勋无话可说,在俯拍镜头下,这场梦境结束。
陈凯哥吐槽着:“这赵文虞一点不害羞,在电影里表达自己恋母情结。”
安哲-罗普洛斯佩服赵文虞。
“在梦境中表达郑勋内心对道德和家庭挣扎。”
“在刚和情人上床后,他就做这样一个梦。”